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阿裏地區劄達縣底雅鄉的“守邊人”:“美麗的底雅我的家”
開欄的話:
著力推進“四個(ge) 創建”、努力做到“四個(ge) 走在前列”,是西藏自治區黨(dang) 委堅持以習(xi) 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思想為(wei) 指導,深入貫徹落實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視察西藏重要講話和中央第七次西藏工作座談會(hui) 精神,深入貫徹落實新時代黨(dang) 的治藏方略,胸懷“兩(liang) 個(ge) 大局”、心係“國之大者”,錨定“四件大事”、實現“四個(ge) 確保”作出的重大部署,必將開創社會(hui) 主義(yi) 現代化新西藏建設的嶄新局麵!
站在新的曆史起點上,著力推進“四個(ge) 創建”、努力做到“四個(ge) 走在前列”大有可為(wei) ,也必將大有作為(wei) !今年是貫徹落實西藏自治區第十次黨(dang) 代會(hui) 精神的開局之年。新年新氣象,新年新作為(wei) 。從(cong) 今日起,西藏日報開設“著力推進‘四個(ge) 創建’、努力做到‘四個(ge) 走在前列’”欄目,全麵展示全區各族幹部群眾(zhong) 團結奮鬥,用實際行動抓好“四件大事”、實現“四個(ge) 確保”的生動實踐,聆聽全區上下以優(you) 異成績迎接黨(dang) 的二十大勝利召開的鏗鏘步伐。敬請關(guan) 注。
底雅鄉(xiang) ,阿裏的“小江南”,西藏西部最美的地方之一,也是最險的地方之一。
從(cong) 劄達縣城出發,沿著依山而建的柏油路,穿過鬼斧神工的土林,翻過海拔5000多米的雪山,轉過383個(ge) 彎,一路下行,海拔2700米的底雅鄉(xiang) 呈現在眼前。260公裏,記者走了四個(ge) 半小時。
打開中國地圖,底雅鄉(xiang) 就在西部偏南的位置,西與(yu) 印度接壤。驅車來到鄉(xiang) 政府所在地底雅村,這裏在一塊平緩的河穀裏,河兩(liang) 岸峭壁如削,河水貼壁而過,奔騰咆哮。
“全鄉(xiang) 227戶827人,人人都是守邊員。”“85後”的底雅鄉(xiang) 鄉(xiang) 長措姆告訴記者。在這裏,成年的村民都有一項義(yi) 務——巡邏,靠邊境的村民在邊境線上巡邏,靠內(nei) 的村民在周邊巡邏。
層層嵌套,保證了邊境線的安寧。
在這裏,守邊,是平凡的常態,但透露出一股子天然的精神——我生活的地方就是中國。
這是一種平凡的偉(wei) 力,守邊有界限,但奉獻無邊界。在底雅鄉(xiang) 三天兩(liang) 夜的采訪中,記者被這樣的精神所震撼,與(yu) 此同時,也發現這裏湧動著新的活力。
兩(liang) 代父子兵—
“我們(men) 走過的路就是中國的界碑”
67歲的底雅村黨(dang) 支部書(shu) 記次仁羅布,是一個(ge) 不太會(hui) 用語言表達愛的人。
孩子當兵的地方,離家不過十分鍾的車程。趁著孩子站崗的時候,他會(hui) 故意路過,父子也隻是對視一下,沒有言語。22年前,他也曾經筆直地站在兒(er) 子現在站的這個(ge) 哨位上。
說起次仁羅布,村民都知道,他是一個(ge) 公道的人。但說起他家的經曆,很多人不太清楚。
“西藏和平解放後,我的父親(qin) 聽信了壞人造謠,說漢族士兵殺人,我們(men) 一家就跑到了印度。”次仁羅布說,由於(yu) 當地天氣太熱,加上水土不服,他的哥哥病逝了。
一家人在國外的生活,並沒有想象中那麽(me) 好。當聽到消息,解放軍(jun) 是“菩薩兵”,一年後,他們(men) 選擇回家。
事實果然如此,解放軍(jun) 對老鄉(xiang) 很好,家鄉(xiang) 的變化很大。次仁羅布的父親(qin) 後來成為(wei) 了縣政協委員,勸了不少在國外的鄉(xiang) 親(qin) ,回到家鄉(xiang) 。
底雅,是一個(ge) 閉塞的地方,每年不封山的時候隻有四五個(ge) 月。次仁羅布第一次見到的漢族人就是解放軍(jun) 。和氣,常常幫助老鄉(xiang) ,這是他對解放軍(jun) 的第一印象。
1984年冬天,次仁羅布成為(wei) 底雅鄉(xiang) 第一個(ge) 參軍(jun) 的年輕人,被分配到家鄉(xiang) ,成為(wei) 一名邊防戰士。身份的轉變,讓他認識到,這裏不僅(jin) 是家鄉(xiang) ,也是中華人民共和國。
——一次巡邏到一個(ge) 河穀,需要徒步翻越山頭。風雪交加,攀登陡峭山路時,山上的羊糞差點吹進他嘴裏。
——還有一次,在執勤的時候,電台壞了,次仁羅布騎著馬到部隊報告,以馬料為(wei) 口糧,走了三天三夜。一來一回,他用了一周時間。
——次仁羅布不識字,班長一天教他認識一個(ge) 字。他們(men) 就像親(qin) 兄弟一樣,守護著共同的家園。
次仁羅布得過六次三等功。勳章,是他最珍愛的獎品。“退伍前,我把三個(ge) 勳章送給了戰友。”他笑著說,大家的感情太深了。
在家鄉(xiang) 當兵,他卻說對兒(er) 子是最虧(kui) 欠的。
從(cong) 部隊到家,幾公裏的路程,他卻長期不能回家。第一次休假回家,兒(er) 子愣愣地看著他,卻不認識。
前幾年,他給兒(er) 子下了一道“命令”:高中畢業(ye) 後,必須當兵。
“剛開始並不想當兵。”24歲的仁增加措坦言。
如今,他已成為(wei) 邊防部隊的一名戰士。說起轉變,仁增加措表示,沿著父親(qin) 當年的足跡,第一次巡邏邊境時,終於(yu) 理解了父親(qin) 。
“我感覺很自豪,我們(men) 走過的地方就是中國的界碑。”仁增加措說。
兒(er) 子接了班,但次仁羅布並沒有閑著。成了村支書(shu) ,冬天,他會(hui) 幫著邊防部隊籌集馬料,有時也會(hui) 組織群眾(zhong) 為(wei) 解放軍(jun) 免費運送物資。
兒(er) 子也很爭(zheng) 氣,成為(wei) 了一名軍(jun) 醫,群眾(zhong) 得了急症,還會(hui) 幫著急救。
底雅鄉(xiang) ,父子兩(liang) 代人,以獨特的方式接力。這是一種精神的傳(chuan) 承,背後是底雅軍(jun) 民齊心協力在邊境上築起一座看不見的長城。
“固執”的守邊人——
“這是我們(men) 祖輩放牧的地方”
從(cong) 鄉(xiang) 政府開車半小時,記者來到了什布奇村最靠邊境的小組。村民們(men) 住在山腳,山頂上就是邊境。
讓人意外的是,“00後”的仁增曲珍,已經是村裏的村小組組長,小組大小事務都得她張羅。吃過午飯,她就背著望遠鏡出發了,與(yu) 另外兩(liang) 個(ge) 村民匯合後,沿著邊境線開始巡邏。
巡邏,是他們(men) 的生活常態。“我們(men) 輪流巡邏,一天三次。”她說。記者見到她時,正遇上她巡邏回來。仁增曲珍的家是120平方米的小樓,走進陽光房,仁增曲珍熱情地招呼記者坐下,聊起了守邊的故事。
“我們(men) 世代都在這裏放牧,這裏就是中國。”她喝了一口酥油茶說。
這裏,並不總是安寧。她清楚的記得,2017年,一名既不懂普通話又不懂藏語的嫌疑人員混進了村裏的邊貿市場,被村裏的三位少年發現,他們(men) 將其扭送到村委會(hui) ,隨即,村民又找到了嫌疑人員藏在石頭中的證件。經查,這是一名外國偷渡者。
“我們(men) 不能放過每一個(ge) 可疑的人。”仁增曲珍說。
有時,平靜之下,也暗藏著危險。
曾擔任什布奇村小組組長12年的群宗卓瑪,就遇到過驚險的一幕。
2012年6月12日,她和鄉(xiang) 幹部來到邊境,開展基本草原劃定工作。突然,她聽見有人喊話:“你們(men) 在幹什麽(me) ,不能來這裏!”
群宗卓瑪抬頭,看到兩(liang) 個(ge) 外國士兵,在邊界線鐵絲(si) 網旁邊看著他們(men) 。“我們(men) 看到他們(men) 走過來,正準備回去向上級匯報,沒想到我們(men) 剛走幾步,他倆(lia) 就跟上來了,還要檢查我們(men) 。”
此時,群宗卓瑪已經顧不上危險,大聲喊道:“這裏是我們(men) 中國的地方!我是這裏土生土長的人。你們(men) 無權過問我們(men) 的事情,請你趕緊離開!”
對方見群宗卓瑪態度強硬,便不再糾纏,隻能悻悻離開。
群宗卓瑪說:“我們(men) 的背後有強大的祖國,沒什麽(me) 可怕的。”
哪有什麽(me) 歲月靜好,隻因為(wei) 有微小的個(ge) 體(ti) 力量匯聚成強大的中國力量。在底雅,正是這股子“固執”的戍邊精神,讓每一寸領土完整。
跨越千裏的姻緣——
“我和底雅鄉(xiang) 親(qin) 們(men) 一道創造幸福生活”
頭發已經花白的老楊是個(ge) 執拗的人,從(cong) 老家江蘇徐州來到底雅,一待就是25年。
老楊名叫楊貴房。
為(wei) 什麽(me) 來底雅鄉(xiang) ?
時間回到40年前,那時他19歲,初戀的姑娘因病去世,心結始終沒有打開。於(yu) 是他選擇外出工作,直到38歲那年,在底雅幹工程時,重新找到了愛情。
那時,這裏外來人口不多,見到單身的老楊,鄉(xiang) 親(qin) 們(men) 熱心地幫著張羅對象。後來,老楊認識了次仁卓瑪,並共同組建了家庭。
“本打算留在徐州,可那時孩子還不會(hui) 說普通話,沒法在老家上學。”夫妻倆(lia) 咬咬牙,決(jue) 定回到底雅生活。
那個(ge) 時候,從(cong) 劄達縣城到底雅,路不好走,進出全靠騎馬;鄉(xiang) 裏沒有電話,和老家聯係隻能到附近部隊借用電話。
麵對現實,他不得不想辦法改變生活狀況。
1997年,他試著幫老鄉(xiang) 蓋房子,工錢一天5元。
2005年,什布奇村要建第一座水泥橋。鄉(xiang) 裏找到了他,除了5噸水泥,其他什麽(me) 材料都沒有。
“我搞過工程,但沒建過橋,隻能憑著經驗,硬著頭皮幹。”他拿著筆,撓著頭,反複計算,發現水泥隻夠建橋墩。
怎麽(me) 辦?為(wei) 了節省水泥,他把大部分的水泥用來建橋墩,橋麵改用石板。開工後,為(wei) 了夯實橋墩,他跳進河裏,腿都被水泥燒壞了。
“與(yu) 其讓大家下去,不如隻燒我一個(ge) 人就行了。”他輕描淡寫(xie) 地說。老楊的舉(ju) 動,感動了村民。
後來,老楊成了遠近聞名的“包工頭”,但家裏卻一點也不富裕。“我接下活,工錢大家平分,自己不多拿一分錢。”從(cong) 當初一天5元的工錢到現在每天三四百元的工錢,老楊一如既往地與(yu) 村民們(men) 平分。
這個(ge) “外來戶”變成了“老底雅”。村裏第一個(ge) 種植蔬菜的是他,第一個(ge) 在沙地上種植水果的也是他,第一個(ge) 幫著鄉(xiang) 裏建旱廁的還是他……
次仁卓瑪說:“這些,我都看在眼裏,老楊是個(ge) 好人。”
如今,底雅鄉(xiang) 人均年收入達到了1.2萬(wan) 元,蘋果樹超過了1.8萬(wan) 棵,前些年這裏已經全部脫貧,興(xing) 邊富民的好日子來了。
夫婦倆(lia) 依舊恩愛,早已衣食無憂。孩子們(men) 也長大了,現在老楊每天接送孫子上幼兒(er) 園。
落戶底雅的三隻“鳳凰”——
“我們(men) 離大城市雖遠,但離小康生活很近”
老二勤勞文靜、老三潑辣果斷、老四靈動秀氣,這是三姐妹給記者的第一印象。
“怎麽(me) 都沒想到,我們(men) 一家四姐妹,除了大姐,其餘(yu) 全都從(cong) 1300公裏外的日喀則拉孜縣曲瑪村遠嫁到了這裏。”34歲的老三央珍感歎,她是三姐妹中第一個(ge) 嫁到底雅鄉(xiang) 的。
央珍的丈夫索朗仁青是底雅鄉(xiang) 人,他倆(lia) 在措勤縣修公路時相識。2009年,央珍第一次來到底雅鄉(xiang) 。從(cong) 措勤縣出發,1000多公裏的路程,兩(liang) 人用了七八天時間才到。央珍心裏滿是期待。
還沒到底雅鄉(xiang) ,望著無盡的大山,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哭了:“這麽(me) 偏遠,家裏人本來就反對。”
在底雅鄉(xiang) 待了沒幾天,就遭遇了大雪封山。無奈,她隻能和索朗仁青在家務農(nong) 。家裏的房屋破破爛爛,也沒有多少耕地。
如何換來營生?看著鄉(xiang) 裏正在修路,央珍和索朗仁青一合計,花了2.2萬(wan) 元,從(cong) 外來的民工手裏買(mai) 了一台二手拖拉機。
索朗仁青開拖拉機拉石頭,央珍在工地上幫忙做飯。四個(ge) 月後,工程完工了。拿到工錢後,小夫妻倆(lia) 在昏暗的屋裏,把錢數了一遍又一遍,一共賺了八萬(wan) 元,兩(liang) 人笑得合不攏嘴。
“我們(men) 生活很好!”央珍告訴哥哥。之後,把二姐次仁吉拉也“拉”到了底雅打工。
後來,底雅果樹種植技術員歐珠多吉喜歡上了勤快的次仁吉拉,倆(lia) 人終成眷屬。
在蘋果園,記者見到了正在給果樹澆水的次仁吉拉。來到她家,家中被收拾得一塵不染,藏式家具說不上豪華,但顯得溫馨。
與(yu) 三姐一樣,老四米瑪拉姆2012年也被“騙”到了底雅鄉(xiang) 。她的愛人旦增群培是底雅鄉(xiang) 什布奇村的村委會(hui) 主任,還是全村的致富帶頭人。
如今,三姐妹的戶口全都從(cong) 老家遷入底雅鄉(xiang) 。三姐妹,在這裏生兒(er) 育女,紮下了根。她們(men) ,從(cong) 一個(ge) 外來戶,變成了底雅人。
三姐妹的生活變遷,是底雅發展變化的一個(ge) 縮影。
過去,這裏到縣城要七八個(ge) 小時的路程,現在路好了,隻需要三四個(ge) 小時;過去,這裏沒有電,如今已經並入電網;過去,村民的住房十分矮小,如今家家戶戶住上了小洋樓。
這是黨(dang) 的十八大之後,帶來的山鄉(xiang) 巨變。
生活好了,“閑不住”的央珍開始思考——我能為(wei) 底雅做些什麽(me) ?
2015年,她入了黨(dang) ,還擔任古讓組組長,“美麗(li) 的底雅是我的家,是底雅讓我的生活發生了改變,我要努力回饋這片土地。”
“帶領大家一起致富,我得出一份力。”前幾年,她帶著組裏麵的11戶家庭,搞起了合作社,種植了45畝(mu) 果園。
中國的西邊,這個(ge) 邊境鄉(xiang) ,折射出一股新的創業(ye) 精神——紮根雪域邊陲;支持,國家始終關(guan) 注邊境鄉(xiang) ,湧現出活力;變化,讓每個(ge) 人都發揮作用,翻天覆地。
底雅鄉(xiang) ,興(xing) 邊富民步伐越走越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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