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1959年3月28日，是值得西藏人民永遠紀念的日子。“翻身了，翻身了！”曾經命價(jia) 僅(jin) 為(wei) 草繩一根、自由與(yu) 尊嚴(yan) 飽受侵害的百萬(wan) 農(nong) 奴和奴隸獲得解放，開創了西藏人民當家做主的新時代，譜寫(xie) 了人類文明史上的光輝篇章。舊西藏政教合一的封建農(nong) 奴製到底是什麽(me) 樣的一種製度？讓我們(men) 走進曆史深處，共同翻開並銘記20世紀人類廢奴史上最輝煌、最壯麗(li) 的詩篇，真切感受那段極不平凡的曆史。
長期以來，關(guan) 於(yu) 舊西藏是否存在階級和階級鬥爭(zheng) ，在境外和國際上是個(ge) 談論的話題。有一種看法和言論是，舊西藏固然有貴族與(yu) 平民、上層與(yu) 下層之分，但階級（階層）間並無尖銳鬥爭(zheng) ，彼此相安無事、和諧共處。論據是西藏曆史上不曾發生過大規模農(nong) 奴逃亡、反抗、起義(yi) 事件。這一觀點是想說明：平叛作戰並非階級鬥爭(zheng) ，而是民族之爭(zheng) 。
關(guan) 於(yu) 這個(ge) 問題，1959年11月昌都專(zhuan) 區第一屆政協會(hui) 議給予了實實在在的回答。此次大會(hui) 開得挺有意思，可以說全國任何一個(ge) 地方的政協會(hui) 議都不是這麽(me) 一個(ge) 開法。與(yu) 會(hui) 的六七百名代表，上層人士代表和農(nong) 牧民代表大體(ti) 各占一半。例如，昌都縣出席會(hui) 議50人，上層23人，農(nong) 牧民27人。上層代表中，有未叛人士，也有參叛投誠人士。
兩(liang) 個(ge) 階級的代表在會(hui) 內(nei) 會(hui) 外都呈現出對立的狀態，陣營界限十分鮮明。當然，農(nong) 牧民代表始終占據著政治上的主動和氣勢上的高位，老同誌珍藏的多份會(hui) 議簡報為(wei) 我們(men) 留下了真實記錄。
寧靜縣的農(nong) 牧民代表益西說：“過去窮人是鬼、牛出身，不可能辦大事，現在我當了農(nong) 協會(hui) 主任和那麽(me) 多人在一起開會(hui) ，商討國家大事，誰說不能辦大事呢？”
類烏(wu) 齊的代表騎馬來開會(hui) ，差旅費公家報銷，他們(men) 說：“過去隻有我們(men) 給政府支差，現在的政府給我們(men) 支差了。”江達的代表在汽車上一路都在唱歌。
八宿的代表洛桑芒瑪老媽媽高興(xing) 地說：“過去我們(men) 討飯的，哪敢抬頭看一眼頭人，現在我卻坐在他們(men) 麵前討論我們(men) 自己的大事了。”
在上午的開會(hui) 現場，類烏(wu) 齊代表在選小組長時就開始了鬥爭(zheng) 。上層提出上層當組長，農(nong) 牧民代表馬上反對，結果組長、副組長均為(wei) 農(nong) 牧民。接著農(nong) 牧民代表就開始麵對麵講叛亂(luan) 、農(nong) 奴製的苦，他們(men) 鬥誌昂揚，發言人不時問大家是不是這樣？對不對？上層都低著頭，不吭氣。
下午巴郎、龐球、傑仲、公球彩達發言，他們(men) 同意農(nong) 牧民的發言，承認自己有罪惡，表示擁護改革要重新做人。
崇旺郎加本人進行狡辯，但在壓力下也不得不承認一些罪惡事實，承認是因為(wei) 生病跑不動而被迫投降的，承認叛亂(luan) 已經失敗，今後隻有擁護改革運動。代表們(men) 對他說：“你不低頭認罪，我們(men) 不吃飯也要和你鬥爭(zheng) 下去！”
連續數天的小組會(hui) 之後，各縣代表團共推選出20幾位代表到大會(hui) 上發言。農(nong) 牧民代表多以親(qin) 身經曆登台控訴舊社會(hui) 舊製度，甚至直呼其名揭露批判農(nong) 奴主的罪惡，而被點名者作為(wei) 上層人士代表正坐在台下聆聽。
江達縣農(nong) 民代表土登發言，他重點揭批的對象是同普地區的農(nong) 奴主刀登紮巴。“我要在這裏控訴刀登紮巴的嚴(yan) 重罪惡。刀登紮巴是德格土司的世襲“頓哥”（大頭人），他的祖輩、家族都是用我們(men) 勞動人民的血汗喂養(yang) 大的。他利用各種非法製度和封建特權欺壓勞動人民，僅(jin) 同普村被他吊打過的就有20多人，其中4人死去……我們(men) 同普於(yu) 10月16日開始了民主改革，全村43戶299人都分到了土地、耕牛和農(nong) 具。我家11口人，分到198鬥的種子地，再也不向刀登紮巴交租子了，不當差巴受奴役了，這真是人生中一件最幸福、最愉快的大事。”
資料圖：1959年西藏堆龍德慶縣翻身農(nong) 奴達瓦在民主改革中分得了耕牛 攝影：陳宗烈
不知道當時坐在台下的刀登紮巴代表在聽到台上的土登代表發言後作何感想，他大概恨不能找個(ge) 地縫鑽進去？更多的發言揭發了仍在叛亂(luan) 的叛首們(men) 的罪惡，一些惡行駭人聽聞。
昌都第一屆政協會(hui) 還有經濟、教育、交通、選舉(ju) 等多項議題，並不是控訴會(hui) 議，但幾乎開成了控訴大會(hui) 。會(hui) 議氣氛緊張，鬥爭(zheng) 言辭激烈，一方揚眉吐氣，一方惶惑不安。
昌都第一屆政協會(hui) 議生動、形象地展示出舊西藏存在階級和階級尖銳對立的狀態，昌都農(nong) 牧民代表站起來大聲譴責舊製度，揭露農(nong) 奴主以往的罪行，當然對上層人士代表們(men) 形成了巨大壓力。
事情就是如此，你壓迫奴役人家那麽(me) 多年，難道還不允許人家開口與(yu) 你說理麽(me) ！西藏民主改革溫和的一麵正體(ti) 現在，重在改變製度、改造人，對過去的統治階級，不搞罪惡追究和肉體(ti) 消滅。（新利平台 特約撰稿人/沈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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