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繁花》開播:時代記憶泛著光澤
電視劇《繁花》終於(yu) 開播了,在這個(ge) 歲末激蕩起時代共鳴。這部劇雖立在時代變革下的上海生意場,卻是在講述人生百態、俗世悲喜,觀眾(zhong) 不論是追懷彼時的燦爛,還是在阿寶等角色身上發現理想的自己,都算是一種殊途同歸的心電感應,都是感受到了《繁花》所攜帶的情緒與(yu) 精神,並將其升華。
筆者在劇集開播前通過看片會(hui) 已觀看部分劇集,《繁花》是靠故事實實在在地吸引人,它是將故事與(yu) 人物放入曆史譜係中加以講述的。劇中,在時代的加持下,阿寶等人躋身成為(wei) 商界後起之秀。20世紀90年代上海正帶動著長江流域進行新的飛躍,單就那條僅(jin) 有755米的黃河路,每分每秒都有戲碼上演。《繁花》的故事在這裏開局,圍繞人們(men) 的命運徐徐展開,不過兩(liang) 集,就勾勒出“寶總”的人生軌跡,也訴說了發根等人因一己貪欲走上歧途。風雲(yun) 變幻的資本市場、複雜的人性、微妙的情感等匯聚一處,《繁花》極具曆史激情和現實感染力,扣人心弦。
《繁花》承襲了原著鮮明的特色,滲透出文學之美。劇中采用交叉纏繞敘事,靈動、鮮活、信息密度高,環環相扣出大小高潮。講阿寶、玲子、汪小姐、李李、爺叔等人創業(ye) 的風光與(yu) 凶險,也回首如今景觀之源流。“當下”與(yu) “過去”密集地關(guan) 聯在一起,相互交映、互為(wei) 鏡像,極有複調感,是凸顯個(ge) 人與(yu) 時代相輔相成的所在。《繁花》的地域特色和語言風格更是一大看點。金宇澄在創作小說時就大膽廢除了人物的心理描寫(xie) ,改用對話代替,這一點在劇中亦有很好的體(ti) 現。吳儂(nong) 軟語下是冷酷無情的資本市場,角色尋常對話中暗藏著生活哲思。仁智互見,觀眾(zhong) 可以在觀看過程中細細揣摩。
從(cong) 文本到影像,《繁花》的光影有上海的腔調,有王家衛的標識,由此顯現出獨特的時代縱深感。劇中影像充滿希望與(yu) 生機,多有對尋常普通生活、市井百態的刻畫,家常小館裏的氤氳熱氣,大年初五路邊點燃的煙花,帶觀眾(zhong) 慢品人間煙火色。同時,《繁花》的畫麵流轉中又飽含迷戀和思考,頻繁出現的都市迷離光影、夜晚霓虹變幻,看似為(wei) “繁花”的表征,又似角色孤寂疏離的自我追尋。
《繁花》以上海這座城市為(wei) 落點,其實要說的是每一個(ge) 不舍晝夜的追夢人。劇中的阿寶、玲子、汪小姐、李李等年輕創業(ye) 者拚盡全力奮鬥的1993年,正是上海建設成為(wei) 我國最大經濟中心城市的起點,我國外貿發展增勢強勁的時期;阿寶等人“左手做外貿,右手炒股票”,正是對上海改革與(yu) 進步的具象寫(xie) 照。他們(men) 與(yu) 市場、生活的每次交手,都充滿曆史細節和時代氣味。
阿寶等人命運的深刻性在於(yu) 大時代帶來的衝(chong) 擊和動蕩。《繁花》極為(wei) 深入地鋪展開人與(yu) 人之間的愛恨情仇、悲歡離合,連接了過去與(yu) 當下,為(wei) 屏幕前的年輕觀眾(zhong) 帶來充滿享受和代入感的觀劇體(ti) 驗。從(cong) 寂寂無名到聲名鵲起,劇中人物在時代洪流中的每一次抉擇都有不平凡的意義(yi) 。彼時與(yu) 此時的年輕人雖有差別,但都處於(yu) 相似的激烈競爭(zheng) 環境中,劇中人物麵對機遇充分發揮出自己的能量,克服自身的局限以及環境帶來的困難,具有極強的參考價(jia) 值。觀眾(zhong) 看《繁花》,也是在看自己、認識自己,阿寶對朋友們(men) 的仁義(yi) 、玲子的能屈能伸、汪小姐的聰明能幹、李李的“至真”等等,都值得細品,提供給年輕人超越自我困擾和焦慮的可能。也就是說,觀眾(zhong) 看的是傳(chuan) 奇故事下具體(ti) 可考的勵誌文化。
《繁花》之所以引人關(guan) 注,在於(yu) 它將上海精神精準地傳(chuan) 遞了出來。這其中包含時代風雲(yun) 和創業(ye) 者奮進之姿構築出的風貌,曆史韻致和群體(ti) 奮鬥心態鑄就出的氣質。《繁花》為(wei) 那個(ge) 難以描摹的時代作注解,向偉(wei) 大時代與(yu) 人們(men) 致敬。
文/張頤武(北京大學教授、北京大學文化資源研究中心主任)(來源:北京青年報)
版權聲明:凡注明“來源:新利平台”或“新利平台文”的所有作品,版權歸高原(北京)文化傳(chuan) 播有限公司。任何媒體(ti) 轉載、摘編、引用,須注明來源新利平台和署著作者名,否則將追究相關(guan) 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