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工未複學,職場媽媽的“雙重焦慮”該如何破解?
一邊是尚未入園入學的子女,一邊是要保質保量完成的工作任務
複工未複學,職場媽媽的“雙重焦慮”如何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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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疫情突至,職場媽媽們(men) 在陪伴孩子度過“漫長假期”的同時,也在經曆複工未複學的煎熬與(yu) 焦慮。疫情防控期間,有未成年子女的雙職工家庭,尤其是職場媽媽有多難?3位職場媽媽分享了她們(men) 的疲憊與(yu) 憂慮、辦法與(yu) 期待。
疫情的腳步,沒有在2020年的夏天驟然停下。近來,大連、新疆等地出現小範圍的疫情反複。一邊是尚未入園入學的子女,一邊是需要保質保量完成的工作,複工未複學之時,不少職場媽媽麵臨(lin) 工作與(yu) 照看孩子的雙重壓力。
“在公司上班,不用做飯還能午休,居家辦公不僅(jin) 要工作還得照顧孩子。”和錢憶相似,居家辦公期間及“後疫情時期”,很多職場媽媽開啟了打開電腦開視頻會(hui) 議、接打業(ye) 務電話、培訓,與(yu) 輔導孩子上網課、做飯、做家務兼顧的“新日常”。
“不得已,我把孩子反鎖在家裏”
“雖然早上離開家時,兒(er) 子笑盈盈地目送我,但愛人說,到中午時兒(er) 子哇哇大哭,喊著找媽媽。”談起3歲半的兒(er) 子,張寧寧心裏有著太多愧疚與(yu) 無奈。
7月中下旬,隨著新發地疫情及其相關(guan) 傳(chuan) 播擴散的終止,在北京工作的張寧寧從(cong) 第二次居家“雲(yun) 辦公”的模式切換回到單位上班模式。婆婆年逾八旬,靠輪椅行動;丈夫在一家企業(ye) 做司機,經常要出外勤。誰來照料3歲半的幼兒(er) ,難倒了張寧寧一家人。
“不得已,我把孩子反鎖在家裏,告訴他遇到危險要大聲呼救。”為(wei) 能正常上班,44歲的張寧寧把兒(er) 子和婆婆反鎖在家裏,並給鄰居留了把鑰匙以應急。在沒有出勤任務時,丈夫會(hui) 在午間回家,備好午飯。
複工未複學、幼托機構暫未複托、家中老人無力照料,對於(yu) 不少像張寧寧這樣家有未成年子女的雙職工家庭來說,如何看護孩子成了疫情防控期間的“必答題”。
“未成年子女不可能完全脫離父母,特別是疫情期間,他們(men) 更需要父母的陪伴與(yu) 教育。”41歲的職場媽媽錢憶說,兒(er) 子就讀的小學原本已準備開學,但疫情蔓延後,孩子不得不再度居家,“雲(yun) ”開學、“雲(yun) ”上課。
為(wei) 照顧兒(er) 子,錢憶與(yu) 丈夫輪流向單位請假,“盡力不讓孩子單獨在家,即便有,也隻有小半天”。
不少雙職工家庭表示,孩子到了入園、入校年齡後,就不願再讓操勞多年的老人“搭把手”了。兒(er) 歌裏“爸爸媽媽去上班,我去幼兒(er) 園”的美好生活,在突如其來的疫情麵前變得不堪一擊。
在家中安裝視頻監控、教育孩子不給陌生人開門、適當訓練孩子獨自在家的能力……很多職場媽媽表示,受疫情影響,年幼的孩子隻能獨自在家,雖不放心,但也在努力訓練和培養(yang) 孩子獨處的能力與(yu) 安全意識。
看似很美,卻“兩(liang) 敗俱傷(shang) ”
“每天我都在職工、幼兒(er) 園老師、媽媽3個(ge) 身份中來回切換,感覺有忙不完的事。”31歲的陳彬彬在一家金融企業(ye) 從(cong) 事行政工作,兒(er) 子6歲,奶奶、姥姥輪流來北京幫忙照看。
“即便家裏有人幫忙,居家辦公也沒有想象中那麽(me) 美。”疫情形勢嚴(yan) 峻時,陳彬彬一家4口擠在空間不大的房子裏,工作、孩子、家務成了繞不開的“坎兒(er) ”。孩子玩耍吵鬧的聲音、做飯時鍋碗瓢盆的聲音、家人打電話的聲音,此起彼伏,在她看來,家中嘈雜的環境並不適合辦公。
此外,有研究顯示,疫情期間的遠程辦公,給人們(men) 帶來更多會(hui) 議和更長的工作時間。“起床就要打開電腦收發郵件,深夜23點還得接電話溝通業(ye) 務。”不少職場媽媽表示,居家辦公弱化了生活與(yu) 工作的邊界。
集中工作、熬夜工作成了很多職場媽媽的選擇。“等孩子睡著了,自己有時間獨處了,可以集中幹活兒(er) 。”錢憶說,兒(er) 子上小學後,家長腦力上的疲憊遠超體(ti) 力上的勞累。除了上學校規定的網課,還要學習(xi) 少兒(er) 編程和鋼琴等,“雲(yun) ”學習(xi) 下,更需要引導與(yu) 監督。
居家辦公期間,並不算輕鬆的工作與(yu) 需要費心教育的孩子之間相互影響,錢憶說,“有段時間,感覺沮喪(sang) 又焦慮,會(hui) 覺得工作沒有盡善盡美,孩子又沒有明顯的長進。”
“雖然很疲累,對孩子很愧疚,但還是以工作為(wei) 重。”對於(yu) 曾經做過3年全職媽媽的張寧寧而言,重返職場並不容易,她格外珍惜這份工作。“公司領導也很照顧我們(men) 家的情況,不要求我每天必須到崗,很感謝這份理解。”
期待有更多支持力量
在疫情防護的特殊時期,如何看護延遲開學的未成年子女引起了社會(hui) 重視。北京市明確,每戶家庭可有一名職工在家看護未成年子女,期間工資待遇由企業(ye) 按出勤照發。山東(dong) 淄博也倡議,在家看護未成年子女期間,單位、企業(ye) 不應與(yu) 職工解除勞動合同。
記者在采訪中了解到,一些企業(ye) 針對需要看護未成年子女的職工,出台了較為(wei) 彈性的管理措施,如錯峰上下班、安排居家辦公、鼓勵優(you) 先利用年休假居家看護等。不過,實際生活中,照護子女的主力仍是職場媽媽。
職場爸爸去哪兒(er) 了?陳彬彬表示,雖然孩子爸爸也會(hui) 參與(yu) 育兒(er) ,但投入的不如媽媽多,“社會(hui) 大環境沒有明顯改變”。有聲音表示,光靠家庭協商,要求職場爸爸參與(yu) 育兒(er) ,效果不一定明顯,需多方共同協調行動。
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長聘副教授張丹丹建議增加長效機製,以減輕職場媽媽的壓力,尤其是對於(yu) 低收入家庭和失業(ye) 家庭,政府可通過減稅、轉移支付等社會(hui) 保障的方式,逐漸向照顧孩子壓力大的職場媽媽傾(qing) 斜。
此外,幼托機構暫未複托、供給不足也是職場媽媽普遍反映的問題。疫情之前,張寧寧考慮過籌辦小型幼托機構,兼顧起家庭與(yu) 事業(ye) ,但突然到來的疫情打亂(luan) 了她的想法。麵對“照顧孩子還是去上班”的選擇題,張寧寧和不少職場媽媽意識到幼托機構的重要性。
北京新發地疫情暴發期間,工作任務繁重的陳彬彬需要每天按時到崗,家裏老人成為(wei) 她堅實的後盾。在她看來,生活不是非黑即白,“職場媽媽不需要‘被定義(yi) ’,努力往前奔就好。”(文中受訪者為(wei) 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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