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愛爾蘭文學:轉型中的新繁榮
愛爾蘭(lan) 文學在20世紀初的文學繁榮驚豔世人,誕生了葉芝、蕭伯納、王爾德、喬(qiao) 伊斯、貝克特等世界級文學大師,對20世紀的世界文學產(chan) 生了重要影響。自20世紀末以來,愛爾蘭(lan) 文學又進入一個(ge) 新的繁榮期,且在新世紀後愈演愈烈,有加速發展的趨勢。這一新的繁榮自20世紀60年代起初露苗頭,頭一個(ge) 階段以對曆史和愛爾蘭(lan) 身份的反思為(wei) 主要內(nei) 容,自1990年後進入一個(ge) 新的發展階段,題材和表達方式日趨國際化和多元化。
一、對愛爾蘭(lan) 身份的曆史反思
南北分治是愛爾蘭(lan) 民族主義(yi) 革命遺留下來的一大難題,1968年北愛爾蘭(lan) 問題爆發,在隨後的30年裏各宗教和政治派別之間流血衝(chong) 突不斷。政治危機呼喚著文學的表達。雖然很難用統一的概念或主題將眾(zhong) 多的作品籠統概括,但是對身份、地域、曆史和持續政治衝(chong) 突的反思是這一時期具有共性的文學主題。
橫掃學界的後殖民理論為(wei) 文學創作和研究提供了強勁的理論支持。理論與(yu) 實踐相得益彰,催生出了“愛爾蘭(lan) 研究”作為(wei) 一個(ge) 獨立學科的最早萌芽。這一階段的作家均表現出高度自覺的民族意識和曆史反思精神,要求重新審視和評估愛爾蘭(lan) 革命曆史和民族主義(yi) 思想,總結曆史教訓並通過正視曆史來開啟一個(ge) 新的未來。作家們(men) 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參與(yu) 重新思考和定義(yi) 愛爾蘭(lan) 身份。長期的暴力摩擦和武裝衝(chong) 突使得與(yu) 愛爾蘭(lan) 政治問題相關(guan) 的曆史、暴力和創傷(shang) 題材成為(wei) 20世紀末愛爾蘭(lan) 文學的主流特色題材。
謝默斯·希尼(1939-2013)和布萊恩·弗裏爾(1929-2015)是20世紀60年代後登上文壇新生代作家中的優(you) 秀代表。作為(wei) 新一輪詩歌繁榮的傑出代表,希尼被譽為(wei) 葉芝之後最重要的愛爾蘭(lan) 詩人,並於(yu) 1995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希尼出生在北愛爾蘭(lan) 中部的農(nong) 村,後移居都柏林。他的農(nong) 業(ye) 成長背景深刻地影響著他的作品。在他的代表作《挖掘》一詩中,希尼用他祖孫三代的“挖掘”動作來勾勒血脈的延續和變化:祖父和父親(qin) 用鏟子挖掘泥炭和土豆,而詩人則用手中的筆來挖掘生活。希尼的詩根植於(yu) 愛爾蘭(lan) 的獨特土壤,其中有大量詳盡記錄農(nong) 業(ye) 生活的內(nei) 容。他宛如一個(ge) 民俗學家,用詩人的筆來“挖掘”記憶,記錄下這個(ge) 正在因為(wei) 工業(ye) 化的快速發展而飛快逝去的時代。北愛的暴力衝(chong) 突同樣是希尼詩歌的重要主題。希尼的偉(wei) 大之處在於(yu) 他發展出自己的方式來平衡政治立場與(yu) 藝術自由之間的關(guan) 係。他轉向愛爾蘭(lan) 西部的泥炭沼及沼澤葬禮,嚐試構建一個(ge) 曆史的神話框架,來闡釋當下的政治衝(chong) 突,並用冷靜克製的語氣給予他的北愛敘事以更多的人性溫度和複雜性。在《泥炭沼》《特倫(lun) 德人》和《沼澤女王》等詩中,他使用泥炭沼的意象,把它編織為(wei) 詩人個(ge) 人的獨特文化符號和愛爾蘭(lan) 民族的一個(ge) 特殊地域,具有神話傳(chuan) 說的神秘色彩,是既提供滋養(yang) (泥炭是愛爾蘭(lan) 農(nong) 民的主要燃料)又帶來死亡的一個(ge) 矛盾空間。
弗裏爾是當代戲劇繁榮的核心人物。1964年,弗裏爾的《費城,我來了!》在都柏林戲劇節閃亮登場,隨即移師美國百老匯連續演出9個(ge) 月,奠定了弗裏爾的國際聲望。此後弗裏爾在他長達40多年的寫(xie) 作生涯裏,每個(ge) 十年都至少有一部極受歡迎的優(you) 秀劇目麵世,包括《貴族》(1979)、《翻譯》(1980)和《舞動盧納莎節》(1990)等。愛爾蘭(lan) 在弗裏爾的創作生涯中經曆了巨大的變化,從(cong) 20世紀50年代的經濟困窘和文化保守,到90年代的“凱爾特虎”經濟崛起和文化自信。弗裏爾敏銳地把握住了時代的脈搏,不斷在作品中創新技巧、拓寬主題,展示出動態的愛爾蘭(lan) 變化圖卷。可以說,弗裏爾是持續地展示愛爾蘭(lan) 20世紀末時代變化最為(wei) 重要的作家。同時,他的作品通過聚焦熱點文化話題和本土風情參與(yu) 了時代的討論,具有重要的文化政治意義(yi) 。
二、融入世界:快速變化的文化氛圍
1990年在很多方麵可以看作是一個(ge) 分水嶺,標誌著愛爾蘭(lan) 的社會(hui) 生活和文化氛圍進入一個(ge) 嶄新的曆史階段。這一年,愛爾蘭(lan) 選出了首位女性總統瑪麗(li) ·魯賓遜,她的競選勝利被普遍看作是新一代的自由開明思想對傳(chuan) 統保守勢力的一次重大勝利。愛爾蘭(lan) 擺脫了20世紀中葉的極端保守政治,開始以一種嶄新的姿態重新融入歐洲、融入世界。
在經濟方麵,愛爾蘭(lan) 在1990年之後逐漸進入經濟高速增長期。經過十來年的“凱爾特虎”高速發展,愛爾蘭(lan) 摘掉了數個(ge) 世紀的貧窮帽子,一躍成為(wei) 歐盟最富有的國家之一。2009年的歐債(zhai) 危機爆發,愛爾蘭(lan) 經濟遭受重創,但即使如此,它仍然是最先從(cong) 危機中恢複過來的國家。經濟的發展帶來了新的文化自信,體(ti) 現在當代文學的許多方麵。
和政治、經濟上的除舊布新相一致,愛爾蘭(lan) 社會(hui) 在整體(ti) 文化氛圍上進入一個(ge) 日益開放、日益多元的快速變化期。20世紀90年代之後不斷爆發的天主教神父醜(chou) 聞事件嚴(yan) 重瓦解了羅馬天主教會(hui) 對於(yu) 現代愛爾蘭(lan) 的精神掌控,愛爾蘭(lan) 社會(hui) 終於(yu) 進入一個(ge) 延遲已久的世俗化進程。與(yu) 此同時,隨著宗教掌控力的削弱和國際女性主義(yi) 運動的深入發展,愛爾蘭(lan) 女性在打破性別限製、發出女性聲音、去除父權壓迫的道路上發展到一個(ge) 新的階段。女性作家作為(wei) 一個(ge) 整體(ti) ,精彩亮相愛爾蘭(lan) 文壇,積極參與(yu) 塑造正在快速變化的文化意識和性別觀念。此外,“凱爾特虎”的經濟增長帶來了大量外來移民,愛爾蘭(lan) 從(cong) 傳(chuan) 統上的人口輸出國變為(wei) 人口輸入國。社會(hui) 結構在這種快速的工業(ye) 化、城市化、國民人口結構多樣化的過程中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城鄉(xiang) 差距、貧富分化、內(nei) 部歧視等問題也在這一時期集中暴露出來。
新的時代呼籲著新的文化表達。愛爾蘭(lan) 文學在1990年後加速繁榮,進入一個(ge) 百花齊放、百家爭(zheng) 鳴的新階段。大批小說家迅速崛起,小說文類成為(wei) 代表性的文類,長短篇小說的創作十分興(xing) 盛,詩歌和戲劇也繼續延續著驕人的成績。愛爾蘭(lan) 文壇新人輩出,佳作不斷,頻頻斬獲布克獎、科斯塔獎等英語文學大獎,在藝術性和流行度上都取得了相當高的成就。
新一代作家普遍有著強烈的除舊布新意識,他們(men) 很多人接受過正規的學院派文學寫(xie) 作或者文學評論的教育,在作品中體(ti) 現出與(yu) 前輩不同的關(guan) 注點和視野範圍。愛爾蘭(lan) 文藝複興(xing) 的文化遺產(chan) 被一些作家當作一種禁錮性的限製力量加以批判和清除。
三、源自喬(qiao) 伊斯——創新的文學表達
新的探索首先體(ti) 現在對於(yu) 新語言、新形式的實驗精神上。喬(qiao) 伊斯這個(ge) 文學父親(qin) ,在實質上影響著當代作家的語言實驗和形式創新。自喬(qiao) 伊斯之後,英語文學已經很難找到完全純粹的現實主義(yi) 作品,總會(hui) 多少流露出現代主義(yi) 的影響,這在愛爾蘭(lan) 當代文壇尤其如此。
約翰·班維爾(1945-)是實踐語言實驗的最為(wei) 重要的當代作家,幾乎被公認為(wei) 在世愛爾蘭(lan) 作家中的第一人。他的後現代小說是愛爾蘭(lan) 自20世紀後半期以來最複雜、最富有想象力的文化產(chan) 品。這些小說在形式上的複雜實驗性質,以及它們(men) 相互勾連的複雜文本關(guan) 係,都令人聯想起喬(qiao) 伊斯和貝克特曾經的文學成就。他的《無法企及》《蝕》《裹屍布》和布克獎獲獎作品《海》等小說,不斷拷問藝術表征和現實真相的關(guan) 係,在語言實驗之外具有很強的元小說特色。
新的探索還體(ti) 現在對於(yu) 新主題的不懈追求上,不僅(jin) 包括對題材的不斷拓展,還有對於(yu) 經典文本、經典題材的新解讀、新運用。
首先,愛爾蘭(lan) 複雜的曆史問題及伴隨而來的對暴力、政治忠誠、民族主義(yi) 霸權等問題的思考仍然不斷出現在新的作品中,延續了前一個(ge) 階段的愛爾蘭(lan) 特色題材。北愛局勢隨著1998年《貝爾法斯特協議》的簽訂而漸趨穩定,北愛衝(chong) 突主題的作品開始向“後衝(chong) 突時代”發展,出現新的特點。帕特裏克·麥凱布(1955-)的《屠夫小子》(小說1992,電影1997)和《冥王星早餐》(小說1998,電影2005)將關(guan) 注點從(cong) 描寫(xie) 暴力衝(chong) 突,轉向描寫(xie) 個(ge) 體(ti) 在暴力環境下遭受的精神創傷(shang) 。羅伯特·麥克利亞(ya) 姆·威爾遜(1964-)的《尤裏卡街》(1996)在鬧劇般的戲謔中瓦解了導致衝(chong) 突的宗教、政治等二元對立的神聖性。安娜·伯恩斯(1962-)的布克獎獲獎小說《送奶工》(2018)則從(cong) 女性視角反思了政治暴力和男權話語對於(yu) 女性的傷(shang) 害。尼爾·喬(qiao) 丹(1950-)自編自導的北愛衝(chong) 突電影《哭泣的遊戲》(1992)是這一小說熱潮與(yu) 電影媒介結合的傑出例子。
與(yu) 此同時,重寫(xie) 或改寫(xie) 經典文本和經典題材成為(wei) 當代文壇的一大特色。愛爾蘭(lan) 文藝複興(xing) 的文化遺產(chan) 遭遇了部分當代作家的挑戰,但有趣的是,當代愛爾蘭(lan) 文學重新出現了濃厚的複興(xing) 古代神話和傳(chuan) 說的興(xing) 趣,隻不過這一興(xing) 趣被置於(yu) 更為(wei) 廣大的框架之下,不僅(jin) 涉及愛爾蘭(lan) 本土神話,還拓展至歐洲,尤其是古希臘羅馬的神話傳(chuan) 說。當代作家對古代神話傳(chuan) 說的複興(xing) 具有強烈的現實關(guan) 懷,通過挪用和改寫(xie) 古代神話題材來參與(yu) 對現實社會(hui) 問題的當代討論。
例如女作家瑪麗(li) 娜·卡爾的戲劇《赫卡柏》(2015)改編自歐裏庇得斯的同名古希臘悲劇,卻明確地表示出卡爾對歐裏庇得斯男性視角的不滿和修正。赫卡柏是特洛伊的王後,特洛伊戰爭(zheng) 令她國破家亡。歐裏庇得斯的原劇用貶低性的動物特征,把她展現為(wei) 一個(ge) 號叫著的複仇人物,這一文化形象在西方藝術中一直延續至今。然而,卡爾的詮釋顛覆了西方父權文化傳(chuan) 統對這位悲劇女性的負麵形象塑造。赫卡柏不再是個(ge) 複仇的抽象象征符號,而是一個(ge) 有著多重身份的活生生的女性。卡爾的改寫(xie) 不僅(jin) 使人物更為(wei) 豐(feng) 滿,還以古喻今,具有更大的普遍性,劇中赫卡柏的譴責雄辯地表達了戰爭(zheng) 和暴力給所有女性和兒(er) 童帶來的痛苦和傷(shang) 害。
在全新演繹傳(chuan) 統題材的同時,更多作家開始尋找新的方向、新的題材。愛爾蘭(lan) 在“凱爾特虎”和“後凱爾特虎”時期的新形象成為(wei) 新一代作家描繪的主要對象。在他們(men) 的筆下,愛爾蘭(lan) 已經與(yu) 葉芝、喬(qiao) 伊斯筆下的殖民地愛爾蘭(lan) 有著天壤之別,也與(yu) 建國後一代作家筆下的農(nong) 業(ye) 愛爾蘭(lan) 有著巨大反差,成為(wei) 一個(ge) 日益現代化、都市化、國際化的富裕的愛爾蘭(lan) 。
對於(yu) 家庭關(guan) 係、親(qin) 密感情的探討成為(wei) 一個(ge) 突出的主題線,吸引著大量作家投身其中。而且,這一探討又與(yu) 愛爾蘭(lan) 文壇近年來強烈的女性主義(yi) 意識相結合,注重表達親(qin) 密關(guan) 係中的女性體(ti) 驗。安·恩萊特在布克獎獲獎小說《聚會(hui) 》(2007)中,以赫加蒂一家的葬禮聚會(hui) 為(wei) 契機,描繪出三代女性的家庭情感史,展示出一幅動態的愛爾蘭(lan) 家庭關(guan) 係變化圖卷。薩莉·魯尼(1991-)的《聊天記錄》從(cong) 女大學生弗朗西斯的視角展開,真誠地探討了如何處理親(qin) 密關(guan) 係對於(yu) 現代女性成長的重要性。都柏林聖三一大學建於(yu) 1592年,也曾和伍爾夫筆下的牛津、劍橋大學一樣是保守勢力的大本營,直到1904年才接納第一位女學生。魯尼將小說設在這個(ge) 曾經隻有男子才能進入的愛爾蘭(lan) 第一學府,並將其展現為(wei) 一個(ge) 女性與(yu) 男性平等就學、自由追求學術和心靈發展的樂(le) 園。這樣的文本塑造,不僅(jin) 反映了時代的巨大變化和女性權益的發展,也表現了魯尼試圖塑造一個(ge) 更為(wei) 性別平等的自由都市空間的想法。
當代作家嚐試描寫(xie) 愛爾蘭(lan) 在歐洲和世界的新位置,地域忠誠感大幅削弱,與(yu) 地方感伴隨而來的家園感和農(nong) 業(ye) 國定位也不再束縛愛爾蘭(lan) 作家的文學想象,他們(men) 開始在全球尋找題材和讀者市場。國際化的背景設置和人口的流動大量出現在文本中,愛爾蘭(lan) 被緊密地嵌套在全球體(ti) 係中加以想象和描畫。地理、國家、民族等疆界被不斷跨越,整體(ti) 的文學創作出現了去宏大敘事的微觀化轉向,強調個(ge) 體(ti) 的感受,挑戰非黑即白的簡單二元對立,展示具體(ti) 情境的複雜性和獨特性。這些努力極大地增強了愛爾蘭(lan) 當代文學作品的普及性,吸引來大批國際讀者,使愛爾蘭(lan) 文學成為(wei) 當代英語文學的一個(ge) 重要分支。
然而,這一國際化的轉型並不意味著愛爾蘭(lan) 文學失去了其“愛爾蘭(lan) ”特色。相反,愛爾蘭(lan) 當代作家對於(yu) 全球化框架下如何保持和重構愛爾蘭(lan) 特性做出了極其有益的探索,他們(men) 對愛爾蘭(lan) 時政問題的高度關(guan) 注和積極參與(yu) 使得愛爾蘭(lan) 當代文學作品中依然體(ti) 現出濃烈的愛爾蘭(lan) 特色。曆史創傷(shang) 、家庭暴力、中年失業(ye) 等話題經由當代文學作品的書(shu) 寫(xie) ,不僅(jin) 成為(wei) 愛爾蘭(lan) 國內(nei) 文化論爭(zheng) 的熱點話題,並積極推動了相關(guan) 方麵的社會(hui) 思想改良,而且還為(wei) 國際文化舞台的相關(guan) 爭(zheng) 論貢獻了愛爾蘭(lan) 特色的新材料、新意見。
安娜·伯恩斯在《送奶工》裏描寫(xie) 了具有高度北愛爾蘭(lan) 特色的女性經驗:18歲的女主人公生活在北愛爾蘭(lan) 衝(chong) 突的高峰期,她所麵臨(lin) 的族群區隔和宗派鬥爭(zheng) 是極具愛爾蘭(lan) 特色的內(nei) 容。但與(yu) 此同時,她所受到的性別壓迫,以及泛軍(jun) 事組織成員“送奶工”以愛慕為(wei) 名對她進行的性騷擾和精神壓迫又是極具代表意義(yi) 的全球女性話題。小說不僅(jin) 以極具愛爾蘭(lan) 特色的內(nei) 容呼應了2018年席卷全球的“Me Too”反性騷擾運動,而且還用鞭辟入裏的文學想象為(wei) 世界女性解放貢獻了一個(ge) 愛爾蘭(lan) 的經典文本。
此外,長年旅居國外的愛爾蘭(lan) 流散作家,例如塞巴斯蒂安·巴裏(1955-)、科爾姆·托賓(1955-)和科倫(lun) ·麥凱恩(1965-)等,更是常常在作品中直接將愛爾蘭(lan) 與(yu) 僑(qiao) 居國並置在一起,在雙向互動的文化遭遇過程中來重新思考二者的關(guan) 係與(yu) 位置。這種將愛爾蘭(lan) 始終置於(yu) 全球框架內(nei) 加以文化想象和動態呈現的方式結出了累累碩果,使得愛爾蘭(lan) 當代文學在走向世界的同時也很好地保持了其民族性,並成功地將愛爾蘭(lan) 特性帶到了世界舞台上。
在愛爾蘭(lan) 文學史上女性作家一直在貢獻著自己的力量,但女性作家大量地、群體(ti) 性地出現在愛爾蘭(lan) 文壇並且有意識地發出女性的聲音來影響和塑造時下的性別意識,這是在20世紀末之後才有的文化現象。如今愛爾蘭(lan) 不僅(jin) 有了女性總統,也有了女性的“愛爾蘭(lan) 桂冠小說家”安·恩萊特和女性的“愛爾蘭(lan) 詩歌教授”:諾拉·尼高納爾、葆拉·米漢、愛琳·庫裏亞(ya) 娜。這些相關(guan) 領域的最高官方榮譽既是對上述女性作家個(ge) 人藝術成就的認可,也代表性地彰顯了女性作家集體(ti) 性崛起產(chan) 生的文學力量。
(作者:陳 麗(li) ,係北京外國語大學英語學院教授、愛爾蘭(lan) 研究中心副主任)
版權聲明:凡注明“來源:新利平台”或“新利平台文”的所有作品,版權歸高原(北京)文化傳(chuan) 播有限公司。任何媒體(ti) 轉載、摘編、引用,須注明來源新利平台和署著作者名,否則將追究相關(guan) 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