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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國真胞妹汪玉華花費數年主編《汪國真詩文全集》

發布時間:2023-07-05 11:00:00來源: 北京青年報

  胞妹汪玉華花費數年主編《汪國真詩文全集》

  “是對哥哥作品最權威的整理 也是對他最好的懷念”

  當代著名詩人、書(shu) 畫家、作曲家汪國真病逝於(yu) 2015年,今年6月22日是汪國真誕辰67周年的紀念日。在這個(ge) 紀念日前夕的6月17日,作家出版社舉(ju) 辦了“既然選擇了遠方,便隻顧風雨兼程”——《汪國真詩文全集》分享紀念會(hui) 。《汪國真詩文全集》的主編汪國真胞妹汪玉華,著名書(shu) 法家、教育家、詩人龐中華,民進中央宣傳(chuan) 部部長、詩人毛夢溪等相聚一堂,表達對汪國真的懷念之思。汪國真的詩影響了一代人,受到眾(zhong) 多讀者的喜愛,是因為(wei) 他在詩歌中表達了崇高的藝術理想——內(nei) 心一定要有詩、有遠方、有理想、有光亮。

  哥哥朋友們(men) 的熱情促成了主編《汪國真詩文全集》

  汪國真1982年畢業(ye) 於(yu) 暨南大學中文係,1984年發表第一首比較有影響的詩《我微笑著走向生活》。1990年開始,汪國真擔任《遼寧青年》《中國青年》《女友》的專(zhuan) 欄撰稿人,在社會(hui) 上掀起一股“汪國真熱”。

  據統計,汪國真的詩集發行量創有新詩以來中國詩人詩集發行量之最,並被翻譯成多國文字在海外出版發行。他的詩文多次被收入中小學教材,他曾連續三次獲得全國圖書(shu) “金鑰匙”獎。

  但是,從(cong) 1990年汪國真出版的第一本詩集《汪國真抒情詩選——年輕的潮》開始至2021年,盜版書(shu) 、侵權書(shu) 不斷,並出現了很多錯誤。作家出版社出版的《汪國真詩文全集》是迄今為(wei) 止對汪國真作品最權威的整理和梳理,這套圖書(shu) 可以成為(wei) 讀者今後引用汪國真作品的標準出處,研究汪國真作品的讀者在引用汪國真的詩文時,能從(cong) 此書(shu) 中尋找到依據。

  《汪國真詩文全集》的主編是汪國真胞妹汪玉華,全集共兩(liang) 冊(ce) 分七部分,第一冊(ce) 包含現代詩歌、古體(ti) 詩詞、采訪點評等三部分;第二冊(ce) 有歌詞、哲思短語、散文雜文、小說等四部分。封麵的肖像畫是汪玉華所繪,“以表達我對胞兄的思念及敬意”。

  汪國真胞妹汪玉華畢業(ye) 於(yu) 北京建築大學,曾做過教師,她介紹說自己和哥哥都是恢複高考以後,1978年考的大學,“我們(men) 倆(lia) 是同一年考上的,他初中畢業(ye) 就去工廠,當了七年半的工人,恢複高考時就是以工人身份考的。我是高中畢業(ye) ,去延慶插隊,插隊兩(liang) 年半回來參加高考。我學工科,我哥學文科,畢業(ye) 之後分到中國藝術研究院工作,我分配到市政總公司的職工學校當老師,搞技術方麵的工作,所以,我跟出版是一點都沒有接觸過。這次主編《汪國真詩文全集》是從(cong) 零開始的。”

  回憶主編《汪國真詩文全集》的緣起,汪玉華說在2015年哥哥去世後,當時在新華出版社做編輯的小劉找到她,“之前我們(men) 也不認識,他找到我說,有一位80多歲的特別愛好詩歌的老人,跟他建議‘你們(men) 應該出一本汪國真的全集’,小劉就找我來了。我聽了以後挺感動的,我當時就說好啊,沒有打磕巴,當時第一反應就覺得這個(ge) 事是對的,也沒想自己會(hui) 不會(hui) 弄,顧不上考慮那些,就是覺得這個(ge) 事是應該做的。從(cong) 那個(ge) 時候開始就有做《汪國真詩文全集》的想法了,但是因為(wei) 後頭一堆事,哥哥走了以後,作為(wei) 家人我們(men) 都非常難受,心情得平複一段。”

  之後,有很多汪國真的朋友,通過各種渠道找到汪玉華,“其中有一位朋友是從(cong) 廣州飛到北京,非要找我。他說我哥曾經幫助過他,他特別感激,但是現在人走了,那份情誼讓他必須得找汪國真的親(qin) 人來表達。類似這種事情,我接觸了很多。很多我哥生前的朋友找到我,他們(men) 都是各個(ge) 行業(ye) 的精英,提了很多建議希望能紀念我哥。有說拍電影的,有說出全集的,有說拍電視劇的,各種設想都有。出於(yu) 現實的考慮,我覺得出書(shu) 對我來說是比較方便或者比較現成的,我當時沒覺得出書(shu) 有多難,覺得不就是打成文字?所以,我就想做(出書(shu) )這件事了,一步就跨進出版行業(ye) 了,過程並不容易,對我是一種曆練。”

  工作非常繁瑣,要耐得住性子

  選擇為(wei) 哥哥出全集,汪玉華最初想著就是把哥哥曾出版的書(shu) 全部翻出來,全部打字錄入,不就可以了嗎?“不是很簡單嗎?但實際上不是那麽(me) 回事。”

  首先是找書(shu) ,“當時我父親(qin) 跟我哥說,你出了書(shu) 以後,給你妹兩(liang) 本,哥哥因此出書(shu) 後還給我簽寫(xie) ‘玉華胞妹留存’,我留了三十多本之後說不用再給我留了,所以,我手裏就這三十多本,後來的就不齊了。我哥那個(ge) 人不太細,手裏的書(shu) 也不完整,有的他也沒有。因為(wei) 要出全集,你得全,我們(men) 學工科人的概念,百分之百才叫全。後來出版的業(ye) 內(nei) 人士跟我說不用,90%以上就可以了,但是我也得往全了去弄。”

  汪玉華去國家圖書(shu) 館找哥哥出版過的書(shu) ,結果一搜,圖書(shu) 館裏有85本汪國真的書(shu) 。因為(wei) 時間緊,汪玉華就找了閨蜜幫忙,“我閨蜜原來在出版社做過,所以她熟悉業(ye) 務,她對我有很大的幫助。我們(men) 兩(liang) 個(ge) 人就經常去國家圖書(shu) 館,在那查資料,查完資料就複印,複印完了帶回家,帶回來以後在電腦裏錄入。錄入這些事就我自己來做了,我之前當了10年老師,後來在企業(ye) 做過,所以電腦辦公軟件,像excel表等等都會(hui) ,正好有這個(ge) 基礎。”

  一錄入,汪玉華又發現了問題,比如汪國真有的同一首詩,在不同出版社出的書(shu) 中,名字不一樣,所以需要汪玉華排查掉重複的內(nei) 容。

  刪去重複的部分,日期也是個(ge) 問題,汪玉華說她翻閱資料時,發現汪國真的創作有創作時期、發表日期、出版日期,“剛開始還有很多信息是沒有的,所以這塊的工作量是很麻煩的,大量的刪減篩選,查完重以後按時間順序排,這是非常細致的工作,一遍又一遍。最終這套書(shu) 的作品是以日期為(wei) 順序排的,按照我所能找到作品的創作時間、發表時間或出版時間的先後順序排列的。”

  1990年,隨著汪國真的詩集《汪國真抒情詩選——年輕的潮》《年輕的思緒》的出版,全國出現了“汪國真熱”。在整理哥哥作品資料時,汪玉華對比了所有出版過的近百種正版圖書(shu) ,搜集了所有汪國真本人在微博、台曆、掛曆、明信片、紀念品等載體(ti) 上麵的作品,並對之前出版物上的誤差,按照汪國真本人在書(shu) 中標注的內(nei) 容進行了更正。汪玉華自信地表示,《汪國真詩文全集》應成為(wei) 讀者今後引用的標準出處。

  汪玉華說自己在整理時發現,從(cong) 1990年汪國真出版的第一本詩集《汪國真抒情詩選——年輕的潮》開始至2021年,盜版書(shu) 、侵權書(shu) 不斷,其中有很多錯誤,諸如錯字、格式錯、段落錯、篡改內(nei) 容等的錯誤。“例如,有人在2016年出版的圖書(shu) 中,引用了汪國真的63首詩歌及哲思短語作品,其中錯處多達80個(ge) ,且竟然有用A詩的開頭及B詩的結尾拚湊而成的被篡改的作品。雖然此侵權書(shu) 在經過訴訟後於(yu) 2019年被禁止發行了,但上述問題至今仍然存在。因此,出版這套書(shu) 的目的之一是讓讀者了解原創作品的真正神韻。”

  總之,主編《汪國真詩文全集》的工作是非常繁瑣的,汪玉華說其繁瑣程度遠超她預料,“說它難也不是很難,畢竟有一些基本的方法,但你得耐住性子做這些,因為(wei) 我這個(ge) 歲數的人手慢。對我來說,這幾年我就專(zhuan) 心弄這個(ge) 事,該花工夫就花工夫,一定要把它弄成,所以不會(hui) 去想什麽(me) 其他的,人家都玩去了,我說我不行,等弄完了再好好犒勞自己。”

  讓汪玉華感激的是,她主編《汪國真詩文全集》的這幾年,得到了很多人的幫助,包括她的閨蜜,包括哥哥的朋友等,比如汪國真曾有篇作品發表在了1986年4月26日的《戰友報》上,為(wei) 了找到這張報紙,哥哥的朋友又托朋友,幾經輾轉終於(yu) 為(wei) 汪玉華找到了這張30多年前的舊報紙。

  龐中華:汪國真非常真誠、可愛、陽光

  《汪國真詩文全集》中還包括汪國真自述,汪國真寫(xie) 了自己從(cong) 幼兒(er) 園、小學、大學的人生經曆,汪玉華說:“他還介紹了父母對我們(men) 的教育,他的性格形成,都是寫(xie) 一段配一段詩,講那些詩是怎麽(me) 來的。”在汪玉華印象中,哥哥汪國真童年開始就熱愛讀書(shu) ,在那個(ge) 物質匱乏的年代,他總是能通過各種渠道和方法找到各種書(shu) ,“他看書(shu) 看得非常多,他去各種渠道找書(shu) 看。我們(men) 鄰居是小學老師,小學圖書(shu) 館裏邊的書(shu) 一摞一摞的給他寄,哥哥基本都看完了。他讀書(shu) 非常快,一目十行,一本書(shu) 大概一個(ge) 小時看完了,我得看一星期,差著距離呢。”

  除了是詩人,汪國真還是出色的書(shu) 畫家和作曲家。上世紀90年代初他成名後,在一些社交場合經常有人找他題字寫(xie) 賀詞,從(cong) 那時起汪國真就開始認真練書(shu) 法,3年後他在書(shu) 法界嶄露頭角,之後他還開始繪畫創作、出音樂(le) 專(zhuan) 輯、籌備音樂(le) 會(hui) 。

  因為(wei) 喜愛書(shu) 法,汪國真和硬筆書(shu) 法大師龐中華成為(wei) 多年的莫逆之交。

  龐中華出道33年以來,出版專(zhuan) 著430本,發行近3億(yi) 冊(ce) 。而事實上,龐中華對詩歌的熱愛早於(yu) 硬筆書(shu) 法。紀念現場說起老友,龐中華感慨萬(wan) 千,他評價(jia) 汪國真非常真誠、可愛、陽光,“跟他做朋友你可以放心,而他的詩如其人,像一陣清風積極陽光地影響了一代年輕人。我覺得汪國真的詩打動了年輕人的心,感動了那一代年輕人,每一句都是那麽(me) 的青春、那麽(me) 的活潑、那麽(me) 的可愛,我是先讀了他的詩,再認識的他這個(ge) 人,他太可愛了,你們(men) 要是見了汪國真都會(hui) 喜歡他的。”龐中華說現在報刊上的詩很少能像汪國真的詩那樣打動他了:“他們(men) 寫(xie) 得也很好,但是有些詩一行二十個(ge) 字,一行兩(liang) 個(ge) 字,我就不愛讀了,汪國真的詩裏是沒有這種情況的。我就希望再出現一個(ge) 汪國真式的人物,喚醒年輕人的心,那個(ge) 時候有多少年輕人喜歡他的詩。”

  汪國真去世的時候,龐中華正在美國,這個(ge) 消息讓他哀傷(shang) 不已,“這麽(me) 好的一個(ge) 朋友走了,他那麽(me) 年輕,才50多歲,而且當時我周圍還有幾個(ge) 朋友走了,很傷(shang) 感。這種情緒之下,我就寫(xie) 了首詩叫《懷念》: 一年一度花開,今年我又重來。花非去年之花,去年花已沉埋。唯我初心不改,依舊少年情懷。”

  毛夢溪:每到汪老師去世的日子我都會(hui) 播放《夢回山寨》

  毛夢溪是20世紀八九十年代中學生文學創作重要代表人物、“全國十大中學生詩人”之一;2022年度“全國十佳詞作家”,現為(wei) 民進中央宣傳(chuan) 部部長。

  毛夢溪說來到現場有三個(ge) 沒想到:第一,沒想到時隔這麽(me) 多年,大家還是這麽(me) 喜歡汪國真。第二,汪國真後來更多地花費時間在畫畫、做音樂(le) 、寫(xie) 書(shu) 法,沒想到這套書(shu) 這麽(me) 厚,他寫(xie) 了這麽(me) 多詩。第三,汪玉華老師花那麽(me) 多精力做了厚厚的兩(liang) 本全集,真的非常不容易,令人欽佩,也給大家留下非常寶貴的精神財富。

  毛夢溪回憶說,那時候很多人最早看汪國真的詩還是從(cong) 手抄本開始,“他像一股清風,打破了當時中國詩壇的沉悶和晦澀,所以,他也是孤獨的。從(cong) 他的作品中,大家能感覺到他對生活的熱愛,他的作品充滿朝氣,總是帶給大家希望。汪老師確實是90年代的一個(ge) 文化符號。”

  說起自己與(yu) 汪國真的友誼,毛夢溪說那是2009年,一位記者將他的一首歌詞推薦給了汪國真,“汪老師看了以後說很喜歡,我們(men) 聊了聊,他之後給這首歌詞譜了曲,還找了歌手錄了音,後來還發表了MV。我那時隻是一個(ge) 剛剛接觸音樂(le) 的人,他卻一點都沒有架子,努力幫助我,促成了我這個(ge) 處女作。不僅(jin) 僅(jin) 推動了我這首詞單曲發行,他還特意把這首詞推介給相關(guan) 的地方去發表,真的讓我非常感動,這首歌的名字是《分別別多久》。後來我們(men) 還合作了一首歌《夢回山寨》,但是非常遺憾的是這首歌做出來以後,汪老師已經不在了,所以,每到汪老師去世的日子,我都會(hui) 播放《夢回山寨》,心裏非常不好受。”

  紀念現場,讓幾位嘉賓分別選一首汪國真的詩,汪玉華選擇了《山高路遠》。

  呼喊是爆發的沉默

  沉默是無聲的召喚

  不論激越

  還是寧靜

  我祈求

  隻要不是平淡

  如果遠方呼喚我

  我就走向遠方

  如果大山召喚我

  我就走向大山

  雙腳磨破

  幹脆再讓夕陽塗抹小路

  雙手劃爛

  索性就讓荊棘變成杜鵑

  沒有比腳更長的路

  沒有比人更高的山

  毛夢溪則選擇了《我微笑著走向生活》

  我微笑著走向生活,

  無論生活以什麽(me) 方式回敬我。

  報我以平坦嗎?

  我是一條歡樂(le) 奔流的小河。

  報我以崎嶇嗎?

  我是一座莊嚴(yan) 思索的大山。

  報我以幸福嗎?

  我是一隻淩空飛翔的燕子。

  報我以不幸嗎?

  我是一根勁竹經得起千擊萬(wan) 磨。

  生活裏不能沒有笑聲,

  沒有笑聲的世界該是多麽(me) 寂寞。

  什麽(me) 也改變不了我對生活的熱愛,

  我微笑著走向火熱的生活!

  毛夢溪說:“汪老師生活中總是在微笑,什麽(me) 也改變不了他對生活的熱愛,所以他的詩歌充滿哲理,充滿人性的光輝。他的詩對現在的我們(men) 來說讀著也非常好,浮躁也好,寂寞也好,感覺到各種不安也好,如果讀一讀他的詩歌,我想我們(men) 會(hui) 安靜下來,我們(men) 會(hui) 讓自己的內(nei) 心清靜很多。”(北京青年報 文/本報記者 張嘉)

(責編:陳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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