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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寫新時代山鄉巨變的新路徑——作家學者研討新時代農村題材文學創作

發布時間:2024-03-18 10:08:00來源: 光明網-《光明日報》

  光明日報記者 劉江偉(wei)

  中國文學如何書(shu) 寫(xie) 新農(nong) 村?怎樣塑造新農(nong) 民形象?日前,中國作家協會(hui) 在京召開“推動新時代農(nong) 村題材文學創作”座談會(hui) ,與(yu) 會(hui) 作家學者圍繞這一主題展開深入探討,建言書(shu) 寫(xie) 新時代山鄉(xiang) 巨變的新路徑。

  以誠與(yu) 真的方式書(shu) 寫(xie) 真實的鄉(xiang) 村中國

  “今天的鄉(xiang) 土,與(yu) 先輩們(men) 在場的那個(ge) 鄉(xiang) 土相比,已經發生了巨變。”中國作協副主席陳彥在創作中觀察到,曾經那種千篇一律的“蜂巢”式封閉鄉(xiang) 土已難覓,“人的生存方式、交際方式、文化教育背景、財富獲取途徑、理想價(jia) 值追求等,都以更加寬闊而斑斕的方式四散開來”。

  作家餘(yu) 豔對此深有感觸。前兩(liang) 年,她前往作家周立波的家鄉(xiang) 湖南省益陽市清溪村,探尋發生在那片土地上的新鄉(xiang) 村巨變。“十步之內(nei) 必有芳草,百步之內(nei) 滿是書(shu) 香。”這是她到村裏的第一印象。

  變化更是數不盡。“全國一流的清溪劇院、文化廣場,21家農(nong) 家書(shu) 屋百步相隔……村民們(men) 還在自己家裏建書(shu) 屋、開民宿、做直播,幾多美喲!”餘(yu) 豔說。

  當代作家所麵對的已是內(nei) 涵豐(feng) 富且外延廣袤的新時代的鄉(xiang) 村世界。陳彥認為(wei) ,新時代農(nong) 村就像一部豐(feng) 富多變的多聲部立體(ti) 交響樂(le) 。作家們(men) 麵臨(lin) 著從(cong) 未有過的書(shu) 寫(xie) 困境,但不能怯場,更不能繞道而行,因為(wei) 這是為(wei) 我們(men) 提供無盡寫(xie) 作能量的土地。

  麵對新鄉(xiang) 村,作家們(men) 如何“進場”?創作小說《寶水》時,作家喬(qiao) 葉就重點關(guan) 注在時勢之變中新的現實,描寫(xie) 沉浸其中的人們(men) 的新生活建設。

  “書(shu) 寫(xie) 鄉(xiang) 村不能僅(jin) 限於(yu) 鄉(xiang) 村的此時此地,還需要在個(ge) 體(ti) 與(yu) 整體(ti) 、曆史和現實、地緣和血緣、中國與(yu) 世界等方麵進行多維度的觀照和把握。”在喬(qiao) 葉看來,這意味著作家需要不斷拓展自己的視域寬度、認知高度和思考深度,需要作家有能力參與(yu) 到宏闊的曆史進程中,以文學的方式描繪出富有價(jia) 值的建設性圖景。

  《小說選刊》副主編李雲(yun) 雷表示,書(shu) 寫(xie) 新時代山鄉(xiang) 巨變不能僅(jin) 就當下寫(xie) 當下,要有曆史感與(yu) 未來感,這樣才能從(cong) 整體(ti) 上將之作為(wei) 中國式現代化的一個(ge) 階段來加以把握;也不能僅(jin) 就鄉(xiang) 村寫(xie) 鄉(xiang) 村,當代鄉(xiang) 村是與(yu) 城市、中國與(yu) 世界緊密聯係在一起的,作家需要有開闊的視野、廣博的知識、切身的體(ti) 驗,這樣才能真正認識到當代鄉(xiang) 村所發生的變化。

  農(nong) 村題材文學在中國有著豐(feng) 厚的血統和經驗。無論是《小二黑結婚》《鐵木前傳(chuan) 》,還是《創業(ye) 史》《山鄉(xiang) 巨變》,都生動而真實地呈現了農(nong) 村形象。北京師範大學文學院副院長張莉認為(wei) ,這些優(you) 秀鄉(xiang) 土文學作品提醒我們(men) ,要誠實麵對變革時代鄉(xiang) 土中國的生活和世態人情、世道人心,以誠與(yu) 真的方式去理解與(yu) 書(shu) 寫(xie) 真實的鄉(xiang) 村中國。

  要在豐(feng) 盈的生活中去雕刻人物

  塑造時代新人是文學創作的重要命題。梳理新中國成立以來農(nong) 村題材文學創作,塑造主要人物,寫(xie) 好各色人物,是經典作品的必備品質。

  中國社科院研究員白燁指出,作品《三裏灣》中的大部分人物作者都給了個(ge) 風趣的外號。如“翻得高”(範登高)、“糊塗塗”(馬多壽)、“鐵算盤”(馬有餘(yu) )、“惹不起”(馬有餘(yu) 老婆)、“能不夠”(袁天成老婆)、“一陣風”(王滿喜)等。這些外號對刻畫人物性格往往能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因為(wei) 注重人物的形象描畫和性格塑造,表現了生活演變與(yu) 時代演進在人們(men) 心理世界引起的各種反映與(yu) 激起的不同回響,所以這些作品具有了展現時代情緒的特殊價(jia) 值和記錄社會(hui) 現象的特別意義(yi) 。可以說,因為(wei) 注重人物寫(xie) 作且寫(xie) 活了人物,讓這些作品既反映了社會(hui) 現實,又超越了那個(ge) 時代的藝術局限。

  “當下的小說缺少飽含時代情緒又堪稱典型的人物形象,也缺少富於(yu) 時代氣息又引人入勝的生活故事。”白燁指出,當代作家要向老一輩作家那樣滿懷緊迫感,與(yu) 現實生活保持一種更內(nei) 在更緊密的聯係,不斷充實和豐(feng) 富自己的生活庫存,提高閱讀生活的能力。

  《中國當代文學研究》執行主編崔慶蕾認為(wei) ,農(nong) 村不僅(jin) 是一個(ge) 自然空間,還是一個(ge) 經濟空間、政治空間、文化空間。農(nong) 民既在這個(ge) 空間中生存,也與(yu) 空間存在相互影響和塑造的關(guan) 係。要寫(xie) 出這種關(guan) 係的變化及人本身的變化,寫(xie) 出他們(men) 的精神景深和複雜紋理,塑造出與(yu) 時代血脈相連、互為(wei) 鏡像的新人。

  “文學作品不僅(jin) 要塑造豐(feng) 滿的主要人物,也要創造形色各異的‘中間人物’。”沈陽師範大學特聘教授孟繁華指出,“‘中間人物’就是普通民眾(zhong) 。這些人物使小說內(nei) 容變得豐(feng) 富複雜,氣氛更加活躍,也更有生活氣息。”

  “隻有離生活更近,人物形象才能鮮活。”河北省作協主席關(guan) 仁山認為(wei) ,對新人的發現、透視與(yu) 剖析,不應該停留在頌揚層麵,呈現應該是深層次的,是精細和透徹的。要在豐(feng) 盈的生活中去雕刻人物,寫(xie) 出他們(men) 在大時代中的精神風貌及思維轉變中的內(nei) 在邏輯。

  把“深入生活、紮根人民”當作必修課

  “如果不能保證每年在鄉(xiang) 村住上一段時間或時常與(yu) 留在土地上的人交談,怎麽(me) 能說自己熟悉鄉(xiang) 村、了解鄉(xiang) 村、熱愛鄉(xiang) 村?如果我們(men) 獲取信息的主要來源是新聞或其他間接渠道,文學書(shu) 寫(xie) 的真實性和生動性也必然可疑。”人民日報文藝部副主任劉瓊說。

  她說,創作不應該是在書(shu) 齋裏或記憶中,把農(nong) 村單純作為(wei) 審美對象或批判對象,更不應該看起來是農(nong) 村題材,實際上是“想象的農(nong) 民”“虛構的農(nong) 村”“懸浮的生活”。要寫(xie) 出真實生動的農(nong) 村,就需要熟悉和熱愛農(nong) 民,在情感上真誠地貼近他們(men) 。

  但凡經典作品,都是從(cong) 泥土裏“長”出來的。柳青放棄大都市生活來到陝西省皇甫村,一紮就是14年,寫(xie) 出《創業(ye) 史》這部力作;周立波告別北京,毅然回到湖南清溪村,創作出經典《山鄉(xiang) 巨變》。

  在白燁看來,趙樹理、周立波、柳青等老一代作家在對社會(hui) 現實的了解與(yu) 研究上,在對人民生活的觀察與(yu) 把握上,一直都非常地用心、用情和用力。當下作家要寫(xie) 好新山鄉(xiang) 巨變,必須把“深入生活、紮根人民”作為(wei) 必修課。

  崔慶蕾表示,當下熱門的素人寫(xie) 作給農(nong) 村題材文學創作帶來許多啟示,那就是必須建立一種鄉(xiang) 村的內(nei) 在視角,在更充分真實的鄉(xiang) 村經驗基礎上,展開更具客觀性和更有深度的書(shu) 寫(xie) 。這要求廣大作家注重對最新的鄉(xiang) 村經驗的獲得,才能在此基礎上展開更加有效的鄉(xiang) 村書(shu) 寫(xie) 。

  中國作協在會(hui) 上發出號召,希望作家們(men) 主動投身農(nong) 村現代化實踐,探索文學服務人民、服務社會(hui) 的新途徑,彰顯新時代文學的曆史主動性。作家們(men) 要真正寫(xie) 好新時代的農(nong) 村和農(nong) 民,不能隻在“紙麵”上下功夫,還必須走到“地麵”上來,要真正深入人民生活,參與(yu) 曆史實踐。

  《光明日報》(2024年03月18日 09版)

(責編:李雨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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