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利平台 > 即時新聞 > 文化

《新華字典》 走過七十年

發布時間:2023-07-19 14:19:00來源: 人民日報

  自1953年出版以來,新中國第一部現代漢語字典《新華字典》已走過70年。

  迄今已印行6億(yi) 多冊(ce) ,是全世界發行量最大的工具書(shu) ,先後榮獲第四屆國家圖書(shu) 獎榮譽獎、第三屆國家辭書(shu) 獎特別獎、第三屆中國出版政府獎圖書(shu) 獎提名獎等——這是一本辭書(shu) 的影響力。

  為(wei) 了核實一個(ge) 地名,修訂者要翻檢全部已出版的地圖,還要實地勘察,用實地調查獲得的材料與(yu) 文獻記載對比——這是編纂字典背後的嚴(yan) 謹和辛勞。

  《新華字典》初版收字6800多個(ge) ,最新版收字約1.3萬(wan) 個(ge) ,第12版收錄了點讚、二維碼、打卡等語詞——這是一本字典記錄下的時代變遷。

  一部《新華字典》,陪伴了新中國幾代讀者開蒙識字,記錄著一個(ge) 國家前行的腳步,濃縮著幾代人的記憶,為(wei) 普及全民族的文化知識作出了重要貢獻。

  ——編 者

  走進中國國家版本館中央總館,在中國當代出版精品與(yu) 特色版本展區域,一個(ge) 展櫃格外引人注目:新中國第一部現代漢語字典《新華字典》的各種版本靜靜陳列,從(cong) 泛黃的1953年第一版《新華字典》到嶄新的第12版《新華字典》,各種版本匯聚,宛如一條時光之河,翻湧起很多人的記憶。

  70年修訂到第12版

  每一個(ge) 新版麵世後,下一個(ge) 新版的修訂工作就隨即開始

  1950年,新華辭書(shu) 社成立,《新華字典》編寫(xie) 工作正式啟動。編纂工作由魏建功主持,葉聖陶審訂,1953年初版發行。

  1956年新華辭書(shu) 社並入中國科學院語言研究所(現中國社會(hui) 科學院語言研究所)詞典編輯室,自此,《新華字典》的修訂和維護工作主要由中國社會(hui) 科學院語言研究所承擔。1957年商務印書(shu) 館推出“商務新1版”。此後《新華字典》進行了10餘(yu) 次修訂,不斷跟進時代發展和社會(hui) 生活變化,展現經濟、社會(hui) 、思想文化、科學技術等各領域發展的新成就。

  “《新華字典》能夠曆久彌新、長銷不衰、深受讀者喜愛,很大程度上是因為(wei) 《新華字典》能夠與(yu) 時俱進、不斷修訂。”商務印書(shu) 館黨(dang) 委書(shu) 記、執行董事顧青說。

  《新華字典》初版收字6800多個(ge) ,而最新版收字約1.3萬(wan) 個(ge) ,以字統詞,《新華字典》收錄的很多詞語反映了時代的發展變遷和國家的文明進步。如2004年第10版收錄了光纖、基因、克隆等,2011年第11版收錄了福祉、願景、民生等,2020年第12版收錄了打卡、點讚、二維碼等,以語詞記錄著共和國的發展變遷。第12版增補新詞新例100多個(ge) ,如“初”下新增“初心”,“粉”下新增“粉絲(si) ”,“截”下新增“截屏”,此外像“點讚”“二維碼”“非物質文化遺產(chan) ”“到付”“網購”等與(yu) 當前生活密不可分的詞語也有收錄。

  中央廣播電視總台播音員康輝說,無論是在辦公室還是在演播室,播音員、主持人幾乎人手一冊(ce) 《新華字典》,“觀眾(zhong) 把我們(men) 的發音當作標準讀法,我們(men) 把《新華字典》作為(wei) 標準”。

  “經濟社會(hui) 高速發展的時候,語言也會(hui) 高速發展,不斷出現新詞、新義(yi) ,不斷修訂字典的過程就是體(ti) 現規範標準的過程。”顧青說,“《新華字典》的每一個(ge) 新版麵世後,下一個(ge) 新版的修訂工作就隨即開始,目前,第13版的修訂工作正在有序籌備,即將開展。”

  大學者編小字典

  為(wei) 了核實一個(ge) 地名,修訂者要翻檢全部已出版的地圖,還要實地勘察

  《新華字典》的權威性來自編纂者的深厚學養(yang) 和嚴(yan) 謹認真的工作態度。

  “有時為(wei) 了一個(ge) 字的讀音,一個(ge) 詞的釋義(yi) ,專(zhuan) 家們(men) 會(hui) 反複討論,去實地調研。編字典的辛勞是外人難以想象的。”中國辭書(shu) 學會(hui) 會(hui) 長李宇明說。

  中國社會(hui) 科學院語言研究所研究員、《新華字典》第12版的修訂主持人程榮說,為(wei) 了核實一個(ge) 地名,修訂者要翻檢全部已出版的地圖,還要實地勘察,用實地調查獲得的材料與(yu) 文獻記載對比,隻有地圖、文獻和實地調研在音形義(yi) 上都一致,沒有矛盾時,才能最終確定地名的讀音和字形。例如廣西賓陽的“呇(mèn)塘”,甘肅積石山的“癿(bié)藏”等地名就是在實地調研後確定的。

  再比如“焗油”這個(ge) 詞,第9版的撰稿者為(wei) 了給出準確的釋義(yi) ,曾兩(liang) 次去理發店做焗油,體(ti) 驗了每一步過程,最終才做出了準確的解釋。

  “作為(wei) 權威字典,一絲(si) 一毫都不能主觀隨意;如果隨意,貽害無窮。《新華字典》的每一個(ge) 字在編寫(xie) 和修訂時都很謹慎。”程榮說。

  《新華字典》有一個(ge) “大學者編小字典”的優(you) 秀傳(chuan) 統。70年來,一批又一批新中國文化建設者們(men) 以崇高的精神品格編纂、修訂和出版《新華字典》,葉聖陶、魏建功、邵荃麟、丁聲樹、陳原、王力、呂叔湘、周祖謨、曹先擢等,都先後參與(yu) 過這本小字典的編纂修訂。

  編纂者們(men) 俯首躬行,默默奉獻;潛心鑽研,字斟句酌;鼎新革故,持續創新;勇於(yu) 擔當,胸懷家國。正是這些品質鑄就了《新華字典》的文化氣質,並最終化為(wei) 薪火相傳(chuan) 的精神——甘守寂寞、耕耘不輟的奉獻精神,精益求精、追求卓越的工匠精神,與(yu) 時俱進、守正開拓的創新意識,心懷家國、使命擔當的文化責任。

  語言學家曹先擢是《新華字典》1971年版修訂工作的實際主持人,也是《新華字典》第10版的學術顧問。“曹先生認真極了,哪怕一個(ge) 字的問題,也會(hui) 用幾百字甚至更多的篇幅,以講解的方式加以批評,委婉中透著嚴(yan) 厲。在小小的卡片上,我們(men) 看到了曹先生認真嚴(yan) 謹的修典學風。”程榮回憶道。

  “《新華字典》的編修方式和編修流程在不斷摸索改進,編纂工藝逐漸從(cong) 純手工的操作方式走向用計算機操作,紙質卡片逐漸被電子卡片替代,但無論怎樣改變,堅持質量第一的基本原則從(cong) 來沒有變過。”程榮說。

  主動擁抱數字時代

  讓更多讀者能夠用上標準、規範的工具書(shu)

  13印張,19.9元——這是《新華字典》第12版學生版本的價(jia) 格。“現在一般圖書(shu) 的定價(jia) 是一個(ge) 印張3元到6元,但學生版本的價(jia) 格,也就是每個(ge) 印張僅(jin) 僅(jin) 一塊五毛多一點。”顧青說,多年來《新華字典》始終低定價(jia) ,是為(wei) 了讓更多讀者能夠用上標準、規範的工具書(shu) 。

  在新的曆史時期,《新華字典》還承擔起助力教育脫貧、建設文化民生的曆史重任。

  2010年,有關(guan) 偏遠山區孩子缺字典的報道引發社會(hui) 高度關(guan) 注,以《新華字典》為(wei) 依托,社會(hui) 各界掀起了用字典助力教育脫貧的公益行動。

  2012年,《新華字典》納入農(nong) 村義(yi) 務教育階段免費教科書(shu) 範疇,至今已有近2億(yi) 冊(ce) 《新華字典》發放到農(nong) 村義(yi) 務教育階段孩子手中。

  近10年來,中國社會(hui) 科學院語言研究所、中央廣播電視總台新聞中心播音部、商務印書(shu) 館等眾(zhong) 多文化機構持續關(guan) 注鄉(xiang) 村教育,開展“字典下鄉(xiang) ”“小鄉(xiang) 村,大課堂”“放飛夢想的翅膀”等係列公益活動,設立《新華字典》獎學金,建立鄉(xiang) 村閱讀中心,相關(guan) 助教、扶貧活動已覆蓋吉林、陝西、內(nei) 蒙古、四川、福建等20多個(ge) 省份。

  70年來,《新華字典》見證和記錄著新中國從(cong) 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全過程。從(cong) 新中國掃盲、促進漢字改革、推廣普通話和現代漢語規範化,到培育和踐行社會(hui) 主義(yi) 核心價(jia) 值觀、決(jue) 勝全麵建成小康社會(hui) ,《新華字典》都作出了重要貢獻。

  數字時代,為(wei) 了方便讀者,新版《新華字典》首次同步推出紙質版和應用程序(APP)。單色本和雙色本在正文各頁增加了一個(ge) 二維碼,用《新華字典》APP掃碼,就可看到當頁所有字頭的部首、筆畫、結構等信息,免費收聽標準讀音、觀看筆順動畫、查檢知識講解等,全麵實現了融合出版的二次升級。

  “下一步,我們(men) 計劃開發新的《新華字典》APP,突出學習(xi) 功能,使內(nei) 容更豐(feng) 富、更匹配用戶的需求,讓讀者更方便、更簡潔地使用《新華字典》,通過數字化為(wei) 字典賦能。”顧青說。

  程榮說:“70多年來,《新華字典》的編修一直是在黨(dang) 的領導下進行的。在新時代新征程上,我們(men) 應當更加努力地做好今後的編修工作,更好地服務人民,為(wei) 傳(chuan) 承中華文化作出新貢獻。”

  我的第一本《新華字典》

  我出生於(yu) 1965年,記得讀一、二年級時,書(shu) 包裏除了教科書(shu) 和作業(ye) 本外,還經常放有一本《新華字典》,那時最吸引我的是裏麵各種動植物的插圖,畫得非常生動、逼真。這本《新華字典》是父親(qin) 購置的,人民教育出版社1953年出版,我的大姐、大哥都用過,我是兄弟姐妹中最小的,這本字典後來就留在了我手中。

  上世紀80年代初,我到北京上大學,此後雖然翻檢《新華字典》的次數比較少了,這本字典我卻一直珍藏著。《新華字典》每次出新版,我都會(hui) 及時購置,並認真閱讀修訂說明,了解各版的新變化。比較各版《新華字典》,可以從(cong) 一個(ge) 側(ce) 麵看出新中國的巨大變化。

  ——《新華字典》讀者王保賢

  和孩子一起查《新華字典》

  我是一名報紙編輯,在我的書(shu) 櫃裏,有一本本陳舊泛黃的《新華字典》。遇到拿不準的字,我就求助於(yu) 《新華字典》。隨著時代的變化,一些字的讀音、含義(yi) 也會(hui) 隨之變化,要是不及時查字典,就會(hui) 一直讀錯卻不知道。

  我記得女兒(er) 上小學第一天,帶回家一本《新華字典》,幾周以後,女兒(er) 學會(hui) 了拚音查字法、偏旁部首查字法,遇到不認識的字時就去查。很快,字典被翻得又髒又破,封麵也掉了,我去書(shu) 店重新買(mai) 了一本,把舊的放進書(shu) 櫃裏。此後,我常和孩子一起查《新華字典》,討論某個(ge) 字的讀法、寫(xie) 法、用法。我倆(lia) 還經常隨意翻看《新華字典》,每次都有新發現。《新華字典》讓我和孩子的心靠得更近,更讓我和孩子感受到中國文字的趣味和魅力。

  ——《新華字典》讀者權翠芳

  本報記者 張 賀 曹雪盟(來源:人民日報)

(責編:常邦麗)

版權聲明:凡注明“來源:新利平台”或“新利平台文”的所有作品,版權歸高原(北京)文化傳(chuan) 播有限公司。任何媒體(ti) 轉載、摘編、引用,須注明來源新利平台和署著作者名,否則將追究相關(guan) 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