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眼 陪你“看”世界
讀書(shu) 、看電影、公園健步走,對一般人來說再普通不過的需求,對視障人群來說卻都顯得有些“遙遠”。山西省圖書(shu) 館通過完善視障閱覽室軟硬件設施,提供定期誦讀、送書(shu) 到家、無障礙口述電影等服務,盡最大努力滿足這一群體(ti) 的文化需求。
“擊劍館裏,張果果接聽電話,表情凝重……”台上,山西省圖書(shu) 館視障閱覽室工作人員任向姝在電影《無問西東(dong) 》放映過程中穿插配音解說,把時空轉換、人物穿著打扮、神情動作等一一講解;台下,30名視障讀者隔位而坐,“看”得津津有味。8月1日,山西省圖書(shu) 館舉(ju) 辦“晉圖聆影 聲閱人生”無障礙口述電影活動,這是山西省圖書(shu) 館今年為(wei) 視障讀者舉(ju) 辦的首場線下活動。
“圖書(shu) 館2005年設立盲人閱讀區,2013年搬遷新館後,成立了視障閱覽室,硬件設施和服務能力有了很大提升。”山西省圖書(shu) 館館長王建軍(jun) 介紹,視障閱覽室建成後,除了提供盲文書(shu) 籍借閱,還組織多種形式的線下活動,為(wei) 視障讀者打開了認識世界的窗口。
一間閱覽室
照亮黑暗的視野
走進山西省圖書(shu) 館視障閱覽室,黃色的盲道從(cong) 門口延伸到裏麵,柱子采用軟體(ti) 包裝材料,桌椅沒有棱角;5排書(shu) 架上,文學、醫學、曆史等各種類別的盲文書(shu) 籍整齊排列;盲用電腦、盲文點顯器和盲文刻錄機等設備一應俱全。
“我從(cong) 2009年開始在圖書(shu) 館借書(shu) ,圖書(shu) 館已經成為(wei) 我生活的一部分,離不開了。”64歲的趙同進患有先天性白內(nei) 障,僅(jin) 剩右眼殘餘(yu) 部分視力,他是山西省圖書(shu) 館的常客。
“我最近在讀《詩經》,每天堅持抄寫(xie) 一首,現在讀到第223首了。”說著,趙同進從(cong) 裹得嚴(yan) 嚴(yan) 實實的兩(liang) 層塑料袋裏拿出了他的閱讀裝備:一本包著書(shu) 皮的大字版《詩經》,一本用來摘抄的田字格本,一支掉漆的黑色鋼筆,還有一個(ge) 放大鏡。
趙同進說,他早些年一直有個(ge) 心願:讀《中國通史》,“挺貴的,一直沒舍得買(mai) 。”後來,山西省圖書(shu) 館視障閱覽室采購了一套《中國大百科全書(shu) ·名家文庫:中國曆史》,這讓趙同進開心不已,“用了兩(liang) 年時間陸陸續續讀完了,了卻一樁心事。”
視障讀者外出多有不便,山西省圖書(shu) 館自2005年起開展送書(shu) 上門服務。打一個(ge) 電話,館員就會(hui) 把盲文圖書(shu) 和有聲讀物送到讀者手中。“雖然現在可以快遞送書(shu) ,但我們(men) 還是堅持讓館員上門服務,因為(wei) 視障讀者除了想借書(shu) ,還希望與(yu) 圖書(shu) 館員近距離交流。”任向姝說。
53歲的武東(dong) 兵也是圖書(shu) 館的老讀者。他以前從(cong) 事金融工作,40歲以後突發眼底疾病,慢慢失去了視力。“我特別喜歡讀書(shu) ,不能看書(shu) 以後心裏缺了一大塊。”後來,武東(dong) 兵開始自學盲文。“熟悉了盲文,認識了很多盲人朋友,心裏缺失的那一塊找回來了,圖書(shu) 館就像是我的精神家園。”武東(dong) 兵說。
目前,山西省圖書(shu) 館館藏盲文圖書(shu) 期刊近5000冊(ce) ,大字本書(shu) 籍200餘(yu) 冊(ce) ,有聲讀物600多種,無障礙電影800餘(yu) 部,智能聽書(shu) 機700台。山西省圖書(shu) 館還開設“我是你的眼”和“小光芒——為(wei) 你誦讀”欄目,由館員和誌願者定期誦讀。“我們(men) 想通過讀書(shu) 活動照亮視障讀者的世界,激勵他們(men) 健康快樂(le) 生活。”山西省圖書(shu) 館副館長趙諝炯說。
一場場線下活動
滿足無障礙交流的需求
“視障人群出門不便,戶外活動機會(hui) 少,圖書(shu) 館就創造條件為(wei) 視障讀者多舉(ju) 辦線下活動。”趙諝炯介紹,除了提供盲文書(shu) 籍借閱,圖書(shu) 館還為(wei) 視障讀者組織過健步行、無障礙口述電影、技能培訓等活動。
57歲的郭宏計是山西特殊教育中等專(zhuan) 業(ye) 學校的老師,先天青光眼導致雙目失明。提到去年的盲人讀者健步行活動,郭宏計記憶猶新,“大家一起在公園裏唱歌,體(ti) 驗公園的娛樂(le) 項目,這對我們(men) 視障群體(ti) 來說真的很難得。”采訪中,郭宏計多次感慨,“圖書(shu) 館的服務太貼心”。
趙同進也參加了這次健步行活動。“那天下雨,誌願者一對一服務,帶著我們(men) 上下台階,周邊有什麽(me) 景色都一一介紹。”說到這裏,趙同進的眼圈微微泛紅,“為(wei) 了我們(men) 這些讀者,他們(men) 可是下了功夫,圖書(shu) 館就是我們(men) 盲人的家。”
趙諝炯介紹,最近幾年,視障閱覽室開展了數字閱讀推廣、計算機培訓等活動,幫助視障讀者認識新生事物,融入數字時代。武東(dong) 兵便是其中的受益者。
2017年,武東(dong) 兵參加了圖書(shu) 館舉(ju) 辦的計算機培訓活動。培訓結束後,武東(dong) 兵買(mai) 了第一部智能手機,現在已經可以熟練地用手機發信息、聽新聞、上網課,“我的微信號也是館員幫我注冊(ce) 的,學會(hui) 用智能手機後,真正融入了正常人的生活。”
“服務視障讀者,光有熱心還不夠,必須真正了解他們(men) 的需求。”任向姝說:“視障讀者也渴望被看見、被傾(qing) 聽。”為(wei) 此,山西省圖書(shu) 館連續開展了兩(liang) 屆“逆光起舞 時代新人”盲人讀者綜藝秀節目,為(wei) 視障讀者提供了一個(ge) 展示自我的平台。
“疫情期間,我們(men) 跟讀者的交流沒有中斷,通過線上直播的方式辦講座、講電影。”任向姝介紹,目前山西省圖書(shu) 館的線下活動正在有序恢複,8月一共準備了5場無障礙口述電影放映活動。
一個(ge) 分享平台
傳(chuan) 遞向上的力量
48歲的蘇博8年前突發疾病,雙目失明,“一開始很絕望,不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麽(me) 走。”後來,靠著寫(xie) 作和音樂(le) ,經過多年的學習(xi) 和摸索,蘇博重新樹立起生活的信心。
4年前,蘇博牽著導盲犬在汾河公園散步時,與(yu) 山西省圖書(shu) 館的工作人員偶遇。“我們(men) 圖書(shu) 館有視障閱覽室,你要是有興(xing) 趣可以來看電影、看書(shu) ”,工作人員的一個(ge) 邀請開啟了蘇博與(yu) 山西省圖書(shu) 館的緣分。從(cong) 那以後,蘇博基本每周六都會(hui) 去“看”無障礙口述電影。
蘇博告訴記者,他在圖書(shu) 館認識了一位盲人朋友,每周六上午坐兩(liang) 個(ge) 小時公交車來圖書(shu) 館看電影,下午還要去學習(xi) 聲樂(le) ,“她對生活的熱愛讓我很感動,我還跟她學習(xi) 過一段時間盲文。”在圖書(shu) 館,蘇博與(yu) 視障讀者相互鼓勵、相互學習(xi) ,在彼此的人生軌跡中汲取向上的力量。
失明後,蘇博對於(yu) “看不見”造成的知識閉塞更有感觸,“很多視障讀者不會(hui) 下載電子資源,能從(cong) 事的工作也很有限。”受圖書(shu) 館邀請,蘇博經常跟視障讀者分享數碼科技、閱讀寫(xie) 作等方麵的經驗心得,“我在這裏受益,也想盡自己所能幫助大家。”
圖書(shu) 館為(wei) 視障讀者提供了一個(ge) 交流平台,跟蘇博一樣,很多讀者也在用他們(men) 自己的方式回饋著圖書(shu) 館。趙同進經常在微信群裏給盲人朋友們(men) 讀書(shu) ,分享他的讀書(shu) 心得;郭宏計把針灸按摩課堂“搬到”圖書(shu) 館,並且經常帶著學生到圖書(shu) 館演出……許多以前並無關(guan) 聯的生活,因為(wei) 這一間閱覽室的存在,有了現實中的交集。
“圖書(shu) 館的視障服務漸成規模,雖然資金、人力仍然有限,但是我們(men) 在各方麵盡力給予視障服務足夠保障。”王建軍(jun) 說:“我們(men) 會(hui) 盡最大努力滿足視障讀者的文化需求,讓公共文化服務更加深入地走進他們(men) 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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