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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元雜劇在歐洲的傳播“拚圖”

發布時間:2022-12-02 15:51:00來源: 光明日報

  自2021年5月至今,根據英國版《趙氏孤兒(er) 》改編的音樂(le) 劇在中國20多座城市巡演,共演出70多場。有人說這部音樂(le) 劇是中英混血,人們(men) 在劇中既看到了莎翁劇中常見的“鬼魂複仇”的情節,也看到了古代中國人的道義(yi) 與(yu) 忠烈,是名副其實的“中國的《哈姆雷特》”。

  1、陰差陽錯的譯稿

  18世紀30年代,在北京的法國人馬若瑟翻譯了一出元雜劇,托兩(liang) 個(ge) 朋友把譯稿帶回巴黎,送給法蘭(lan) 西學院的東(dong) 方學者傅爾蒙。陰差陽錯,譯稿流落到漢學家杜赫德手裏。杜赫德正在編輯一本關(guan) 於(yu) 中國的百科全書(shu) ,也就是後來的《中國通誌》。拿到譯本的杜赫德如獲至寶,未經馬若瑟和傅爾蒙準許,私自於(yu) 1735年在《中國通誌》中刊登了這部中國戲劇。

  傅爾蒙因版權的原因也曾寫(xie) 信譴責杜赫德的行為(wei) 。事實上,傅爾蒙本人也做過同樣的事。早在1728年,馬若瑟曾把《漢語劄記》的手稿寄給傅爾蒙,希望借助他的影響在法國出版。傅爾蒙當時也正在編纂一本漢語語法書(shu) ,他把馬若瑟手稿中的材料用在自己的這本《官話語法》中,並搶先出版了書(shu) 的一部分。馬若瑟的《漢語劄記》從(cong) 此被束之高閣,在一個(ge) 世紀之後才被人發現,於(yu) 1831年正式出版。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將近300年,在今天讀來依然令人唏噓,人們(men) 也許會(hui) 想:馬若瑟的這份元雜劇譯稿,如果真到了傅爾蒙的手裏,會(hui) 有怎樣的命運?也許曆史應該感謝杜赫德,是他挽救了這個(ge) 很可能被埋沒的譯稿,為(wei) 中國文學影響歐洲創造了可能。

  這部元雜劇就是《趙氏孤兒(er) 》,作者是紀君祥。《趙氏孤兒(er) 》在西方被多次翻譯或改編,一共有一個(ge) 法文版本、兩(liang) 個(ge) 英文版本、一個(ge) 德文版本和一個(ge) 意大利文版本。最近的一次改編便是在2012年:英國詩人、劇作家詹姆斯·芬頓受英國皇家莎士比亞(ya) 劇團邀請,在美國漢學家韋斯特和伊德瑪英譯明版《趙氏孤兒(er) 》的基礎上,創作了一個(ge) 新的英語版《趙氏孤兒(er) 》。同年10月,芬頓的劇本被搬上舞台,在莎士比亞(ya) 的出生地——埃文河畔的斯特拉福演出。2021年,這個(ge) 當代版的《趙氏孤兒(er) 》被翻譯成中文並改編為(wei) 音樂(le) 劇,並開始了在中國的巡演。

  2、馬若瑟和杜赫德

  《趙氏孤兒(er) 》的故事最早見於(yu) 《左傳(chuan) 》,司馬遷把這個(ge) 故事寫(xie) 入《史記》時做了改動,成為(wei) 我們(men) 所熟悉的故事的雛形。在明朝時期,該劇經臧懋循整理和改編後,收錄於(yu) 1616年《元曲選》。在《告讀者》中杜赫德介紹了馬若瑟譯本的出處——“一本名叫《元曲百種》的書(shu) ”,該書(shu) “收集了元朝時期創作的100部最優(you) 秀的劇目”,《趙氏孤兒(er) 》是其中的第85部。據此判斷,馬若瑟翻譯時所參照的應該是臧懋循搜集整理的《元曲選》。

  馬若瑟之所以把《趙氏孤兒(er) 》介紹到歐洲,主要是因為(wei) 它與(yu) 法國悲劇有諸多相似。首先,它是元雜劇中不多的五幕劇;其次,沉重的悲劇主題一以貫之,沒有滑稽的喜劇幕間劇,也沒有愛情場麵;另外,故事中的主要人物皆出身貴族。實際上,馬若瑟的翻譯隻有念白和舞台說明而沒有唱詞,杜赫德將其中原因歸結為(wei) 譯者的漢語水平:唱詞“太難理解”,有太多“我們(men) 不了解的典故和無法察覺的修辭”。

  在《〈趙氏孤兒(er) 〉雜劇在啟蒙時期的英國》一文中,英語語言文學專(zhuan) 家範存忠先生指出了另一個(ge) 可能的原因:即馬若瑟專(zhuan) 攻經學,對“詞曲小道不很內(nei) 行”。在《中國之歐洲》一書(shu) 中,法國當代漢學家艾田蒲從(cong) 18世紀中西交流的趨勢出發,認為(wei) 馬若瑟和當時的很多歐洲人一樣,“對中國人的音樂(le) 所知甚微”,“對中國音樂(le) 在元雜劇中所起的作用也了解極少”。

  馬若瑟的《趙氏孤兒(er) 》譯本在《中國通誌》刊出後,引發了人們(men) 對中法戲劇傳(chuan) 統的比較與(yu) 熱烈討論。在18世紀的法國,新古典主義(yi) 是戲劇創作的唯一標準,文藝理論家布瓦洛《詩的藝術》是新古典主義(yi) 的教科書(shu) 。在這本書(shu) 裏,他從(cong) 亞(ya) 裏士多德的《詩學》和賀拉斯的《詩藝》中提煉出一些規訓,結合法國當代戲劇家的作品,形成了一套戲劇創作的原則。從(cong) 新古典主義(yi) 的角度看《趙氏孤兒(er) 》,它並不符合新古典主義(yi) 主張的“三一律”——即“要用一地、一天內(nei) 完成的一個(ge) 故事,從(cong) 開頭直到末尾維持著舞台充實”。而在《趙氏孤兒(er) 》的故事裏,從(cong) 嬰兒(er) 出生到複仇曆經了20年,故事發生的地點也多次轉換。但是杜赫德深信,這部創作於(yu) 十三四世紀中國的劇目,要比同時代的法國劇高明得多。他說,在那個(ge) 時代,“(法國)詩劇是很不成熟、十分粗糙的”,因而“無須在此尋求時間、地點和劇情的‘三一律’以及為(wei) 賦予這類作品以規律性而應遵守的規則”。

  3、威廉·哈切特

  在18世紀的英國,中國文學作品的傳(chuan) 入幾乎都要從(cong) 歐洲大陸尤其是法國中轉。《中國通誌》1735年在法國出版後,第二年英國就有了刪節版的英譯本,1738年和1741年分兩(liang) 次出版了全譯本。1741年哈切特的《中國孤兒(er) 》在倫(lun) 敦出版,這是歐洲人改編的第一部中國戲劇,也是《趙氏孤兒(er) 》在歐洲最早的改編。1755年,伏爾泰改編的《中國孤兒(er) 》在法蘭(lan) 西喜劇院演出,《趙氏孤兒(er) 》的故事首次登上歐洲舞台。1756年英國人亞(ya) 瑟·墨菲在伏爾泰改編的基礎上創作了《中國孤兒(er) 》,1759年2月開始在特魯裏街劇院演出。

  在法國的土壤上生長出來的新古典主義(yi) ,到了英國便不再適用。莎士比亞(ya) 的作品裏違反“三一律”的例子比比皆是,而18世紀的英國古典主義(yi) 文學家,也正如錢鍾書(shu) 在《17、18世紀英國文學裏的中國》中所言,“不像同時代的法國人那樣墨守成規、不懂變通”。哈切特在劇本的獻詞裏寫(xie) 了這樣幾句話,足見他對《趙氏孤兒(er) 》的喜愛:“恕我直言,盡管杜赫德所給予我們(men) 的例子(是這部作品的基礎)非常粗俗,遠非完美;我依然相信,故事中那種毫不矯飾的筆法,即使是歐洲最優(you) 秀的劇目也無法相比。”在桂冠詩人懷特海為(wei) 墨菲所寫(xie) 的序言中,我們(men) 讀到幾句寫(xie) 給新古典主義(yi) 的“挽歌”:“古希臘和古羅馬說得太多。它們(men) 的寶藏已見底,無論哪個(ge) 都不再吸引我們(men) :即使偶爾嚐試,終究也是徒勞。”在這位桂冠詩人的筆下,中國文學則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今夜詩人那雄鷹一樣的翅膀/為(wei) 了新的美德,將飛往一個(ge) 光明的國度,/從(cong) 那位於(yu) 東(dong) 方的中國,為(wei) 求賢若渴的不列顛,/帶來孔夫子的教義(yi) 。”

  在《遠東(dong) 和英國人的想象》一書(shu) 中,羅伯特·馬克利說,“18世紀的中國為(wei) 英國保皇黨(dang) 人提供了一個(ge) 強化其社會(hui) 政治觀點的途徑”。哈切特的《中國孤兒(er) 》正是這樣一部講述英國時事的政治諷刺劇。國王喬(qiao) 治二世軟弱無能,國家被首相羅伯特·沃波爾控製。沃波爾的主要反對者之一是陸軍(jun) 元帥阿蓋爾公爵,後者因為(wei) 在議會(hui) 與(yu) 他發生衝(chong) 突而被免職。哈切特受到這件事的觸動,以《趙氏孤兒(er) 》的故事為(wei) 框架,寫(xie) 了一個(ge) 首相陷害大將軍(jun) 的故事,並將這個(ge) 故事獻給阿蓋爾公爵。

  哈切特對故事情節和人物都進行了改編,其時間跨度從(cong) 原來的20年縮短到幾個(ge) 月,這樣一來,孤兒(er) 還沒有長大,也就不可能複仇。在哈切特的故事裏,主角不是孤兒(er) 而是宰相——一個(ge) 把個(ge) 人對權力的欲望淩駕於(yu) 國家利益之上的人,因而情節就圍繞著懲惡除奸展開。劇中人物的名字也非常有趣:宰相叫“蕭何”,就是西漢時劉邦的謀士,原作裏的公孫杵臼叫作“老子”,孤兒(er) 是“康熙”,趙盾的護衛提彌明叫作“吳三桂”。有人考證說,哈切特是從(cong) 《中國通誌》的索引中找出一些中國名字,隨意地安在人物身上,造成了這樣令人啼笑皆非的結果。

  哈切特在劇本中情感高潮的地方加入唱詞,從(cong) 形式上盡量向元雜劇靠近。但是著名詩人、翻譯家柳無忌在《〈趙氏孤兒(er) 〉探源》中說,哈切特的這些唱詞,“既沒有起到藝術性的修飾功能,於(yu) 故事的發展也毫無促進;無法與(yu) 元雜劇中的唱詞同日而語”。

  哈切特的改編從(cong) 未被正式演出。1737年,英國政府出台《戲劇審查法》,負責審查的檢驗官約翰·拉爾龐收集了1737年至1824年提交審查的戲劇原稿,叫作《拉爾龐戲劇選集》,現在是亨廷頓圖書(shu) 館的館藏。這個(ge) 選集裏找不到哈切特的《中國孤兒(er) 》,因而可以推測這部劇並未提交審查。但是這部改編劇的意義(yi) 並不在於(yu) 此。18世紀的很多英國作家,如蒲柏、斯威夫特和菲爾丁,都曾撰文諷刺沃波爾的專(zhuan) 製。可以說,哈切特的改編恰逢其時,順應了這個(ge) 曆史潮流,為(wei) 沃波爾在1842年下台貢獻了一份力量。

  4、亞(ya) 瑟·墨菲

  亞(ya) 瑟·墨菲的《中國孤兒(er) 》反映的則是歐洲政治,或者說是英法兩(liang) 國的關(guan) 係。從(cong) 1756年到1763年,為(wei) 爭(zheng) 奪殖民地和歐洲霸權,英國和普魯士同盟與(yu) 法國、奧地利和俄國同盟之間爆發了“七年戰爭(zheng) ”。在戰爭(zheng) 前後,英國國民的反法情緒十分高漲,法國成了眾(zhong) 矢之的。在這個(ge) 時候寫(xie) 一部以法國作品為(wei) 藍本的劇目,很可能會(hui) 招致反對和誤解。也許是為(wei) 了規避風險,墨菲在劇本中附了一封寫(xie) 給伏爾泰的信。在信裏,他批評伏爾泰的作品:“盡管有些令人失望,但也並非一無是處。”似乎是宣告,他將在伏爾泰作品的基礎上做出改進,將從(cong) 一本法譯中國戲劇展開對法國人的批評。

  這封寫(xie) 給伏爾泰的信並非虛張聲勢,事實上,墨菲的改編頗有成效。伏爾泰的故事中,被托孤的宋臣叫盛締,盛締之妻和成吉思汗之間發生了一段戀情。成吉思汗被盛締夫婦的言行感動,放棄了斬草除根的計劃並收孤兒(er) 為(wei) 養(yang) 子。在墨菲看來,這些兒(er) 女情長的故事破壞了戲劇張力,“就像一個(ge) 本來正在全力劃船的人,突然間懈了勁兒(er) ,我看到,或者感覺到,他(伏爾泰)徹底放棄了”。墨菲刪除了這段愛情故事,把整個(ge) 故事發生的時間往後推了20年。在這20年裏盛締養(yang) 大了孤兒(er) ,他自己的孩子哈默特,也在高麗(li) 長大。兩(liang) 個(ge) 年輕人同時參加抗擊成吉思汗的戰爭(zheng) 又同時被俘虜,成吉思汗拷問盛締,要他說出誰是真正的孤兒(er) 。盛締牢記被托孤的使命,隱瞞了真孤兒(er) 的身份,親(qin) 生兒(er) 子哈默特被當成孤兒(er) 處死,不久盛締也被處死。在故事的最後,真孤兒(er) 不辱使命,殺死了成吉思汗為(wei) 所有人報了仇。這裏的很多情節——兩(liang) 個(ge) 年輕人命懸一線,盛締的痛苦抉擇等都表現出激烈的戲劇衝(chong) 突,故事讀起來也更加精彩。

  1759年加裏克把墨菲的《中國孤兒(er) 》搬上舞台,一連演了9場,取得了巨大成功。故事精彩是一個(ge) 方麵,具有“中國風”特色的舞台和服裝設計也功不可沒,而這個(ge) “中國風”是對法國品味的“反叛”。正如墨菲在信中所言,如果伏爾泰來觀看演出,他將看到“不同於(yu) 法國布景原則的舞台盛況”。扮演盛締妻子的葉茲(zi) 夫人在“收場白”中多次提到中國,比如聲稱自己的衣裙是“真正的中國風格”,言外之意是“比法國人更接近中國”。

  1797年版的墨菲《中國孤兒(er) 》中有一件雕刻,反映加裏克的舞台布景。畫麵上妻子遞給盛締一把匕首,懇求他結束自己的生命。在他們(men) 的身後,一扇圓形的窗戶通向一座花園。在他們(men) 的頭頂,刻有浮雕的屋簷向上翹起,兩(liang) 側(ce) 掛著鈴鐺,屋簷上兩(liang) 個(ge) 盾牌簇擁著一副中國盔甲。這種建築風格與(yu) 英國建築師錢伯斯仿照中國園林設計的邱園非常相似。這樣的舞台效果,正如1759年的一篇劇場評論所說的那樣:“一個(ge) 來自東(dong) 方的旅行者會(hui) 想象自己到了北京,一個(ge) 倫(lun) 敦人則會(hui) 感覺到了一個(ge) 新世界。”

  5、詹姆斯·芬頓

  2012年,皇家莎士比亞(ya) 劇團舉(ju) 辦了一個(ge) 演出季,名為(wei) “別處的世界”,主旨是呈現莎士比亞(ya) 同時期英國以外的舞台和事件。演出季上演了三個(ge) 改編劇目:馬克·雷文希爾改編布萊希特的《伽利略傳(chuan) 》,阿德裏安·米切爾改編普希金的《鮑裏斯·戈都諾夫》,以及詹姆斯·芬頓改編的《趙氏孤兒(er) 》。伽利略、沙皇戈都諾夫與(yu) 莎士比亞(ya) 是同時期的人物,明版《趙氏孤兒(er) 》的改編者臧懋循與(yu) 莎士比亞(ya) 也生活在同一個(ge) 時代。

  芬頓的改編有一個(ge) 顯著特點,即在表現形式上盡可能接近原作。首先,人物都按照原作中的人物命名。其次,在劇本中加入詩歌體(ti) 的唱詞,全劇共有五首唱詞。除此之外,每一幕開始時人物都會(hui) 自報家門,並簡要敘述自己在這一幕的主要任務。比如第21幕《卷軸上的畫》一開始,程嬰苦苦思索如何向程勃坦白他的身世:“我必須告訴程勃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是,該怎麽(me) 開始呢?怎麽(me) 告訴他這個(ge) 壞消息,說他不是我的兒(er) 子?我也不是他的父親(qin) ?說我對你撒了謊?說我一直教導你要誠實,但是原諒我吧,在這件‘小’事上我對你撒了謊?”

  詹姆斯·芬頓在接受媒體(ti) 訪談時坦言,故事發生在中國曆史上的春秋時期,那是一個(ge) “令人敬畏的遙遠的時代”,如何想象一種“詩歌式的語言”表現這個(ge) 故事,真是一個(ge) 不小的挑戰。為(wei) 了熟悉春秋時期的詩歌,芬頓認真閱讀英文版的《詩經》。在第15幕《魏江將軍(jun) 的歌》裏,來到邊疆采集草藥的趙武,發現了很多平時隻在書(shu) 裏見過的植物,忍不住作起詩來:“綠草開出了花,蕨菜長出嫩芽。”魏江批評他不懂戍邊將士的疾苦:“年輕人,如果你18年來一直以這種苦澀的蕨菜芽為(wei) 食,可能就不會(hui) 如此大驚小怪了。”

  《詩經》裏的《采薇》一詩通過美國詩人龐德的《華夏集》已經為(wei) 西方讀者知曉。詩歌講述一群將士苦守邊疆的經曆,有幾句是這樣的:“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歸曰歸,心亦憂止。憂心烈烈,載饑載渴。我戍未定,靡使歸聘。”意思是說,蕨菜剛剛發出嫩芽的時候,戰士們(men) 就想著要回家。他們(men) 又餓又渴,思念親(qin) 人,但是居無定所,無法給家人寫(xie) 信。芬頓在這一幕故事裏仿寫(xie) 了一首主題相似的思鄉(xiang) 曲:“低頭是山坡上閃亮的露珠,抬頭是一輪彎月如鉤。/叫醒在夢中哭泣的將士,我很快就要踏上歸途。”2012年10月30日,皇家莎士比亞(ya) 劇團首次演出了芬頓的這版《趙氏孤兒(er) 》,由格裏高利·多蘭(lan) 擔任藝術總監。

  講到18世紀歐洲對《趙氏孤兒(er) 》的改編,範存忠先生說,《趙氏孤兒(er) 》“不是一個(ge) 曆史故事,而是一個(ge) 傳(chuan) 說、一個(ge) 寓言,可以采摘,也可以增刪”。可以說,它在歐洲的每一次改編都是一塊拚圖,各自講述一段東(dong) 西方文化相互影響、彼此交融的故事。(作者:王冬菊,係西安外國語大學文學院副教授)

  (來源:光明日報 2022年12月01日 13版)

(責編:常邦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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