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味中華|文博)海上畫派:衝破文人畫禁錮,引領平民化風潮
中新社上海3月28日電 題:海上畫派:衝(chong) 破文人畫禁錮,引領平民化風潮
作者 謝夢圓
“海上畫派”的兩(liang) 位領路人吳昌碩和任伯年,是一對惺惺相惜的知音。近日,為(wei) 紀念吳昌碩誕辰180周年,上海吳昌碩紀念館舉(ju) 辦了“高山流水——任伯年與(yu) 吳昌碩”展覽,展出《群仙祝壽圖》《缶翁肖像圖軸》《致任伯年信劄》等19組/件作品。
19世紀中葉上海開埠後,吸引各方畫家雲(yun) 集。他們(men) 吸收外來文化,對傳(chuan) 統中國畫進行改革和創新,“海上畫派”由此形成並對中國畫壇產(chan) 生深遠影響。“吳昌碩和任伯年分別引領了海上畫派的兩(liang) 大流派,是中國近代繪畫史上的兩(liang) 個(ge) 高峰。”上海美術家協會(hui) 理論與(yu) 策展委員會(hui) 副主任湯哲明接受中新社記者專(zhuan) 訪時說。
據湯哲明介紹,吳昌碩擅長“以書(shu) 入畫”,即追求用書(shu) 法和篆刻的筆道繪畫,“吳昌碩比較有代表性的繪畫作品是畫幅比較滿的金石花卉畫,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畫氣不畫形’,像書(shu) 法一樣用筆流暢,畫麵氣勢非常足,是否形似倒是其次。”
清朝中期的“揚州八怪”已采用了這種創作形式,但吳昌碩的貢獻在於(yu) 首創了“石鼓文入畫”,令其作品更顯斑駁雄渾、蒼茫古厚。“他追求的是一種石碑的風化感,這種風格風靡至今,也對日本藝術產(chan) 生了很大影響。”湯哲明說。
與(yu) 吳昌碩的寫(xie) 意畫不同,任伯年學習(xi) 過素描,對形似的把控更強,並且擅畫人物畫。在湯哲明看來,任伯年的繪畫體(ti) 現了海派繪畫回歸現實、親(qin) 近大眾(zhong) 的趨勢,“這就把繪畫從(cong) 傳(chuan) 統文人畫的禁錮中剝離出來,任伯年加入了當時畫人物的潮流中,使得近代人物畫在上海率先複興(xing) 起來,和現代藝術走向一致”。
這項變革具有劃時代的意義(yi) 。宋朝興(xing) 起的文人畫主導了中國畫壇五六百年,在元明清時期也十分流行,主要以水墨畫就山水花鳥等主題,整體(ti) 講究超凡脫俗、脫離現實。與(yu) 彼時文人士大夫的“身在朝堂心在野”的審美誌趣吻合,同時也難免成為(wei) 部分人標榜身份的象征。
隨著商品經濟的發展,元朝後期已出現了商業(ye) 化的文人畫,但與(yu) 兼具平民化和市場化兩(liang) 大特征的海派繪畫相比,仍存在本質區別,“元後期主要還是市民追逐文人畫,是一種附庸風雅的方式,但海派繪畫是主動迎合市場的,背後體(ti) 現出的其實是等級社會(hui) 到平民社會(hui) 的演變”。湯哲明說。
任伯年認可世俗欲望,畫作常以“福祿壽”和民間故事為(wei) 題材,體(ti) 現了迎合平民意趣的趨勢。此次展出的《群仙祝壽圖》就一改文人畫的“高冷”,通景十二屏,金箋本,表現46位神仙人物共赴西王母壽筵祝壽的仙靈境界,場麵宏大,內(nei) 容祥瑞。
“海派繪畫是中國繪畫現代化的開端,在於(yu) 把繪畫從(cong) 精英化和等級化的狀態中解脫出來。這種海派化恰恰體(ti) 現了上海這座城市的意義(yi) ,平民化和商業(ye) 化就是現代化的轉折。”湯哲明說。
至20世紀中期,海派繪畫已衍生出連環畫、新聞畫、插圖等市民社會(hui) 需要的多種新文化形式。
吳昌碩和任伯年年齡僅(jin) 差四歲,感情深厚、亦師亦友。本次展出的《缶翁肖像圖軸》即是兩(liang) 人情誼的象征,該畫為(wei) 任伯年遺作,畫麵縱貫了數杆勁挺的修竹。1913年,兩(liang) 人共同的學生王一亭經吳昌碩首肯,將吳昌碩形象畫於(yu) 竹後,吳昌碩又為(wei) 此畫作了長題,由此誕生了這幅曆經二十年,凝結兩(liang) 輩三位畫家濃情筆意的佳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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