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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視障人士 他們在互聯網修“盲道”

發布時間:2023-12-06 14:57:00來源: 新京報

  為(wei) 了視障人士 他們(men) 在互聯網修“盲道”

  截至2022年5月,我國已有375家網站和手機應用完成無障礙改造並通過評測

  攔路虎總是突然出現。有時候是怎麽(me) 都點不動的按鈕,有時候是輸入銀行卡密碼要用的安全鍵盤,有時候是在搶火車票的最後一步,來了一道九宮格驗證碼:要求點擊包含紅綠燈的圖片。

  這是一位盲人在使用智能手機時,會(hui) 遇到的難題。

  根據中國殘聯近年的統計數據,我國有8500萬(wan) 殘障群體(ti) ,其中包含1700萬(wan) 視障人群。借助讀屏軟件和APP的無障礙優(you) 化設計,他們(men) 能獲取手機裏的大部分信息。但手指在屏幕上穿梭就像一場冒險,如何避開障礙似乎全憑運氣:新更新的APP可能還不如上一版好用;操作半天,最後一步可能突然無法讀屏,他們(men) 隻能求助其他人。

  “過去我們(men) 總強調環境無障礙,修盲道、去台階,其實我們(men) 還需要信息無障礙的不斷完善。”12月1日,在由中國傳(chuan) 媒大學與(yu)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聯合主辦的“無障礙信息傳(chuan) 播與(yu) 人權保障”研討會(hui) 上,中國信息無障礙專(zhuan) 家、北京市盲人協會(hui) 副主席曹軍(jun) 提到了當下這一群體(ti) 遇到的信息壁壘。他強調,隻有信息無障礙足夠普及,才能讓殘障人士的文化生活、工作更便捷,逐步拉近殘疾人和健全人的距離。

  好在,這些障礙正被慢慢消除。三年前,我國出台相關(guan) 政策,推動了一批APP和網站的無障礙優(you) 化改造。來自深圳市信息無障礙研究會(hui) 的視障工程師沈廣榮,和多家互聯網企業(ye) 合作,已經開展了多個(ge) 常用APP的優(you) 化工作。

  在他看來,這就像是“螞蟻推大象”,“總是有點難的。但很多人都在努力,整體(ti) 還是向好的趨勢發展。”

  小問題,大困擾

  全是屏幕,太大了,找不到一個(ge) 實在的按鍵。

  這是沈廣榮第一次接觸安卓係統時的感受。當時,他握著一台平板電腦,像在半空中走迷宮,手怎麽(me) 摸都摸不全,按哪裏都不對,沒有一點兒(er) 安全感。

  對於(yu) 沈廣榮這樣的視障者來說,使用這種智能設備通常分兩(liang) 步:開啟讀屏軟件,聽手指“摸”到內(nei) 容,為(wei) 了更快接收信息,他們(men) 習(xi) 慣把語速設置為(wei) 三倍速甚至更快,沒幾年的功力,常人聽不明白;等聽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第二步才是點擊。

  障礙在每一步都有可能出現。

  比如,視障者在使用手機銀行APP時,常被卡在第一步。出於(yu) 信息安全的考慮,手機銀行APP往往會(hui) 在需要鍵入密碼的環節設置安全鍵盤。這在規避風險的同時,像是砌起一堵厚牆,也把讀屏軟件擋得嚴(yan) 嚴(yan) 實實。

  今年36歲的視障者王洋,用智能手機13年,他向記者展示了那些“撞上牆”的時刻——用蘋果手機打開一家銀行的APP,“第一次使用手機銀行,用初始密碼登錄後會(hui) 被要求重設密碼,需要輸入原密碼、再輸入新密碼,這個(ge) 時候就不讀屏了。”他的手指在安全鍵盤的數字上滑動,沒有任何聲音。

  再打開另一家銀行的信用卡客戶端APP,這次他在登錄時就遇到了問題:選擇“手機號密碼登錄”,準備輸入密碼時,密碼鍵盤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是找明眼人(視覺無障礙的人)把密碼輸進去,然後我去設置指紋登錄。”王洋說。

  他換了安卓手機,用指紋登錄進入該行信用卡客戶端APP,進行修改密碼操作時,“打都打不開,鍵盤都出不來。”再打開該行APP,修改登錄密碼時,鍵盤也打不開,他需要打開讀屏軟件中的全屏文字識別功能,“也就是OCR(Optical Character Recognition,光學字符識別)模式,把頁麵看作一張圖片,然後鍵盤才能出來,才能讀屏。”

  有時候,過了第一步,也會(hui) 卡在第二關(guan) 。打開安卓手機上的第三家銀行APP,準備輸入登錄密碼時,讀屏很順暢,“但是輸不上去。”王洋點擊數字,沒有任何反應。

  他曾經多次向各家銀行反映,渠道並不總是暢通,“打客服電話,先轉到你的開戶行,但這種APP開發問題支行是做不了的,需要一層層再往上反映,過程也很長。”有一次,對方很坦誠地告訴他,安全鍵盤和讀屏軟件不適配,是出於(yu) 信息安全的考慮,“如果(陌生人)聽著密碼了,有心的話,可能給你的資產(chan) 帶來風險。”

  “這些APP的密碼輸入一直是一個(ge) 問題。”在深圳市信息無障礙研究會(hui) 秘書(shu) 長楊驊看來,信息保護與(yu) 信息無障礙未必衝(chong) 突,但對目前大部分金融類APP來說,前者的優(you) 先級更高。

  楊驊理解這背後的複雜因素:金融類APP有更多金融安全方麵的考慮,要滿足相關(guan) 監管機構的要求。但個(ge) 體(ti) 的、具體(ti) 的需求,似乎也不該被忽視。

  “我們(men) 有時候看一個(ge) 問題,覺得這個(ge) 問題很小,但對於(yu) 一個(ge) 用戶來講,那可能就是挺大的困擾。” 楊驊說。

  屏幕裏“難闖的關(guan) ”

  對於(yu) 視障人士來說,這塊屏幕裏還有多少“難闖的關(guan) ”?

  29歲的視障者圖南(化名)在北京延慶一家社區醫院工作,常常需要填表或者編輯文檔,但他的安卓手機上,WPS表格、文檔等辦公軟件沒法正常使用,“在讀屏模式下,隻能滿足基本的瀏覽功能,輸入文字、選中等基本操作都完成不了。”他隻能隨身帶著電腦進行操作。

  他也喜歡讀書(shu) ,有時會(hui) 把喜歡的段落分享到朋友圈,但是很多閱讀類軟件、網站也無法兼容讀屏,頂多隻是內(nei) 置語音朗讀功能,能把文章內(nei) 容從(cong) 頭到尾讀下來,“但複製、跳轉某一頁、翻譯、畫線、做筆記或者評論等一些個(ge) 性化功能是用不了的,大概是涉及版權保護的問題,讀屏軟件沒法抓取頁麵上的文字。”

  除此之外,以圖片形式顯示的文字,也不能直接被讀屏軟件識別,比如購物網站的產(chan) 品詳情頁、銀行APP活動頁,“看起來是文字,其實都是以圖片形式展示的,就需要用OCR識別功能,把圖片轉成文字。”圖南說。一次,王洋在地圖上搜索完目的地,發現無法點開路線或者查詢地鐵站點,隻能打開全屏文字識別功能,再去點擊。

  有些問題更隱蔽。在某外賣平台,王洋想要改變支付扣款順序,需要拖動幾個(ge) 支付選項,但他發現幾個(ge) 選項連在一起,沒法分別點擊,“好幾個(ge) 按鈕搞成一個(ge) 焦點,手指摸上去,讀屏軟件會(hui) 把幾個(ge) 選項的內(nei) 容全讀出來。”

  最令人頭痛的是層出不窮、不斷升級的驗證碼。無論是移動滑塊完成拚圖,按順序依次點擊文字,還是識別圖中某類物體(ti) ,對視障者來說,都是無解的難題。

  “前幾天,我登錄一個(ge) 一段時間沒用過的某社交平台,就遇見這問題。”圖南唯一的選擇是找能看見的朋友幫忙,利用屏幕共享軟件,讓朋友遠程操作。這種方式既麻煩,也有一定安全隱患。王洋有時會(hui) 求助蘋果手機的無障礙服務電話,也是通過屏幕共享,按照對方的指導來操作,“人家會(hui) 告訴我,手放在哪個(ge) 位置,向左還是向右滑動,什麽(me) 時候鬆手。”

  之前,在用12306APP購買(mai) 火車票的時候,王洋常遇到這類驗證碼。他記不清自己和對方溝通了多少次,電話打了幾百個(ge) ,郵件發了上百封,“也有很多其他人去找,現在這些驗證碼基本去掉了。”

  驗證碼難題,在前兩(liang) 年就被相關(guan) 政策製定者注意到。2020年3月1日,由中國國家標準化管理委員會(hui) 審核通過,我國互聯網信息無障礙領域第一個(ge) 國家標準《信息技術 互聯網內(nei) 容無障礙可訪問性技術要求與(yu) 測試方法》正式實施,這意味著我國開始用明確的技術要求來統一規範互聯網產(chan) 品和服務。

  這份標準裏包含58項具體(ti) 指標,驗證碼是其中之一。國標建議,要提供語音驗證碼,便於(yu) 視障人士使用。

  楊驊發現,近兩(liang) 年,針對不同群體(ti) 的需求,不少APP多了新的驗證方式,除了音頻驗證,有的是通過揮手、晃動等肢體(ti) 操作進行驗證,有的隻需要用戶停留一段時間,看看是否有其他異常操作,就可以做判定,“總之就是要提供更多的方式,讓不同用戶選擇一個(ge) 能用的。”

  在網上修“盲道”

  楊驊所在的深圳市信息無障礙研究會(hui) ,成立於(yu) 2005年,致力於(yu) 推進信息無障礙發展,也就是讓任何人,無論健全人還是殘疾人,無論年輕人還是老年人,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平等、方便、無障礙地獲取、利用信息。

  研究會(hui) 的一項重要工作內(nei) 容,就是讓各類APP對殘障人士來說更好用。從(cong) 2015年起,沈廣榮就在研究會(hui) 擔任無障礙工程師,他的主要工作是測試各類APP、網站,發現問題,再提供相應的無障礙解決(jue) 方案。有人說,他是在互聯網裏修“盲道”。

  研究會(hui) 曾與(yu) 多家頭部互聯網企業(ye) 合作,開展APP等產(chan) 品的無障礙優(you) 化工作。據沈廣榮介紹,優(you) 化之前,微信聊天中的表情符號都不能被讀屏軟件識別,“別人給我發什麽(me) 表情我是不知道的,特別不方便。”通過改造,如今,聊天界麵裏的“微笑”等表情,都能讓視障群體(ti) 識別。

  在和很多企業(ye) 溝通的過程中,楊驊和沈廣榮意識到,即便大家都認可無障礙優(you) 化是一件好事,但仍有一些現實困難。

  對不少互聯網產(chan) 品來說,殘障群體(ti) 在用戶中的比例並不高,但做無障礙優(you) 化的投入不算小。“能讓多少用戶受益?又能帶來多少用戶量增長?會(hui) 不會(hui) 帶來風險?需要投入多少就可以完全實現產(chan) 品的無障礙改造?”企業(ye) 的這些考量,讓楊驊有些無奈,“他們(men) 本來就有非常多新功能還沒來得及開發或優(you) 化,要去考慮一個(ge) 不在他們(men) KPI(關(guan) 鍵績效指標)裏的事情,可能就沒那麽(me) 積極。”

  何況,這是一個(ge) 漫長的過程。

  “不可能一個(ge) 版本解決(jue) 所有的問題,別說無障礙,正常的bug(故障)也總會(hui) 存在,所以無障礙這個(ge) 事情要持續去做。”沈廣榮說。

  他發現,由於(yu) 對視障用戶不了解,有些開發者可能會(hui) 好心辦壞事,“大家覺得一定要傳(chuan) 達很詳細的信息,比如,收到一條消息,隻需要說誰發來了消息以及內(nei) 容是什麽(me) 就可以了,有的APP就會(hui) 多一句‘雙擊可以打開與(yu) 某某好友的對話詳情’,其實沒必要,這樣冗餘(yu) 的設計反而會(hui) 影響視障者接收信息的效率。”

  有時,開發團隊很難一步完善到位。比如,針對一個(ge) 返回按鈕,讀屏軟件會(hui) 識別兩(liang) 個(ge) 要素:首先告訴用戶這是一個(ge) 按鈕,其次是按鈕的名稱。從(cong) 技術的角度講,這兩(liang) 個(ge) 內(nei) 容是通過不同的代碼構造實現的。但對無障礙優(you) 化不太了解的開發者會(hui) 以為(wei) 隻要能讀“返回按鈕”四個(ge) 字就可以,從(cong) 而使用了不規範的代碼,最終也影響用戶的使用。

  更現實的情況是,很多產(chan) 品團隊人員流動大,“常常是跟一批開發人員做了幾個(ge) 版本,對方大概知道問題要怎麽(me) 解決(jue) 之後,過一年,這批人就走了大半,又要從(cong) 頭開始。”楊驊說。

  APP也在迭代。一次優(you) 化工作結束後,在APP升級或者功能更新的時候,新版本可能又會(hui) 出現問題。王洋記得,自己使用一家旅行網旗下的火車票APP時,原本很順暢,一次升級新版本之後,日曆界麵突然無法讀屏。

  “主要原因還是開發者在開發產(chan) 品、策劃升級的時候,沒有把無障礙當成必要考慮的因素。”楊驊說。也正因為(wei) 無障礙常常不在設計流程內(nei) ,導致絕大部分互聯網產(chan) 品都是在產(chan) 品成型、發布之後,再去修修補補。

  “我們(men) 不該是一座座孤島”

  這樣的失誤,很多時候都是無心的。

  “不是不願意幫助,是真的不了解視障群體(ti) 的需求。”楊驊記得,之前和很多產(chan) 品團隊反饋問題時,對方第一反應往往是,“還有視障者在用我們(men) 的APP?視障者怎麽(me) 用手機?”

  “尤其是早些年,大部分團隊對於(yu) 無障礙、適老化改造是什麽(me) ,一無所知。”據統計,截至2019年底,國內(nei) 隻有40多家互聯網公司專(zhuan) 門設立了負責企業(ye) 產(chan) 品信息無障礙的部門。“給他們(men) 反饋頁麵上某個(ge) 按鈕,讀屏軟件無法聚焦或者不能朗讀,他會(hui) 問‘這個(ge) 問題是怎麽(me) 發現的’,他找不到這個(ge) 問題,因為(wei) 他不知道讀屏軟件是什麽(me) ,也不會(hui) 通過讀屏軟件操作。”楊驊說。

  這本質上反映的是這個(ge) 群體(ti) 的生存困境。根據中國殘聯近年的統計,我國有8500萬(wan) 殘障群體(ti) ,其中包含1700萬(wan) 視障人群,相當於(yu) 每100個(ge) 人中就有一名視障者。但這1%似乎在生活中“隱形”了,作為(wei) 健全人,楊驊在大學寒假來研究會(hui) 實習(xi) 之前,沒接觸過殘障群體(ti) ,也不了解無障礙輔助技術。

  像沈廣榮這樣的視障工程師畢竟是少數,更多視障者的職業(ye) 選擇依舊局限在按摩店。沈廣榮的代碼知識也幾乎全靠自學,那年他讀初一,剛接觸電腦,出於(yu) 好奇開始研究編程。當時寫(xie) 代碼的環境不算好,讀屏軟件和編程軟件不兼容,他就用記事本寫(xie) 。但這缺少自動提示,很難發現代碼裏的錯誤,漏一個(ge) 括號也得花半天才能找出來。

  那段時間,他沒心思寫(xie) 作業(ye) ,晚上躺在宿舍也琢磨代碼,白天上課的時候,一有靈感就開始研究,老師看他整日對電腦著迷,隻覺得是不務正業(ye) 。

  後來,沈廣榮寫(xie) 出了程序,做出了音效播放器,還開發了麵向視障玩家的“吃雞”遊戲,也舉(ju) 辦了視障電競比賽。

  “挺打破認知的,原來他們(men) 能做那麽(me) 多事情。”楊驊覺得,多年的共事、相處,身邊的殘障夥(huo) 伴給了她很多驚喜。有視障同事喜歡唱歌,周末會(hui) 一個(ge) 人打車去KTV,讓服務員幫忙或者自己用小程序點歌,“其實殘障群體(ti) 和健全人一樣,在工作、娛樂(le) 、生活、社交等各方麵,需求基本上是一樣的。”

  她的心態有了明顯的變化。最開始,她常常擔心冒犯了對方,不小心觸碰到禁忌,也總想盡量伸出援手,“後來發現大家生活都能自理,工作也很獨立。除了那些確實受生理條件限製而難以做到的工作,隻要給他們(men) 鼓勵和信心,很多事情他們(men) 完全可以自己做。”

  殘障群體(ti) 的特點和需求,也正在被越來越多人看見。這些年,隨著相關(guan) 法律的出台、媒體(ti) 的報道和殘障群體(ti) 的發聲,信息無障礙的概念變得不那麽(me) 陌生。2020年9月,工業(ye) 和信息化部、中國殘疾人聯合會(hui) 發布《關(guan) 於(yu) 推進信息無障礙的指導意見》,截至2022年5月,共有375家網站和手機應用在工信部的推動下完成了無障礙改造並通過評測。“目前國內(nei) 每個(ge) 類別裏的主流互聯網產(chan) 品,多多少少都做了無障礙相關(guan) 的優(you) 化和適配工作。”楊驊說。

  這些變化,殘障者感受得到。“以前手機得裝上讀屏軟件才能出聲,現在拿到新手機,在激活頁麵,按住音量加減鍵,就可以直接開啟讀屏。而且有幾個(ge) 之前完全不適配讀屏的APP也能讀屏了。”王洋說。

  這是任重道遠的一條路,但大家都很樂(le) 觀。在楊驊看來,相較於(yu) 歐美、日本,我國雖然在推進信息無障礙方麵起步較晚,但整體(ti) 發展很快,也推出了適合國情的舉(ju) 措。

  今年9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無障礙環境建設法》正式施行。“這是一個(ge) 基本法,整體(ti) 是鼓勵性質的,希望未來相關(guan) 單位能根據法律製定更多具體(ti) 政策,包括相應的獎懲措施,讓法律更有落地性。”楊驊提到,在這方麵,或許可以借鑒國外的經驗:殘障人士和其他正常人員都能使用的產(chan) 品,才能進入政府、學校等單位對於(yu) 電子信息技術的采購範圍。比如,美國的條例508(Section 508)明確要求,美國各聯邦機構在開發、采購、維護或使用電子信息技術時,必須保證殘障人士與(yu) 其他正常人員擁有同樣的信息訪問能力,否則,一旦收到用戶的投訴,可能會(hui) 麵臨(lin) 訴訟和巨額賠款。

  “希望企業(ye) 從(cong) 一開始就將無障礙功能納入產(chan) 品的設計流程裏,而不是後期修改,這是更高效也更節省成本的選擇。”楊驊希望,企業(ye) 能抱著尊重、平等的態度看待殘障群體(ti) ,“他就是一個(ge) 用戶,隻是個(ge) 性化需求有一點點差異,無障礙優(you) 化本質上和為(wei) 其他用戶做功能優(you) 化改善是一樣的。”

  社會(hui) 認識、接納殘障群體(ti) ,也是沈廣榮的期待。“我們(men) 也在像大家一樣生存、工作、打拚,算一群比較特別的普通人。”沈廣榮說,“我們(men) 不應該是一座座的孤島。在眼鏡被發明出來之前,所有近視的人都是視障人士,就看怎麽(me) 去定義(yi) 。我希望未來所有人都能平等享受現代文明,科技並不是造福一批人,其實可以造福所有人。”

  新京報記者 彭衝(chong)

(責編:陳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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