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探訪白菜從(cong) 田間到市場的全產(chan) 業(ye) 鏈——

　　消費者吃上放心菜 好白菜賣出好價(jia) 錢(深度觀察)

　　本報記者 常 欽 鬱靜嫻

　　核心閱讀

　　中央農(nong) 村工作會(hui) 議強調，堅持產(chan) 業(ye) 興(xing) 農(nong) 、質量興(xing) 農(nong) 、綠色興(xing) 農(nong) ，精準務實培育鄉(xiang) 村產(chan) 業(ye) 。

　　近年來，隨著消費需求的不斷變化，大白菜的生產(chan) 和銷售也在發生改變。曾經冬日裏的“當家菜”，既麵臨(lin) 產(chan) 業(ye) 規模化、標準化、品牌化的發展機遇，也麵臨(lin) 需求升級帶來的市場挑戰。如何在豐(feng) 富居民“菜籃子”的同時，進一步鼓起菜農(nong) 的“錢袋子”？近日，本報記者探訪從(cong) 田間到市場的全產(chan) 業(ye) 鏈，看“一棵大白菜”產(chan) 銷各環節如何升級，從(cong) 中觀察蔬菜產(chan) 業(ye) 高質量發展的路徑。

　　看菜籃子——

　　從(cong) 賣一季到賣全年，消費需求向高品質、多樣化轉變

　　入冬以來，北京不少超市、社區供菜點的貨架上都開辟了冬儲(chu) 大白菜專(zhuan) 區。60多歲的北京東(dong) 城區居民劉慧琴正在社區菜點挑菜，“現在白菜供應充足，冬儲(chu) 變成了日鮮，每次挑一棵，隨吃隨買(mai) 很方便。可不像我們(men) 年輕那會(hui) 兒(er) ，一入冬就要囤菜，成堆的白菜一直吃到來年開春。”

　　賣菜人也感受到變化。在河北省臨(lin) 西縣臨(lin) 發農(nong) 貿市場的一處蔬菜零售點，攤主王麗(li) 娟卸貨、整理、標價(jia) ，一番忙活，碼放好了30多種新鮮蔬菜。“冬天就數白菜賣得多，前些日子大雪過後，白菜價(jia) 格從(cong) 一斤一毛多，漲到了七八毛左右。”王麗(li) 娟說。

　　再看批發端。走進北京新發地市場周轉二區，一車車白菜映入記者眼簾。“來這瞧瞧，我這攤位專(zhuan) 售大白菜。”蔬菜批發商王東(dong) 偉(wei) 剛從(cong) 河北玉田縣拉回兩(liang) 車大白菜，多年從(cong) 事這行，他見證了市場的變遷：“過去北方冬日家家靠白菜，如今市場有百菜，‘當家菜’變成了常態菜，從(cong) 賣一季到賣全年。原來咱批發專(zhuan) 走大客戶，現在一兩(liang) 棵也賣。”

　　作為(wei) 國家大宗蔬菜產(chan) 業(ye) 技術體(ti) 係大白菜品種改良專(zhuan) 家，北京市農(nong) 林科學院蔬菜研究所研究員張鳳蘭(lan) 長期跟蹤大白菜需求側(ce) 的變化：“如今消費需求已從(cong) 過去單純注重保證量，逐漸向高品質、多樣化轉變，帶動產(chan) 業(ye) 不斷升級。”

　　在盒馬鮮生北京十裏堡店，膠州大白菜、有機大白菜、“高山鮮”奶白菜……各類白菜碼放得整整齊齊，產(chan) 地、價(jia) 格、包裝日期等信息標注得明明白白。市民李萍挑選了一棵“天津綠”白菜，“這個(ge) 白菜葉多幫少，素炒就很好吃。”

　　“為(wei) 了適應消費者對小規格、日日鮮的購買(mai) 需求，我們(men) 專(zhuan) 門對上架的白菜做了‘瘦身’。”盒馬鮮生采購經理楊衝(chong) 介紹，通常一棵大白菜的“體(ti) 重”不超過2.5公斤。

　　大白菜銷售方式在變。除了傳(chuan) 統的線下銷售，即時零售、社區團購、電商直播等新業(ye) 態出現，讓更多年輕人選擇線上買(mai) 菜。“通過電商供應鏈產(chan) 地直發，菜農(nong) 早晨從(cong) 地裏收的大白菜，下午送達生鮮倉(cang) ，分揀加工後，48小時內(nei) 就能擺上餐桌。”小象超市蔬菜采購員徐連進說。

　　市場價(jia) 格也在分化。去年12月25日，新發地市場白菜交易區，當日大白菜批發價(jia) 格為(wei) 每斤4毛左右。“立冬那會(hui) ，氣溫剛開始下降，菜農(nong) 怕白菜凍在地裏，都著急出手，價(jia) 格走低。”王東(dong) 偉(wei) 對菜價(jia) 變化很熟悉，“這段時間天氣冷了，白菜搬入菜窖，儲(chu) 存費用增加，加上蔬菜整體(ti) 價(jia) 格季節性上漲，大白菜價(jia) 格也跟漲了。”

　　據農(nong) 業(ye) 農(nong) 村部監測的地頭價(jia) ，2023年11月份各產(chan) 區大白菜均價(jia) 為(wei) 0.57元/公斤，同比跌14.9%；從(cong) 重點批發市場價(jia) 格來看，同期大白菜全國批發均價(jia) 1.10元/公斤，較近三年同期低30%以上。進入去年12月份以來，白菜價(jia) 格呈現回升態勢。

　　“從(cong) 整體(ti) 看，去年入冬前氣溫持續偏高，秋季大白菜長勢好，單產(chan) 同比增加20%，這是初期價(jia) 格下降的主要原因。”農(nong) 業(ye) 農(nong) 村部農(nong) 產(chan) 品市場分析預警團隊蔬菜首席分析師張晶說，除了增產(chan) 因素，種植麵積增加，以及露地菜與(yu) 冷棚菜同時收獲、多產(chan) 區集中上市等原因疊加，加劇了白菜價(jia) 格下行趨勢。近期受寒潮影響，蔬菜生長速度放緩，跨區調運及在途保溫成本增加，菜價(jia) 進入季節性上漲區間。

　　緊盯菜籃子市場信號，一些菜農(nong) 選擇將大白菜儲(chu) 存起來，錯季銷售。在山東(dong) 省武城縣李家戶鎮梁莊村，村民梁付中將儲(chu) 藏冷棚的塑料布打開通風，待太陽落山後再係上，避免凍壞白菜。他說，“白菜就地扣上冷棚儲(chu) 存，能放到春節前後，那時有機會(hui) 逮個(ge) 好價(jia) 。”

　　在湖南省漢壽縣，6家合作社聯建的2萬(wan) 立方米冷鏈倉(cang) 儲(chu) 庫也派上用場，“從(cong) 去年10月底到今年3月中下旬，市場一有空檔，我們(men) 隨時出貨。”漢壽縣漢美蔬菜專(zhuan) 業(ye) 合作社理事長方正初說，打好時間差，至少可促進菜農(nong) 增加8%至10%的收入，也有助於(yu) 平抑蔬菜市場價(jia) 格波動。

　　為(wei) 了幫助菜農(nong) 拓寬銷路，去年11月起，“愛心白菜”“直播賣菜”在各電商平台上線。去年12月，山東(dong) 省青島市農(nong) 業(ye) 農(nong) 村局組織人員到平度市、萊西市等蔬菜主產(chan) 區摸排在田蔬菜情況，發動有蔬菜購銷、配送能力的合作社，助力在田蔬菜銷售。“我們(men) 大白菜收購量比往年同期增加40%，讓農(nong) 戶能夠種有所得。”青島銳陽生態農(nong) 業(ye) 科技開發有限公司經理呂仁智說。

　　在山東(dong) 膠州，“膠白”全產(chan) 業(ye) 鏈年產(chan) 值近15億(yi) 元。“我們(men) 基地的大白菜是地標產(chan) 品，棵棵有‘身份證’。”這段日子，膠州市九龍山專(zhuan) 業(ye) 合作社理事長李春花每晚在直播間賣大白菜，日均銷售額達5000元左右，產(chan) 品銷往北京、上海等地。

　　看菜園子——

　　瞄準好看、好吃、好種，強化科技攻關(guan) ，機械化、集約化生產(chan) 加快推進

　　順應菜籃子需求變化，大白菜田間生產(chan) 也在發生改變。

　　“去年玉田縣萬(wan) 畝(mu) 供京蔬菜示範基地裏的包尖白菜成熟時，地裏綠浪翻湧。葉球直筒擰抱緊實，頂部稍尖，‘玉田包尖’由此得名。”宸東(dong) 玉菜園農(nong) 民專(zhuan) 業(ye) 合作社負責人陶廣東(dong) 說，“專(zhuan) 家幫我們(men) 改良了品種，在保留傳(chuan) 統包尖白菜特性的基礎上，提升抗性，品質更好。”

　　什麽(me) 是好白菜？張鳳蘭(lan) 介紹，“好白菜有‘三好’標準——好看、好吃、好種，都是硬指標。”

　　看外觀——張鳳蘭(lan) 舉(ju) 例說：“像綠幫快菜，菜葉跟菜幫通體(ti) 綠色；黃心白菜外表光亮，切開後菜心金黃……根據我們(men) 對市場的跟蹤觀察，這些好看的品種很受消費者歡迎。”

　　看口感——記者了解到，在我國的白菜品種中，天津的青麻葉、北京的小青口、山東(dong) 的膠州白菜、河北的徐水白菜、廣東(dong) 的早黃白等品種久負盛名，它們(men) 味甜可口，纖維少，葉幫薄，易煮好熟，市場需求大。

　　看種植——“立秋播種，秋分攏幫，立冬砍菜”。秋冬白菜生長期將近百天，整地、播種、施肥、澆水、防病、防蟲等多個(ge) 環節，都不能放鬆。

　　“好種”關(guan) 鍵在品種。去年，安徽省亳州市譙城區城父鎮劉樓村村民劉海芹種植的是泡菜專(zhuan) 用的白菜品種。“我與(yu) 出口企業(ye) 簽了訂單合同，企業(ye) 提供種子和技術指導，以高於(yu) 市場的價(jia) 格進行收購。”劉海芹說。

　　河南省夏邑縣的大白菜常年種植麵積在5萬(wan) 畝(mu) 左右。黃付集村菜農(nong) 張戰營選的是耐低溫品種。“打好時間差，一年可三收。”張戰營介紹，每年2月初，溫室育苗，2月底移栽，5月上旬收獲；接茬種玉米，105天收獲；9月5日前後，再移栽白菜苗，11月收獲。

　　據介紹，目前我國大白菜登記品種共有2900餘(yu) 個(ge) 。瞄準抗病性、抗逆性、高商品性、高口感品質等，張鳳蘭(lan) 的團隊通過現代育種技術培育出適合在不同季節、不同地域種植的品種100餘(yu) 個(ge) 。“小型白菜、苗用白菜、紫色白菜……每年都推出一兩(liang) 個(ge) 新品種。”她說。

　　“好種”的保障在農(nong) 技。為(wei) 了種出一棵好白菜，張戰營變直接播種為(wei) 育苗移栽，用種量是直播的1/10，還能省兩(liang) 遍水、一遍肥、三遍工，大大降低生產(chan) 成本。育苗種植提升成苗率，他種植的白菜畝(mu) 產(chan) 在1.2萬(wan) 至1.5萬(wan) 斤，比一般農(nong) 戶高出10%左右。

　　“底肥是白菜生長的底氣，豆餅種出的白菜格外鮮。”在膠州市豐(feng) 碩家庭農(nong) 場負責人匡兆強看來，“膠白”價(jia) 格高一些自有道理。大白菜按照綠色標準化生產(chan) 、精細化管理，播種前400斤發酵腐熟豆渣有機肥作為(wei) 底肥，激活土壤有益微生物菌群，科學均衡補充營養(yang) 。“施用有機肥，物理、生物防治病蟲害，禁用除草劑，產(chan) 品達到無公害、綠色食品標準。”匡兆強說。

　　記者采訪發現，近年來，大白菜綠色生產(chan) 栽培比例逐年增多，栽培方式由過去的秋季單一露地種植轉變為(wei) 一年多季栽培，春季日光溫室、大棚、露地相結合，水肥一體(ti) 化、膜下滴灌等綠色高效栽培技術全麵應用。

　　白菜機械化、集約化生產(chan) 加快推廣。方正初的合作社去年種植了1800多畝(mu) 大白菜。“旋耕、起壟覆膜、移栽、施肥、植保等各環節，已經實現機械化生產(chan) ，特別是機栽，效率比人工提高了22倍多。”

　　膠州市農(nong) 業(ye) 農(nong) 村局高級農(nong) 藝師遲秀麗(li) 表示，相對於(yu) 糧食作物，白菜種植整體(ti) 機械化水平較低，除草、收獲等環節仍依賴人工。膠州正在探索建立“產(chan) 前、產(chan) 中、產(chan) 後”全程機械化服務體(ti) 係，鼓勵新型經營主體(ti) 加大新農(nong) 機、植保無人機等設備的購置力度。截至目前，已累計投入1000餘(yu) 萬(wan) 元建設大白菜優(you) 勢區，有效帶動6萬(wan) 畝(mu) 大白菜生產(chan) 。

　　據了解，隨著市場上新品種推出、生產(chan) 技術提高、生產(chan) 設施完善，白菜生產(chan) 由過去近郊種植向優(you) 勢產(chan) 區聚集。我國已形成東(dong) 北、華北及黃淮流域等7個(ge) 大白菜優(you) 勢產(chan) 區，各個(ge) 產(chan) 區不同季節栽培實現了全年生產(chan) 和供應。

　　產(chan) 學研結合，讓適銷對路的“三好”白菜多起來。

　　在漢壽縣圍堤湖蔬菜基地，一座集科研檢測、合作生產(chan) 、加工展示、研學觀光於(yu) 一體(ti) 的“蔬菜公園”，為(wei) 蔬菜生產(chan) 裝上了科技引擎。“品種要想更新換代，不用自己摸索，直接看田選種就行。”這幾年，方正初新種的白菜薹很受廣西市場歡迎。

　　“挖掘白菜銷售潛力，要根據不同地區消費習(xi) 慣和加工需求，培育適宜的專(zhuan) 用型新品種。”河南省大宗蔬菜產(chan) 業(ye) 技術體(ti) 係白菜品種改良崗位專(zhuan) 家原讓花說，比如，中原地區喜歡新鄉(xiang) 小包23疊抱類型，廣州地區偏好幫脆葉綠的天津綠等品類；在鮮食領域，要求白菜生食多汁脆嫩、炒食涮鍋易爛、葉大綿軟適宜包飯，加工領域則要兼顧酸菜、泡菜、水餃、預製菜等工藝製作特點……目前原讓花團隊在河南省獲嘉縣太山鎮建立了研發基地，成果就地轉化、品種就地推廣，助推白菜增產(chan) 和菜農(nong) 增收。

　　看產(chan) 業(ye) 鏈——

　　加工延鏈、品牌賦能，努力破解“多了少了”的市場難題

　　大白菜的產(chan) 業(ye) 鏈條能延伸多長？緊跟市場需求，一棵棵大白菜經過加工，變身增值。

　　入缸、撒鹽、密封……黑龍江省樺川縣新園醬菜有限公司加工車間裏，鮮嫩翠綠的白菜在陶瓷大缸裏靜待發酵。“酸菜也有賺頭。”公司負責人薑曉豔算了筆賬，1公斤白菜出0.35公斤酸菜，以批發價(jia) 每公斤5元計算，除去輔料和人工成本，每公斤利潤達到1.6元，比賣白菜翻了好幾番。為(wei) 了提高產(chan) 品競爭(zheng) 力，公司從(cong) 黑龍江省農(nong) 科院引入先進技術工藝和“黑農(nong) 科”品牌，合作共建優(you) 質白菜種植示範基地，確保脆嫩口感和綠色品質。

　　內(nei) 蒙古自治區化德縣嘉德農(nong) 業(ye) 科技食品有限公司，生產(chan) 線上機器鳴響。一袋小小的脫水蔬菜包，帶動大白菜、圓白菜、胡蘿卜等地產(chan) 蔬菜熱銷。“旺季時，每天能加工600噸新鮮蔬菜，相當於(yu) 100畝(mu) 地的產(chan) 量。”公司負責人張海明說，目前全年生產(chan) 量約合蔬菜種植麵積一萬(wan) 畝(mu) ，總產(chan) 值達到4000萬(wan) 元。

　　瞄準國際市場，白菜做成泡菜，成為(wei) 出口創匯的產(chan) 品。據調查，在國際市場上，白菜泡菜產(chan) 品日益走俏。河南省衛輝市，去年初新成立的優(you) 旺食品有限公司，產(chan) 值已經超過2500萬(wan) 元。公司負責人韓濤很自豪，“我們(men) 對標國際食品衛生安全管理體(ti) 係，建了7條主生產(chan) 線，生產(chan) 的高標準係列醃菜銷往國際市場。”

　　“長期來看，白菜的溢價(jia) 空間還在於(yu) 深加工。”原讓花說，當前市麵上已經出現以白菜為(wei) 原材料的菜幹、蔬菜汁、凍幹粉、泡騰片等保健食品。原讓花認為(wei) ，“現代科技讓白菜升值增效不再遙遠，未來白菜或許會(hui) 打開一個(ge) 新的大市場。”

　　拉長產(chan) 業(ye) 鏈條、提升價(jia) 值，品牌作用不可小覷。

　　目前在膠州，經過市大白菜協會(hui) 認證的生態種植基地共有80個(ge) ，麵積約6900餘(yu) 畝(mu) 。遲秀麗(li) 介紹，膠州打造了《膠白姑娘》之歌、“膠大白”卡通形象等，舉(ju) 辦行業(ye) 論壇和白菜文化節，在高素質農(nong) 民培訓中專(zhuan) 門開設“膠白科技講堂”，以文化賦能“膠白”品牌發展。

　　金融機構也在為(wei) “膠白”發展護航。為(wei) 了幫助菜農(nong) 規避市場風險，近年來膠州市推行大白菜價(jia) 格指數保險試點。每年到白菜集中收獲期，選取全市10個(ge) 采集點監測地頭收購均價(jia) ，如低於(yu) 當年目標價(jia) ，保險公司即啟動賠付程序。截至2022年底，膠州市這項保險保費補貼麵積近3.6萬(wan) 畝(mu) ，財政補貼約57.55萬(wan) 元。

　　與(yu) 其他蔬菜相比，白菜的種植門檻較低。不少農(nong) 民感慨，“頭年菜價(jia) 格貴了，來年種的人肯定多；種的菜多了，價(jia) 格肯定就又下來了。”專(zhuan) 家建議，破除“大小年”的產(chan) 業(ye) 發展難題，要將白菜擺到蔬菜生產(chan) “大盤子”和居民消費“菜籃子”裏，加快補齊製約產(chan) 業(ye) 發展的短板。

　　暢通產(chan) 銷對接。原讓花認為(wei) ，各地要加強大白菜產(chan) 銷信息監測預警，建立全國性、區域性信息平台，引導菜農(nong) 穩定種植麵積和上市量，避免出現跟風種菜，因為(wei) 量的無序增長引發“賣難”。也要發揮好倉(cang) 儲(chu) 保鮮設施的調節作用，引導加工直采收儲(chu) ，熨平周期性波動。與(yu) 此同時，進一步加強電商和產(chan) 銷對接平台，將信息化引入農(nong) 產(chan) 品生產(chan) 、流通環節，提升生產(chan) 組織化程度。

　　玉田縣加強與(yu) 京津冀的大型商超、農(nong) 產(chan) 品批發市場合作，建立長期供貨關(guan) 係。縣裏還聘請科研院校專(zhuan) 家，先後製定了大白菜、蘿卜等6項蔬菜生產(chan) 標準，嚴(yan) 控蔬菜品質。縣蔬菜產(chan) 業(ye) 發展中心主任艾會(hui) 暖介紹，2022年玉田供京蔬菜生產(chan) 基地規模已達5萬(wan) 畝(mu) ，產(chan) 品價(jia) 值提升20%。

　　在江蘇泗洪縣雙溝鎮，多個(ge) 白菜種植大戶組隊到南京等地開拓市場，與(yu) 大型超市簽訂生產(chan) 合同，帶動周邊200餘(yu) 小散戶發展訂單種植。“按收購計劃，去年白菜畝(mu) 均收入能達到2000元左右。”種植戶王建金說。

　　一些蔬菜大縣正積聚力量向蔬菜強縣邁進。“縣裏多次組織種植大戶到山東(dong) 壽光、河北玉田等白菜產(chan) 地參觀學習(xi) ，對產(chan) 業(ye) 發展很有幫助。”化德縣朝陽鎮民樂(le) 村黨(dang) 支部書(shu) 記石磊說。目前，化德縣已形成以民樂(le) 村為(wei) 中心的萬(wan) 畝(mu) 冷涼蔬菜種植基地，輻射帶動周邊9個(ge) 村1000多家種植戶，總產(chan) 值超6000萬(wan) 元。下一步，縣裏將推廣應用膜下滴灌技術，發展綠色有機農(nong) 業(ye) ，全麵提升蔬菜產(chan) 業(ye) 質量效益和競爭(zheng) 力。

　　日前，2023中國蔬菜產(chan) 業(ye) 大會(hui) 發布了一組數據：我國蔬菜產(chan) 業(ye) 播種麵積及產(chan) 量連續多年居世界首位。中國農(nong) 業(ye) 科學院蔬菜花卉研究所研究員、中國蔬菜協會(hui) 秘書(shu) 長柴立平表示，從(cong) 今年起，協會(hui) 每年將發布蔬菜產(chan) 業(ye) 地圖，回答好蔬菜“在哪裏”“有多少”，助力解決(jue) 生產(chan) 和銷售中麵臨(lin) 的信息不對稱等問題，促進蔬菜產(chan) 業(ye) 高質量發展。

　　(實習(xi) 生張麗(li) 陽、梁玉參與(yu) 采寫(xie) )

　　版式設計：張丹峰

　　《人民日報》( 2024年01月05日 第 17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