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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無人問津到走出撒哈拉——非洲法語文學的新視域

發布時間:2024-03-14 15:19:00來源: 光明網-《光明日報》

  作者:劉成富(浙江越秀外國語學院教授)

  一百多年來,非洲法語文學以其虛構的方式重構了殖民曆史,對殖民時代和後殖民時代的社會(hui) 不公進行了無情的鞭撻,其特有的認知能力引起了人們(men) 的廣泛關(guan) 注。為(wei) 了表現非洲人的不幸命運,非洲黑人作家們(men) 希望寫(xie) 出一種具有“非洲範式”的故事,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表現黑人特有的審美取向,同時還有所創新,否則就稱不上真正意義(yi) 上的非洲文學。因此,研究撒哈拉沙漠以南的法語文學特別是口頭文學的屬性,需要用一種特別的方式。當然,從(cong) “黑人特質”的視域來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yi) 。

  1.主體(ti) 意識的覺醒

  1921年,加勒比地區的黑人作家勒內(nei) ·馬朗(1887—1960)獲得法國龔古爾文學獎,從(cong) 此非洲法語文學正式進入了更多讀者的視野。馬朗生於(yu) 南美洲的法屬圭亞(ya) 那,並不算土生土長的非洲人。年少時,馬朗在法國西南城市波爾多接受法式教育,但常常有機會(hui) 去父親(qin) 工作的非洲旅行。長大後,他在法屬赤道非洲謀取了一個(ge) 殖民地行政長官的職位。他的代表作《巴圖阿拉:真正的黑人小說》(1921)獲得了法國龔古爾文學獎。小說的主人公是一位情感經曆豐(feng) 富、擁有神奇的力量、戰功顯赫的黑人酋長巴圖阿拉。通過對該人物的刻畫,作者為(wei) 我們(men) 展現了法國殖民統治下非洲黑人的不幸遭遇,揭露了法國殖民者的惡行,尤其是彼時法蘭(lan) 西所謂的“先進文化”對黑人世界所產(chan) 生的巨大傷(shang) 害。

  法國作家皮埃爾·洛蒂(1850—1923)早先曾寫(xie) 過一部有關(guan) 非洲風情的小說,但是,真正把黑人作為(wei) 小說主要人物來加以塑造的並不是洛蒂,馬朗才是非洲法語文學當之無愧的鼻祖。在《巴圖阿拉:真正的黑人小說》這部小說中,所有的人物都是黑人,而且非洲元素十分豐(feng) 富。馬朗采用了一種並不屬於(yu) 本民族的語言,而且嚐試了他以前並不那麽(me) 擅長的小說創作。值得注意的是,馬朗並沒有放棄非洲的文化傳(chuan) 統,仍然保留了民族特有的表達形式。在當時,小說的字裏行間都流露出了具有獨立意識的非洲精神,很快就遭到了法國當局的封殺。

  不難看出,在反殖民主義(yi) 鬥爭(zheng) 中成長起來的民族覺醒意識成了非洲法語文學創作的重要源泉。在塞內(nei) 加爾國父、詩人列奧波德·桑戈爾(1906-2001)看來,馬朗是“黑人特質運動”(又譯作“黑人性”“黑人精神”等)的先驅,因為(wei) 他的文學創作引發了讀者對非洲傳(chuan) 統文化價(jia) 值的重新認識。也許,正是因為(wei) 馬朗有著法國和非洲的雙重身份,法國才將龔古爾獎頒給了他。這不僅(jin) 能夠顯示法國的“包容”,又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撫慰殖民地人民的反抗情緒。存在主義(yi) 作家薩特曾一針見血地指出,在法國殖民統治者的眼裏,這類具有抗爭(zheng) 性的文學創作不過是殖民教化過程中一些無足輕重的牢騷罷了,一個(ge) 獎項並不能動搖法蘭(lan) 西帝國在非洲的根本地位。

  過去,在許多法國作家的筆下,有關(guan) 非洲題材的作品側(ce) 重描繪的是秀麗(li) 的風光、野蠻無知的土著人以及神秘愚昧的社會(hui) 習(xi) 俗,字裏行間流露的是歐洲文化以及白人種族的優(you) 越性。20世紀30~40年代,桑戈爾等一批年輕學者勇敢地站了出來,通過文學創作來喚醒廣大黑人民眾(zhong) 。在他們(men) 的筆下,非洲不再是眼前現實的非洲,而更像是一個(ge) 令人神往的美好世界。他們(men) 扛起反殖民主義(yi) 大旗,發出了那個(ge) 時代的最強音。一直處於(yu) 失語狀態的非洲法語文學逐漸成了世界文學的一部分。

  就非洲法語文學而言,“黑人特質”是一個(ge) 頗具爭(zheng) 議且無法繞開的重要話題。在《黑人精神:非洲文學的倫(lun) 理》一文中,我國學者聶珍釗教授曾經指出,黑人精神是非洲詩人從(cong) 事詩歌創作倫(lun) 理價(jia) 值的內(nei) 核。桑戈爾將黑人的情緒與(yu) 希臘人的理性進行對比,在竭力頌揚非洲悠久曆史和燦爛文化的同時,深入闡釋了對“黑人特質”內(nei) 涵的理解和認識。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桑戈爾出版了詩歌選集《黑人和馬達加斯加法語新詩選》。薩特為(wei) 這部詩集寫(xie) 了序,在序言中,他把黑人詩人形象地比喻為(wei) “黑人俄耳甫斯”。這個(ge) 比喻可以被視為(wei) 薩特對殖民主義(yi) 情景中“黑人特質”的最本質的回答。有了這個(ge) 序,“黑人特質”(主要在詩歌中)的定義(yi) 經過不斷界定,得到了廣大讀者的廣泛認可。

  2.記憶成為(wei) 永恒

  非洲法語文學成了一種特色鮮明的特殊的文學類別。原始宗教、神話故事、巫術和祭典禮儀(yi) 常常把讀者帶進一個(ge) 神秘的世界。在第一代黑人小說家的筆下,格言、警句、歌曲、名言、箴言比比皆是,舉(ju) 不勝舉(ju) 。非洲法語文學具有豐(feng) 富多彩的藝術形式,鼓聲和歌舞聲營造著一種特殊的氛圍,為(wei) 非洲法語文學平添了一種活力四射的動態形象。盡管黑人的文化傳(chuan) 統及其內(nei) 在的精神屬於(yu) 基本的曆史事實,但是毋庸置疑,其特點和表征是在文學創作的過程中被加工和提煉出來的。在黑人小說家的心目中,如果說歐洲人是“理性的”,那麽(me) 非洲人便是“感性的”;如果說歐洲是一個(ge) 充滿剝削和壓迫的工業(ye) 社會(hui) ,那麽(me) 非洲就是一個(ge) 充滿和諧和幸福、天人合一的人間天堂。他們(men) 認為(wei) 隻有認識到這一點,黑人同胞才能在世界文化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才能在不同於(yu) 白人的價(jia) 值理念中找到自信和尊嚴(yan) 。幾內(nei) 亞(ya) 作家卡馬拉·萊伊(1928-1980)就是其中一個(ge) 極具代表性的人物。小說《黑孩子》的故事發生於(yu) 1933~1948年,那時幾內(nei) 亞(ya) 還沒有獨立。作者為(wei) 我們(men) 描繪了巴巴一家的日常生活,尤其是父親(qin) 的神奇煉金術和母親(qin) 神秘的通靈術。萊伊是個(ge) 講故事的能手,在他的筆下,小說中的場麵無不生動有趣。

  通常,文學虛構必須與(yu) 社會(hui) 現實保持一定的距離。但是,通過對曆史的重構,文學能夠喚醒人們(men) 的記憶,通過紛繁複雜的愛與(yu) 恨能夠讓記憶更加刻骨銘心。塞內(nei) 加爾作家穆罕默德·姆布加爾·薩爾告訴我們(men) :“文學無法改變世界,但文學可以挑戰真實,將真實化為(wei) 美”。毛裏求斯法語作家達維娜·伊托就是這樣一位作家。他的小說《苦難》(2020)為(wei) 我們(men) 生動描繪了毛裏求斯民族獨立後仍處於(yu) 殖民陰影下的鄉(xiang) 村生活。主人公是個(ge) 沉默寡言的棄兒(er) ,他唯一能說的一個(ge) 詞語就是“苦難”。後來,有個(ge) 名叫阿爾瓊的小夥(huo) 子心生悲憫,收留了他。他們(men) 倆(lia) 相依為(wei) 命,音樂(le) 成了他們(men) 之間的一種奇特的交流方式。伊托曾在法國生活十多年,回到毛裏求斯後開始文學創作。故事的發生地就是他的故鄉(xiang) ,但是,這部小說所表達的思想遠遠超出了他生活的那個(ge) 小城,飽含著對祖國毛裏求斯深情的愛。

  2003年,塞內(nei) 加爾女作家法圖·迪奧梅憑借第一部長篇自傳(chuan) 體(ti) 小說《大西洋的肚子》進入了讀者的視野。這部小說後來被譯成英語、德語、西班牙語。2006~2019年間,她又陸續出版了《凱塔拉》《我們(men) 未完成的生活》等作品。相對於(yu) 斬獲各類國際大獎的非洲作家,迪奧梅的名字在我國相對陌生。但是,作為(wei) 新銳作家,迪奧梅是我們(men) 了解非洲法語文學不可忽視的存在。2021年,她出版了一部長篇小說《桑戈馬爾守夜者》。這部小說在繼承非洲文學傳(chuan) 統的同時,重點描繪了非洲女性的生存狀況。作者以2002年“喬(qiao) 拉號”沉船事故為(wei) 背景,講述了主人公庫姆巴在喪(sang) 夫之後,通過寫(xie) 作來重建個(ge) 人生活的經曆。“暴風雨摧毀了她的一切,而她把風暴關(guan) 進了日記本裏。”這是《桑戈馬爾守夜者》中一句令人記憶深刻的話,也是這部小說的靈魂。

  3.戲仿民間傳(chuan) 說

  與(yu) 馬朗、萊伊、伊托、迪奧梅等作家一樣,喀麥隆作家阿蘭(lan) ·馬邦庫也是個(ge) 說故事的能手。1966年,馬邦庫生於(yu) 剛果(布)黑角市,擁有法國和剛果(布)雙重國籍,現定居於(yu) 美國加利福尼亞(ya) 。毫不誇張地說,馬邦庫是法語世界最知名、最成功的作家之一,也是法國最負盛名的非裔作家之一。其代表作有《打碎的杯子》《豪豬回憶錄》《明天,我二十歲》《黑角之光》等。馬邦庫22歲時曾在法國求學,1998年發表小說處女作《藍-白-紅》並一舉(ju) 獲得當年的“黑非洲文學大獎”。他的作品多次榮獲法語文學界的重要獎項,並被譯為(wei) 英、西、葡、意、韓等多國文字。2012年,他的作品被授予法蘭(lan) 西學院亨利·加爾文學獎,也曾入圍2015年布克國際獎終選名單。2021年11月,他榮獲英國皇家文學學會(hui) 國際作家終身榮譽獎,2022年擔任布克獎的評委。

  在《豪豬回憶錄》這部小說中,敘事者是一隻非洲豪豬,但這不是一頭平平無奇的野獸(shou) 。白天它在叢(cong) 林裏與(yu) 同伴們(men) 撒歡,晚上暴露出來另一個(ge) 身份,成為(wei) 黑人小男孩奇邦迪的附體(ti) 。表麵上看,這是一隻豪豬的故事,但讀者很快就會(hui) 發現,馬邦庫實際想要表現的是非洲的社會(hui) 現實。在這個(ge) 故事裏,馬邦庫讓動物成了敘事的主體(ti) ,並且具有了人一樣的性格特征。動物附體(ti) 的故事設定源於(yu) 非洲民間傳(chuan) 說,“講故事”的形式也來自非洲口頭文學的傳(chuan) 統。因此,這部具有泛靈論氣息的小說充滿了濃鬱的非洲本土文學色彩。在這個(ge) 人與(yu) 動物共存的世界裏,動物成了體(ti) 察世界的主體(ti) ,而愚蠢自大的人類則成了動物調侃的對象。

  成為(wei) 附體(ti) 之後,那頭勇敢快活的豪豬離開了自己的夥(huo) 伴,盡管有時它並非心甘情願,但是,它不得不聽從(cong) 主人的吩咐,用身上的刺去傷(shang) 害他人。整部小說都是豪豬以獨白的口吻向猴麵包樹傾(qing) 訴心聲,講述自己的不幸命運是如何與(yu) 一個(ge) 男孩聯係在一起的。由於(yu) 成了“邪惡附體(ti) ”,豪豬不僅(jin) 能聽懂人話,而且有了人一樣的閱讀能力,因而在講述痛苦經曆的同時,也抒發了一連串對人類及其文明的長篇大論。這為(wei) 整部小說增添了一種令人捧腹大笑的喜劇效果。在非洲的生態係統日益遭遇荼毒的今天,將人與(yu) 動物進行倒置,無疑具有一種警世的味道。正如豪豬所說:“人類並不是唯一能思考的動物。”在這部小說中,馬邦庫借助於(yu) 傳(chuan) 統的非洲民間傳(chuan) 說並進行戲仿,讓讀者領略了獨特的諷刺藝術和文學想象。

  4.話語權與(yu) 文化身份

  相對說來,非洲法語文學在我國讀者中較為(wei) 陌生。一方麵,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沒有文字記載的傳(chuan) 統,早期的文學主要是口口相傳(chuan) 的英雄史詩。例如,古馬裏史詩《鬆迪亞(ya) 塔》、索寧凱族史詩《蓋西姆瑞的琴詩》以及剛果伊昂加族史詩《姆溫都史詩》。直至20世紀中後期,這些作品才被整理出來正式出版,並譯成多國文字在世界各地傳(chuan) 播。作為(wei) 民族文化的符號,這些作品終於(yu) 讓人們(men) 領略到了非洲法語區各民族獨特的精神氣質。另一方麵,在很長的一段時期裏,世界文學史的話語權一直被西方人操控,似乎非洲人在文學創作上有先天的缺陷,根本不能與(yu) 西方作家平起平坐。從(cong) 這個(ge) 意義(yi) 上說,歐洲大陸與(yu) 非洲大陸之間阻隔的不僅(jin) 僅(jin) 是地中海,歐洲文明與(yu) 非洲文明之間還阻隔著一道肉眼看不見的、無法逾越的思想鴻溝。在這條鴻溝中,殖民主義(yi) 猶如一個(ge) 可怕的幽靈,給非洲人民造成了嚴(yan) 重的傷(shang) 害,創傷(shang) 至今仍無法愈合。

  非洲法語作家早就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責任,他們(men) 試圖終結文學創作上的附庸地位,而且堅信這個(ge) 願望將來有一天最終能夠實現。他們(men) 希望把本民族的曆史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裏,他們(men) 的創作引發了有關(guan) “文化身份”“去殖民”“文化多元”“後殖民主義(yi) ”等諸多話題。因此,從(cong) 這個(ge) 意義(yi) 上來說,非洲法語文學的興(xing) 起也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第三世界的文學開始步入世界舞台的中央。在推動世界文明的進程中,黑人知識分子有了更多的話語權,用“黑人特質”等令人耳目一新的思想消解了種族主義(yi) 和殖民主義(yi) 的荒謬論調,為(wei) 紛繁複雜的後殖民時代提供了一盞又一盞明燈。盡管作家們(men) 的創作傾(qing) 向有所不同,但是,他們(men) 為(wei) 之奮鬥的大方向是一致的。法國文藝理論家德勒茲(zi) 所說的“少數文學”早已不再是邊緣文學。

  5.不容小覷的加勒比作家

  值得一提的是,就非洲法語文學而言,加勒比法語文學舉(ju) 足輕重,因為(wei) 那裏的人絕大部分是非洲人的後裔。著名的作家有塞澤爾(1913-2008)、法農(nong) (1925-1961)、格裏桑(1928-2011)、孔戴(1937-)等。其中,塞澤爾堪稱最為(wei) 傑出的代表。20世紀30年代,他在巴黎與(yu) 誌同道合的同學和朋友一道發起了“黑人特質”運動,從(cong) 此走上文學之路。他用充滿非洲意向的法語語言,表達了強烈的叛逆精神。塞澤爾一生創作頗豐(feng) ,其代表作是長篇散文詩《還鄉(xiang) 筆記》。應該說,他的所有創作似乎都立足於(yu) 他的民族情懷以及“黑人特質”思想。毫不誇張地說,黑人之美、黑色之美都成了他謳歌的對象。從(cong) 20世紀50年代起,塞澤爾開始創作戲劇。通過改寫(xie) 莎翁的《暴風雨》,通過顛覆劇作中心人物的主仆關(guan) 係,塞澤爾以大眾(zhong) 化的戲劇藝術形式生動地表達了後殖民主義(yi) 思想。

  作為(wei) 塞澤爾思想的繼承人,格裏桑善於(yu) 把“文化身份”的思考融入小說的故事。格裏桑不僅(jin) 是個(ge) 偉(wei) 大的小說家,而且是個(ge) 舉(ju) 世矚目的思想家。從(cong) 加勒比社會(hui) 現實出發,格裏桑提出了一種基於(yu) 語言和文化關(guan) 聯的世界觀。在格裏桑的眼裏,文化與(yu) 語言之間永恒的、相互滲透性的運動推動著文化全球化進程。這種全球化能將遙遠的、異質的文化聯係在一起,能產(chan) 生超乎人們(men) 想象的效果。格裏桑的哲學思想是塞澤爾“黑人特質”思想的繼承與(yu) 發展,他以更為(wei) 開放的心態審視了不同文化的雜糅性及其本質。在格裏桑的心目中,“克裏奧爾化”並不是加勒比海特有的語言和文化現象,而是整個(ge) 世界發展的必然趨勢。但是,格裏桑的“多元世界”強調的不是文化的清一色,而是社會(hui) 曆史背景下的文化差異和包容,尤其是當今邊緣文化的前途和命運。他先後提出的一些新概念、新術語並沒有明確的界限,而是相輔相成,以各自的思想火花照亮了我們(men) 這個(ge) 紛繁複雜的世界。

  21世紀以來,非洲法語文學的出版、翻譯與(yu) 傳(chuan) 播在世界文學中占據越來越重要的地位。過去無人問津的非洲法語文學成功地走出撒哈拉大沙漠,成了世界文學的一個(ge) 重要組成部分。其中,馬朗、桑戈爾、塞澤爾、萊伊、伊托、迪奧梅、馬邦庫等一大批黑人作家逐漸進入我國學者的研究視野。從(cong) 他們(men) 的作品中,我們(men) 能夠深切地感受到,非洲知識分子在解構西方中心主義(yi) 、去殖民化過程中的責任與(yu) 曆史擔當。涵蓋主體(ti) 意識、民族意識、文化身份的“黑人特質”是我們(men) 了解和把握非洲法語文學的一把不可或缺的鑰匙。

  《光明日報》(2024年03月14日 13版)

(責編:常邦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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