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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敦煌60載 你所不知道的樊錦詩

發布時間:2023-08-08 10:56:00來源: 中國青年報

 

  85歲的樊錦詩再次回到公眾(zhong) 視野。近期,編號381323小行星被命名為(wei) “樊錦詩星”,為(wei) 敦煌永久守侯。

  與(yu) 此同時,她畢生的研究成果匯集成《樊錦詩文集》出版;“樊錦詩基金”也正式成立,繼向北京大學捐資1000萬(wan) 元後,樊錦詩再捐1000萬(wan) 元,支持敦煌文物事業(ye) 發展。

  樊錦詩1963年從(cong) 北京大學曆史係考古專(zhuan) 業(ye) 畢業(ye) 來到敦煌,至今已在敦煌守護整整60年,她也從(cong) 一名北京出生、上海長大的青春靚麗(li) 的姑娘,成為(wei) 滿頭銀發、享譽中外的“敦煌的女兒(er) ”。“是敦煌塑造了我、成就了我,沒有敦煌也沒有我的今天。”樊錦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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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前,在敦煌研究院舉(ju) 辦的樊錦詩從(cong) 事敦煌研究60年座談會(hui) 上,來自全國各地的文博領域資深專(zhuan) 家、相關(guan) 領導,以及樊錦詩曾經的同學、同事對她投身敦煌研究取得的成就給予高度評價(jia) ,並分享了不少樊錦詩身上鮮為(wei) 人知的故事。

  聽著交往多年的同仁、朋友們(men) 回憶過往,頭發花白的樊錦詩不時微微地笑著,點頭向發言者致意,還不時認真地記下大家關(guan) 於(yu) 文物工作的建議。

  “作為(wei) 一名紮根基層的文物工作者,我應當自覺投身於(yu) 祖國的文物事業(ye) ,正視敦煌石窟麵臨(lin) 的問題和挑戰,堅守初心和曆史使命,為(wei) 做好敦煌石窟各項工作盡自己應盡的責任。”樊錦詩輕柔的語氣中帶著一絲(si) 堅定,“要繼續為(wei) 敦煌服務,更好地回報社會(hui) ”。

  “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厭千回改”

  在敦煌60年,樊錦詩帶領團隊在石窟考古和文化遺產(chan) 管理方麵走出了一條行之有效的道路,使敦煌石窟保護從(cong) 搶救性階段邁向科學保護新階段,所取得的一係列成果得到國內(nei) 外文物業(ye) 界高度肯定和評價(jia) 。

  在多年的同事,敦煌研究院原副院長、研究員張先堂看來,樊錦詩和敦煌研究院團隊取得的成績來之不易,甚至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心血。

  張先堂記得,《敦煌石窟全集》第一卷《莫高窟第266-275窟考古報告》,從(cong) 院級課題立項到完成出版,前後曆時11年。“其中緣由很多,除了曆史機緣的集聚、學術條件的逐步改善需要時間外,更與(yu) 樊先生對學術研究工作高度負責、認真細致、一絲(si) 不苟、嚴(yan) 格把關(guan) 的治學態度和精神有關(guan) 。”他說。

  曆時十多年精雕細琢,《敦煌石窟全集》第一卷考古報告一經麵世,就得到各方高度評價(jia) 。報告曾獲得甘肅省哲學社會(hui) 科學優(you) 秀成果一等獎、“吳玉章人文社會(hui) 科學獎”,引起國際敦煌學術界廣泛關(guan) 注和高度讚譽。

  張先堂回憶道,2011年,他與(yu) 樊錦詩一起在巴黎參加法蘭(lan) 西學院組織的法中敦煌學研討會(hui) ,樊錦詩在會(hui) 議上介紹考古報告,童丕、郭麗(li) 英等法國著名敦煌學專(zhuan) 家翻閱當時尚未正式出版、還處於(yu) 散頁清樣的敦煌考古報告時,即予以肯定和讚揚,後來樊錦詩榮獲法國“汪德邁漢學研究獎”。

  2013年,張先堂在莫高窟資料室見到來訪的英國著名漢學家、中國佛教藝術史研究專(zhuan) 家韋陀教授,韋陀翻閱著樊錦詩的考古報告,誇讚這本考古報告寫(xie) 得非常好,非常有創意和典範性,激動地表示要組織人把此書(shu) 翻譯成英文介紹給西方學者。

  “我為(wei) 樊院長的學術成果得到國際敦煌學術界讚譽感到高興(xing) ,也感受到作為(wei) 中國敦煌學者的自豪。20世紀80年代國際上流傳(chuan) 的‘敦煌在中國,敦煌學在國外’的情況被徹底扭轉。”張先堂說,樊錦詩曾告訴他,自己用40年時間寫(xie) 出敦煌石窟第一本考古報告,才算完成了當年北大畢業(ye) 時老師交給她的任務。這讓張先堂更加真切懂得“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厭千回改”的內(nei) 涵。

  在樊錦詩看來,“板凳要坐十年冷”,是從(cong) 事文物研究工作者要練就的一門硬功夫。“樊先生在敦煌的60年,完美地詮釋了什麽(me) 叫‘擇一事,終一生’。”在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院長沈睿文看來,這正是樊錦詩執著堅守、久久為(wei) 功,用生命讓敦煌重生的寫(xie) 照,“這也是她對青年學子的諄諄教誨和言傳(chuan) 身教”。

  除了學術上的堅守,作為(wei) 敦煌研究院多年來的管理者,樊錦詩為(wei) 保護敦煌默默地付出了大量不為(wei) 人所知的努力。

  中國文化遺產(chan) 院研究員黃克忠與(yu) 樊錦詩是相識多年的同行和朋友,多年來,在麵對要改變莫高窟管理體(ti) 製的大事前,樊錦詩挺身而出,抗住壓力的事例令他印象十分深刻。

  黃克忠介紹,1998年有關(guan) 部門要將莫高窟與(yu) 某旅遊公司捆綁上市。“這明顯是違背文物保護法的”。當時作為(wei) 敦煌研究院院長的樊錦詩,如坐針氈。為(wei) 了保護好莫高窟,樊錦詩找出國務院頒發的“關(guan) 於(yu) 進一步做好旅遊等開發建設活動中文物保護工作的意見”,以此為(wei) 準繩,多次向有關(guan) 方麵反應,慷慨陳詞,保住了莫高窟。

  2014年年底,地方出台的大景區建設規劃中,將莫高窟-月牙泉列入規劃。“這是要改變莫高窟的管理體(ti) 製啊。”黃克忠說,為(wei) 了阻止此事發生,樊錦詩四處奔走,及時向有關(guan) 方麵反映情況。經過一番不懈努力,最後沒有改變莫高窟管理權。

  “在這一過程中,她置個(ge) 人健康和安危於(yu) 度外,人瘦了10斤。她尊重曆史和事實,敢講真話,不怕得罪人的做事風格,值得尊敬。”在黃克忠看來,敦煌研究院之所以發展如此快,成果那麽(me) 多,“一個(ge) 重要原因是管理體(ti) 製始終未變”。

  “能與(yu) ‘老太太’作同事,是此生榮幸”

  “能作為(wei) ‘老太太’的同事,是我此生的最大榮幸之一。”與(yu) 樊錦詩共事多年,和院裏許多老同事一樣,張先堂喜歡親(qin) 切地稱樊錦詩為(wei) “老太太”,“我感覺敦煌研究院就像一個(ge) 大家庭,樊院長就像我們(men) 的大家長”。

  敦煌地處偏遠,生存環境艱苦,研究院要留人,更要靠事業(ye) 和情感留人,要讓年輕人在研究工作中找到興(xing) 趣點,實現自身價(jia) 值。在張先堂看來,幫助青年成長成才,確保敦煌事業(ye) 後繼有人,樊錦詩同樣付出了大量心血。

  1994年,張先堂調入敦煌研究院後,一直在為(wei) 選擇適合的學術研究方向躊躇不定,研究工作一時打不開局麵。此間,正是樊錦詩的教導和啟發,讓他選擇了敦煌供養(yang) 人研究方向,逐漸走上了將敦煌文獻與(yu) 敦煌石窟圖像結合起來開展研究的道路。

  “作為(wei) 研究院負責人,樊院長經常走進青年研究人員中間,了解青年研究人員的所思所感,幫助大家確立方向、厘清思路。”張先堂清楚地記得,樊錦詩多次講過的3方麵指導意見令他頗為(wei) 受益。

  一講敦煌研究院的學者搞敦煌學研究,一定要揚長避短。張先堂回憶,樊錦詩經常說,敦煌研究院的學者守著莫高窟這個(ge) 文化藝術寶藏,要充分挖掘發現其中蘊藏的多學科的材料及其價(jia) 值。“她經常鼓勵蘭(lan) 州分院文獻研究所等部門的同事不要老是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要多到敦煌,多進洞子,隻要進洞子考察多了一定會(hui) 有新發現”。

  二講學術研究不要紮堆兒(er) 趕熱門,要善於(yu) 抓住冷門,找薄弱環節。“比如敦煌供養(yang) 人就很少有人研究,敦煌石窟和敦煌文獻中有很多供養(yang) 人的材料,抓住這些豐(feng) 富的材料搞研究,一定會(hui) 出成果的”。

  三講敦煌學研究要綜合運用多學科研究方法,要搞學科交叉,才會(hui) 有拓展創新。“她多次對文獻所的同事說,你們(men) 搞文獻研究,不要眼睛隻盯著文獻,全國許多大學都有敦煌文獻研究的資料,要比文獻研究我們(men) 不一定比得過人家,敦煌研究院的學者研究敦煌文獻材料應該把它與(yu) 石窟中的圖像材料結合起來研究,這樣你才有優(you) 勢。”多次聽了樊錦詩的這些教導,張先堂茅塞頓開。

  “我檢索發現有關(guan) 敦煌供養(yang) 人的研究成果較少,但敦煌供養(yang) 人的研究材料實在是太豐(feng) 富了,這真是一個(ge) 很好的研究方向!”2004年、2005年,張先堂組織本院幾位同事先後申報並獲批了院級課題“敦煌石窟供養(yang) 人圖像研究”、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基地重大項目“敦煌石窟供養(yang) 人研究”。

  近20年來,張先堂一直堅持開展敦煌供養(yang) 人研究,持續五六年對莫高窟中的供養(yang) 人圖像資料進行普查,並嚐試將藏經洞出土有關(guan) 供養(yang) 人的文獻資料與(yu) 敦煌石窟中供養(yang) 人圖像資料結合起來進行綜合研究。

  這些年來,張先堂和課題組成員先後發表了20餘(yu) 篇論文,探討供養(yang) 人圖像總量、供養(yang) 人圖像發展演變曆程、供養(yang) 人圖像資料的多學科價(jia) 值等一係列問題,並由供養(yang) 人研究進而拓展到對藏經洞封閉原因這一千古之謎的探討,闡述了藏經洞封閉原因的“供養(yang) 說”。

  “回想起來,我從(cong) 事敦煌供養(yang) 人研究將近20年,追溯源頭,正是緣於(yu) 受到樊院長的啟發引導,對此我一直感銘於(yu) 心。”他由衷地說。

  “當我走進敦煌研究院院史陳列館,當我站在九層樓對麵的戈壁上,麵對常書(shu) 鴻先生、段文傑先生,以及老前輩們(men) 的墓碑時,當我看到80多歲的樊院長還在為(wei) 莫高窟忙碌的背影時,景仰之情油然而生,熱淚會(hui) 忍不住往上湧。”長期參與(yu) 敦煌文物保護工作的北京化工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王明明感慨地說。

  “為(wei) 了讓莫高窟文化和精神傳(chuan) 承下去,為(wei) 了讓研究院後繼有人、可持續發展,樊院長十分重視人才培養(yang) 和隊伍建設。”王明明說,負責敦煌研究院工作20多年來,樊錦詩通過帶薪學曆培養(yang) 、各種專(zhuan) 業(ye) 培訓、在重要崗位上曆練等多種途徑,為(wei) 敦煌研究院培養(yang) 出一批批能力強、結構合理的人才隊伍,保障了敦煌研究院的創新能力和可持續發展。

  “敦煌很艱苦,能來莫高窟不容易,能待下來就更不容易。我們(men) 要盡量用好每一個(ge) 人的長處,讓每一個(ge) 人都有所作為(wei) ,讓每一個(ge) 人都有希望。”王明明經常聽到樊錦詩這樣說。正是樊錦詩對年輕人的長期關(guan) 注和傾(qing) 力支持,讓敦煌研究院後繼有人,現在很多70後、80後走上了各級領導崗位,擔當大任,不少90後也開始嶄露頭角。

  在王明明看來,莫高窟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得益於(yu) 幾十年來沉澱形成的敦煌研究院文化和以“堅守大漠、甘於(yu) 奉獻、勇於(yu) 擔當、開拓進取”為(wei) 內(nei) 核的莫高精神。

  我心歸處是敦煌

  中國社會(hui) 科學院曆史研究所研究員羅琨是樊錦詩的大學同學,1958年他們(men) 一起踏進北大曆史係、選擇了考古專(zhuan) 業(ye) 。畢業(ye) 後,羅琨去了中國社科院,而樊錦詩則遠走敦煌。

  大學期間,羅琨就對樊錦詩印象深刻。“我們(men) 一起進了免修體(ti) 育課的‘保健班’,科目是打拳和跳繩。沒有課堂要求,秩序比較鬆散,唯獨樊錦詩,學習(xi) 打拳,一招一式很是到位,我第一次發現了這是一位認真、自律的人。”羅琨回憶道。

  “作為(wei) 老同學,我知道她是怎樣在前輩莫高窟人的感召下、在莫高窟同仁的支持下、在莫高窟60年工作的磨礪中成長起來的。”羅琨說,樊錦詩所得榮譽不僅(jin) 是個(ge) 人的榮譽,也是對一代代莫高窟人的褒獎。他說,幾年前,《我心歸處是敦煌》出版後,樊錦詩告訴他,之所以同意出版口述曆史,是因為(wei) 深感“應該為(wei) 莫高窟人立傳(chuan) ”。

  樊錦詩把畢生的激情和心血投入了莫高窟,在她心中,敦煌的事業(ye) 高於(yu) 一切。

  張先堂回憶,2004年,敦煌研究院科研處籌備為(wei) 紀念常書(shu) 鴻先生誕辰100周年暨敦煌研究院成立60周年舉(ju) 辦大型國際學術研討會(hui) 等係列活動。“當時,對於(yu) 是否舉(ju) 辦、如何舉(ju) 辦紀念常書(shu) 鴻先生誕辰的紀念活動,由於(yu) 種種原因院裏存在不同意見。”他說。

  “我們(men) 要從(cong) 曆史發展的大局著眼考慮問題,肯定、褒揚常先生也是宣傳(chuan) 敦煌研究院的曆史業(ye) 績,宣傳(chuan) 老一輩專(zhuan) 家學者對敦煌文物事業(ye) 的曆史功績,激勵年輕一代人為(wei) 敦煌文物事業(ye) 繼續奮鬥。”此間,樊錦詩多次講道,對常書(shu) 鴻先生開創敦煌文物保護研究事業(ye) 的曆史功績要充分肯定和大力褒揚。

  在樊錦詩支持下,常書(shu) 鴻先生紀念活動取得圓滿成功。“院裏為(wei) 常先生鑄了紀念銅像,建立院史陳列館並設置常書(shu) 鴻故居紀念室,舉(ju) 辦紀念常先生百年誕辰的座談會(hui) 和大型學術研討會(hui) ,邀請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時期、敦煌文物研究所時期曾在莫高窟工作的許多老專(zhuan) 家重返莫高,實現了敦煌研究院大家庭的團聚。”在張先堂看來,這些重大活動可以在敦煌研究院曆史上記上一筆。

  在美國敦煌基金會(hui) 主席倪密·蓋茨的印象中,“樊院長在工作上把控全局,非常果斷,實際上她也是一個(ge) 非常和藹的人”。

  把握大局也關(guan) 注細節,樊錦詩全身心致力於(yu) 敦煌事業(ye) 。對於(yu) 這項特殊的事業(ye) ,曆經60年洗禮,樊錦詩有著深刻的認識和長遠的洞見。

  “在大家群策群力、鼎力支持下,敦煌文物事業(ye) 已邁上科學保護、研究、弘揚、管理道路,莫高窟在文化遺產(chan) 保護管理方麵的有效科學探索,得到國內(nei) 外的高度肯定和評價(jia) 。但敦煌文物保護利用和弘揚工作是一項係統工程,也是永久的事。”樊錦詩說。

  “我心歸處是敦煌”,對於(yu) 心心念念的敦煌,樊錦詩有3方麵感受:其一,傳(chuan) 承曆史文化遺產(chan) ,是對曆史負責、對人民負責,每一個(ge) 莫高窟人必須心懷理想、腳踏實地,抓住問題導向、注重細節,踐行“莫高精神”,擇一事終一生,才能成就敦煌文物事業(ye) 。其二,文物工作要與(yu) 時代同行,20世紀80年代開始,抓住了改革開放的大好機遇,堅持開門辦院、守正創新,在自力更生的基礎上,一方麵做文明的交流互鑒,一方麵堅持引入國際先進理念、技術和管理,開創了敦煌模式,鑄就了敦煌質量品牌,把敦煌研究院建成了世界上敦煌學研究的最大實體(ti) ,以敦煌石窟為(wei) 代表的“中國特色·敦煌經驗”文物保護模式也已基本形成,並逐步走向國際。其三,世界文化遺產(chan) 保護管理既需要青燈黃卷,也需要科學精神,堅持以研究為(wei) 基礎、以法律為(wei) 依據、以規劃為(wei) 藍圖、以人才為(wei) 支撐、以永久保護、永續利用為(wei) 目標的科學發展路徑是取得成績的關(guan) 鍵。

  2019年,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考察莫高窟時,勉勵敦煌研究院的研究人員再接再厲,努力把研究院建設成為(wei) 世界文化遺產(chan) 保護的典範和敦煌學研究的高地。“我認為(wei) ,作為(wei) 敦煌研究院的名譽院長,這也是對我個(ge) 人的要求,所以我對敦煌的奉獻還要繼續,還要再盡綿薄之力。”樊錦詩說。

  近期,樊錦詩決(jue) 定把近幾年陸續獲得的 “呂誌和獎——世界文明獎”“何梁何利基金科學與(yu) 技術成就獎”的獎金以及個(ge) 人積蓄,湊足2000萬(wan) 元,設立專(zhuan) 項基金。一半贈予母校北京大學教育基金會(hui) ,支持北京大學敦煌學的研究,開展相關(guan) 的學術研究、人才培養(yang) 、國際交流;一半捐贈給中國敦煌石窟保護研究基金會(hui) ,用於(yu) 推動敦煌石窟保護、研究、弘揚事業(ye) 發展以及急需人才的培養(yang) 。

  “這算是自己對敦煌事業(ye) ,對推動全社會(hui) 全方位助力敦煌研究院‘典範’‘高地’建設,再做一點力所能及的工作。”她說。

  “樊院長捐出2000萬(wan) 元人民幣,用於(yu) 敦煌學研究和莫高窟保護。這對於(yu) 一介書(shu) 生確實是一筆巨款。”相較於(yu) 樊錦詩對敦煌研究的慷慨捐贈,在王明明印象中,樊錦詩在平時的工作生活中是“能省就省”,從(cong) 不亂(luan) 花一分錢。

  王明明說,出差到北京,樊錦詩常住在景山後街的小旅館裏,每天200元左右。有職工考上研究生,但由於(yu) 不在編、收入低,不符合帶薪上學政策和條件,她就自己出錢資助他上學。

  “她外出公幹總是一個(ge) 人,坐飛機是普通經濟艙,出入沒有隨員。”香港敦煌之友副主席李美賢女士和樊錦詩交往多年,她說,樊錦詩雖然是院長,但沒有架子,沒有高高在上的感覺。

  “記得有一次我們(men) 幾個(ge) 人在莫高窟前麵的河邊散步,天色晚了,要返回莫高窟,樊院長在一個(ge) 閘口對裏麵的人說,讓我們(men) 進去吧!”李美賢回憶道,樊錦詩喊了多次,裏麵的工作人員沒有理睬,後來同行的人說她是院長,裏麵的人愣了半天才讓大夥(huo) 兒(er) 進去。

  “透過這些與(yu) 樊院長有關(guan) 的大事小情,我們(men) 可以看到她的管理理念和管理方法,其管理邏輯和本質在於(yu) 激發人們(men) 的善意和良知。”王明明說。

  “我們(men) 是做了一些事,但這些事都是應該做的。敦煌還有許多事等待我們(men) 去做,以後的工作還要做得更好,不存在最好。”樊錦詩希望新一代莫高窟人,自覺肩負起新的文化使命,勇做新時代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的繼承者、傳(chuan) 播者、創新者,讓莫高精神代代相傳(chuan) 。

  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馬富春 來源:中國青年報

(責編:常邦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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