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暴風吸食”一口氣猛吃幾斤大肥肉 有的“劍走偏鋒”幹吃火鍋底料

　　深夜，“大胃王”吃播又回來了

　　□ 本報記者 　趙麗(li)

　　□ 本報實習(xi) 生 萬(wan) 鵬

　　將整個(ge) 蒸西葫蘆一口吞下，連吞3個(ge) ；先一口吞下一塊肥膩的蒸肉，後兩(liang) 口吞下整根大血腸，嘴巴裏被塞得滿滿當當的……

　　《法治日報》記者近日觀看30多場深夜吃播，並采訪相關(guan) 業(ye) 內(nei) 人士了解到，深夜時段，被明令禁止的“大胃王”吃播又回來了。這些主播一般在晚上11點以後上線，在“吃吃吃”的同時推銷產(chan) 品或植入廣告。

　　這樣的吃播有觀眾(zhong) 嗎？記者在北京市西單地區隨機采訪了50位常刷手機看短視頻的中青年網友，得到的肯定答複高達九成。他們(men) 的理由各種各樣：有人說想吃東(dong) 西卻需要控製體(ti) 重，看吃播可以“雲(yun) 解饞”，還有人說看主播大快朵頤非常解壓。

　　受訪專(zhuan) 家指出，這些主播不惜損害自身健康做吃播，無非是為(wei) 了博眼球、賺流量、帶貨掙錢，與(yu) 此同時假吃催吐、商品質量參差不齊等問題不斷湧現。在吃播的舞台上，主播應當自覺遵守準則和底線；平台要從(cong) 社會(hui) 公共利益角度出發，對於(yu) 浪費糧食、宣揚量大多吃等變了味兒(er) 的吃播進行刪除、關(guan) 停、封禁賬號等處理。

　　觀看吃播實現心理代償(chang)

　　“不要眨眼姐妹們(men) ，看我一口一塊鴨血！”

　　“(金針菇)加一片，再加一片，再加一片，再加一片，七片一口悶給不給力！”

　　“大肥肉想看老弟幾口拿下？老弟給你們(men) 秒一個(ge) ！”

　　類似的深夜吃播在各直播平台上並不少見，一口氣吃下十碗涼皮、一頓吃掉八捆麵線、一小時狂吃十斤肥肉，引發網友驚歎和叫好。

　　為(wei) 什麽(me) 有這麽(me) 多人熱衷於(yu) “看別人吃飯”？記者於(yu) 12月11日至14日連續3天觀看多個(ge) 平台30位吃播的彈幕和評論發現，夜間0點左右是吃播觀眾(zhong) 發送數量最多的時刻。他們(men) 深夜觀看吃播的原因多半是“自己吃不到或不能吃，看別人吃過過眼癮”。

　　北京市民張秋便是深夜吃播的忠實愛好者，“每當我看到顏色鮮豔的食物，看到主播大口大口地吃東(dong) 西，發出的聲音讓我禁不住咽口水，我整個(ge) 人非常享受，很解壓。”

　　同樣喜歡看深夜吃播的北京白領李霞說：“我屬於(yu) 易胖體(ti) 質，總是控製自己不能吃太多東(dong) 西，所以當我看吃播視頻的時候會(hui) 比較興(xing) 奮，因為(wei) 看他們(men) 在吃的時候仿佛我自己也吃到了一樣，非常滿足。”

　　另一位吃播愛好者王格坦言，她也是在減肥時期接觸的吃播，比較關(guan) 注“大胃王”類型，主要是出於(yu) 抑製食欲的目的。“你看人家吃那麽(me) 多東(dong) 西之後，就感覺到他們(men) 很撐啊，覺得自己好像也沒那麽(me) 餓了。”

　　“人們(men) 通過觀看吃播視頻來代替實際上的大快朵頤，是一種典型的心理代償(chang) 。人的精神係統是一個(ge) 相對閉合的係統，總是處於(yu) 趨向平衡的動態過程之中。謀求平衡的過程不過是以欲望為(wei) 核心的‘心理能’從(cong) 一種心理結構和要素當中轉移到另一種心理結構和要素當中的過程。”在北京從(cong) 事心理谘詢工作的陳靜告訴記者，在深夜的饑餓狀態下，觀看吃播就成為(wei) 許多人對於(yu) “食欲”或其他欲望得不到滿足的一種代償(chang) 性手段，將自己對美食的渴望轉移到吃播身上。

　　記者采訪發現，有些觀看吃播的人雖然內(nei) 心並不認可“大胃王”等吃播類型，但在獵奇和審醜(chou) 心理的作用下，仍然忍不住點開視頻去一探究竟。比如，王格最先接觸吃播就是因為(wei) 想要看看“怎麽(me) 有人可以吃那麽(me) 多？”“是什麽(me) 樣的人可以吃那麽(me) 多東(dong) 西？”“怎麽(me) 個(ge) 吃法？”“吃什麽(me) 東(dong) 西？”

　　受訪專(zhuan) 家認為(wei) ，驅使受眾(zhong) 點開吃播視頻的正是人類與(yu) 生俱來的好奇心，當好奇心滿足時，會(hui) 產(chan) 生極大的舒適感，於(yu) 是在屏幕後貢獻點讚、生產(chan) 評論的觀眾(zhong) 一邊吐槽重口味吃播，在視頻剪輯的蛛絲(si) 馬跡裏揭露“大胃王”的騙局，一邊又欲罷不能地點開一個(ge) 又一個(ge) “土味”吃播，吃播的流量就上去了。

　　憑借獵奇吃法吸睛引流

　　流量，刺激主播不斷進行內(nei) 容生產(chan) 。

　　記者在連續3天對深夜吃播的觀察中發現，不少主播在追求速度與(yu) 數量的跑道上“勇往直前”，幾分鍾內(nei) “暴風吸食”大盆拉麵，一口氣吃多塊肥肉；有主播在追求新奇刺激的賽場上“劍走偏鋒”，生吃章魚海膽、幹吃火鍋底料，以此突出重圍博得眼球。

　　12月11日淩晨3點50分，記者進入名為(wei) “××愛美食”直播間，女主播肩膀上站有一隻鸚鵡，身後還放著一個(ge) 裝滿牛蛙的圓柱形容器，此時直播間上線人數超過6000。

　　“新來的寶寶想看燉蛤蟆的扣888，想看油炸蠶蛹的扣111。”當評論區扣出一串“888”後，她開始起鍋燒油，將兩(liang) 隻大牛蛙放進平底鍋。與(yu) 此同時，旁邊的小鍋中還在炸著3隻噴泉蟲和2隻蠶蛹。

　　牛蛙出鍋後，該主播將牛蛙放在餐盤裏，有滋有味吃了幾口之後又換吃別的食品，比如生吃山藥、茄子等蔬菜。當網友問為(wei) 什麽(me) 不把“蛤蟆”吃完時，她說“還有最後一隻蛤蟆，留給後麵來的朋友看”。整個(ge) 過程有許多“嚇人”“害怕”的評論，她則回應“這都是直播效果，大家生活中不要模仿”。

　　此時，還有吃播直播間傳(chuan) 來“吃小兔子”“吃小老鼠”的聲音。不過，此兔非彼兔此鼠也非彼鼠，而是一種名為(wei) “蠟瓶糖”的糖果，因其豐(feng) 富的顏色和獨特的咀嚼聲而吸引觀眾(zhong) 。此類吃播也分為(wei) 兩(liang) 種，一種是以“九宮格”為(wei) 主，依靠吃播過程中咀嚼、吞咽的聲音來吸引粉絲(si) ；另一種是通過試吃比較新奇的食品，如內(nei) 髒、生醃類來吸引觀眾(zhong) 眼球。

　　記者注意到，最吸引眼球的還是“這麽(me) 能吃”。

　　“我就把這一根大血腸塞進我的嘴巴裏，右下角的小紅心能不能到20萬(wan) 。”

　　“來，我再加上一塊大肥肉，一次性讓你們(men) 看得得勁，過癮一點。”

　　“來吧來吧，直接給大家哐哐‘炫’。”

　　這是在河北保定做深夜吃播的王敏(化名)在直播間和觀眾(zhong) 互動的場麵。為(wei) 了排除評論區提出的“血腸是不是有貓膩”的質疑，王敏時不時用刀子在血腸上插一下，還要往血腸上澆一點醋。

　　“就是要吃這種大塊的、肥膩的食物才能吸引觀眾(zhong) 來看。”王敏告訴記者，其實真的不好吃，有些肉過於(yu) 油膩，需要不斷撒糖、澆醋才能吃得下去。

　　在王敏的直播間評論區，記者注意到兩(liang) 種聲音不斷出現——一種是在表達對吃播的同情，“不要再吃了，對身體(ti) 不好，不油膩嗎”；另一種聲音則在催促王敏繼續吃，“再加一塊，不要說話了，快吃快吃”。

　　“不好吃，吃不下，但是必須吃，不然沒有人看，賣不出去貨。”王敏稱，在直播間吃東(dong) 西都是為(wei) 了“上人”，隻有直播間的觀看人數和熱度達到一定程度後，才開始帶貨，帶貨才是最終目的。“在直播間不停地吃東(dong) 西是為(wei) 了吸引觀眾(zhong) 的‘噱頭’。最後直播中購物車裏賣的東(dong) 西和我們(men) 吃的東(dong) 西是完全不同的，那才是我們(men) 的重點。”

　　據業(ye) 內(nei) 人士介紹，深夜吃播分為(wei) 很多形式，和那些吃很多鮮豔的、饞人的美食不同的是，王敏這類吃播被稱為(wei) “土味”吃播，以獵奇的吃法吸引人眼球，特點就是以大量的五花肉、血腸、鴨血、肥肉等肥膩食物吸引流量。

　　在山東(dong) 做深夜吃播的李偉(wei) (化名)則是以大肘子、豬頭肉、鹵大腸為(wei) 主要食物，每天晚上開播一直到淩晨1點鍾，拿著一塊1斤重的鴨血直接往嘴裏塞，這是李偉(wei) 每晚的“規定動作”。

　　“不好吃，有點腥。”李偉(wei) 說自己有時候真的快吐了，但還是要對著鏡頭大吼“這塊鴨血看老弟給你們(men) 秒一個(ge) ”“給力嗎，給力的話在評論區打給力”。記者觀察發現，李偉(wei) 一晚上吃了差不多10斤大肥肉。

　　“真的都吃進去了還是吐了？”記者問。對此，李偉(wei) 隻是嘿嘿一笑。

　　大概到午夜時分，李偉(wei) 就會(hui) 對直播間的觀眾(zhong) 說，“最後上一撥人，再上上人，得再帶一撥貨才能結束”。

　　記者注意到，在王敏、李偉(wei) 等人的直播間裏，也存在直播帶貨沒有到一定數量絕不下播的情況。接近淩晨1點，他們(men) 會(hui) 根據當日成交量來決(jue) 定“再等等”，或者吆喝“等再上最後一撥人”“再賣最後一撥貨”。

　　“一般上播時間比較固定，下播時間會(hui) 根據直播情況和賣貨情況來調整，有時候播到淩晨1點，甚至淩晨2點或3點。”王敏說。

　　服用藥物鹽水催吐食物

　　“天天這麽(me) 吃會(hui) 不會(hui) 對身體(ti) 有傷(shang) 害呀？”

　　“真嚇人，怎麽(me) 吃得下這麽(me) 多東(dong) 西的？”

　　記者注意到，一些觀眾(zhong) 雖然愛看吃播，但也提出質疑：吃播們(men) ，真的吃了嗎？會(hui) 不會(hui) 造成食物浪費？

　　對於(yu) 這些問題，有主播解釋“自己有暴食症”，有主播說“從(cong) 小就能吃，小時候餓怕了，現在什麽(me) 都想吃”“我代謝比較快，腸胃不好，一天上好多次廁所，吃完和沒事人一樣”……

　　在浙江從(cong) 事吃播的“水晶”告訴記者，其實主播都是為(wei) 了賺錢而吃，不然誰會(hui) 每天拚命吃。每個(ge) 人的胃容量是有限的，大多數通過摳嗓子或者吃藥來催吐。“我基本靠消化，但體(ti) 重已經從(cong) 90斤漲到120斤了。”

　　王敏告訴記者，自己直播中途休息時間都要去廁所拉肚子和催吐，才能保證接下來的直播，每天將近4個(ge) 小時的直播中間都要“吐一吐”。

　　李偉(wei) 對吃播背後的一些“操作”略有耳聞，比如有的深夜吃播會(hui) 在直播前“吃一些催吐藥，或者喝一些鹽水來刺激胃，目的就是能夠讓自己在直播間隙隨時吐出食物”。

　　“有的深夜吃播還會(hui) 在直播時用一些假食物，或者通過鏡頭視角的轉換，來呈現出大量食物的假象，或者用一些紙巾或是口香糖墊在嘴裏，讓自己看起來嘴裏塞滿了食物。”李偉(wei) 向記者展示了一段視頻，視頻中的他將一枚雞蛋直接塞入口中，不停咀嚼，一副享受美食的樣子，十幾秒後他的喉嚨處吞咽了一下，接著拿起另一枚雞蛋塞入嘴裏，看似大快朵頤，“觀眾(zhong) 以為(wei) 這樣就咽下去了，其實雞蛋已經被吃播藏在舌頭下麵。這樣的吃播技巧需要長時間練習(xi) ，不然容易嘔吐，間隙再吐一吐，一桌子菜很快就能被一掃而空”。

　　而這也是有的深夜直播間有兩(liang) 名以上主播“輪番上陣”的重要原因。“換人的這個(ge) 間隙很重要。”李偉(wei) 說。

　　在王敏的直播間裏，就有兩(liang) 個(ge) 主播輪流進行吃播，當一個(ge) 主播吃得有些累了或者受不了了就會(hui) 換另一位主播繼續吃。王敏說：“為(wei) 了緩解一直吃帶來的壓力，我們(men) 有時會(hui) 暫停吃，去回複直播間的提問和反饋，但這往往會(hui) 被觀眾(zhong) 指責‘隻說不吃’。”

　　一級健康營養(yang) 師鄭育龍告訴記者，“大胃王”吃播容易給公眾(zhong) 帶來一些不科學、不健康的信息和價(jia) 值傳(chuan) 達，尤其是會(hui) 造成對於(yu) 健康方麵的誤解。一個(ge) 人的胃容量因體(ti) 型、年齡、性別而有所差異。當人饑餓時，胃的容量大概在50毫升左右，進食大量的食物和水時，胃容量可以達到3升至4升。如果吃播長期暴飲暴食，容易導致身體(ti) 代謝和內(nei) 分泌嚴(yan) 重紊亂(luan) ，引起免疫功能下降，還會(hui) 造成心腦血管疾病高發。因為(wei) 這種暴飲暴食會(hui) 造成大量的脂肪堆積，形成胰島的抵抗，容易引發高血壓、高血糖、高尿酸，進而誘發心血管和腦血管疾病，甚至容易發生猝死。

　　在談及催吐對人體(ti) 的傷(shang) 害時，首都保健營養(yang) 美食學會(hui) 會(hui) 長王旭峰說，由於(yu) 胃裏麵含有大量胃酸，而胃酸是人體(ti) 中唯一一個(ge) 強酸性物質，如果反複催吐，就等於(yu) 反複讓胃酸灼燒食道，長此以往會(hui) 增加食管癌的風險。另外這種吃了再催吐的行為(wei) 違背人體(ti) 自然規律，也會(hui) 損傷(shang) 肝膽胰腺，時間長了就會(hui) 形成看到食物就想吐的條件反射，即厭食症。

　　完善信用監管加強懲治

　　“假吃”固然引人反感，但該行為(wei) 背後的食物浪費、虛假營銷、貨不對板等問題更值得警惕。

　　記者注意到，在短視頻平台吃播評論區，有大量網友留言稱浪費食物可恥，還有人反映商品質量有問題、收到的貨品和直播的貨品完全不同、售後服務跟不上等。

　　2021年11月底，國家發展改革委等4部門發布《反食品浪費工作方案》，強調要嚴(yan) 格食品浪費相關(guan) 信息監管。其中提到，禁止廣播電台、電視台、網絡音視頻服務提供者製作、發布、傳(chuan) 播宣揚量大多吃、暴飲暴食等浪費食品的節目或者音視頻信息。

　　禁令之下，許多“大胃王”主動轉型、淡出江湖。可不到兩(liang) 年，新一撥“大胃王”又在深夜回來了。背後原因為(wei) 何？

　　“流量變現是‘大胃王’吃播死灰複燃的根本原因。在巨大的經濟利益驅動下，主播們(men) 禁不起誘惑鋌而走險。”中國傳(chuan) 媒大學文化產(chan) 業(ye) 管理學院法律係主任鄭寧說。

　　記者了解到，目前社交平台上的深夜吃播主要分為(wei) 兩(liang) 種類型，一種是和MCN機構簽約，成為(wei) 比較垂直的吃播美食博主；另一種則是由自己運營，通常由三四個(ge) 人組成一個(ge) 團隊。

　　王敏和李偉(wei) 都屬於(yu) 後者。據王敏介紹，她做吃播後，除去食材等開銷，一個(ge) 月至少可以掙15000元。

　　李偉(wei) 則介紹，簽約MCN機構的主播一般薪酬都是“底薪+提成”的形式，簽約MCN機構的優(you) 勢在於(yu) 盈利渠道更加多元，從(cong) 短視頻到探店、廣告、直播帶貨，獲利更多，但大部分錢在機構手中，一些尾部小網紅吃播賺的錢可能還沒有單幹來得多。“一些大家熟知的大吃播主播，機構和主播能達到五五分成。而一些新人主播，則根據成交額來定提成，大概在10%左右。”

　　某MCN機構經紀人告訴記者，如果是個(ge) 人主播做帶貨，收入分成主要看每個(ge) 單品的客單價(jia) 、供貨商提供的利潤空間。

　　記者瀏覽多個(ge) 短視頻平台發現，還有一些深夜吃播給自己定位為(wei) “養(yang) 成係美食主播”“美食分享+聊天帶貨”，當有一定粉絲(si) 基數後，就會(hui) 通過“開通櫥窗”或“掛小黃車”的方式賺取傭(yong) 金。

　　“這些主播通常打著‘普通人創業(ye) 直播’‘不用唱歌跳舞就能日入四千’的旗號，靠立人設、畫麵美、聊共鳴來留觀眾(zhong) ，在粉絲(si) 達到一定量後就會(hui) 轉型為(wei) 直播帶貨。”有業(ye) 內(nei) 人士透露。

　　在湖北武漢做吃播的莎莎(化名)在直播中坦言，必須吃肥肉才能賣得出去貨，不吃就賣不出去，“我們(men) 的大部分收入基本來源於(yu) 賣貨”。

　　“當觀眾(zhong) 看到主播們(men) 在鏡頭前狼吞虎咽時，身體(ti) 會(hui) 釋放多巴胺等神經遞質，從(cong) 而感到愉悅和放鬆，但不應忽視這一行為(wei) 可能帶來的危害。”陳靜說，“粒粒皆辛苦”，愛惜糧食的傳(chuan) 統不該丟(diu) 也不能丟(diu) 。吃播應該成為(wei) 地域文化、美食文化的傳(chuan) 播者，平台上有人主打家常菜，有人專(zhuan) 攻便利店，還有人走“社牛”路線，邀請陌生人共同進餐等，這些觀看量也不輸“大胃王”。

　　受訪專(zhuan) 家一致認為(wei) ，在吃播的舞台上，平台不能利字當頭，要從(cong) 社會(hui) 公共利益的角度，對於(yu) 可能引起公眾(zhong) 不適的視頻先審後發。針對浪費糧食、宣揚量大多吃等變了味兒(er) 的吃播，要給予刪除作品、關(guan) 停直播、封禁賬號等處理。平台有義(yi) 務引導主播積極推廣健康的飲食文化，從(cong) 而減少對“大胃王”吃播的關(guan) 注。

　　“對於(yu) 主播而言，‘吃播’是一份工作，需要遵守準則和底線。相關(guan) 部門也要加強對網絡平台的監管，建立信用監管和聯合懲治，對被封號的主播進行嚴(yan) 格監控等，和平台一起采取機器學習(xi) 算法、人工審核和舉(ju) 報機製等多重監管方式，共同營造風清氣正的網絡環境，傳(chuan) 遞正確健康的社會(hui) 價(jia) 值觀。”鄭寧說。

　　(法治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