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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字如麵 家國眷戀

發布時間:2022-06-29 15:41:00來源: 北京日報

  古有蘇武牧羊,今有白衣執甲。在五千多年的中華文明曆程中,家與(yu) 國始終是縈繞在人們(men) 心頭最深的眷戀。每當家國需要,總有人前赴後繼挺身而出。

  恰逢中國國家博物館創建110周年,其近日推出“人格的力量——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人的家國情懷”展覽,從(cong) 家國情懷的角度,展陳了館藏各個(ge) 曆史時期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人對家人、對國家飽含熱愛之情的遺書(shu) 、手稿、家信等珍貴文獻以及各類實物170餘(yu) 件。見字如麵,於(yu) 紅色記憶深處,赤誠與(yu) 真摯豈止動人,最是滾燙。

  家風,是一個(ge) 家庭最寶貴的財富。蘇軾在《三槐堂銘》裏曾寫(xie) 道:“忠厚傳(chuan) 家久,詩書(shu) 繼世長。”19世紀末20世紀初,在雲(yun) 南省祥雲(yun) 縣下川壩王家莊就有這樣一戶耕讀世家,兄弟三人在國家危亡之際,先後投身革命,英年犧牲,青史垂名。王德三,是兄弟三人中的老二。在大哥王複生的影響下,他於(yu) 1921年也考入北京大學,並加入馬克思學說研究會(hui) 。兄弟二人不僅(jin) 先後加入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而且在之後的革命歲月中並肩作戰,直至雙雙犧牲。1930年11月,因叛徒出賣,時任雲(yun) 南省委書(shu) 記的王德三被捕。入獄後的第三天,他給父親(qin) 寫(xie) 了一封長信,如今靜靜地躺在國博展櫃。

  在信中,麵對父親(qin) ,王德三談理想,談人生,談書(shu) 香寒士人家中近乎完人的祖父,談所有掛念在心頭的家人,有孩子般的溫柔與(yu) 脆弱,更充滿著一位革命者的堅毅。展信而讀,一個(ge) 有血有肉的人如在眼前。“父親(qin) :……你的兒(er) 子是人世上最剛強、有誌氣的人,他隻知道人類,隻知道社會(hui) ,完全沒有一點自私自利的習(xi) 氣……但是,父親(qin) ,人們(men) 隻知道兒(er) 是銅鐵一般的硬漢,他們(men) 那(哪)裏曉得兒(er) 是一個(ge) 最富感情、最柔腸的小孩子……兒(er) 已處此境地,如果要偷生苟活,那就要做出些無廉恥的事情,那時你兒(er) 子又有什麽(me) 臉在人世上……兒(er) 現時隻有拿定主張,把身子獻給人類了!”

  一個(ge) 多月後,王德三在昆明就義(yi) 。在此六年前,其弟王馨廷在學生運動中負傷(shang) ,後舊傷(shang) 複發去世。而在王德三就義(yi) 六年後,大哥王複生在黑龍江齊齊哈爾被日軍(jun) 殺害。展覽中,與(yu) 王德三寫(xie) 給父親(qin) 的長信在同一展櫃中的是大哥王複生作的《初學集》詩稿,觀者可以看到他所作的《哭三弟》。王複生悲痛地寫(xie) 道:“三弟,你太忍心了,你竟離開你親(qin) 愛的哥哥!你是我最有希望的弟弟!”時光荏苒,王氏“一門三傑”的故事打動著閱讀他們(men) 的人。

  先後考入北京大學的王複生、王德三兄弟倆(lia) ,均曾受教於(yu) 時任北京大學圖書(shu) 館主任的李大釗。此次展覽也帶來了大釗先生的手跡。他在《獄中自述》中慷慨直言,“釗自束發受書(shu) ,即矢誌努力於(yu) 民族解放之事業(ye) ,實踐其所信,勵行其所知,為(wei) 功為(wei) 罪,所不暇計”,表達自己挽救中華民族於(yu) 危亡的深厚情感和堅定的共產(chan) 主義(yi) 信仰,“釗在該校肄業(ye) 六年,均係自費。我家貧,隻有薄田數十畝(mu) ,學費所需,皆賴內(nei) 人辛苦經營,典當挪借,始得勉強卒業(ye) ”。閱之令人肅然起敬。

  世上有一種傷(shang) 痛,叫白發人送黑發人。在羅霄山脈深處,井岡(gang) 西麓,湖南酃縣(今炎陵)的曆史上,也有一位早期加入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的年輕人,他叫周介甫。在獄中,他寫(xie) 下一封不足40字致母親(qin) 的絕筆書(shu) 後,第二天被殺害,時年25歲。絕筆書(shu) 這樣寫(xie) 道:“母親(qin) 大人:我這次是犧牲了,這也是我個(ge) 人的最後目的達到了,你老人家不要掛念嗬!男 介甫”一揮而就的絕筆書(shu) ,有麵對嚴(yan) 峻現實的無奈,但不後悔,思及母親(qin) ,能做的隻有最後的寬慰。想來,其母閱之,必肝腸寸斷,淚水漣漣。

  1903年10月,周介甫出生在“八分半山一分田”的酃縣中村。彼時那裏民不聊生,但周介甫家境尚算富餘(yu) ,有機會(hui) 讀書(shu) 識字。1926年,23歲的周介甫學成歸鄉(xiang) ,他一邊教書(shu) ,一邊辦起了農(nong) 民夜校。在他的引領下,青年農(nong) 民們(men) 來到夜校學習(xi) 文化、練習(xi) 武術,接觸先進思想,並成立了酃縣最早的農(nong) 民協會(hui) 。之後,周介甫當選為(wei) 該協會(hui) 委員長,並加入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在之後的插牌分田運動中,周介甫率先燒毀了自家的土地山林契約,將土地、糧食、農(nong) 具等分給農(nong) 戶,為(wei) 土地革命開了個(ge) 好頭。展覽中,除周介甫這封致母親(qin) 的絕筆書(shu) 外,還有一通“為(wei) 主義(yi) 而犧牲,雖九死猶不悔”的題字展出。將二者接續讀來,如同周介甫麵對母親(qin) 的再次陳情,也仿佛是他對後來人表明心跡:此行慷慨赴義(yi) ,無怨無悔。

  往日的酃縣,今天的炎陵,這片土地不僅(jin) 成為(wei) 了湖南首批摘掉國家級貧困縣帽子的地方,也是黃桃種植麵積近10萬(wan) 畝(mu) 的地方。眼下正值黃桃成熟的季節,麵對先輩周介甫,或可道一句:這大好山河,如你所願。

  世界上絕大多數的愛都是一場雙向奔赴,無論是家與(yu) 國,還是父母與(yu) 兒(er) 女。如果說王德三於(yu) 獄中寫(xie) 給父親(qin) 的信、周介甫致母親(qin) 的絕筆書(shu) 是兒(er) 女麵對父母的剖白,那麽(me) 父母的心聲會(hui) 是怎樣?展覽中一封1985年10月6日胡國橋的母親(qin) 寫(xie) 給兒(er) 子的信,給出了答案。

  胡國橋,上世紀80年代的大學生,畢業(ye) 後投筆從(cong) 戎,主動申請到前線參加雲(yun) 南老山防禦作戰,並榮立一等戰功。兒(er) 行千裏母擔憂,在這封母親(qin) 寫(xie) 給胡國橋的信中,她這樣對兒(er) 子說:“代(帶)著全家人的希望與(yu) 囑托入了軍(jun) 校,上了前線,接受那血與(yu) 火的拷(考)驗——靈敏度最高的試金石。在這一點上,全家人是放心的。我可以大膽地說,我的兒(er) 子在任何地方都會(hui) 發出光和熱的,都會(hui) 做一名祖國和我們(men) 驕傲的兒(er) 子!”

  “一玉口中國,一瓦頂成家,都說國很大,其實一個(ge) 家。一心裝滿國,一手撐起家。家是最小國,國是千萬(wan) 家。”幾句朗朗上口的歌詞,道盡中國人的家國眷念。

  福寧君

(責編: 常邦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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