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牧區行·青海篇⑤】

　　光明日報記者 萬(wan) 瑪加 王雯靜 孫金行

　　稱多縣，地處三江源腹地，平均海拔在3500米以上。一入秋，連綿起伏的草山便開始泛黃，成群的犛牛如黑珍珠般散落在金色的山穀間。

　　“你相信嗎？我們(men) 村的犛牛直銷北京！”這是牧民仁增求紮得知記者來自北京後，說的第一句話。

　　仁增求紮自幼與(yu) 牛羊相伴，是放牧的一把好手，現如今他是歇武鎮昂巴拉農(nong) 牧民專(zhuan) 業(ye) 合作社的放牧員，“我們(men) 這裏海拔高，冬天來得早。一定得穿厚點啊，你們(men) 和牛羊可比不得！”仁增求紮一邊照顧牛群，一邊與(yu) 記者開著玩笑。

　　“你的普通話說得很好呀！”記者由衷讚歎道。

　　“這多虧(kui) 了我們(men) 北京的親(qin) 人，他們(men) 援建了犛牛養(yang) 殖基地，經常和他們(men) 打交道，不但普通話越說越好，牛羊也越養(yang) 越壯。”仁增求紮說著，聲音也大了幾分。

　　仁增求紮口中“北京的親(qin) 人”，是北京對口援青的掛職幹部。2021年，由北京援建的三江源高原現代生態畜牧業(ye) 示範點，正式落戶昂巴拉農(nong) 牧民專(zhuan) 業(ye) 合作社。

　　“以前我們(men) 養(yang) 犛牛，都是各養(yang) 各的，靠天吃飯。後來雖然成立了合作社，但是養(yang) 殖規模還是上不去，犛牛也就3000多頭。”回憶起過去的日子，仁增求紮表情嚴(yan) 肅起來，“直到北京的專(zhuan) 家‘把脈’後，才知道要‘科學養(yang) 殖’……”

　　“咋個(ge) 科學法？”

　　仁增求紮思索了一會(hui) ，指著不遠處說道：“具體(ti) 道理我說不來，養(yang) 殖基地在那兒(er) ，你們(men) 去看看就知道了！”

　　順著他指的方向，山腳下有一片廠房，走近一看，門前“北京援建”四個(ge) 大字十分醒目。

　　歇武鎮黨(dang) 委書(shu) 記巴久達傑迎了上來，“這是越冬棚。冬天的時候，草原被大雪覆蓋，牛群很難找到食物，越冬棚就派上了用場。在北京專(zhuan) 家指導下，我們(men) 定期為(wei) 犛牛補飼，可減少掉膘，保證了犛牛的品質。”

　　“這就是‘科學養(yang) 殖’。和過去不同，養(yang) 殖基地的飼養(yang) 、采奶、防疫等設備齊全，數千頭犛牛冬春補飼、夏秋放牧、分群養(yang) 殖。”巴久達傑介紹，“養(yang) 殖規模和質量上來了，‘北京的親(qin) 人’又幫我們(men) 打開了銷路。目前合作社與(yu) 北京的企業(ye) 簽署了協議，每月提供固定數量的犛牛，銷售渠道非常穩定！”

　　“合作社采用‘排班式’輪流放牧，沒有被排到的人還能外出打工增加收入。”巴久達傑算了一筆賬，“單說這一個(ge) 項目，牧民每年就能拿到4000元的分紅，比原來多了一倍。”

　　“從(cong) 源頭牧場直接到消費者的餐桌，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巴久達傑感慨，“玉樹是‘中國犛牛之都’，自己養(yang) 的犛牛能賣到首都北京，我們(men) 每個(ge) 人都很自豪！”

　　返程途中，恰好遇到牧民放牧歸來。靠邊停車，等待鋪滿公路的成群犛牛過去。記者看到，被“高原之舟”鋪滿的，是牧民群眾(zhong) 的致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