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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文學為生活伴奏

發布時間:2023-01-29 16:36:00來源: 光明網

  讓文學為(wei) 生活伴奏

  張建全

  我常常在想,天下無一人生活在真空裏,誰的生活中都有太多的雞毛蒜皮。倘若把文學比作樂(le) 器,讓它為(wei) 生活伴奏,有時交響樂(le) ,有時鋼琴調,有時小夜曲,則生活的滋味可能會(hui) 更美妙,也會(hui) 更令人神往。

  從(cong) 小到大,仿佛文學都在我的身邊。上世紀70年代初期,我們(men) 學校經常組織學農(nong) 學工勞動。我們(men) 去造紙廠勞動,就是清理廢舊書(shu) 報。可是堆積如山的廢舊書(shu) 報中,還有許多完好的書(shu) 籍,我們(men) 舍不得扔,同學們(men) 就紛紛藏著自己想看的書(shu) 。我參加過幾次學工勞動,竟然拿回家二三十本書(shu) 。我父親(qin) 做的書(shu) 架上,就有了《李白與(yu) 杜甫》《中國小說史略》《中國文學史》《苦菜花》《林海雪原》《野火春風鬥古城》,還有五六十年代的《詩刊》等等。

  有了書(shu) ,我不再聽別人講故事了,我自己看,我看完了自己藏的書(shu) ,又與(yu) 有書(shu) 的同學交換。我的發小家裏有個(ge) 書(shu) 房,有滿櫃子的書(shu) ,我就是在他家借到了巴金的《家》《春》《秋》。

  書(shu) 看多了,我就真切地知道書(shu) 為(wei) 不同的人所寫(xie) ,不同的人寫(xie) 不同的書(shu) ,有人寫(xie) 厚書(shu) ,有人寫(xie) 薄書(shu) ,有人寫(xie) 長文,有人著短章。

  我從(cong) 此開始胡思亂(luan) 想起來。我放學回家放羊時,就把自己編進了“王二小”的故事中,我給自己取名叫“戰娃”,戰娃的故事我對來我家走親(qin) 戚的表弟講了一遍,沒想到他後來老是纏著我給他講戰娃的故事。

  表弟這個(ge) 聽眾(zhong) 無意中鼓勵了我,我發現了自己的“能耐”。等我上了高中,專(zhuan) 業(ye) 分班時,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文藝理論班”,而且成為(wei) 班裏寫(xie) 作組成員之一。

  高中一年級時,同學們(men) 就叫我“筆杆子”,我受此鼓舞,寫(xie) 了短篇小說《驗糧》,投寄給《陝西文藝》。在退稿信上,編輯稱我“建全同誌”,這讓16歲的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個(ge) 才子。

  1978年春,我剛滿18歲就參軍(jun) 入伍,在新兵連集訓期間,我除了寫(xie) 日記,代個(ge) 別戰友寫(xie) 家信,還寫(xie) 散文。有一篇題為(wei) 《湖南的山鄉(xiang) 》的習(xi) 作,被政治處幹事看到了,他評價(jia) 說:“語言樸實,觀察細膩,寫(xie) 得好!”他鼓勵我堅持下去。

  我就此成為(wei) 團宣傳(chuan) 股重點培養(yang) 的“寫(xie) 作苗子”,下連隊當了一年文書(shu) 後,就調入宣傳(chuan) 股,當了新聞報道員。引領我踏上新聞這條路的,則是文學這盞燈。

  19歲那年,我的散文處女作《春節》發表在當時我們(men) 部隊三營所在地洪江市文藝月刊《山泉》上;一年後,我調到北京,開始在《解放軍(jun) 報》發表文章。不久後,我被評為(wei) 優(you) 秀報道員。

  寫(xie) 作固然有分類,各有各的名堂,但一樣的功夫是思想的能力與(yu) 遣詞造句的技巧。

  我從(cong) 部隊轉業(ye) 後,業(ye) 餘(yu) 愛好仍然離不開文學,作家夢長久地縈繞於(yu) 我心中。我先後加入了廣東(dong) 省作家協會(hui) 、海南省作家協會(hui) 。

  我是以商人的身份退休的。一退休,閑暇就多了,這時受情感牽引,就又尋找文學這位“初戀情人”。而麵對文學,我有時愧疚,有時坦然。愧疚的是,作為(wei) 精神世界的“情人”,我為(wei) 它付出的太少了;坦然的是,我沒有“移情別戀”,沒有從(cong) 情感上遠離文學。我沒有寫(xie) 多少東(dong) 西,但卻看了不少東(dong) 西。我想說,熱愛足球不一定下場踢球,當球迷豈不是大多數足球愛好者的狀態?文學亦應同理。寫(xie) 書(shu) 與(yu) 看書(shu) 其實都是文學生活,兩(liang) 者相輔相成,共同促進了文學事業(ye) 的繁榮。

  如果說少年時代的鄉(xiang) 村生活讓我對村外的世界一頭霧水,那麽(me) 當我有書(shu) 可讀時,上下五千年的曆史,縱橫幾萬(wan) 裏的宇宙,也就在我心裏完成了立體(ti) 的拚圖。同時也因為(wei) 這些書(shu) ,幫助我構建起一個(ge) 成人的精神世界。《水滸傳(chuan) 》讓我理解了江湖義(yi) 氣,《紅樓夢》讓我懂得兒(er) 女情長,《簡愛》讓我看到愛情世界裏的平等,巴爾紮克讓我感歎資本主義(yi) 的原罪,高爾基打開了我認識紅色蘇維埃革命的窗口,海明威則用一個(ge) 老人的捕魚故事,詮釋了他的英雄主義(yi) 。而我的三位老鄉(xiang) ,路遙寫(xie) 他的陝北,陳忠實寫(xie) 他的關(guan) 中,賈平凹寫(xie) 他的陝南……

  自認為(wei) 熱愛文學的我,也會(hui) 偶爾手心發癢,忍不住要寫(xie) 一兩(liang) 篇小文章,談往事,抒真情。就我個(ge) 人的體(ti) 會(hui) 來說,文學給我的好處,絕不僅(jin) 僅(jin) 是發表過零零星星的作品,更重要的是,它讓我選擇了一種滿意的生活方式,令我的精神愉悅且充實,自覺生命的質量也在一點點得到提升。

  是不是可以這樣說,我是一個(ge) 讓文學為(wei) 自己的生活伴奏的人?即使是經商的那些年,文學也沒有與(yu) 我分離,它好像以另外一種形式與(yu) 我相守相望。當我現在又想提筆寫(xie) 點東(dong) 西時,包括商海經曆在內(nei) 的一切生活體(ti) 驗,皆成為(wei) 創作的礦山。

(責編:常邦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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