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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狄馬加:血液中流淌著詩歌的因子

發布時間:2024-01-15 15:23:00來源: 光明網

  作者:劉蘭(lan) 慧

  吉狄馬加,彝族人,中國作家協會(hui) 詩歌委員會(hui) 主任,著有詩集《鷹翅與(yu) 太陽》《火焰與(yu) 詞語》《我,雪豹……》《吉狄馬加的詩》《大河》(多語種長詩)等。曾獲中國作家協會(hui) 第三屆新詩(詩集)獎、郭沫若文學獎榮譽獎、莊重文文學獎、肖洛霍夫文學紀念獎、歐洲詩歌與(yu) 藝術荷馬獎等獎項。曾創辦青海湖國際詩歌節、青海國際詩人帳篷圓桌會(hui) 議及成都國際詩歌周等。

  2023年12月29日,吉狄馬加“內(nei) 在秩序與(yu) 書(shu) 寫(xie) 自由:吉狄馬加詩歌書(shu) 法作品展”在濟南舉(ju) 辦。自20世紀80年代踏入詩壇,吉狄馬加一直以詩歌為(wei) 誌業(ye) 。而這次,吉狄馬加更多是以書(shu) 法家的身份與(yu) 大眾(zhong) 見麵。

  逗留濟南期間,吉狄馬加接受了本報記者的專(zhuan) 訪。他身著雞心領毛衣,具有磁鐵一般吸引人的純質嗓音。這位詩人敏銳地審視著這個(ge) 世界,像兒(er) 童一樣感受,像青年一樣愛戀,勇敢而自由地分享。

  談及為(wei) 什麽(me) 以“內(nei) 在秩序與(yu) 書(shu) 寫(xie) 自由”來命名這次詩歌書(shu) 法展?吉狄馬加回答,“書(shu) 法一定來源於(yu) 秩序,你逃不脫漢字的結構和線條,而它所要表現的卻是心靈的自由律動。”

  詩書(shu) 渾然一體(ti) 的藝術創作

  記者:您文事之餘(yu) 癡於(yu) 筆墨很多年,此次在濟南展出的信劄、扇麵、楹聯、鬥方、題詩、長卷等係列作品全部是原創,能否談談癡迷於(yu) 書(shu) 法創作的緣起?

  吉狄馬加:書(shu) 法是中國的傳(chuan) 統藝術,“筆墨”對於(yu) 中國人而言是一種很重要的精神追求。寫(xie) 字之初我便有這樣一個(ge) 認識,書(shu) 法是一種抒情寫(xie) 意的藝術,能夠展示出中國人的審美觀。與(yu) 外國朋友談及中國藝術時,我表達了這樣一個(ge) 觀點:在中國傳(chuan) 統藝術形式中,書(shu) 法實際是要高於(yu) 繪畫的,書(shu) 法的線條以及從(cong) 筆墨中體(ti) 現出來的東(dong) 方精神,既是具象也是抽象的。

  少年時,我偶然受一位中學老師的影響,逐漸開始喜歡上書(shu) 法。那位老師是名南下幹部,他先是參加了劉鄧大軍(jun) ,後來到了四川涼山。中學期間,我一直向他學習(xi) 書(shu) 法。

  與(yu) 中國曆代書(shu) 法傳(chuan) 統一脈相承,我在初學書(shu) 法時,顏真卿的顏體(ti) 是啟蒙範本的首選,接著學柳體(ti) 的字法結構,後來主要集中於(yu) 對碑帖的學習(xi) 。而後,逐漸學習(xi) 曆代經典作家的書(shu) 法作品。近現代的書(shu) 法家如康有為(wei) 、於(yu) 右任、林散之、謝無量等對我影響很大,僧人書(shu) 法家如擔當和尚、弘一法師、懷素等人也對我影響頗深。概括說來,就是對大量漢碑的臨(lin) 摹,對古代典籍有關(guan) 書(shu) 法論述的體(ti) 悟,對僧人中書(shu) 畫智者精神的探尋,對八大山人、康有為(wei) 、弘一法師、林散之、謝無量等人的致敬。從(cong) 藝術發生學的原理上說,和李白、蘇軾、文徵明、於(yu) 右任、林散之等大家有著詩書(shu) 相互激發、相得益彰的共同特點。

  總而言之,書(shu) 法藝術是傳(chuan) 承文化的重要方式,書(shu) 法不僅(jin) 僅(jin) 是一個(ge) 技術活,還是一種精神的表達。

  學習(xi) 書(shu) 法多年,我最大的體(ti) 會(hui) 是:自然既是人生境界,也是藝術境界,亦是書(shu) 法的本質。書(shu) 法同樣是東(dong) 方傳(chuan) 統哲學思想的藝術再現,更是一種充滿精神享受的藝術活動。

  有相當長的時間,我以為(wei) 書(shu) 寫(xie) 就是一種傾(qing) 訴。很多時候,練書(shu) 法要洞悉自己的心境,唯有麵對自己的內(nei) 心,才有可能深刻地理解內(nei) 心。歸根結底,書(shu) 法關(guan) 乎個(ge) 人修養(yang) 。我個(ge) 人理解,真正的書(shu) 法家能夠在書(shu) 法作品中完整地體(ti) 現自己在藝術上的審美追求。

  如果一個(ge) 人的書(shu) 法純粹停留在追求技術層麵的極致,姑且可以稱他為(wei) 匠人而不是書(shu) 法家。當今中國書(shu) 壇寫(xie) 字的匠人到處都是,但真正能理解書(shu) 法的人卻少得可憐。書(shu) 法永遠寫(xie) 的是一種綜合的修養(yang) 、一種形而上的境界、一種不可重複的創造。

  每每提起筆又放下,我書(shu) 法中所寫(xie) 的內(nei) 容絕大部分都是自己的文學作品,實現了從(cong) 內(nei) 容到形式的有機統一,書(shu) 寫(xie) 我自己的句子表達起來可能會(hui) 更自然。

  中國傳(chuan) 統文人的書(shu) 法經典,往往寫(xie) 的都是自己的文章和詩詞。比如蘇東(dong) 坡的《寒食帖》,其內(nei) 容關(guan) 乎他的人生之歎,作品曆經時間淘洗後成為(wei) 經典之作。

  此次展覽的書(shu) 法作品,絕大多數都是我個(ge) 人書(shu) 寫(xie) 的對聯、詩歌、信劄等,它們(men) 自然而然地呈現出我對書(shu) 法的個(ge) 人理解。我曾恍然悟出:無論是寫(xie) 詩歌還是寫(xie) 書(shu) 法都是一種情感和精神需求。我希冀通過書(shu) 法藝術,與(yu) 公眾(zhong) 或者書(shu) 法愛好者實現精神上的溝通。之所以做這次詩歌書(shu) 法作品展,是因為(wei) 我想通過書(shu) 法尋覓到一些知音,與(yu) 他們(men) 在欣賞書(shu) 法過程中找到共鳴。

  “我的血液中流淌著詩歌的因子”

  記者:彝族有很多長詩傳(chuan) 世,《阿詩瑪》《阿依阿芝》《媽媽的女兒(er) 》《朱尼阿依》等,您的詩歌創作是如何紮根彝族詩歌傳(chuan) 統,並在此基礎上進行突破和創新的?

  吉狄馬加:在彝族漫長的曆史中,不論是表達哲學思想還是記錄日常生活,都習(xi) 慣用詩歌的形式,所以這個(ge) 民族流傳(chuan) 下來的古老的典籍、史詩、曆史傳(chuan) 說等大多都是以詩歌的方式記錄下來的。

  中國有56個(ge) 民族,彝族是為(wei) 數不多的具有本民族語言的民族之一,難能可貴的是彝文還是一種與(yu) 漢字同源的古老文字。《勒俄特依》《梅葛》《查姆》《阿細的先基》被稱作彝族四大史詩,像這樣的英雄史詩和創世史詩,彝族還有很多。不僅(jin) 如此,彝族還有很多抒情長詩,其數量之眾(zhong) ,世界罕見。此外,該民族還有諸多以詩歌形式寫(xie) 成的哲學典籍,諸如《宇宙人文論》《宇宙生化論》等。

  在婚喪(sang) 嫁娶等各式場合,彝族人大多以詩歌的方式或者詩化的語言進行對話、交流和賽辯鬥智,所以當地的民間口頭文學資源也十分豐(feng) 富,他們(men) 還有一種名為(wei) “克智”的詩歌形式,即通過吟誦的方式來進行對答。

  可以說,彝族是一個(ge) 詩性的民族,有人形容彝族人會(hui) 說話就會(hui) 唱歌、會(hui) 走路就會(hui) 跳舞,他們(men) 在詩歌方麵極具天賦,富有詩歌創作的才華和激情。

  故鄉(xiang) 是我寫(xie) 作的血脈,從(cong) 童年到少年時代,詩歌對我個(ge) 人的成長影響很大。我整日裏在彝族濃厚的詩歌文化環境中耳濡目染,詩歌浸潤了我的靈魂和思想,彌漫在我的意識深處。我的血液中流淌著詩歌的因子,詩歌早已浸透於(yu) 我的血脈。凡是閱讀過本人詩歌的人,相信能感受到彝族文化和詩歌對我的深刻影響。

  詩人布羅茨基認為(wei) ,詩人是文明的孩子。詩人的成長受多重因素的影響,我除了受彝族的詩歌傳(chuan) 統影響之外,還受到屈原、李白、杜甫、白居易、蘇東(dong) 坡、辛棄疾、李清照等古代詩人及郭沫若、艾青、戴望舒、穆旦等現代詩人的雙重影響。

  詩歌是對人類記憶的表達

  記者:您曾說“我相信這樣一個(ge) 信仰:生命經曆決(jue) 定詩人的心路曆程和價(jia) 值體(ti) 係,一個(ge) 詩人的生命觀來源於(yu) 他的人生經曆。”一個(ge) 作家的童年生活,決(jue) 定了其一生創作的基調。能談談有關(guan) 您的成長經曆、閱讀史和詩學理念嗎?

  吉狄馬加:任何詩人不可能生活在真空之中,而是充滿根基的。

  故事從(cong) 出生地和日常生活裏生長出來。雖然我不是文化決(jue) 定論者,但是故鄉(xiang) 的文化與(yu) 風物會(hui) 塑造詩人的心理結構和心靈世界。

  在多重文化語境下成長,讓我擁有了一種參照體(ti) 係,讓我能夠從(cong) 不同角度去認識生命、社會(hui) 和人生。文化為(wei) 我提供觀看世界的角度,我從(cong) 小生活在大涼山彝族聚居區,受彝文化和漢文化以及其他民族的多重文化影響,有些評論家認為(wei) 我是雙母語詩人。遊走在兩(liang) 種甚至多種語言之間,有時可能存在一些文化衝(chong) 突,但更多的還是一種文化包容。

  我在不同的創作階段曾有過不少新詩歌的創造,個(ge) 人認為(wei) ,這來源於(yu) 多種文化交融所產(chan) 生的化學變化。

  讀高中時,我開始寫(xie) 詩。1978年,我考入西南民族學院,1979年開始在《星星》詩刊上陸續發表詩歌。

  23歲,我獲得了全國少數民族文學創作獎,該獎即全國少數民族文學創作駿馬獎前身。後來,詩集《初戀的歌》獲中國作家協會(hui) 第三屆(1985—1986)新詩(詩集)獎——這一獎項後來演變為(wei) 魯迅文學獎,當時我年僅(jin) 25歲,和詩人綠原、北島等一同獲獎。

  孟子提出“知人論世”說,若不了解一個(ge) 詩人所處的時代背景與(yu) 個(ge) 人成長經曆,很難明了詩人的創作意圖並透徹地分析其作品。正所謂時勢造英雄,一個(ge) 詩人的詩歌天賦固然重要,但也與(yu) 詩人所處的時代緊密關(guan) 聯。

  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我一腳踏入了詩壇。當時正是中國詩歌十分繁榮的一個(ge) 階段,很多老詩人重新回到詩壇,例如艾青、馮(feng) 至、卞之琳、牛漢、綠原、曾卓、公劉等,還有一部分是年輕的北島、芒克、顧城等人。

  從(cong) 內(nei) 宇宙而言,一個(ge) 詩人從(cong) 內(nei) 心和靈魂往上看是無限的蒼穹和浩瀚的世界,他永遠在寫(xie) 自己所感受到的東(dong) 西,然後將這種感受、情感和思想通過詩歌表達出來。

  言有盡而意無窮,隨著人生經曆變化,一個(ge) 人在若幹年之後再去解讀一首詩歌,在不同時間段會(hui) 有不少新的體(ti) 會(hui) 。

  從(cong) 接受美學角度亦是如此,也許有人年輕的時候喜歡李白的詩歌,年老之後卻喜歡杜甫的詩歌。沒有人生沉浮坎坷滄桑、生離死別、苦辣酸甜等閱曆作支撐,一個(ge) 人可能很難讀懂杜甫詩歌中的深意,當能夠讀懂的時候,可能年齡已經大了,兩(liang) 鬢斑白。

  從(cong) 地域性民族書(shu) 寫(xie) 到國際視野書(shu) 寫(xie)

  記者:二十多歲時,您便獲得了國家級詩歌的最高榮譽,這在同齡的作家中是罕見的。之後,您很快成為(wei) 受到國內(nei) 外認可的作家。能否談談您詩歌創作觀念的發展曆程?您的詩歌在彝民族中被廣泛傳(chuan) 唱,如何看待別人的評價(jia) ?

  吉狄馬加:很多學者將我年少時的詩歌作為(wei) 研究對象,且對它們(men) 有較高的評價(jia) 。或許是因為(wei) ,當時的我成長在一個(ge) 少數民族文學創作的轉折時期。此前,很多民族詩人的詩歌創作大多延續了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的詩歌寫(xie) 作傳(chuan) 統,而我們(men) 這一批詩人則得益於(yu) 改革開放的文化實踐,在詩歌創作中對本民族文化進行反思。

  內(nei) 蒙古師範大學中國少數民族文學館曾編纂過一個(ge) 三卷本的《吉狄馬加詩歌研究》,收錄了綠原、孫玉石、謝冕、流沙河、白樺、曉雪、孫靜軒等重要詩人和詩歌評論家的文章。

  作為(wei) 一個(ge) 思索型和社會(hui) 型的寫(xie) 作者,對外開放開闊了我的視野。我開始閱讀到世界上很多不同民族詩人的詩歌作品,沉迷於(yu) 不同文化之間的碰撞和交流,不同文化也為(wei) 我認識自身的民族文化帶來啟發和參照。

  另外,以往被忽視的族群元素重新喚起內(nei) 心對本民族的深厚情感,我開始重新發現周邊的森林、群山、河流、動物、植物和同胞,聽到了大自然發出的最美的聲音,開始了一種文化意識的書(shu) 寫(xie) 。

  我的轉變更多地來源於(yu) 內(nei) 心的聚焦。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有很多詩歌選集都選取首部詩集《自畫像》中的作品,那些詩歌書(shu) 寫(xie) 的是一種文化覺醒的過程。我在詩歌中運用現代意識重新審視本民族的古老傳(chuan) 統,試圖喚醒本民族的情感和意識。

  閱讀外國文學無疑為(wei) 我打開一扇真正通向世界的窗口,這種借鑒和文化上的受益也影響了我真正認識到什麽(me) 是優(you) 秀文學的價(jia) 值判斷。

  我大概是國內(nei) 少數民族詩人中最早受外國詩歌影響的詩人之一,拉丁美洲詩人聶魯達,非洲詩人桑戈爾,美國詩人蘭(lan) 斯頓·休斯、麥凱等被我視作追求的目標。

  “為(wei) 什麽(me) 這些生活在亞(ya) 文化地帶的詩人和作家能影響世界?他們(men) 是怎麽(me) 寫(xie) 的?他們(men) 為(wei) 什麽(me) 要這樣寫(xie) ?”我被外在的力量和內(nei) 心的希冀推動著邁向探索的道路。

  拉丁美洲的“爆炸文學”為(wei) 我探究民族曆史、神話傳(chuan) 說帶來啟示。早在加西亞(ya) ·馬爾克斯獲諾貝爾文學獎之前,他的幾部在中國被翻譯出版的作品就深深觸動了我。我與(yu) 藏族作家紮西達娃經常討論拉丁美洲文學帶給彼此的新鮮感受,為(wei) 這些作品能夠超越地域局限,具有更廣闊的人類視野而震撼。

  在這裏可以談到一個(ge) 人——桑戈爾,他曾擔任過塞內(nei) 加爾總統,1984年被選為(wei) 法蘭(lan) 西學院院士,成為(wei) 該學院曆史上第一位黑人院士。他曾提出重新認識黑人的文化的觀點,使非洲人找到了種族自尊,這都曾對我產(chan) 生深刻影響。我認為(wei) ,今天他隻有一個(ge) 身份,那就是詩人。

  經常有人問,為(wei) 什麽(me) 在你的手上催生了青海湖詩歌節,並讓這個(ge) 詩歌節成為(wei) 全世界七大國際詩歌節之一呢?

  我的回答是,並不是所有的詩人都有機會(hui) 或者說有能力做出這樣具有國際影響力的文化品牌。個(ge) 人作用當然重要,但終究還是有限的,這是時代和曆史的選擇,是許許多多的人直接和間接的支持。

  作為(wei) 一個(ge) 彝族詩人,我寫(xie) 下過這樣的詩句“沒有大涼山和我的民族,就不會(hui) 有我這個(ge) 詩人”。我當然看重我的同胞對本人作品的認可,這比任何褒獎都重要,另外,我同樣關(guan) 注不同國家讀者對本人詩歌作出的評價(jia) ,從(cong) 他們(men) 那裏我能感受到人類通過詩歌獲得的美好、理解和友善。

  “為(wei) 他的祖國和世界製造橋梁的人”

  記者:您的詩歌已被翻譯成近40種文字,在幾十個(ge) 國家出版了100餘(yu) 種版本的翻譯詩文集。請談談現當代詩歌海外傳(chuan) 播情況,以及您對中國當代詩歌“走出去”的一些看法?

  吉狄馬加:中國是詩的國度,國際詩歌節能夠在中國應運而生,得益於(yu)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已深入地融入國際社會(hui) 。

  我之所以致力於(yu) 在中國推動舉(ju) 辦國際詩歌節活動,是因為(wei) 講好中國故事的第一步是要讓中國文化走出去,同時還要讓外國的詩人走進來,讓他們(men) 深度地了解中國。

  詩人大多內(nei) 心充盈,很敏感,眼光也獨到。我接觸到的大部分詩人來過中國之後,深深感動於(yu) 中國豐(feng) 富、多元的民族文化,更體(ti) 會(hui) 到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日新月異的發展。

  詩人宛如時代的溫度計,或許很早就能感受到時代發展中很獨特的東(dong) 西。真正的詩人在待人接物方麵都充滿了友善,全世界的詩人都很坦率、真實,有對事物的獨立的立場和看法,不可能人雲(yun) 亦雲(yun) 。他們(men) 真正來到中國之後,都會(hui) 把自己眼中的中國通過詩歌的形式呈現給世界。

  詩人善良、美好,追求和平正義(yi) ,我非常有幸在二三十年的時間裏,結識過這個(ge) 世界上很多詩人,並與(yu) 他們(men) 結下深厚的友誼。

  這些年我在中國不遺餘(yu) 力地推動國際詩歌交流和對話,其所產(chan) 生的影響以及發揮了怎樣的作用,後來曆史的書(shu) 寫(xie) 者定會(hui) 有公允的評價(jia) 。

  盡管付出諸多努力,也要占用很多寫(xie) 作時間,但是生活在詩歌文化如此源遠流長的泱泱大國,我覺得自己有這樣一份責任和使命。另外,今日之中國已經深入地融入國際,在政治、經濟、外交等很多方麵都成為(wei) 世界的重要組成部分。詩歌文化為(wei) 什麽(me) 不能成為(wei) 其中的重要一極?中國為(wei) 什麽(me) 不能成為(wei) 世界詩歌版圖中很活躍的板塊?

  現實證明,中國詩歌毫無疑問是世界詩歌版圖不可或缺的、十分重要的組成部分。就此而言,我們(men) 這一代詩人要比艾青等詩人更幸運,因為(wei) 我們(men) 見證並參與(yu) 了詩歌界雙向深度交流時代的全麵到來,這在過去是難以想象的。

(責編:常邦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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