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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馬伯庸:希望能夠寫出小人物的喜怒哀樂

發布時間:2023-02-28 09:28:00來源: 中國新聞網

  中新網北京2月27日電(記者 上官雲(yun) )熱播劇《顯微鏡下的大明之絲(si) 絹案》日前收官。劇不算長,但內(nei) 容足夠跌宕起伏,講述了一個(ge) 有關(guan) 明代算學天才和人丁絲(si) 絹稅的故事。

  作家馬伯庸是該劇編劇,也是原著作者。幾年前,他寫(xie) 完了《顯微鏡下的大明》,其中一共有六個(ge) 故事,是他從(cong) 明代一係列民間檔案文書(shu) 裏,挖掘出的六件民生往事。目前播出的“絲(si) 絹案”便改編自其中第一個(ge) 故事。

  如今回顧寫(xie) 劇本的經曆,馬伯庸發現做編劇這件事非常難,“從(cong) 故事到劇本,有很長的路要走。編劇和寫(xie) 小說是完全不同的兩(liang) 種思維方式。”

  偶然得來的靈感

  《顯微鏡下的大明之絲(si) 絹案》原著的靈感來源,其實特別偶然。

  在網上衝(chong) 浪時,馬伯庸發現朋友在微博介紹了一個(ge) 案子,即明萬(wan) 曆年間的徽州絲(si) 絹稅案,案子跌宕起伏,細節妙趣橫生,結局發人深省,“引起了我極大的興(xing) 趣”。

  礙於(yu) 篇幅,朋友關(guan) 於(yu) 這件案子的介紹未能詳盡。他看得不過癮,又去翻閱原始史料,發現關(guan) 於(yu) 這起徽州絲(si) 絹稅案,當時的一位參與(yu) 者把涉案的幾百件官府文書(shu) 、信劄、布告、奏章、筆記等搜集到一起,編篡成一本合集。

  合集的名字就叫做《絲(si) 絹全書(shu) 》,細節極其豐(feng) 富,前因後果交代得非常詳盡。但動筆之後他才發現,要把這件案子寫(xie) 明白,簡單地翻譯一遍《絲(si) 絹全書(shu) 》遠遠不夠。

  “幾乎每一處細節記錄,都會(hui) 衍生出許多背景問題。徽州府的稅收科目怎麽(me) 分類?為(wei) 什麽(me) 這麽(me) 分類?”馬伯庸說,如果想把事情給別人講清楚,必須知其然,也必須知其所以然。

  所以在寫(xie) 作時,他花費了大量時間去了解整個(ge) 明代的經濟形態、風土民情乃至公文寫(xie) 作等等,甚至細到了書(shu) 法的寫(xie) 法,“它給了我一個(ge) 啟發,‘小’和‘大’,並不矛盾。”

  馬伯庸覺得,所謂曆史的“大”,是由無數個(ge) “小”來構成的。就像是一台顯微鏡,通過檢驗一滴血、一個(ge) 細胞的變化,來判斷整個(ge) 人體(ti) 的健康程度。

  “算學天才”帥家默

  《顯微鏡下的大明之絲(si) 絹案》劇中,帥家默是一位算學天才,別人叫他“算呆子”。他從(cong) 縣衙稅簿中意外發現當地賦稅的驚人漏洞,故事即由此展開。

  “帥家默這個(ge) 人物,他並不是一個(ge) 典型的中國古代會(hui) 出現的人。我們(men) 現在會(hui) 看到很多類似他這樣的人,他們(men) 的追求特別簡單,非常單純,一個(ge) 字‘真’。”馬伯庸說。

  他原本想把帥家默寫(xie) 成一個(ge) “算呆子”,卻很快發現這樣的人物不夠豐(feng) 滿。對讀者、觀眾(zhong) 而言,大家能夠理解一個(ge) 隻對算學有追求的人,但未必覺得他可親(qin) 。

  斟酌再三,馬伯庸給帥家默加了一點“前史”,包括情感、情緒變化等等,父親(qin) 對帥家默的教導、帥家默對父親(qin) 的種種記憶,都加深了帥家默對算學的理解。

  當這種情感的衝(chong) 動與(yu) 他自身的天賦技能相結合,人們(men) 看到了帥家默的人生軌跡:他對算學的追求,對查案的執念等等,很多都是源自他的童年、父親(qin) 的教導。

  從(cong) 故事到劇本

  和別人聊起《顯微鏡下的大明》時,馬伯庸總會(hui) 習(xi) 慣性解釋幾句,“它不是一部小說,而是一部可以歸類為(wei) 紀實文學,或者說非虛構曆史散文的作品。”

  原因就在於(yu) 小說中的人物關(guan) 係、戲劇性等是有保證的,而《顯微鏡下的大明》更多是在重述曆史事件,事件發展與(yu) 人物構置都有史料支撐,不怎麽(me) 探討人物背後的動機與(yu) 情感。

  這也就給它的影視化改編製造了一個(ge) 難題,馬伯庸形容為(wei) “近乎從(cong) 無到有的開發”。原著裏有大量的會(hui) 議記錄和辯論過程,繁複的數字和計算公式,將其轉成一種可視化、可聽可感的作品,還要生動有趣,這很難,需要編劇、導演、演員以及劇組各部門的群策群力。

  至於(yu) “絲(si) 絹案”,他原本不想做編劇,一開始就提出給編劇培訓,把自己了解的東(dong) 西講給他們(men) 聽,結果後來發現要講的太多,“這次比較特殊。我想,這事那麽(me) 難,不如我先試試看。”

  劇本寫(xie) 完後,馬伯庸對編劇的尊重和敬畏更深了一層,“我發現這件事情非常難。從(cong) 故事到劇本,有很長的路要走。編劇和寫(xie) 小說是完全不同的兩(liang) 種思維方式。一種是要文字去表達,一種是用視覺去呈現,兩(liang) 者之間的轉換很考驗功夫。”

  “真正的編劇,要考慮的事情也不僅(jin) 僅(jin) 隻是故事本身。他還要考慮清楚演員的狀態、拍攝情況等等。”他覺得,編劇的責任比較重大,自己這次隻算是業(ye) 餘(yu) 客串了一把。

  希望寫(xie) 出小人物的喜怒哀樂(le)

  就“絲(si) 絹案”而言,劇中帥家默、豐(feng) 寶玉等許多小人物湊在一起,共同勾勒出一幅明代的市井人情圖卷。

  這幾年,馬伯庸越來越把興(xing) 致放在寫(xie) 這些事務性內(nei) 容、寫(xie) 小人物之上,“我們(men) 現在碰到的一些問題,可能古代人也有這樣的困惑,那我們(men) 該以怎樣的態度麵對、以怎樣的哲學觀去理解?”

  他試圖通過自己的寫(xie) 作尋找答案,希望能夠寫(xie) 出一些小人物的生活狀況,喜怒哀樂(le) ,並據此來分析、看待一段時代的變遷。

  他透露,《顯微鏡下的大明》中的其餘(yu) 五個(ge) 案件也會(hui) 陸續做影視化改編,但自己不會(hui) 擔任編劇,“我開個(ge) 頭,後麵幾個(ge) 案件就交給專(zhuan) 業(ye) 編劇了。”

  “我對自己現在的狀態挺滿意,想寫(xie) 的東(dong) 西特別多,我要回去繼續寫(xie) 小說了。”他說。(完)

(責編:常邦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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