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察】

　　作者：沈傳(chuan) 新 （外交學院北京對外交流與(yu) 外事管理研究基地理事會(hui) 理事 關(guan) 照宇（北京市習(xi) 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思想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

　　美國建國之初，就以民主的“忠誠傳(chuan) 教士”自居，並在此後200多年裏，不斷重新裁剪曆史，有意識地編織所謂“天選敘事”，打著民主的幌子，在世界各地大搞思想滲透。特別是冷戰結束後，美國成為(wei) 全球唯一霸主，更是利用其強大軍(jun) 事、政治、經濟影響力，對自己定義(yi) 的民主進行巧妙包裝，並將其鼓吹為(wei) “普世價(jia) 值”，向世界各地兜售。30年過去了，從(cong) 歐亞(ya) 大陸到拉美非洲，美式民主輸出帶來的悲劇不勝枚舉(ju) ，其虛張聲勢背後的本質也為(wei) 更多人所知。

　　維護霸權是美式民主輸出的根本原因

　　傳(chuan) 統上，美式民主故事有兩(liang) 大支柱：“天命使然說”與(yu) “種族優(you) 越說”。“天命使然說”宣稱，向全世界推廣基督教文明根植於(yu) 清教徒改造社會(hui) 和改造世界的天命意識；“種族優(you) 越說”標榜，在世界範圍內(nei) 推行他們(men) 的文化價(jia) 值、民主製度，不是侵略擴張，而是對落後種族的文明開化。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隻是美國拓展自身政治與(yu) 經濟利益的謊言。正如美國前總統克林頓說的：“在世界上保衛自由和促進民主並不隻是我們(men) 最深刻的價(jia) 值觀的反映，這些都對我們(men) 的國家利益至關(guan) 重要。”美式民主輸出的出發點和最終目的，不是為(wei) 了他國利益，而是維護自身霸權。

　　冷戰結束後，除了依靠局部戰爭(zheng) ，在更多時間裏，美國把民主話語權轉變為(wei) 規則製定權，依據自身意識形態和對“民主”的解釋，在國際社會(hui) 強製性地建立自己主導的國際規則，並對現有國際規則和國際法進行有利於(yu) 自己的利用或改造，以此為(wei) 據大搞民主輸出。“文明”標簽和“普世”意義(yi) ，是美式民主輸出的主要邏輯。

　　在民主輸出過程中，美國時常將美式民主與(yu) 經濟富強畫等號，塑造“民主即富強”的虛假理念，利用“文明”的標簽對這種虛假理念進行強勢輸出，促使那些實力較弱但急於(yu) 改變現狀的國家選擇美式民主。在一係列手段加持下，美式民主越來越演變為(wei) 政客對其他國家實現政治經濟文化“改造”的工具和手段。

　　在民主輸出過程中，美國極力宣揚其民主的“普世性”，以更合乎邏輯地幹涉這些國家內(nei) 政，順理成章地肢解這些國家的人民對本國政治文化的認同。同時，美式民主輸出的“自由”“民主”總是催生動蕩的社會(hui) ，美國則很容易在動蕩局勢中找到這些國家的“民主”“人權”問題，進而幹涉他國內(nei) 政，扶持親(qin) 美政權。

　　　美式民主輸出深嵌美國對外傳(chuan) 播戰略

　　美國“民主神話”之所以能夠席卷全球，與(yu) 其深度嵌入美國的對外傳(chuan) 播戰略密不可分。在對外傳(chuan) 播戰略的整體(ti) 框架下，美國官方話語以“國際道義(yi) ”為(wei) 旗號，借助越來越隱蔽複雜的手法，塑造、引導和控製國際輿論，推動形成有利於(yu) 美國國家利益的國際輿論氛圍和輿論導向。

　　第一，美式民主輸出是一個(ge) 集經濟投資、文化產(chan) 品、輿論導向等多重因素於(yu) 一體(ti) 的“雜燴性”體(ti) 係。美國利用經濟優(you) 勢，為(wei) 目標國量身定製所謂“民主化”援助計劃，在提供建設資金和其他條件的同時，由其控製的國際輿論向目標國輸出美式民主。這種輸出，通常不局限於(yu) 單一手段，而是“軟方式”和“硬方式”並舉(ju) ，當任一手段受到目標國政府或民間抵製時，便會(hui) 調整運作方式，利用其他手段補足作用效果。同時，民主輸出的目標定位更加明確，主要聚焦目標國中產(chan) 階層和青年群體(ti) 。相較於(yu) 其他社會(hui) 群體(ti) ，中產(chan) 階層和青年群體(ti) 觀念可塑性更強，並且是美國文化產(chan) 品的主要受眾(zhong) 。美國利用其在全球文化產(chan) 業(ye) 中的強勢地位，借助文化教育產(chan) 品等向世界輸出美國價(jia) 值觀，培育和加強這部分社會(hui) 群體(ti) 思想意識深處的親(qin) 美媚美觀念，進而影響目標國社會(hui) 整體(ti) 觀念傾(qing) 向。

　　第二，政府與(yu) 民間智庫和基金會(hui) 密切合作，是美式民主輸出的套路和手法。早在1948年年初，美國國會(hui) 通過的“史密斯—蒙特法案”就明確規定，要最大限度發揮民間組織的作用，隻要民間組織能做好的活動，政府部門就不應介入。大量事實表明，在民主輸出方麵，美國政府和各類民間智庫、基金會(hui) 在經費提供、政策製定甚至人事任命等方麵都有著非常密切的合作關(guan) 係。美國新聞署的一份內(nei) 部報告指出：“美新署應當讓美國國內(nei) 的知名機構到國外發揮影響，通過它們(men) 來表達美新署所要表達的主題和目標，並且要盡可能地引用非官方的消息來源來支持其觀點。”美國調動社會(hui) 資源的能力，特別是與(yu) 非政府組織合作的能力非常強大。據統計，美國國稅局記錄的非政府組織已達近150萬(wan) 個(ge) ，還有一些非政府組織未在政府機構登記注冊(ce) 。美國的非政府組織不僅(jin) 數量多，而且在美國對外關(guan) 係的明暗兩(liang) 處都發揮著重要作用，配合對外政策的製定，甚至在具體(ti) 外交中扮演重要角色。將世界簡單兩(liang) 分為(wei) “善與(yu) 惡”“美與(yu) 醜(chou) ”“先進與(yu) 落後”“文明與(yu) 野蠻”的國家樣態，將美國描述為(wei) “善”“美”“先進”“文明”的化身，這種在本質上站不住腳卻具有很強辨識度的劃分，正是“受益”於(yu) 民間智庫和基金會(hui) 的“智慧”。

　　第三，近年來，網絡空間及網絡文化領域成為(wei) 美國對外輸出民主、進行意識形態滲透的主渠道。2001年，蘭(lan) 德公司在《美國信息新戰略：思想戰的興(xing) 起》中強調，要維護互聯網傳(chuan) 播內(nei) 容的政治性，在全球互聯網領域中傳(chuan) 播美國價(jia) 值觀念，使美國的思想、觀念、行為(wei) 準則和道德標準成為(wei) 互聯網主導思想。美國一方麵通過立法和建立支持體(ti) 係，賦予新媒體(ti) 民主輸出合法性和穩定性；另一方麵通過整合政府機構，加強意識形態工作的協調統籌，搭建新媒體(ti) 對外傳(chuan) 播平台，策劃新媒體(ti) 公共關(guan) 係活動，推進美國價(jia) 值觀輸出。美國把新媒體(ti) 作為(wei) 輸出美式民主，擴張美國意識形態，強化美國軟實力建設，實現美國“21世紀治國方略”和霸權戰略的新工具和新途徑。

　　內(nei) 外矛盾交織刺破“民主神話”泡沫

　　曆史地看，美式民主發展有其進步性。但隨著時間推移，美式民主越來越背離民主製度的內(nei) 核和製度設計的初衷，金錢政治、身份政治、政治極化、社會(hui) 撕裂、種族矛盾、貧富分化等問題愈演愈烈，製度痼疾積重難返，民主實踐亂(luan) 象叢(cong) 生，越來越凸顯美式民主政治上的狹隘性、功能上的局限性和本質上的虛偽(wei) 性。

　　一個(ge) 現代化政府最基本的屬性是能夠實現有效統治，而在功能上則應體(ti) 現為(wei) 政府對國民經濟發展和社會(hui) 生活的有效治理、滿足群眾(zhong) 不斷增長的文化生活需要，以及有效實現既定的管理和行政目標等。也就是說，政府行為(wei) 的合法性來源於(yu) 對人民意誌的體(ti) 現，這是民主的本意所在。而美式民主在深層結構和運作邏輯上的缺陷，直接決(jue) 定了其無法實現這些政府本應具有的功能和扮演的角色；打著“民主”名號，卻與(yu) 不同利益集團暗自勾結，所謂的民主政治異化為(wei) 權勢政治。麵對新冠肺炎疫情，美國防疫體(ti) 係失靈；在美國爆發的眾(zhong) 多槍擊案，威脅著最為(wei) 基本的人身安全需求；其他公共事業(ye) 的有效達成，在美式民主下逐漸變成奢求。美式民主難以有效維護公序良俗，無法充分提供公共福祉。

　　盡管國內(nei) 危機重重，美國仍一直以“民主燈塔”自居，不顧世界不同國家和地區在經濟發展水平和曆史文化方麵存在的巨大差異，將自身政治製度和價(jia) 值理念強加於(yu) 人，推行“民主改造”，造成災難性後果。環顧被美國成功“推銷”價(jia) 值觀的國家，雖然強行嫁接建立起美式民主政權，但不按照客觀規律及實際情況建立的政治組織，不能成為(wei) 現代化社會(hui) 的基礎，更無法建立起最基本的有效統治，無法解決(jue) 國內(nei) 尖銳的社會(hui) 矛盾，無法履行其他社會(hui) 職能。美式民主輸出阻斷了這些國家正常的發展進程，阻礙其探索適合本國國情的發展道路和模式，給當地帶來強烈動蕩，真正的民主、自由、人權不見蹤跡，政府輪番倒台、社會(hui) 持久混亂(luan) 、經濟發展停滯和人道主義(yi) 災難卻隨處可見，恐怖主義(yi) 等長期後患暗自滋生，威脅破壞地區乃至全球安全。美國在阿富汗的經營便是最好的例證。

　　當下的美式民主，對內(nei) 不能切實保障民主權利，對外借民主之名行霸權之實，“山巔之城的美國，燈塔效應不再”，美式民主泡沫已經被戳破，“民主神話”走下神壇。超越不同製度分歧，摒棄零和博弈思維，傾(qing) 聽各國人民呼聲，以真正的民主理念和行動建構一個(ge) 更加公正民主的世界，共建人類命運共同體(ti) ，才是行進在十字路口的人類社會(hui) 的真正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