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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走了那本活字典再也打不開了

發布時間:2022-05-11 11:06:00來源: 新利平台

  4月11日晚八點多,同事發來消息,說是陳慶英先生突發心髒病,搶救無效去世!震驚之餘(yu) ,反複確認後。我立刻與(yu) 喜饒尼瑪先生、金誌國先生、張雲(yun) 先生等等知名藏學家和涉藏人士聯係,請他們(men) 賜文以為(wei) 致祭和紀念。大家震驚之餘(yu) ,一致支持我們(men) 的專(zhuan) 欄並承諾會(hui) 代為(wei) 約請其他藏學同仁撰稿。

  一麵做著這些,一麵腦子裏都是陳老師那謙和溫暖的笑臉和那一對大大的耳朵,一麵卻是“我真傻,真的”的懊惱,怎麽(me) 最近半年都沒與(yu) 陳老師電話呢?做了30多年記者編輯,怎麽(me) 就從(cong) 來沒專(zhuan) 訪過陳老師呢?“有問題請教陳老師”了20多年,怎麽(me) 就從(cong) 沒想過這本活字典有一天再打不開呢?

  在我潛意識裏,陳老師就是那“永不消逝的電波”,永遠都在電話那頭,“這個(ge) 問題呀,是這樣的……”

  1991年,我從(cong) 北京市通縣基層農(nong) 場調進《www.easyfundingllc.com》編輯部(1994年升格為(wei) www.easyfundingllc.com雜誌社)後,作為(wei) 藏學初學者的第一本教材,就是恰白·次旦平措和諾章·烏(wu) 堅先生主編的《西藏通史·鬆石寶串》。當時編輯部與(yu) 西藏社科院合作,正組織陳老師等藏學家把這本榮獲國家最高圖書(shu) 獎的藏文巨著翻譯為(wei) 漢語文。他們(men) 住在力學胡同的一個(ge) 招待所裏,每天把譯文寫(xie) 在一張張500字的大稿紙上,我們(men) 幾個(ge) 編輯輪班,把這些手寫(xie) 譯文輸入到唯一的一台宏基電腦。主編廖東(dong) 凡會(hui) 在每天的某個(ge) 時段,組織幾個(ge) 譯者對照原文審校,據說這個(ge) 時候就會(hui) 吵嚷起來,等大家吵得差不多了,老廖就會(hui) 用他28年西藏基層生活和藏語口語經驗,提個(ge) 折中意見,往往就會(hui) “一錘定音”,次日我們(men) 再在電腦裏一一校正。每一節每一章譯完,都會(hui) 反複多次。雖然翻譯家們(men) 住處離我們(men) 辦公的小樓不過百十來米,但他們(men) 從(cong) 未踏足過這邊,每天“起早貪黑、經寒曆暑、兢兢業(ye) 業(ye) ”都在翻譯、審訂,終於(yu) ,1996年1月,漢譯本出版了!拿到書(shu) 的人都大開眼界,果然是當代藏學典範呀!

  在總共七章中,陳老師翻譯了第五、第六章,與(yu) 何宗英、許德存、格桑益西合譯了第七章,他也是在招待所裏從(cong) 開頭堅持到最後的翻譯家。我作為(wei) 站在編輯和藏學門檻邊的新人,在每一次的校改中,讀著那些拗口的人名地名官職名,經常撓頭到恨不能放棄。但想到隔壁翻譯家耗費的心血,想到他們(men) 白天黑夜的拚命勁頭,特別是他們(men) 那字斟句酌的嚴(yan) 謹態度,憶起自己讀研時課程需要,也曾與(yu) 師兄合譯過幾篇英文人類學論文比如《卡古魯人的左右手》,我負責對著文字口譯,師兄記譯並打磨成文,裏麵的專(zhuan) 有名詞、思想壁壘遠不及這部巨製,但當時的絞盡腦汁卻讓我發誓從(cong) 此洗手不幹。對比幾位藏學家,心中頓生羞愧,又想到這是自己今後立身之本,西藏文化又是自己興(xing) 趣所在,再難也得啃下去!這樣一想,心態變了,在“找岔”中學習(xi) ,在學習(xi) 中“找岔”,成效顯著!等圖書(shu) 出版,我對西藏曆史文化已經有了一個(ge) 基本了解和把握。

  在圖書(shu) 編校和刊物編輯中,我發現主編老廖(廖東(dong) 凡先生讓大家這樣叫他)博聞強記,又有快30年的西藏農(nong) 牧區基層生活閱曆,說話寫(xie) 稿就像這本圖書(shu) 一樣,神話傳(chuan) 說諺語山歌娓娓道來;副主編張曉明女士(她當過8年西藏大學講師,老廖讓大家繼續稱呼“張老師”)是國內(nei) 首屆《格薩爾》學研究生,兩(liang) 人天性善良爽直、熱心助人,又酷愛學習(xi) 和鑽研,跟著他們(men) 既愉快又能“天天向上”。在他們(men) 言傳(chuan) 身教下,雜誌社就像一個(ge) 家庭,大家搶著幹活,比著學習(xi) ,《賢者喜宴》《漢藏史集》等藏學典籍成了大家的自學書(shu) 目,這些典籍的漢譯本大多都是陳慶英先生的手筆。

  《西藏通史·鬆石寶串》出版後,社會(hui) 效益和市場效益雙豐(feng) 收,五洲出版社聞風而動,約請雜誌社做個(ge) 縮寫(xie) 簡編本。在征得原作者和譯者同意後,我們(men) 幾個(ge) 編輯分工合作,很快完成,當年出版。我負責的是《薩迦巴時期》,實際上就是把陳老師的譯本縮略,享受他的恩澤。這個(ge) 縮略本不光出了中文版,還被譯成了英德法等多種文字版,在對外傳(chuan) 播西藏曆史文化方麵發揮了重要作用。

  受此鼓舞,香港三聯出版集團約請雜誌社編寫(xie) 一本介紹西藏曆史的通俗讀物,老廖就拉著張老師和我,商議做一本主要用圖片講故事的書(shu) ,因為(wei) 那時候社裏除了編刊、舉(ju) 辦海峽兩(liang) 岸藏學會(hui) ,組織歌舞團到寶島台灣演出,還舉(ju) 辦過兩(liang) 三次西藏展覽,每次觀展人的反應都讓我們(men) 印象深刻。借鑒展覽,用圖片把西藏曆史中的重要事件和人物呈現出來,這個(ge) 想法受到出版方的高度讚同。我們(men) 用了一年多,編寫(xie) 出《圖片西藏古今》,受到港台圖書(shu) 市場的熱捧,開創了國內(nei) 涉藏圖書(shu) 以圖說事的“圖文書(shu) ”先河。雲(yun) 南人民出版社請我們(men) 再做一本,我們(men) 又編了《圖說百年西藏》,獲得2000年的國家五個(ge) 一圖書(shu) 大獎。這些都要感恩陳老師等藏學前輩翻譯《西藏通史·鬆石寶串》《漢藏史集》《賢者喜宴》等藏文典籍,讓我這個(ge) 不懂藏語文的人可以了解西藏曆史文化,並把學得皮毛分享給其他人。

  《西藏通史·鬆石寶串》漢譯本出版後,在如潮的好評中,也有一些批評意見,除了圖書(shu) 太厚(84.5萬(wan) 字,編成一冊(ce) ,980頁)容易散頁之外,主要是一些翻譯不夠準確,人名地名前後不統一,又無注釋,還有錯別字等等。對於(yu) 西藏地方曆史上第一部唯物史觀的學術著作的漢譯本來說,這些錯漏當然不能容允。原譯者何宗英先生還專(zhuan) 門寫(xie) 了兩(liang) 文,在《西藏研究》上作了嚴(yan) 肅深刻的“批評與(yu) 自我批評”。為(wei) 此,www.easyfundingllc.com雜誌社社長兼總編輯廖東(dong) 凡先生與(yu) 西藏自治區社會(hui) 科學院院長次旺俊美先生商定,再次共同修訂,雜誌社承擔主責。2001年春天,原譯者陳慶英、格桑益西、何宗英、許德存重聚力學賓館,對照藏文原文,對漢譯本進行了逐字逐句地校勘,反複審讀,同時將書(shu) 中的重要人名地名官職加上了藏文拉丁文轉寫(xie) ,補做了大量注釋,增加了索引。我們(men) 幾位編輯照例負責對專(zhuan) 家們(men) 的譯稿進行核校。3年多裏,記不得專(zhuan) 家和我們(men) 校了多少遍,直到2004年春天才完成。雜誌社社長兼總編張曉明老師(期間老廖已光榮退休)在《再版後記》中說,“我們(men) 可以自信地說,這部漢譯版較之第一版,翻譯更加準確、完善,文字更加通暢、嚴(yan) 謹,它的大量注釋和索引,使之具有更大的學術和科學價(jia) 值,無論對西藏曆史的初學者還是研究者,都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參考著作。”

  2004年3月,修訂再版本分上下兩(liang) 冊(ce) 正式再版。果然是天道酬勤,大家的努力得到讀者認可。圖書(shu) 還在印廠庫房,來不及上書(shu) 店,就迅速分銷出去。後來特別留下幾百冊(ce) ,也在幾年內(nei) 為(wei) 中央黨(dang) 校的西藏班采購走,我們(men) 編輯手頭隻剩一本下冊(ce) ,還是印廠翻找出來的!但大家因為(wei) 這部漢譯本的出版和修訂再版,對西藏曆史文化不說登堂入室,大多達到大學水平以上。可以說,陳慶英、格桑益西等的辛勤付出,不僅(jin) 成就了《西藏通史·鬆石寶串》在國內(nei) 外的廣泛影響,更是助益了國內(nei) 藏學界的如火如荼。

  差不多在修訂《西藏通史·鬆石寶串》的同時,雜誌社計劃編寫(xie) 一套西藏曆史文化叢(cong) 書(shu) ,取名為(wei) “《www.easyfundingllc.com》視點叢(cong) 書(shu) ”,其中的一本,以《西藏通史·鬆石寶串》為(wei) 藍本,參閱其他西藏史籍,做故事化的改造,以故事化的文字為(wei) 主,適當配圖,不是“圖說”“圖文”但效果必須等同甚至超出,命名為(wei) 《西藏史話》。老廖親(qin) 自給陳老師打電話,邀請他參與(yu) ,陳老師答應編寫(xie) 後,老廖又經常催問他進度。我當時作為(wei) 叢(cong) 書(shu) 的執行主編,已經與(yu) 陳老師多有接觸,為(wei) 刊物或者我們(men) 舉(ju) 辦的學術會(hui) 議約稿,請他出席我們(men) 的種種活動,他都是樂(le) 嗬嗬地應承。我的博士論文,陳老師是3位審閱人之一。不過,當時在我意識中,陳老師屬於(yu) 導師級別,必須時刻恭而敬之。

  2004年9月3日,陳慶英先生在西藏自治區昌都市江達縣瓦拉寺調研,拍攝下大經堂外廊21幅《格薩爾》壁畫。其後將他在寺內(nei) 外所拍全部珍貴照片贈送作者,希望作者好好研究。圖為(wei) 陳老師與(yu) 瓦拉寺僧人合影。

  直到有一天,我跟著陳老師,走進了他的家門。他的夫人(後來才知是蒙古族)又高又壯,快人快語,特別爽直。我們(men) 一起聊得正酣,夫人突然瞪著我,笑罵了我一句,惹來大家哈哈大笑。這個(ge) 時候我立刻意會(hui) 到陳老師和夫人是多麽(me) 恩愛,甚至於(yu) 陳老師是完全聽任夫人。從(cong) 他們(men) 身上,我看到父母生前的影子,很自然地把自己代入到他們(men) 膝下。正是從(cong) 那天起,陳老師在我心目中就既是導師又是父輩了。除了工作上不斷“麻煩”他之外,自己在生活或學業(ye) 上有了疑難,會(hui) 第一時間打他電話,而總是在線的陳老師會(hui) 立刻樂(le) 嗬嗬地應承,慢悠悠地解答。一些對我工作學業(ye) 有助益的論文圖書(shu) 或者圖像影視資料,或者他覺得有意思的東(dong) 西,陳老師會(hui) 分享給我,比如說《西藏考古發現與(yu) “高原絲(si) 綢之路”》《我“失敗”的藏語學習(xi) 經曆》,比如說《救救北京的那些鳥,它們(men) 快要笑死了》《太治愈了!拍攝鬆鼠6年,一組最美最萌照片帶您進入童話世界》,還有他的新講義(yi) ,如《對西藏分治割據時期曆史的思考》——“這是上前年在西藏民大講的,你們(men) 看看用這種語言風格講故事,行不行?”我看後提出,“有點長,倒是可以切分成幾節,一節一節發布。有沒有可能增加點故事性?”他說:“我想想看。”我們(men) 出了什麽(me) 產(chan) 品,或者我喜歡的東(dong) 西,也會(hui) 轉發給他,如喜饒尼瑪先生在專(zhuan) 欄《民國涉藏那些事》裏陸續發布的作品,或者梳理人物、事件,或者對人物事件有新發現,總讓人眼前一亮。

  有一天,陳老師把我叫到藏研中心曆史所他的所長辦公室,遞給我一個(ge) 光盤,說裏麵是他到昌都瓦拉寺拍攝的《格薩爾》壁畫,“你不是搞《格薩爾》的嘛,這個(ge) 寺院不容易去,它的壁畫很有曆史,表現的都是《格薩爾》,你好好研究,不要埋沒了它們(men) 。”我接過光盤,不說感謝反而推脫道,“不一定搞得出啊,您知道的,費腦子的事我是越來越不想幹了。”陳老師卻說,“那看你興(xing) 致,啥時候想幹了再做。”完完全全的老父親(qin) 寵女兒(er) 架勢。

  2018年,18新利官网平台入口(2016年9月新利平台並入www.easyfundingllc.com雜誌社,刊網合並後改稱此名)在成都舉(ju) 辦通訊員培訓班,陳老師退休後大多在邛崍住,我們(men) 請他來給學員們(men) 講課,他問清楚時間,滿口應允,還說正好要到成都開會(hui) ,不用我們(men) 接,他自己過來。講課那天,PPT上隻有一張中國地形圖,上麵打了個(ge) 標題《西藏曆史概說》,從(cong) 遠古到當下,從(cong) 權貴到平民,既有清晰的曆史脈絡,又有人物事件的細節還原,還有他個(ge) 人和學界的評判,77歲的陳老師就從(cong) 他那光亮的大腦門裏抽絲(si) 剝繭,洋洋灑灑講了3小時還意猶未盡。我們(men) 40多個(ge) 學員聽得如醉如癡,滿眼星星。凝神之間,注意到老爺子的神態,端的是滿麵慈悲,滿心歡喜,特別是那對惹眼的超級大耳朵十分有“佛相”,我想世人常說的高僧大德,無外如是吧。

  2018年陳慶英先生在成都為(wei) 18新利官网平台入口通訊員培訓班講授“西藏曆史概況”,從(cong) 遠古到當今,數千年曆史凝縮於(yu) 3小時,陳老師全憑記憶,期間師生均未休息。作者攝

  也是從(cong) 這年起,考慮到20世紀的許多藏學著述一時無法再版,特別不利於(yu) 學習(xi) 和傳(chuan) 播,我們(men) 準備做一個(ge) 公益數字化閱讀平台,這就需要各位藏學家的大力支持。授課結束後,我向陳老師匯報這個(ge) 設想,想向他購買(mai) 有關(guan) 著作的非專(zhuan) 有數字版權。他問為(wei) 什麽(me) 是“非專(zhuan) 有”?我說,主要是為(wei) 作者權益考慮,個(ge) 別作者可能與(yu) 出版社簽訂的合同還沒到期,或者今後還要再版,我們(men) 隻買(mai) 他的“非專(zhuan) 有”數字化權益,他就可以最大化地享受著作權益了。當然,在與(yu) 其他出版社簽訂出版合同時,他也得注意在數字化版權專(zhuan) 項裏,隻能讓渡“非專(zhuan) 有”權益。這些我們(men) 在與(yu) 各位藏學家協商時會(hui) 特別說明,提請他們(men) 注意。之後又介紹了平台除閱讀還有語音功能,受眾(zhong) 可以一頁頁閱讀也可以通過語音收聽,還有聽讀獎勵機製,等等。陳老師聽完,特別讚同,誇獎說,你們(men) 確實為(wei) 作者和讀者都考慮到了,可以說是設身處地,不愧是良心傳(chuan) 媒人,這事對於(yu) 西藏曆史文化的傳(chuan) 播,對於(yu) 講好中國故事,都是一件了不起的好事。他表示,隻要平台需要,他的作品都可以用。

  近些年裏,我組織編寫(xie) 了兩(liang) 套叢(cong) 書(shu) ,都請陳老師做主編,他說你自己完全夠(格)呀,我說自己火候不到,還是借重您的威望更好,他也就不再推辭。其中的“視覺西藏·西藏傳(chuan) 統文化的傳(chuan) 承與(yu) 弘揚”中,出版社提出,可以把《西藏史話》修訂再版,但最好改個(ge) 書(shu) 名。原書(shu) 6人合著,我聯係了陳老師和喜饒尼瑪先生,他倆(lia) 仔細修訂了相關(guan) 章節,陳老師還發來自己拍攝的圖片,我們(men) 一起商定了新書(shu) 名《西藏曆史圖說》,我修訂了自己和其他3人的章節、重新配圖,期間但凡有所疑惑,立刻問詢陳老師,總能如意解惑。簽合同時陳老師直接授權我代理他的一切權益,圖書(shu) 出版後,市場反應良好,各方共贏,陳老師也很是滿意。

  2006年賢夫人去世,特別是陳老師退休後,他的健康狀況其實不佳,經常犯各種毛病,如腦梗,如濕疹,如無力行走,等等,但他從(cong) 不聲張,總是默默扛著,見麵時大家永遠看到的是他謙和寬厚的笑容,溫文爾雅的言行,有人相讓或相勸,他會(hui) 喝些啤酒抽根煙,無人搭訕時安然靜坐,完全是渾然天成的智者做派,以致藏學界公認他會(hui) 是長壽翁。他自己也說家有長壽基因,父母都得享九十多歲高壽。但我從(cong) 父親(qin) 的經曆知道,越是恩愛夫妻,喪(sang) 妻之痛越是對丈夫打擊巨大。也因此,我把好友中一位陳老師的擁躉介紹給他,希望他們(men) 互相溫暖,遺憾的是操之過急,好事未能成事。但陳老師並未怪罪,一如既往地對我關(guan) 照扶持。三五年前,按事業(ye) 單位規定,女性55周歲可提前退休,我考慮到外地康養(yang) ,有人建議成都,我向陳老師谘詢,他建議我考慮邛崍,我說好,那您幫我在小區看看,有無合適的,等辦下退休,我就住到您身邊。不到半月,他告我看了幾套。但最後另選了春城,定購了一個(ge) 精裝商住小套,我向陳老師報告,說等房子交付,您搬來春城,咱爺倆(lia) 樓上樓下,可分可合,您指導我和阿丹,我們(men) 再一起為(wei) 藏學界做些事,好不好?陳老師在電話那頭,樂(le) 嗬嗬地連連答應,“好嘛,好嘛。”

  遺憾的是,按照新規,我沒能提前退休;緊接著,疫情來了,延綿兩(liang) 年多未絕,我們(men) 敬愛的陳老師卻走了。我們(men) 的最後通聯,是在今年3月底,我與(yu) 陳老師微信,關(guan) 於(yu) 他著述的《達賴喇嘛轉世製度》的非專(zhuan) 有數字化版權,請他給個(ge) 電子簽名,這樣合同簽訂,走完全部法定程序,我們(men) 的平台和小程序就可以試運行了。4月1日,陳老師發來鋼筋鐵骨式的簽名,並無多話,猜想可能並非本人操作,但並未多想。孰料才過十天,老師竟然撒手人寰!

  嗚呼!藏學界痛失又一巨擘!

  哀哉!後學們(men) 痛失又一良師!

  嗚呼哀哉!那本活字典再也打不開了,那個(ge) 人真的走了……

  我們(men) 敬愛的陳老師,您請走好!

  (新利平台 文、圖/周愛明)

(責編: 李雨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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