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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軍長征“走夜路有了‘燈籠’”

發布時間:2022-04-02 10:50:00來源: 光明網-《光明日報》

  【光明書(shu) 話】

  作者:陳晉(黨(dang) 史專(zhuan) 家、原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副主任)

  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烏(wu) 江引》,是一部講述紅軍(jun) 長征路途中密電破譯故事的新作。我讀《烏(wu) 江引》,主要是從(cong) 黨(dang) 史方麵讀,不是完全文學化的讀法。即便如此,它也吸引了我。這部紀實小說,大密度地抒寫(xie) 了中央紅軍(jun) 長征從(cong) 通道轉兵到哈達埔決(jue) 定再到陝北落腳的征戰史,也算是大曆史的寫(xie) 作。略談三點讀書(shu) 感受。

  《烏(wu) 江引》比較好地處理了密電破譯和決(jue) 策指揮之間的關(guan) 係。

  電訊偵(zhen) 破題材的作品,不寫(xie) 上層的領導不行,不寫(xie) 這個(ge) 層麵,就沒有相應的曆史厚度和曆史站位,電訊偵(zhen) 破的運用就沒有了高度。所以,作品寫(xie) 了通道轉兵、遵義(yi) 會(hui) 議、四渡赤水、南渡烏(wu) 江等等重大決(jue) 策。從(cong) 紅軍(jun) 將領到軍(jun) 士,小說出現的人物很多,大概有上百個(ge) 。同時,每個(ge) 人物的出場,又與(yu) 軍(jun) 委二局——負責密電破譯的部門連接起來,設置巧妙。

  這部作品同時回答了人們(men) 的一些疑問,什麽(me) 疑問呢?在長征途中,四渡赤水這種最危急的曆史關(guan) 頭,紅軍(jun) 打仗從(cong) 根本上來說靠的是“走路”,一會(hui) 兒(er) 往東(dong) 、一會(hui) 往西,一會(hui) 兒(er) 直插、一會(hui) 迂回。為(wei) 什麽(me) ?甚至連軍(jun) 團級的幹部都不清楚。其實,不少決(jue) 策,依據的恰恰是電訊偵(zhen) 破的情報。紅軍(jun) 將領的高妙就在於(yu) 分析情報,作出判斷,然後尋找戰機,擺脫敵軍(jun) ,調動敵軍(jun) ,消滅敵軍(jun) 。破譯是一些決(jue) 策的基礎和前提。有時候,沒有密電破譯,紅軍(jun) 的決(jue) 策就像走夜路沒有“燈籠”。

  《烏(wu) 江引》比較好地處理了人物精神和工作創造之間的關(guan) 係。

  所謂精神和創造的關(guan) 係,是說有大精神才有大創造。《烏(wu) 江引》以曾希聖、曹祥仁、鄒畢兆為(wei) 原型,通過對“破譯三傑”的形象塑造,反映了一代共產(chan) 黨(dang) 人特有的情懷、特有的犧牲精神和奉獻精神。作品中,從(cong) 軍(jun) 委二局調到九軍(jun) 團的小何,在臨(lin) 走之前說一定要破譯“密息”,他在犧牲前真做到了,並在發給二局的最後一封電報中說:“永別了,你們(men) 向前進。”這讓我想到了《永不消逝的電波》裏李白在上海犧牲的時候發的最後一封電報:“永別了。”《烏(wu) 江引》的故事當然更早。這就是傳(chuan) 承,是黨(dang) 的精神傳(chuan) 統。

  精神體(ti) 現在細節當中。作品中的一些細節寫(xie) 得很有味道。比如鄒畢兆的黑色小筆記本。他每破一項密電都要記在本子上,字兒(er) 很小,寫(xie) 得非常密,就是希望在勝利之前不換筆記本,用一個(ge) 筆記本記載下紅軍(jun) 長征勝利的全過程。長征勝利到達陝北時,鄒畢兆果然沒有換筆記本,也就是說,這個(ge) 本子還沒有記到最後一頁。這個(ge) 細節作品裏出現了三次,顯然是要傳(chuan) 達一種精神上的內(nei) 涵。又如,南渡烏(wu) 江的時候,曾希聖在中央蘇區時期獲得的紅星獎章,掉到水裏了。要知道,那是紅軍(jun) 戰士至高榮譽的象征嗬,但曾希聖似乎並不在意,後來也不曾對人說起。為(wei) 什麽(me) ,這是那代人在榮譽麵前的精神寫(xie) 照。

  寫(xie) 人是為(wei) 了寫(xie) 精神,什麽(me) 精神?就是軍(jun) 委二局搞電訊偵(zhen) 破的人,“比特殊材料更特殊”。他們(men) 有特種性格,這種性格就是執著,對自己工作的執著,對勝利的執著,背後是對理想信念的執著。這是大精神。有了大精神才有大創造,有了大精神,他們(men) 具有創造性、甚至帶有某些神奇色彩的工作,才有特殊的傳(chuan) 奇性,他們(men) 對革命的貢獻才有某種不可替代性。作品裏寫(xie) 道,從(cong) 1932年秋首破敵軍(jun) 密碼到1936年秋紅軍(jun) 三大主力會(hui) 師,“破譯三傑”親(qin) 手破譯的敵軍(jun) 各類密碼達860種之多!《烏(wu) 江引》是小說,這個(ge) 數字我是第一次看到。如果這個(ge) 材料來自真實史料的話,這是相當讓人震撼的。後經與(yu) 作者核實,了解了這是真實史料,真是當之無愧的奇跡!

  紅軍(jun) 的對手破譯專(zhuan) 家很多,水平並不比紅軍(jun) 低,設備器材更是比紅軍(jun) 先進,但是他們(men) 創造不了“破譯三傑”那樣的奇跡。比如,作品裏寫(xie) 1933年國民黨(dang) 首屈一指的破譯專(zhuan) 家“黃季弼”在給上峰的報告裏說:對紅軍(jun) 的電報“分類悉心研究,時經兩(liang) 月,毫無頭緒”,“無從(cong) 分析”。幹了兩(liang) 個(ge) 月都無從(cong) 分析,差別不在於(yu) 技術,不在於(yu) 專(zhuan) 業(ye) ,差別就在於(yu) 精神。

  《烏(wu) 江引》還比較好地處理了密度敘述和舒展敘述之間的關(guan) 係。

  看第一部“速寫(xie) ”的時候,我很擔心,如果整部作品都是用“速寫(xie) ”的敘述方式,密度太大。但作者在寫(xie) 完史料密度很大的“速寫(xie) ”以後,進入到第二部“側(ce) 影”,我的心就放下來了。這部分虛構了何博士這個(ge) 人物,這個(ge) 人物與(yu) “速寫(xie) ”部分的小何有著隱約的聯係,由其尋訪研究的過程,把“破譯三傑”此前此後的命運串聯起來,同時還串起了別的隱秘戰線的事情。這樣,時空拉大了,讀起來很舒展,也有帶入感。這種結構挺好。

(責編: 常邦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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