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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聯結盲人與誌願者 撥視頻電話“精準”求助

發布時間:2022-08-16 09:47:00來源: 北京青年報

  當下,有大批的青年誌願者,用類似“搶單”的方式,幫助視障人士排難解紛。

  “我種的葡萄熟了沒有?”“洗衣機現在水位是多少?”“我麵前的罐子是什麽(me) ?”“我手裏的線軸什麽(me) 顏色?”社交平台上,很多網友分享自己通過小艾幫幫、雲(yun) 瞳和“be my eyes”等助盲軟件接到視障人士求助的經曆。他們(men) 大多表示自己從(cong) 未想過“隻是看著眼前的東(dong) 西並說出來,對他人就是一種幫助”。

  求助

  “感覺誌願者就在身邊”

  26歲的劉蓉是一名銀行職員。一次偶然的機會(hui) ,她在社交媒體(ti) 上了解到一款助盲軟件“小艾幫幫”。注冊(ce) 成為(wei) 誌願者後,她接到了第一通求助電話。

  求助者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性,電話接通後,劉蓉看到在一塊花色桌布上,擺著一張帶有銀聯標識的銀行卡,對方請求道:“可以幫我念一下卡上的數字嗎?”在劉蓉答應後,求助者趕忙說“稍等一下”,接著摸索著找到輸入號碼的頁麵,然後告訴她“可以開始念了”。

  看似簡單的操作需要誌願者與(yu) 求助者“配合默契”。劉蓉回憶,當時她的鏡頭畫麵中隻顯示出銀行卡局部,需要不斷移動卡的位置,自己才能依次念出後麵的數字。劉蓉說,第一次讓求助者移卡時,對方移反了方向,經她提醒,重新調整過後,才對準了攝像頭。

  來自山東(dong) 棗莊的27歲男生陽光在視障朋友的推薦下,下載了“小艾幫幫”。他形容該軟件的使用體(ti) 驗時說“感覺像誌願者就在身邊”,他每次求助後都會(hui) 給誌願者打5顆星的滿分,對於(yu) 特別好的受助體(ti) 驗,他還會(hui) 用語音“寫(xie) ”評語。

  陽光用平台求助,大多是為(wei) 了識別物品、查看保質期、看路等,“有時候我也會(hui) 問一些問題,比如前段時間我買(mai) 空調不知道選哪個(ge) 牌子,就是誌願者推薦的。”

  陽光說,他原本和父母同住,如今他開始培養(yang) 自理能力,“誌願者們(men) 是我的‘得力助手’!”

  目前市場上的助盲APP有很多款,在視障群體(ti) 中,“小艾幫幫”和“雲(yun) 瞳誌願者”是用戶量比較多的平台,此外還有來自國外的“be my eyes”。

  日前,北京青年報記者也注冊(ce) 成為(wei) “小艾幫幫”誌願者,並接到了第一個(ge) 求助電話。

  求助連線接通後,對方的手機攝像頭便會(hui) 打開,北青報記者手機上顯示出了視頻畫麵。

  畫麵中,先出現的是柏油馬路上一個(ge) 戴著帽子手拿盲杖的影子,求助者隨後拿起手機,畫麵是一條居民區街道。

  “我現在一個(ge) 人,要去超市買(mai) 東(dong) 西,能幫我確定一下超市的位置嗎?”該求助者說。

  “左側(ce) 有車”,在去往超市的路上,北青報記者看到左側(ce) 車輛後對求助者作出提醒,其用盲杖觸碰了幾下後便向右避開。在隨後的三四分鍾路程裏,北青報記者三次提醒求助者注意避讓道路旁的雜物或車輛。

  臨(lin) 近超市時,視頻中出現了一個(ge) “煙酒超市”的畫麵,北青報記者詢問這是否是目的地時,該求助者表示:“不是這個(ge) ,我要去的是生活超市。”隨後求助者又走了幾步,很快就遇到了生活超市的店主,將他迎了進去。

  北青報記者注意到,截至昨晚8時,“小艾幫幫”APP目前注冊(ce) 盲人10306人,而注冊(ce) 誌願者則多達134256人,誌願者與(yu) 盲人的比例已經達到13:1。多位誌願者表示,現在接求助電話都需要“搶單”了。

  感觸

  打破了對視障者的刻板印象

  很多年輕人在網絡上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視障人士,難掩緊張的情緒,誌願者劉蓉助盲整個(ge) 過程雖不到5分鍾,可她卻在每次開口前都字斟句酌,“我擔心自己平日裏習(xi) 以為(wei) 常的說話方式無意間冒犯到人家。”

  不過一些盲人用戶坦言,現在許多誌願者的專(zhuan) 業(ye) 程度已超出他們(men) 的想象,“有一次去吃飯,想知道飯館在哪個(ge) 方向,誌願者說在‘八點鍾方位’。這是我們(men) 在盲校時專(zhuan) 門學習(xi) 的方位表述法。”

  助盲的經曆也給了誌願者們(men) 不一樣的感受。

  在與(yu) 多位視障人士交流後,楊洋說:“我以前覺得手機之類的電子產(chan) 品使用難度較大,盲人可能不常用,但後來發現他們(men) 能利用讀屏軟件獨立地完成基礎操作,這令我很驚訝,打破了對他們(men) 的刻板印象。”

  有一次一位蒙古族視障青年打來求助電話,請求楊洋幫他找一張報名表,當天下午他就要前往學校報到,正式成為(wei) 一名大學生。

  楊洋回憶說,透過鏡頭,自己依照蒙古族青年的描述,遠程指導他在桌上的一大遝文件中反複翻找,並幫他逐張辨認,最終找到了寫(xie) 有“參加xx培訓學校”的兩(liang) 張表單:一張漢字版、一張蒙文版。

  “每次想到這些我們(men) 平時習(xi) 以為(wei) 常的小事,他們(men) 卻需要他人協助才能完成,我都感覺特別心酸。”楊洋說。

  幫助他人的經曆也讓劉蓉有所觸動,她在社交平台上分享了自己的感受:“一想到這個(ge) 世界的某一個(ge) 角落有一個(ge) 人因為(wei) 我的存在、我的舉(ju) 動而變得更方便,我就好開心。我覺得我的世界也更鮮活了,真的很想掉眼淚……”

  建議

  軟件需優(you) 化 平台應監管

  目前市場上的助盲軟件在一些細節上還需優(you) 化,如軟件收驗證碼的環節,盲人看不到,誌願者也無法幫忙。

  值得一提的是,“雲(yun) 助盲”更大的風險是用戶和誌願者雙方的信任和安全性。

  誌願者楊洋講述了一次使用“小艾幫幫”接聽盲人求助電話的經曆。求助者是一名學生模樣的年輕男生,他自稱是一名視障人士,提出讓楊洋幫他的短視頻選一首合適的配樂(le) 。

  楊洋回憶,當天整個(ge) 交流過程很順暢,幾乎和往常的求助沒什麽(me) 不同。然而,過了一段時間她再次打開那名男生的平台賬號時,卻發現他將之前的視頻悉數刪除了,轉而更新了開車、健身等日常視頻,“這從(cong) 側(ce) 麵說明他是一個(ge) 視力正常的男生”。

  “我真的很震驚。當時心想會(hui) 不會(hui) 是換號了?但頭像跟一年前一模一樣,視頻裏的人也一樣。我懷疑他是故意的……”楊洋希望有關(guan) 部門可以加強監管,“把平台還給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對話

  初衷是幫視障人群獨立生活

  針對“小艾幫幫”的運營和發展狀況,北青報記者對話了“小艾幫幫”的發起人金希,他是我國首位視障律師。

  北青報:因為(wei) 什麽(me) 契機發起製作助盲軟件的?

  金希:因為(wei) 自己也是盲人,周圍很多盲人朋友看東(dong) 西很不方便,而恰好智能手機已經開始普及,一些盲人開始通過尋求親(qin) 朋好友來遠程幫忙,於(yu) 是就想製作一個(ge) 平台,將盲人和誌願者聯係在一起,為(wei) 的是幫助視障人群很好地獨立生活以及工作。

  北青報:目前推廣情況如何?

  金希:受困於(yu) 經濟效益的問題,我們(men) 的主動推廣不多,主要是在QQ和微信的社群中。目前注冊(ce) 的用戶主要還是靠“口口相傳(chuan) ”。現在注冊(ce) 的盲人有1萬(wan) 多位,誌願者是13萬(wan) 多。

  北青報:如何看待助盲軟件使用過程中的權責問題?

  金希:從(cong) 法律方麵講,軟件在注冊(ce) 時已經明確,誌願者的意見隻是參考和輔助,風險由盲人承擔,這與(yu) 我們(men) 在路上隨機向路人求助一樣,不過幸運的是,平台運行四年來,還沒有出現法律糾紛的情況。

  未來,軟件會(hui) 在技術上優(you) 化升級,可能會(hui) 讓視障人士注冊(ce) 時登記殘疾證號、增加舉(ju) 報反饋功能,這樣就能對一些非法賬號做出封禁拉黑等處理,保護誌願者權益。

  本組文/本報記者 張子淵

  實習(xi) 生 李芊筱 孫哲

(責編:陳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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