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之盾
唐古拉山近在咫尺,可可西裏就在腳下,天路之巔,世界海拔最高的火車站——唐古拉站在此矗立。
海拔4547米的唐古拉山鎮,青藏鐵路公安局格爾木公安處沱沱河站派出所的25位民警常年在此堅守,管轄青藏鐵路582公裏線路,負責管內(nei) 27個(ge) 車站的安全保衛工作。
汽笛聲響徹荒漠深處,距鐵路不足百米,派出所小院裏鮮豔的五星紅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在這個(ge) 連站立都會(hui) 氣喘籲籲的地方,民警們(men) 日複一日在此堅守,用熱血鑄就守護“天路”的金色盾牌。
“大點聲”
再次見到鄭天海,是在格爾木火車站的站台上,他帶著棉帽,站在站台的垃圾桶邊抽煙,相比之前在沱沱河,他的臉圓潤了不少,看見記者,他掐滅煙頭迎了上來。
“鄭所長好久不見啊!”
“你說啥?大點聲!”
2020年4月,在沱沱河站派出所堅守10年的老所長鄭天海調到了格爾木公安處技術偵(zhen) 查大隊任大隊長。10年,已經讓他的身體(ti) 多次亮起“紅燈”:體(ti) 檢中,有23項指標不合格,長期高原生活造成的神經性耳聾愈發嚴(yan) 重,麵對麵也經常聽不到對方的聲音。
“在高原待的時間長了,就有個(ge) ‘三大一小’的說法。‘三大’就是心大、肺大、血管大,一小嘛。”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耳朵眼小唄”。
“老田心髒不好,我也有點,教導員的心肺都不好,你別看沈所長剛來所裏1年多,他也有20多項指標不正常呢。”副所長蒲海春走過來說,長期的高原生活讓鐵路民警們(men) 的身體(ti) 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傷(shang) ,“鄭所長才四十多就已經聽不見了,我估計我們(men) 這幫兄弟也差不多了。”
有次巡線路上,風大雪急,鄭天海開車載著幾個(ge) 民警往回趕,開著開著車突然熄火了,鄭天海急忙跳下車去,打開引擎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ge) 所以然來,他給車裏的蒲海春示意,把車打著,蒲海春打著發動機,看鄭天海在汽車前麵趴著聽,聽著聽著吼起來:“讓你打火啊!”
蒲海春一臉懵地看向鄭天海,原來火已經打著了,隻是他聽不見……
“把所長從(cong) 沱沱河調到格爾木挺好的,心裏雖然舍不得,但對他的身體(ti) 有好處,至少能不再變壞。”蒲海春說。
在旁邊一直抽著煙聽我們(men) 說話的鄭天海拍了拍蒲海春的肩膀:“老蒲,你們(men) 說啥?大點聲!”
向前三步,敬禮!
國道109京拉線,與(yu) 青藏鐵路幾乎平行,起伏的黑色路麵與(yu) 平整的鋼軌攜手奔向拉薩。
“過了格爾木南山口檢查站,就是西藏路政在養(yang) 路了,你看鐵路沿線隔一段就出現的小房子,就是鐵路護路點,平時護路隊員們(men) 都住在這。”蒲海春一手開著車,一手指了指遠處的小平房。
在灰蒙蒙的荒漠中間這些小房子格外顯眼,更顯眼的是房前站著的護路隊員,他們(men) 看到警車過來,向警車的方向三步走,敬禮。
“這是在給我們(men) 打招呼呢。”蒲海春打開警笛開關(guan) ,向護路隊員鳴笛致意。“人跡罕至的高原,守路護路都不容易,不管是養(yang) 路工、護路隊、武警官兵還是我們(men) 公安。”蒲海春說,他們(men) 這次也計劃去護路隊看看,馬上要過年了,一方麵叮囑他們(men) 注意安全,另一方麵也給他們(men) 送上節日祝福。
一路走下來,隻要有小房子的地方,警車就會(hui) 鳴笛,而一旁的護路隊員不管是在幹什麽(me) 都會(hui) 停下來向前三步敬禮。
“修這兩(liang) 條路很難,我們(men) 都是一起保護它的人,我們(men) 就是好朋友。”來到鐵路護路隊駐地,青藏鐵路通天河護路大隊教導員旺青操著不太熟練的普通話,拉著沱沱河站派出所所長沈衛平的手說個(ge) 不停。“你放心,雖然今年疫情原因火車少、人少,但我們(men) 還是照常巡護,不會(hui) 粗心的。”
沈衛平將節日期間的安全注意事項一一囑托,轉身又踏上了巡線之路。警車剛剛走出護路隊大院,旺青就帶著隊員們(men) 站成一列,向前三步,衝(chong) 著警車慢慢遠去的尾燈敬了一個(ge) 禮。
“奔達!貢康桑!”
站在離派出所不遠的長江源特大橋邊,冰封的河麵寬闊而靜謐,遠處的山頂上白雪皚皚,這個(ge) 因唐古拉山而得名的小鎮是青藏鐵路線上最高的停車站之一,也是藏族同胞世代居住的家園。
一大早,天氣難得的晴朗,吃過早飯,民警們(men) 將米、麵、油、飲用水和一些生活用品裝上汽車,他們(men) 今天上午的任務是去牧戶家裏慰問。
55歲的牧民革命花已站在家門口笑吟吟地等著,民警們(men) 剛一下車,革命花就握住副所長蒲海春的手:“奔達(兄弟)!貢康桑(你好)!”
“革命花和鄉(xiang) 親(qin) 們(men) 都是我們(men) 的義(yi) 務護路隊員,在鐵路沿線看到可疑人員會(hui) 給我們(men) 打電話,還會(hui) 幫我們(men) 宣傳(chuan) 愛路護路知識。他也是我們(men) 的定點幫扶戶。”蒲海春話音未落,革命花一家就已拿來哈達給民警們(men) 一一獻上。
民警們(men) 把帶來的“新年禮物”搬進家裏,革命花的女兒(er) 貢確卓瑪為(wei) 民警端上了熱騰騰的酥油茶。
“節過得好嗎?今年收入怎麽(me) 樣,有什麽(me) 困難嗎?”蒲海春坐在革命花身邊,藏族協警布群在一旁擔當翻譯,革命花臉上一直掛著笑,“都好著呢,黨(dang) 的政策好,幫我們(men) 賣犛牛,今年賺了好幾萬(wan) 呢。”革命花指了指家裏的新電視,“這就是今年買(mai) 的!”
對於(yu) 革命花6歲的外孫嘎瑪堪周來說,這些穿警服的伯伯都不是陌生人,他坐在民警田長鬆的腿上,腦袋靠著田長鬆,用不太熟練的漢語為(wei) 大家背誦了一首古詩,大家都鼓起掌來。
“我們(men) 大多數都搬到了格爾木的長江源村住。”貢確卓瑪端著茶壺給大家不停添茶,“警察大哥們(men) 特別好,平時幫我們(men) 拉水送日用品,我們(men) 坐火車提的東(dong) 西多了還會(hui) 幫我們(men) 送上車,就跟家裏的大哥一樣。”
告別革命花一家,巡線的警車沿著鐵路一頭紮進茫茫荒野,鐵路線上列車呼嘯而過。“這是一條神奇的天路,把人間的溫暖送到邊疆,從(cong) 此山不再高路不再漫長……”悠揚的歌聲陪伴著這群熱血男兒(er) 堅守在天路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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