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利平台 > 即時新聞 > 時政

譯者侯健與拉美文學之緣

發布時間:2022-07-14 10:19:00來源: 中新網

  中新網7月13日電據南美僑(qiao) 報網報道,說起同拉美文學及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略薩之緣,《科幻精神》《33場革命》《最後假期》《饑餓》等拉美文學作品的譯者、西安外國語大學歐洲學院西班牙語係副教授侯健有講不完的故事。“我本人是在大三讀過略薩的《城市與(yu) 狗》後才立誌繼續讀書(shu) 深造、希望有機會(hui) 站上講台的,當時還不敢奢望成為(wei) 文學譯者”,侯健介紹。

  因為(wei) 翻譯略薩的作品,後來,侯健得到了去馬德裏家中和他再次見麵的機會(hui) ,那場見麵和對談,令侯健印象深刻。

  去年,侯健收到了北師大實驗中學一位高二同學的來信,說讀過他寫(xie) 的、譯的一些東(dong) 西,對拉美文學產(chan) 生了極大的興(xing) 趣,還準備成立拉美文學研究社團。這種“代代相傳(chuan) ”,讓拉美文學在中國不再默默無聞,當然,60年前的那場“文學爆炸”功不可沒。

  “‘文學爆炸’有望再次引發中國讀者關(guan) 注”

  侯健提到,有人把1962年定為(wei) 拉美“文學爆炸”元年,因為(wei) 1962年在智利的康塞普西翁召開了一場重要的知識分子大會(hui) ,還因為(wei) 略薩的《城市與(yu) 狗》在這一年獲得了西班牙的簡明叢(cong) 書(shu) 獎,又因為(wei) 像《光明世紀》《阿爾特米奧·克羅斯之死》這樣重量級的作品出版於(yu) 1962年;也有人認為(wei) 1963年才是“文學爆炸”的起始年份,因為(wei) 《城市與(yu) 狗》《跳房子》等“文學爆炸”毫無爭(zheng) 議的代表小說是在那一年出版的;另外有人認為(wei) 略薩獲得羅慕洛·加列戈斯文學獎、馬爾克斯出版《百年孤獨》的1967年是“文學爆炸”的起始年……侯健認為(wei) ,我們(men) 也許可以把1967年視作“文學爆炸”的巔峰,把它的起始年確定在1962-1963年間。

  雖然實際上很難定義(yi) 起止年份,拉美“文學爆炸”對上世紀80年代以來的中國文壇產(chan) 生了重要的影響。在侯健看來,“文學爆炸”在上世紀80年代進入中國時,中國文學正處在一個(ge) 低穀期,作家們(men) 迫切希望借鑒國外優(you) 秀文學作品的成功經驗,在本國文學處於(yu) 相對“真空”狀態時,外國文學有更大可能走到舞台中央。而40年過去了,中國文學有了新的發展,與(yu) 此同時拉美“文學爆炸”四大主將中隻有略薩依然健在並堅持寫(xie) 作,因此,“文學爆炸”盡管對包括年輕作家在內(nei) 的中國作家依然有一定影響,但肯定已經無法和80年代相比。

  不過,侯健觀察到,2021年《“文學爆炸”親(qin) 曆記》時隔多年後再版,《從(cong) 馬爾克斯到略薩:回溯“文學爆炸”》被引進中國,且獲評深圳讀書(shu) 月“年度十大好書(shu) ”,另一部“文學爆炸”研究重量級作品《“文學爆炸”那些年》也將在中國翻譯出版。“文學爆炸”有望再次引發中國讀者的關(guan) 注,也可能對中國文學產(chan) 生新的影響。

  “中國文學在拉美的影響力無法與(yu) 拉美文學在中國的影響力相比”

  在將拉美文學作品引入中國,以及將中國文學作品帶到拉美的過程中,“文化差異”是無法忽視的存在。由於(yu) 對拉美文化欠缺了解,中國讀者極易產(chan) 生“費解”和“誤解”,比如一提到《百年孤獨》,大家抱怨最多的是小說裏有同名同姓的人物出現,“記不住”“認不清”“搞混了”;而另一方麵,很多人認為(wei) 拉美文學全都是“魔幻現實主義(yi) ”,當讀到非魔幻現實主義(yi) 的作品(這種作品占絕對多數)時,就說這本書(shu) “很不拉美”。

  “可是拉美應該是什麽(me) 樣子呢?拉美就永遠是魔幻的嗎?魔幻意味著非現實,這實際上也給了我們(men) 一種心理暗示,仿佛在拉美土地上出現的貧窮、饑餓、壓迫等問題也都是魔幻的、非現實的,這顯然是種錯誤的認知。馬爾克斯說過,他寫(xie) 的故事全都有現實依據:‘我們(men) 的生活中到處都是奇妙的東(dong) 西……讓拉丁美洲文學真正能夠反映拉丁美洲生活,這裏每天都在發生著最奇妙的事情’。”侯健說。

  侯健提到,同樣的道理也適用於(yu) 中國文學在拉美的譯介事業(ye) 中。“中國文學在拉美的影響力是無法與(yu) 拉美文學在中國的影響力相比的。原因有很多,例如優(you) 秀譯者的缺乏,例如美法文學在拉美地區的強勢等。不過有不足也就意味著有進步的空間,隨著中拉關(guan) 係全麵升級,人文交流日益加強,中拉在文學方麵的交流也必將向著積極的方向發展。我認為(wei) ,要解決(jue) 中國讀者對拉美文學的誤解,一個(ge) 辦法就是多譯,讀得多了,問題就可能得到改善。而在中國文學譯入拉美方麵,還要關(guan) 注佳譯的問題,因為(wei) 拉美讀者對中國文學缺乏了解,這個(ge) 問題不僅(jin) 是譯著數量能解決(jue) 的,如何選擇合適的圖書(shu) 進行佳譯,讓那裏的讀者對中國文學首先產(chan) 生興(xing) 趣,也許是現階段我們(men) 需要重點關(guan) 注的問題。”

  “文學是拉美人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

  侯健認為(wei) ,文學交流在中拉關(guan) 係中可以起到更大作用,文學是能夠成為(wei) 民間溝通的有效媒介的。他回想起讀研究生時曾做過口譯,當時一家西安企業(ye) 和一家古巴企業(ye) 在洽談合作事宜,一開始因為(wei) 細節問題達不成一致,談得並不愉快。茶歇的時候,古巴企業(ye) 的代表聽說他是文學方向的研究生,二人就聊起了古巴名著《塞西莉婭·巴爾德斯》。茶歇結束後,古巴代表的情緒明顯好了很多,後麵的談判進程也似乎順利了不少;還有一次是工作後,侯健去火車站接古巴領事參加活動,在車上古巴領事說他是學數學的,侯健還有些擔心,不成想後來二人竟然又暢快聊起了古巴文學。

  “我的印象是,文學是拉美人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了解文學的不見得一定是專(zhuan) 家學者,許多人都愛讀文學作品。在這種情況下,了解拉美文學就顯得十分重要了。同樣的,如果能讓拉美讀者了解、接受中國的文學作品,對於(yu) 他們(men) 理解中國、了解中國人的思想,也是非常重要的。但是中國文學如何走入拉美?在拉美人普遍對中國文學不甚了解的情況下選擇哪些作品譯介?要避免以我為(wei) 主的想當然心態,真正讓文學成為(wei) 聯通中拉的文化橋梁,可以說任重而道遠。

  “我在大三的時候參加學院組織的翻譯比賽,當時獲了一等獎,這是我到現在為(wei) 止唯一獲得的和翻譯相關(guan) 的獎項,雖然很不起眼,但對我來說卻很重要,也許就是從(cong) 那時開始我心裏有了一點成為(wei) 文學譯者的期望和期待,當時翻譯的書(shu) 是阿根廷作家埃內(nei) 斯托·薩瓦托的回憶錄《終了之前》的片段。沒想到十幾年後,這本書(shu) 的編輯老師真的找到了我,請我來翻譯這本書(shu) 。借用薩瓦托本人在那本書(shu) 裏寫(xie) 的一句話:‘命運的確總能讓我們(men) 成為(wei) 我們(men) 應當成為(wei) 的那種人’。”侯健說。(王晗/文)

(責編: 李雨潼)

版權聲明:凡注明“來源:新利平台”或“新利平台文”的所有作品,版權歸高原(北京)文化傳(chuan) 播有限公司。任何媒體(ti) 轉載、摘編、引用,須注明來源新利平台和署著作者名,否則將追究相關(guan) 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