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北故事】尋藥藏北：冬蟲夏草

　　2009年盛夏，我來到藏北首府那曲鎮，恰逢這裏正舉(ju) 行“羌塘恰青賽馬藝術節”。這屆賽馬節與(yu) 以往不同的是增加了“那曲地區首屆魅力蟲草節”的內(nei) 容，並使它成為(wei) 當地農(nong) 牧民的一項重要收入。

　　我們(men) 平時所說的蟲草，一般是指野生的“冬蟲夏草”，藏語稱“雅紮滾布”（即冬天是蟲，夏天是草）。

　　眾(zhong) 所周知，西藏是蟲草的主要產(chan) 區之一，而藏北高原平均海拔均在4500米以上，故那曲地區（現改為(wei) 那曲市）的蟲草一直被公認為(wei) 是最好的蟲草。

　　
圖為(wei) 采挖晾幹後的成品蟲草（唐召明2006年攝）

　　蟲草是珍貴的中藥材，中醫文獻認為(wei) ，其味甘性溫，有滋肺補腎等功效。它是與(yu) 人參、鹿茸齊名的三大補品之一，有著“黃金草”之稱。

　　據了解，世界上蟲草屬有507種，其中隻有一種是冬蟲夏草，而其餘(yu) 的506種都是一般的蟲草。藥用效果最佳、功效成分最好的冬蟲夏草當屬藏北那曲蟲草了。

　　而那曲質量最好的蟲草又主要產(chan) 自於(yu) 索縣、比如、嘉黎等縣。通常情況下，一斤蟲草有1000多條，根數越少，說明蟲草的品質越好，價(jia) 錢也就更高。

　　關(guan) 於(yu) 冬蟲夏草，曾流傳(chuan) 過這樣一個(ge) 美麗(li) 傳(chuan) 說。以前一位國王有兩(liang) 個(ge) 兒(er) 子。老大為(wei) 了爭(zheng) 奪王位，下了毒計，想乘聰明伶俐的弟弟到山上遊玩的時候，把他殺死。上天為(wei) 了保護弟弟，把他變成一隻蟲子，老大看不見弟弟，隻見蟲子，於(yu) 是就施展魔法變身為(wei) 一隻山鷹，想去吃掉這隻蟲子。可是，蟲子非常機靈，一下子就鑽到地裏，並且長出一草尾巴，淹沒在草原海洋裏。山鷹氣急敗壞地死掉了。聰明的弟弟看破紅塵，不想再去繼承王位，寧願以自己的身軀為(wei) 人類的健康服務。這件事感動了山神，山神就在他已經變成蟲子的身體(ti) 裏注入了長生不老的藥。從(cong) 此，誰能勇敢無畏地到冰峰雪巔去采挖蟲草，吃了以後便可延年益壽。

　　不過，經科學研究，冬蟲夏草是由昆蟲和真菌聯合而生。冬蟲體(ti) 長3至5厘米，有20至30個(ge) 環節，腹足8對，隸屬於(yu) 鱗翅目蝙蝠蛾科，學名為(wei) 蟲草蝙蝠蛾。夏草形如棒球棍狀，長4至11厘米，表麵深褐色，折斷為(wei) 白色，屬肉座菌目麥角菌科。蟲草菌於(yu) 冬季前後侵入蟲草蝙蝠蛾的幼蟲體(ti) 內(nei) ，吸收養(yang) 分，發展菌絲(si) ，待菌絲(si) 充滿蟲體(ti) ，蟲即僵死。到了夏季，從(cong) 死蟲的頭頂長出菌座，露出土麵，故名夏草。

　　據了解，冬蟲夏草含草酸（幹露醇）約7%，蛋白質約25%，脂肪8.4%等。它具有我國傳(chuan) 統“食養(yang) 療法”之功效。如《本草綱目拾遺》中的燉老鴨法：“用冬蟲夏草三五枚，老雄鴨一隻，去肚雜，將鴨頭劈開，納藥於(yu) 中，仍以線紮好，醬油酒如常蒸爛食之。其藥氣能從(cong) 頭中直貫鴨全身，無不透浹。病後虛損者，每服一鴨，可抵人參一兩(liang) ”。

　　近些年來，隨著人們(men) 物質生活水平的提高，健康的體(ti) 魄成了人們(men) 追求的目標，於(yu) 是，蟲草成了富裕起來的人們(men) 通向健康之門的一把鑰匙；而有限的蟲草資源又無法滿足旺盛的市場需求，造成價(jia) 格年年飆升。蟲草最“牛”的時候，“好蟲草一斤能賣到10多萬(wan) 元”，那曲幹部告訴我說。

　　可過去的那曲，是沒有人拿蟲草來賣錢的。在牧民眼中，蟲草是山神的腸子，如果挖蟲草，山神就沒法活了。

　　到了上世紀60年代，蟲草有時僅(jin) 是牧民果腹的食物而已。實在餓了，上山挖袋蟲草，在水裏洗一洗撈起來煮熟吃，感覺人特有精神。

　　到了上世紀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西藏自治區醫藥公司開始收購蟲草，也就五六元一斤，一些家庭貧困的學生常常利用課餘(yu) 時間挖來賣後補貼夥(huo) 食。即使到了90年代初期，蟲草也不過一二百元一斤，而現在蟲草越來越值錢。

　　據中華醫典介紹，蟲草能補肺益腎，止血化痰，止咳定喘，對肺癌、血癌、淋巴癌及病後久虛不複等病症均有一定療效，並是老年體(ti) 弱者的滋補佳品。且由於(yu) 蟲草性平和，即使一年四季長期服用，也沒有上火等症狀出現，無論是和其它食物一起製成食品還是單獨食用，均不減療效。

　　圖為(wei) 藏北薩普冰川下的草地上，幾名兒(er) 童在觀察一根發現的蟲草（唐召明2014年7月10日攝）

　　在藏北草原采訪奔波多年，但我一直未能見到生長中的蟲草。沒想到2014年盛夏，我在藏北比如縣薩普冰川下拍照時，幾名牧家小男孩在草地上找到一根蟲草主動讓我拍照時，才了卻這一遺憾。

　　圖為(wei) 藏北比如縣薩普冰川下的草地上，一根露出地表的蟲草棒頭，其棒頭下麵的土裏是連著的蟲子（唐召明2014年7月10日攝）

　　猛一看蟲草，露出地表的明明是一根紫褐色的植物草棒。怎麽(me) 會(hui) 是蟲草呢？可它被挖出後，草棒下金黃色軀體(ti) 卻有頭有腳。紅豔可愛的頭、清晰可見的口器，在它有節的腹部還生著八對整齊的足，明明就是一隻蟲嘛。

　　為(wei) 了能多找幾根蟲草拍照，我和幾名孩童一同低頭尋找。這時，我才明白找蟲草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得彎著腰，頭有離地大概半米的樣子往前走。還不能走的太快，因為(wei) 蟲草的草頭露出地麵的部分就那麽(me) 一丁點，且顏色又容易跟小枯草混在一起，難於(yu) 分辨。

　　圖為(wei) 一名牧家大男孩手指藏北比如縣薩普冰川下的草地上生長的一根蟲草（唐召明2014年7月10日攝）

　　據有經驗的老牧人介紹，隻要發現一根蟲草，附近就會(hui) 發現其它蟲草。在最密處，1平方米可發現蟲草10至20根。

　　我和幾名玩耍的孩童找來找去再也沒有發現新的蟲草。不過，就剛才所見的蟲草就已讓我欣喜不已。

　　藏北高原除珍貴的蟲草外，還有常見的報春花、狼毒、火絨草、鳳毛菊、虎耳草、垂頭菊、青蘭(lan) 、紫苑、大黃、龍膽等五六十種藥用植物，不愧為(wei) 一片美麗(li) 、富饒和神奇的土地。（新利平台 文、圖/唐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