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職業“轉正”後,還有哪些新煩惱?
想晉級無“級”可考,參加培訓反被套路……
新職業(ye) “轉正”後,還有哪些新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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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職業(ye) 分類大典出爐,155個(ge) 新職業(ye) 進入“職業(ye) 版圖”。新職業(ye) 從(cong) 業(ye) 者有了“身份證”後,依然在技能晉級、培訓考證的路上麵臨(lin) 新煩惱。專(zhuan) 家建議,在新職業(ye) 的人才培養(yang) 、水平評價(jia) 過程中,注重發揮龍頭企業(ye) 、行業(ye) 協會(hui) 作用,暢通從(cong) 業(ye) 者職業(ye) 發展道路。
人工智能訓練師、信息安全滲透測試員、陪診師、互聯網營銷師、網約配送員、在線學習(xi) 服務師……
7月,人社部向社會(hui) 公示了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ye) 分類大典》,與(yu) 2015年版大典相比,新版大典增加了法律事務及輔助人員等4個(ge) 種類,數字技術工程技術人員等15個(ge) 小類,碳匯計量評估師等155個(ge) 職業(ye) 。
新職業(ye) 從(cong) 業(ye) 者有了“身份證”後,職業(ye) 生態有何改變?又有哪些新煩惱需要解決(jue) ?《工人日報》記者對此進行了調查。
終於(yu) 有“名字”了
“幹了7年研學旅行,終於(yu) 有‘名字’了。”最近,研學旅行指導師王博感到工作更有奔頭了。在近期人社部向社會(hui) 公示的18個(ge) 新職業(ye) 中,研學旅行指導師位列其中。
“很多人覺得我們(men) 和導遊一樣,實際上我們(men) 既要當導遊,又要當老師。”王博告訴記者,研學指導師的服務對象多為(wei) 青少年和學生群體(ti) ,更注重旅行中的知識性和體(ti) 驗感。
“有了‘身份證’後,和客戶溝通更通暢了。”王博告訴記者,此前,由於(yu) 職業(ye) 沒被正名,一些家長不認可他們(men) 的專(zhuan) 業(ye) 價(jia) 值,並不情願為(wei) 服務買(mai) 單。
王博所在的公司共有24名研學指導師,以前,一些求職者也因為(wei) 擔心職業(ye) 前景不明朗不願入行,現在,公司終於(yu) 可以名正言順地招聘新人了。“公司招人明顯更容易了。”王博說。
采訪中,記者發現,仍有不少新職業(ye) 從(cong) 業(ye) 者表示,期望自己所從(cong) 事的新職業(ye) 也有機會(hui) “轉正”。
1993年出生的遊戲捏臉師小眠就是其中的一位,她專(zhuan) 門為(wei) 遊戲玩家定製虛擬形象。她直言,捏臉行業(ye) 的版權問題令她頭疼,希望遊戲捏臉師能被正名,從(cong) 而形成行業(ye) 規範,避免野蠻生長。
不過,並非新出現的職業(ye) 都能成為(wei) 有“名字”、有“身份”的新職業(ye) 。
“一個(ge) 新職業(ye) 的出台需要通過獨立性、穩定性、群體(ti) 性等維度的綜合考量。”南開大學商學院教授劉俊振解釋說,職業(ye) 的獨立性會(hui) 被首先考量,這代表著職業(ye) 是否足夠新;穩定性代表其是否有足夠的發展空間;群體(ti) 性則反映出從(cong) 業(ye) 人員的規模大小,以及能否拉動就業(ye) 。
在劉俊振看來,未來新職業(ye) 的確立,會(hui) 優(you) 先從(cong) 符合國家轉型發展戰略、產(chan) 業(ye) 結構調整要求的相關(guan) 職業(ye) 中進行篩選。
無“級”可考
“給新職業(ye) 發‘身份證’隻是第一步,如何規範其職業(ye) 體(ti) 係、加強職業(ye) 保障等都是亟須解決(jue) 的問題,其中,建立配套的國家職業(ye) 技能標準是關(guan) 鍵。”中國政法大學商學院教授王霆說。
趙鑫從(cong) 事地鐵檢修工作已有3年時間,今年6月,城市軌道交通檢修工獲得新職業(ye) “身份證”,這位90後技工在欣喜的同時,也多了一份期盼:“希望能像別的工種一樣,參加技能等級評定,獲得相應的職業(ye) 待遇,讓技能飯更香。”
對於(yu) 新職業(ye) 而言,發布相應的國家職業(ye) 技能標準是從(cong) 業(ye) 者進行技能考級的第一步,也是後續開展職業(ye) 教育培訓和職業(ye) 技能競賽的基本依據。目前,由於(yu) 城市軌道交通檢修工尚沒有技能“國標”出台,趙鑫和工友們(men) 暫時無級可考。
記者梳理發現,近年來新職業(ye) 的國家職業(ye) 技能標準出台已經在提速。僅(jin) 2021年底由人社部單獨或聯合其他部門頒布的國家職業(ye) 技能標準就有35條,進入2022年,又有碳排放管理員、寵物健康護理員等超過20個(ge) 新職業(ye) 陸續發布國家職業(ye) 技能標準征求意見稿。
“未來需要形成以政府為(wei) 主導,行業(ye) 、企業(ye) 共同參與(yu) 的常態化機製,企業(ye) 標準高於(yu) 行業(ye) 標準,行業(ye) 標準高於(yu) 國家標準,因此在人才培養(yang) 、水平評價(jia) 過程中,特別要注重發揮龍頭企業(ye) 、行業(ye) 協會(hui) 的作用。”王霆說。
“技能等級證書(shu) ”變“培訓合格證書(shu) ”
“通過職業(ye) 技能等級認定的新職業(ye) 從(cong) 業(ye) 者,不僅(jin) 能提升技能水平,從(cong) 長遠來看,還能提振他們(men) 的信心,令其在職業(ye) 發展中更有動力,同時也能規範行業(ye) 管理。”劉俊振說。
不過,圍繞新職業(ye) ,培訓市場上的各種“山寨證書(shu) ”也層出不窮。
記者發現,一些培訓機構故意把新職業(ye) 的培訓合格證書(shu) 包裝成職業(ye) 資格、職業(ye) 技能等級的形式,掛羊頭賣狗肉,誇大證書(shu) 含金量,誤導求職者。
此前,小蝶在北京某教育谘詢機構花了2480元報名健康管理師的培訓班,然而拿到證書(shu) 後她卻傻眼了,因為(wei) 機構承諾的“職業(ye) 技能等級證書(shu) ”卻變成了“崗位能力培訓證書(shu) ”,含金量大打折扣。
今年3月起,人社部已開展技術技能類“山寨證書(shu) ”專(zhuan) 項治理工作,重點關(guan) 注虛假或誇大宣傳(chuan) ,以及非法頒發或者偽(wei) 造培訓證書(shu) 、職業(ye) 資格證書(shu) 、職業(ye) 技能等級證書(shu) 等情況。
王霆指出,我國在新職業(ye) 、新工種領域,相關(guan) 的職業(ye) 能力標準開發仍須提速,正是由於(yu) 缺少官方認可的備案機構滿足勞動者自我增值需求,才讓一些機構有了可乘之機。
他建議,治理新職業(ye) “山寨證書(shu) ”,政府部門要發揮主導作用,在對不合規機構進行懲治的同時,建立備案製度,謹慎遴選符合條件的第三方機構,持續動態地發布新職業(ye) 的就業(ye) 實況、薪酬信息和相關(guan) 技能學習(xi) 和考試要求,方便勞動者查詢。
王霆表示,一些業(ye) 內(nei) 公認的培訓合格證書(shu) ,其實有很高的行業(ye) 認可度,關(guan) 鍵是要提升培訓的含金量,最終還是要靠市場去驗“證”。
(本報記者 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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