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心語,中國軍人向您訴說
青春的禮物
一支簽字筆,共同書(shu) 寫(xie) 未來
春節前,陸軍(jun) 少尉孫顧峰接到母親(qin) 的視頻電話:“年前大掃除,我特意把你最喜歡的這支筆也擦幹淨放好了。”鏡頭從(cong) 母親(qin) 臉上一晃而過,最終定格在書(shu) 桌一角。
畫麵中,一支黑色簽字筆靜靜躺在桌角。它的筆夾已經遺失,透明的筆身布滿歲月的痕跡。
這是一支常見的簽字筆,也是孫顧峰最熟悉的一支簽字筆。握著這支筆,孫顧峰曾經一筆一畫寫(xie) 下入黨(dang) 申請書(shu) ,也曾龍飛鳳舞地在新教材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打完電話,孫顧峰的思緒飛回到幾年前的那個(ge) 春節……
深夜營院,燈光穿過窗欞,將“福”字的影子打在路旁積雪上。東(dong) 部戰區陸軍(jun) 某旅一個(ge) 連隊學習(xi) 室裏,趴在書(shu) 桌上的孫顧峰裹緊軍(jun) 大衣,打了個(ge) 寒戰。學習(xi) 室的空調不太給力,孫顧峰的手凍得有點僵硬,手中的筆出墨也斷斷續續。
春節的熱鬧,似乎與(yu) 孫顧峰無關(guan) 。眼看著軍(jun) 隊院校招收士兵學員統一考試的日子越來越近,他將全部業(ye) 餘(yu) 時間投入到複習(xi) 中。
翻過一頁卷子,孫顧峰突然感覺眼前的燈光暗了下來。他一抬頭,見班長王鴻運站在他身邊,仿佛已經站了許久。
“小孫,送你一支筆!這支筆是我的‘幸運筆’,每次考試我都用它。祝你順利考上軍(jun) 校!”班長拉開大衣拉鏈,從(cong) 迷彩服上衣兜裏掏出一支黑色簽字筆,笑嗬嗬地遞給孫顧峰說,“寫(xie) 得順暢,複習(xi) 的心情也會(hui) 好一些。”
攥住這支帶著班長體(ti) 溫的簽字筆,孫顧峰心裏暖暖的。他小心翼翼地將筆放進筆袋最前麵的夾層裏。從(cong) 此,無論是野外駐訓還是參加演習(xi) ,孫顧峰一直隨身攜帶著這支筆。
帶著班長的祝福,那年,孫顧峰成為(wei) 連隊近年來第一位考上軍(jun) 校的士兵。
軍(jun) 校的日子過得飛快。在這支簽字筆的陪伴下,孫顧峰開啟了新的軍(jun) 旅時光。
對孫顧峰來說,這份來自班長的禮物,不僅(jin) 是一支“幸運筆”,還是一份最難忘卻的溫暖。
時間流逝,這支筆劃痕越來越多,筆帽由於(yu) 頻繁開合也變得鬆弛。後來,孫顧峰把它帶回家,珍藏起來。
軍(jun) 校畢業(ye) 後,孫顧峰回到老連隊任排長。那天傍晚,他突然看到一個(ge) 熟悉的身影。“班長!”孫顧峰大喊一聲。王鴻運聞聲跑過來,一把抱住了他。
能回到老連隊,與(yu) 老班長再次相遇,孫顧峰喜出望外。不同的是,他從(cong) 過去的“跟跑者”,變成了如今的“領跑者”。
連隊春節聯歡會(hui) 上,王鴻運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禮物——孫顧峰送給他的一支筆。
王鴻運知道,孫顧峰是想對他說:未來的日子,我們(men) 共同書(shu) 寫(xie) 。
陪伴的禮物
第8架航模,祝你高飛遠航
夜晚,仰望天空,伴隨著越來越大的轟鳴聲,一個(ge) 紅色的亮點越來越近。空曠的跑道旁,整齊排列的跑道燈指向家的方向。
艙門打開,西部戰區空軍(jun) 某雷達旅二級軍(jun) 士長胡勇華,隨著歸家的人流湧了出來。
鞭炮聲中,胡勇華越走越快,身後拖著的行李簡直要飛了起來。走到家門前,他停下腳步,捋了一把頭發,然後才輕輕敲門。
“爸爸!”隻聽屋內(nei) 傳(chuan) 來親(qin) 切的喊聲,兒(er) 子跑了過來打開門。
“爸爸!飛機!”兒(er) 子撲上來,伸出小手。胡勇華笑嗬嗬地一把將兒(er) 子抱起來問:“什麽(me) 飛機呀?”
“戰鬥機!”兒(er) 子興(xing) 奮地回答。胡勇華忙從(cong) 背包裏掏出一個(ge) 航模盒子,遞給兒(er) 子。
這是一架殲-20戰機的精致模型,也是胡勇華送給兒(er) 子的新春禮物。
兒(er) 子對飛機的興(xing) 趣,始於(yu) 兩(liang) 歲那年。
那次,胡勇華休假即將結束,帶著妻兒(er) 一起乘車返回部隊。半路上,一架飛機從(cong) 他們(men) 頭頂掠過。妻子告訴兒(er) 子,這就是飛機。
兒(er) 子把小臉貼在車窗玻璃上,眼睛一眨不眨緊盯著那架飛機,直到飛機消失在天際。
那時,胡勇華的單位駐紮在戈壁灘,周圍人煙稀少,家屬房裏隻住了他們(men) 一家人。因為(wei) 沒有玩伴,兒(er) 子每天的樂(le) 趣就是出門看飛機。
戈壁灘的天空,格外晴朗,每天都有飛機從(cong) 頭頂飛過。飛機長長的尾跡劃過半個(ge) 天空,吸引著孩子的目光。
看著兒(er) 子孤單的身影,胡勇華有些心酸。隻要一有空,胡勇華都會(hui) 抱著兒(er) 子坐在門前,給他講飛機的故事。
後來,兒(er) 子跟著妻子回了老家。胡勇華隻有休假時才能回去陪伴家人。妻子常常會(hui) 抱著兒(er) 子迎接他歸來。不知從(cong) 什麽(me) 時候起,在兒(er) 子心中,“父親(qin) ”與(yu) “飛機”緊密相連。
“爸爸是專(zhuan) 門‘看’飛機的雷達兵。”胡勇華這樣告訴兒(er) 子。上機值班時,他緊盯雷達顯示屏,屏幕上的飛機航跡好似一個(ge) 米粒狀的綠色小線條。每天,都有許多小線條從(cong) 屏幕的一邊移動到另一邊。偶爾,不同的小線條會(hui) 短暫地交錯,然後飛往各自的方向。
空軍(jun) 官兵對飛機總有一種莫名的情愫。兒(er) 子是在部隊醫院出生的“藍天娃”。每當聽到兒(er) 子說長大後要開飛機,胡勇華總是很欣慰。
這些年,胡勇華回家過年的次數並不多。每次回家探親(qin) ,他總會(hui) 給兒(er) 子帶回一架航模作禮物。這架殲-20航模,是他送給兒(er) 子的第8個(ge) 航模。
看著兒(er) 子捧著殲-20航模愛不釋手,胡勇華盼望,未來有一天,兒(er) 子能實現理想,駕駛最先進的戰機高飛遠航,和自己一起守護祖國的藍天。
成長的禮物
三十八封信,祝福送給你
裝好第38個(ge) 信封時,已是淩晨。武警少尉李佳澤翻開筆記本,在最後一名新兵的名字後麵做上標記。
今年春節,武警第二機動總隊某支隊排長李佳澤,要為(wei) 自己帶過的38名新戰友每人寫(xie) 一封信,作為(wei) 新春禮物。
去年秋天,李佳澤開始帶新兵。他特地請教了一名經驗豐(feng) 富的老班長,該如何帶好兵。老班長送給李佳澤兩(liang) 個(ge) 字:用心。
幾個(ge) 月下來,李佳澤對“用心”二字有了深刻體(ti) 會(hui) 。“我發現,很多在我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事,對新兵們(men) 來說,卻是天大的事。”他說。
一個(ge) 周末,李佳澤發現有名新兵滿臉焦躁。原來,這名新兵的迷彩服晾幹後找不到了。李佳澤一邊安慰他,一邊幫他到處尋找。
晚上查鋪查哨,李佳澤一個(ge) 班一個(ge) 班地詢問這件作訓服的下落。排裏沒找到,他又去別的排找。直到問遍了整棟樓的人,這件遺失的迷彩服才找到。看到這名新兵終於(yu) 露出笑容,滿頭大汗的李佳澤覺得再累也值。
信任,便由這些小事一點點累積而來。後來,排裏的新戰友們(men) 漸漸對這名年輕的排長敞開了心扉。他們(men) 願意對排長講自己的故事,與(yu) 排長分享自己的小秘密。“我和新兵們(men) 應該是雙向奔赴的關(guan) 係。我把他們(men) 放心上,他們(men) 才會(hui) 信任我。”李佳澤說。
新兵大隊組織第二次射擊考核,新兵們(men) 成績不理想,一個(ge) 個(ge) 垂頭喪(sang) 氣。大隊長發了火,還點名批評了李佳澤。總結射擊體(ti) 會(hui) 時,不少新兵寫(xie) 道:就算是為(wei) 了讓排長不再被批評,我也要好好訓練。
不久後,新兵大隊組織第三次射擊考核,李佳澤帶領新兵們(men) 打出了優(you) 異的成績,得到了大隊長的表揚。當時,李佳澤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新訓結束,李佳澤帶的新兵們(men) 軍(jun) 政素質都有了顯著提高。“或許,未來我還能帶出更好的兵。不過,就像新老師帶新學生,老師總會(hui) 覺得自己帶出的第一屆學生最難忘。”李佳澤說。
“親(qin) 愛的鄧瑞輝”“親(qin) 愛的侯靜”“親(qin) 愛的翁泳淋”……提起筆,無數回憶從(cong) 李佳澤的筆尖流淌而出。
“每個(ge) 人都是一個(ge) 獨特的個(ge) 體(ti) 。許多看似平凡的人,其實內(nei) 心蘊藏著強大的能量,隻是暫時沒有爆發出來而已。”這幾個(ge) 月,李佳澤和新兵們(men) 都收獲了成長。
在一封封親(qin) 手寫(xie) 就的信裏,李佳澤將最美好的祝福,送給這群最親(qin) 愛的人。
抽屜裏,38個(ge) 紅色信封疊在一起。李佳澤期待著,戰友們(men) 展開信紙那一刻綻放的笑容。
遲到的禮物
一塊戍邊石,祖國請放心
新春佳節,新疆軍(jun) 區梧桐溝邊防連官兵圍坐在一起,舉(ju) 杯同慶。節日聚餐的飯菜非常豐(feng) 盛,可列兵王龍匆匆吃了幾口,便回到宿舍。
王龍從(cong) 抽屜裏取出那張還未寫(xie) 完的信,提筆繼續往下寫(xie) 。寫(xie) 著寫(xie) 著,一顆碩大的淚珠滾落下來,打濕了信紙。
“爸爸,我真的很想您。您離開我已經294天了。如果您能看到兒(er) 子穿上軍(jun) 裝,一定會(hui) 很開心吧……”
294天以前,王龍從(cong) 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hui) 穿上軍(jun) 裝,站在祖國邊防線上。
王龍的父親(qin) ,曾是一名邊防軍(jun) 人。退役後,老兵時時夢回軍(jun) 營。老兵穿過的綠軍(jun) 裝,至今仍整齊地掛在衣櫃裏;家中櫥窗裏,擺放著他從(cong) 界碑前撿回的戍邊石。老兵特別希望兒(er) 子繼承他的誌向,也穿上這身軍(jun) 裝。
過多的期盼,反倒造成王龍的逆反心理。後來,王龍考上了大學。那年寒假,父親(qin) 又一次建議他入伍。王龍激動之下和父親(qin) 大吵一架,轉身離去。
父子倆(lia) 都沒有想到,這竟成了他們(men) 最後一次爭(zheng) 執。
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帶走了父親(qin) 。那個(ge) 會(hui) 背著兒(er) 子看海、幫兒(er) 子收拾行李、一遍遍勸兒(er) 子從(cong) 軍(jun) 的父親(qin) ,永遠從(cong) 王龍的生命中消失了。
那段時間,王龍甚至不敢回家,生怕一進門就看到櫥窗裏的戍邊石和衣櫃裏的綠軍(jun) 裝。
又一年征兵季。站在校園裏貼出的征兵海報前,王龍與(yu) 海報上的軍(jun) 人對視了許久。那名軍(jun) 人明亮而堅定的眼神,竟和記憶中父親(qin) 的眼神如此相像!再次與(yu) 海報上那雙眼睛對視,王龍覺得熱血沸騰。參軍(jun) 離開家的前一天,王龍將大紅花放在父親(qin) 的墓碑前,鄭重地敬了一個(ge) 軍(jun) 禮。
王龍入伍後,也來到邊防。不久前,他完成了軍(jun) 旅生涯中第一次巡邏。
雪後的山風,透著刺骨的寒意。王龍跟在班長身後,爬雪山、過冰河,始終沒有掉隊。艱難跋涉幾個(ge) 小時後,他們(men) 終於(yu) 站到了界碑前。
蔚藍的天空下,界碑上“中國”二字紅得那麽(me) 耀眼。王龍和戰友展開鮮豔的五星紅旗,用盡全身力氣喊出:“邊防有我在,祖國請放心!”
那一刻,王龍敬禮的右手不自覺地顫抖。那一刻,他突然與(yu) 父親(qin) 心意相通。返回連隊前,他從(cong) 界碑前撿起一塊戍邊石,放進背囊。
王龍準備等休假回家時,把這塊石頭放到父親(qin) 墓碑前。“這件禮物,父親(qin) 一定會(hui) 喜歡。”他說。
(解放軍(jun) 報 記者 賀逸舒 采訪得到王夢緣、於(yu) 若恒、盛洋迪、李小龍大力支持,特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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