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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征密電:新題材與新書寫

發布時間:2022-04-12 15:16:00來源: 北京日報

  紅軍(jun) 長征途中,留下了無數可歌可泣的故事。長期以來,圍繞這一主題,文學藝術界創作了大量優(you) 秀作品。長征就如同文藝創作的巨大“礦藏”,可以用不同方式、不同角度,進行深入“開掘”。最新出版的長篇小說《烏(wu) 江引》,豐(feng) 富了紅軍(jun) 長征主題的文學書(shu) 寫(xie) ,拓展了軍(jun) 事文藝創作的空間。

  這部長篇小說的作者龐貝,現為(wei) 廣州文學藝術創作研究院專(zhuan) 業(ye) 作家。在出版這部小說之前,他還創作了長篇小說《無盡藏》《獨角獸(shou) 》,以及多部戲劇和電影劇本。龐貝早年畢業(ye) 於(yu) 解放軍(jun) 外國語學院,曾任解放軍(jun) 總參謀部參謀。基於(yu) 這樣的職業(ye) 背景,在曆史題材的《無盡藏》和科幻題材的《獨角獸(shou) 》之後,創作這部軍(jun) 事題材的長篇小說,對於(yu) 龐貝而言,似乎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然而,從(cong) 某種意義(yi) 上講,《烏(wu) 江引》這部文學分量十足的軍(jun) 事題材作品,意味著龐貝在文學之旅的初心與(yu) 回歸,是文學創作中的一次長途遠征和翻山越嶺。

  眾(zhong) 所周知,在軍(jun) 事鬥爭(zheng) 中,情報係統是非常重要的組成,假如無法準確掌握並破解敵軍(jun) 的真實情報,紅軍(jun) 長征就會(hui) 非常被動。如毛澤東(dong) 同誌指揮的四渡赤水,之所以能一次次成功避開敵軍(jun) 的圍追堵截,和紅軍(jun) 破譯敵軍(jun) 密電有直接關(guan) 係。紅軍(jun) 長征中的“信息戰”“情報戰”,和正麵戰場一樣,同樣驚心動魄,極為(wei) 考驗紅軍(jun) 隊伍的智慧。長篇小說《烏(wu) 江引》的重點筆墨,直指無形之中的“秘密戰”。

  1934年10月,中國工農(nong) 紅軍(jun) 主力部隊開始舉(ju) 世聞名的長征,經過兩(liang) 年、八省、兩(liang) 萬(wan) 五千裏行程的戰略大轉移,紅軍(jun) 三大主力粉碎了國民黨(dang) 上百萬(wan) 軍(jun) 隊的圍追堵截。而在長征史詩廣為(wei) 人知的史實之外,還存在著鮮為(wei) 人知的傳(chuan) 奇:以“破譯三傑”曾希聖、曹祥仁、鄒畢兆為(wei) 破譯主力的中革軍(jun) 委二局,是“一支鮮為(wei) 人知的秘密力量”。他們(men) 利用早期無線通訊技術偵(zhen) 收的敵台信號,成功破譯了國民黨(dang) 軍(jun) 的密碼情報,為(wei) 紅軍(jun) 一次又一次突破重圍、絕處逢生起到了至關(guan) 重要的作用,而國民黨(dang) 軍(jun) 對紅軍(jun) 的情報卻一無所獲,這是人類軍(jun) 事史上以弱勝強的情報戰例。

  長篇小說《烏(wu) 江引》以這段真實的曆史為(wei) 創作背景,以大量解密檔案及“破譯三傑”後人提供的第一手資料為(wei) 基礎,在客觀史實基礎上,輔以文學的想象。小說的主體(ti) 故事發生在紅軍(jun) 主力1935年1月初突破烏(wu) 江、3月底南渡烏(wu) 江之間,其間有遵義(yi) 會(hui) 議、婁山關(guan) 大捷和四渡赤水等大事件,這也是長征途中最為(wei) 關(guan) 鍵、最富戲劇性的輝煌篇章。

  《烏(wu) 江引》既有曆史的現場感、縱深感,又有文學的審美感和語言藝術的獨特魅力。小說在謀篇布局上,沒有按照“起承轉合”這種傳(chuan) 統的敘事模式展開,而是另辟蹊徑,小說分為(wei) “速寫(xie) ”和“側(ce) 影”兩(liang) 部分:第一部分是軍(jun) 委二局匿名者的戰地筆記,第二部分是今人對這段秘史的艱難尋訪。小說用虛實相伴的複調筆法觸摸曆史、還原曆史、書(shu) 寫(xie) 曆史,還巧妙地將紅軍(jun) 長征、抗日戰爭(zheng) 、解放戰爭(zheng) 等整個(ge) 二十世紀革命戰爭(zheng) 串聯起來。這無疑考驗一個(ge) 小說家的敘事功力。小說站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中,在兩(liang) 萬(wan) 五千裏情報戰的“速寫(xie) ”式敘事中,在後人對記憶碎片的尋覓和回憶之中,逐漸顯現出一個(ge) 無名者的“側(ce) 影”。“隻要有人記得,他們(men) 就還活著。”

  由此,《烏(wu) 江引》獲得了更為(wei) 豐(feng) 富的思想意蘊:一個(ge) 有關(guan) 記憶與(yu) 身份的現代主題。基於(yu) 匠心獨運的結構形式和故事、語言、節奏諸方麵所呈現的質感,小說實現了非虛構史實和虛構性描寫(xie) 的完美融合,史學與(yu) 文學交會(hui) ,虛實相生,呈現的是一個(ge) 具有高度原創性的敘事文本。全書(shu) 既有“秘密戰”的驚心動魄,也有正麵戰場的恢弘壯闊。這是熱血和勇氣的展現,也是青春和生命的祭奠。在時間深處,在記憶深處,依然有這一代人不滅的身影,那是他們(men) 的信念、堅卓和智慧。

  鮮為(wei) 人知的是,紅軍(jun) 對敵軍(jun) 的密碼破譯工作,並非始於(yu) 長征,而是始於(yu) 二次反圍剿,“密碼之父”曾希聖短時間內(nei) 組建了一支精明強幹的密電隊伍,且很快在技術上達到當時中國軍(jun) 事密碼破譯的巔峰。可以這麽(me) 講,如果說紅軍(jun) 長征是夜中向前跋涉,那麽(me) 中革軍(jun) 委二局是“燈籠”,是紅軍(jun) 走向勝利的有力撒手鐧。一般來講,對於(yu) 情報戰題材的小說創作,很容易陷入各種技術的繁複表述,從(cong) 而讓作品顯得頭緒不清,主題弱化。但《烏(wu) 江引》則沒有出現類似的問題,沒有因為(wei) 講述的是密碼破譯的技術工作,就將老一輩無產(chan) 階級革命家的領導智慧和戰略決(jue) 策還原成純技術,而是巧妙地處理了密電破譯和戰略決(jue) 策的關(guan) 係,在不可辯駁的曆史真實中展現了“毛主席用兵真如神”的智慧和膽略。

  有關(guan) 紅軍(jun) 長征情報戰的長篇小說作品,在《烏(wu) 江引》出版之前,文壇是一片空白。而這部小說的問世,填補了這一題材的真空。作為(wei) 第一部以中革軍(jun) 委二局為(wei) 書(shu) 寫(xie) 對象的長篇小說,無論從(cong) 哪個(ge) 角度看,小說具備揭秘曆史、發掘以“破譯三傑”為(wei) 代表的無名英雄功業(ye) 的價(jia) 值。正是小說基於(yu) 真實史料為(wei) 底色、用文學的方式進行表述,使得這部小說不僅(jin) 新意不斷、意蘊豐(feng) 滿,也是對偉(wei) 大長征精神的深情禮讚。

  一部優(you) 秀的長篇小說,其小說之名是頗為(wei) 講究的,《烏(wu) 江引》就是如此。這部小說的“引”,本身就有“弓”字的象形,弓有弓背和弓弦。紅軍(jun) 主力南渡烏(wu) 江之後又折道雲(yun) 南,北渡金沙江,走的是“弓背路”(曲線)。當時,紅軍(jun) 中某些高級指揮員,不知毛澤東(dong) 和軍(jun) 委領導們(men) 如此決(jue) 策的依據,就是由於(yu) 軍(jun) 委二局破譯的敵軍(jun) 情報,他們(men) 主張走“弓弦路”(直線)。因此,“引”字是長征路線圖的形象呈現。

  以往書(shu) 寫(xie) 情報、破譯題材的長篇小說作品,往往強調“隱”和“密”,使得小說氛圍撲朔迷離,有時讓讀者不知所雲(yun) 。但《烏(wu) 江引》站在正史的正麵,展現的是紅軍(jun) 隊伍的智慧與(yu) 力量。難能可貴的是,這部小說還把中國傳(chuan) 統文化的智慧,無形地呈現在字裏行間,妥善處理好了虛構和非虛構的關(guan) 係。正因為(wei) 如此,這部小說既有一瀉千裏的氣勢,又有千回百轉的情節,無論從(cong) 哪個(ge) 角度看,《烏(wu) 江引》是當前長征主題文學創作的一個(ge) 重要收獲。

  陳華文

(責編: 陳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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