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存昕:我是藏在角色後麵的人
中新社香港1月10日電 題:濮存昕:我是藏在角色後麵的人
中新社記者 劉大煒
“我已經超過70歲了,這本書(shu) 是我70歲時想做的一件事情。不想讓時間把生命‘偷’走,就選擇把它記下來。”9日晚,中國戲劇家協會(hui) 主席、著名話劇演員濮存昕攜新書(shu) 《濮存昕:我和我的角色》在香港故宮文化博物館與(yu) 香港讀者見麵。一開場,濮存昕便道出這本書(shu) 的創作用意。
“這本書(shu) 於(yu) 自己是防止遺忘的記錄,於(yu) 觀眾(zhong) 則是內(nei) 心世界的坦白”。濮存昕說,他用了近一年時間創作,起初全書(shu) 洋洋灑灑30萬(wan) 字,後經修改與(yu) 精煉,終凝聚成20萬(wan) 字出版。書(shu) 中,他以曾經飾演過的角色為(wei) 主線,分享了40餘(yu) 年的演藝生涯和新書(shu) 創作背後的心路曆程。
“角色”二字,是貫穿這本自傳(chuan) 的重點。在濮存昕眼裏,戲如人生,演員就是藏在角色後麵的人,做角色的事、說角色的詞,用角色的名義(yi) 來表達自己。
濮存昕的自傳(chuan) 就像半部人藝史。濮存昕的父親(qin) 蘇民曾擔任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北京人藝)副院長,1952年,北京人藝一成立,蘇民便來到劇院,成為(wei) 第一代演員。一年後濮存昕出生,有人開玩笑說他是“人藝的長子”。跟著父親(qin) 在劇院長大,看戲對濮存昕來說如同吃飯睡覺,是生活的日常。“戲比天大”,濮存昕從(cong) 小就有深刻的理解。
“我是觀眾(zhong) 的考生。”濮存昕在書(shu) 中寫(xie) 道,他把演員登台表演比喻為(wei) 接受觀眾(zhong) 的考驗。在他看來,身為(wei) 話劇演員,必須用實打實的真功夫,用角色為(wei) 觀眾(zhong) 展現藝術的真實感。“話劇是必須和觀眾(zhong) 麵對麵交流的藝術形式,它真切地為(wei) 觀眾(zhong) 呈現了聲音和空間的美感。”
多年來,通過一個(ge) 個(ge) 作品,濮存昕完成了對李白、魯迅、曹操、弘一法師(李叔同)等人物的演繹。其中,令他印象最深的是對李白的塑造。
話劇《李白》1991年在北京人藝首演後,濮存昕一場不落地演了30多年,李白這個(ge) 角色已成為(wei) 他生命的一部分。
從(cong) 李白身上,他學到了一種“天地為(wei) 賓我為(wei) 主”的淡然。見麵會(hui) 上,濮存昕提到,這本書(shu) 出版後,他找朋友刻了一枚寫(xie) 有“不在乎”的印章,表示“輕舟已過”,以示“舍”“了”之意。“我認為(wei) 是李白在塑造我,而不是我在塑造他。”
談及與(yu) 香港的緣分,濮存昕先提到的是《德齡與(yu) 慈禧》,在這部香港話劇團的原創話劇內(nei) 地版中,濮存昕飾演光緒。在濮存昕看來,香港是一個(ge) 開放的、多元的、麵向世界的窗口。
“香港是個(ge) 很快的城市,內(nei) 地現在也很快。但是有時候不能太快、太商業(ye) 了。王家衛先生最近的《繁花》,大家都在看,慢工出細活,就是好。”濮存昕也期待未來再來香港演出,並開玩笑說希望未來有機會(hui) 也能加入香港話劇團。
創作自傳(chuan) 讓濮存昕完成了一次角色的轉換。這一次,他將成為(wei) 讀者的考生。應對這場考驗,濮存昕對自己的要求是“盡量不編,不矯情”。濮存昕謙稱,他的書(shu) 寫(xie) 能力很差,“寫(xie) 作對我來說是件難事,但書(shu) 寫(xie) 過程中,我時刻告誡自己‘坦白’和‘節製’這四個(ge) 字。”
謙遜有禮,是濮存昕當晚給記者留下的印象。如今,從(cong) 藝40多年的濮存昕年已古稀,他笑言比演過的李白、曹操、弘一法師、魯迅這些角色年紀都大。不過,他還是期望能再演三到五年,給觀眾(zhong) 帶去更多好角色。
“我知道現在自己已經在走下坡路,但我想走得慢一點,讓自己衰老得慢一點。”濮存昕說,他希望自己能像莎士比亞(ya) 的戲劇一樣,可以老,但也能發現新空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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