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藝院長任鳴辭世 “熱愛”貫穿戲劇人生
中新社北京6月20日電 (記者高凱)19日深夜,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發布訃告,北京人民藝術劇院院長、著名導演、藝術委員會(hui) 主任任鳴,因病醫治無效,於(yu) 2022年6月19日19時29分在京逝世,享年62歲。
“非凡的藝術家們(men) ,都是對生活認識最深刻,剖析最深刻,他們(men) 首先是生活的大師,然後才能是藝術的大師。”就在幾天以前,北京人藝慶祝70歲華誕,任鳴如此講述自己眼中真正的藝術與(yu) 藝術家。言猶在耳,這位執導過70餘(yu) 部戲劇的戲劇家竟溘然長逝。
公開資料顯示,任鳴於(yu) 1960年2月生於(yu) 北京,受從(cong) 事文藝工作的父母熏陶,從(cong) 小是戲迷的他很早就將舞台看作自己的理想,“從(cong) 18歲立誌當導演,想法從(cong) 沒變過”。為(wei) 了報考每隔三年才招生的中央戲劇學院導演係,任鳴高中畢業(ye) 後曾主動“待業(ye) ”三年。
以專(zhuan) 業(ye) 第一名考上中戲,在學校始終保持優(you) 異成績,畢業(ye) 後全情投入北京人藝的舞台,任鳴以極強的行動力為(wei) 自己的戲劇生涯啟幕。
在北京人藝,一部京味兒(er) 十足的《北京大爺》讓31歲的任鳴嶄露頭角,其後更是一發不可收,從(cong) 《蓮花》到《我們(men) 的荊軻》,從(cong) 《日出》到《玩家》,從(cong) 《我愛桃花》到《榆樹下的欲望》……在三十多年的導演生涯中,任鳴以一部又一部“留得住”的戲劇作品為(wei) 自己編年。
2014年,曾先後和曹禺、劉錦雲(yun) 、張和平這三任人藝曆史上的院長一起工作過的任鳴,正式成為(wei) 北京人藝第四任院長。在就職發言時,他表示:“我熱愛人藝,並且會(hui) 用自己的一生去熱愛它,捍衛它。”
31歲擁有自己獨立執導的大戲,34歲成為(wei) 劇院最年輕的副院長,54歲擔任北京人藝院長,執導眾(zhong) 多中外經典作品,三次獲得中國話劇最高獎“文華優(you) 秀導演獎”,兩(liang) 次獲得話劇“金獅優(you) 秀導演獎”……在外人看來,任鳴的藝術人生似乎格外順利。
任鳴確也感慨自己的“幸運”,“我很幸運,我的人生理想在我27歲的時候就實現了。我最大的快樂(le) 就是排戲,每排一個(ge) 戲都給了我滿足”。
而事實上,這“一帆風順”的背後,正是任鳴對戲劇藝術的敬畏與(yu) 全情投入。“我不希望走捷徑,就願意簡單、本分、老實地走。”他說。
對於(yu) 自己的藝術風格,任鳴曾說,“我不屬於(yu) 顛覆戲劇、前衛戲劇那一類型的導演。我比較適合北京人藝的路子,也在自覺地研究北京人藝的作品和風格。這跟一個(ge) 人的世界觀、人生觀有很大的關(guan) 係。我覺得應該走傳(chuan) 統與(yu) 現代相結合的創作之路,舞台上既有傳(chuan) 統的東(dong) 西,同時也不放棄創新探索。”
由衷的熱愛讓任鳴對每一次創作都傾(qing) 盡全情。他認為(wei) ,“打磨作品有點像玩文玩的人‘盤’手裏的物件,需要不斷去‘盤’,才能越來越有光。”於(yu) 是,創作《司馬遷》,他每天夜裏起來好幾次,一有靈感就寫(xie) ;改編《玩家》用了10年、曆經14稿……在精益求精的“打磨”中,任鳴信奉:“文化不能快”。
在任鳴身上,有著非常突出的學者氣質,他曾說:“我們(men) 必須認真研究自己所處的時代,讓作品與(yu) 時代同行。經典是曆史文化的積累,中國話劇一定要保持傳(chuan) 承自己經典作品的傳(chuan) 統。所以我希望把中國話劇的經典作品排好,建立起我們(men) 自己的經典體(ti) 係。”
很早便參與(yu) 劇院管理的任鳴始終保持著一個(ge) 藝術家的純粹,他認為(wei) ,“一個(ge) 劇院應該有自己的思想性,而不是單純的藝術性。我希望人藝是一個(ge) 有思想的劇院,把深刻的思想融入完美的藝術呈現當中。”
“到那時,北京人藝將翻開新的一頁”,2019年,北京人藝首度公開北京人藝國際戲劇中心的工程建設情況,當時的任鳴曾這樣描述自己摯愛一生劇院的未來。
2021年,北京人藝已經擁有5個(ge) 劇場,2400個(ge) 座位。“這些劇場會(hui) 在人藝風格的總體(ti) 構架下有不同的功能定位,將演出各種各樣的戲劇,還會(hui) 組織各種各樣的戲劇普及活動。這也意味著人藝的胸懷和格局會(hui) 更大、更寬廣。進入新時代的人藝,前景將是非常美好的,對此我有信心。”任鳴說。
令當年的他難掩興(xing) 奮的“新的一頁”如期打開,而在這新的一頁中,這位心懷無限熱愛的院長和藝術家卻突然辭世。
6月20日晚,由林兆華、任鳴、韓清導演的話劇《阮玲玉》將在首都劇場上演,這或許可以看作是任鳴以作品進行的最後告別,又或者,這也是藝術家永遠不會(hui) 消失於(yu) 舞台的又一次佐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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