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政協委員，國家發改委原副主任、國家統計局原局長寧吉喆接受新京報記者專(zhuan) 訪：

　　就業(ye) 、增收、消費是綜合性問題 需各方共同努力

　　全國兩(liang) 會(hui) 期間，新京報記者專(zhuan) 訪全國政協委員寧吉喆，就GDP增速目標、宏觀經濟政策調控、擴大消費與(yu) 投資、就業(ye) 、增收等多個(ge) 話題，深入解讀政府工作報告。

　　寧吉喆說，“去年取得的成績可圈可點、來之不易。今年繼續提出GDP增長5%左右的目標，這是鼓舞人心、有利於(yu) 引導預期的目標，是積極進取、經過努力能夠實現的目標。”

　　報告指出，居民收入增長和經濟增長同步。寧吉喆說，“過去一年這個(ge) 目標實現了，今年還要繼續努力。就業(ye) 、增收、消費不能簡單歸結為(wei) 一個(ge) 問題，它是一個(ge) 綜合性問題，需要從(cong) 各方麵共同努力去解決(jue) 。相信隨著我們(men) 今年目標任務的貫徹落實，能夠解決(jue) 好這個(ge) 問題。”

　　寧吉喆出生於(yu) 1956年，曾任國務院研究室副主任、主任，2015年任國家發改委副主任(正部長級)，次年兼任國家統計局局長、黨(dang) 組書(shu) 記，2022年3月任全國政協委員、經濟委員會(hui) 副主任。

　　談 GDP預期增長5%左右

　　有利於(yu) 引導預期 經過努力可以實現

　　新京報：此次聽了政府工作報告，你的總體(ti) 感受是什麽(me) ？

　　寧吉喆：今年李強總理作的政府工作報告，內(nei) 容很全麵，篇幅也很緊湊，政治站位高，說出了全國人民的心聲。我認為(wei) ，去年取得的成績可圈可點、來之不易。

　　關(guan) 於(yu) 今年工作，目標任務已經明確，未來可期。李強總理在報告中也用了“未來可期”這樣一個(ge) 詞。應該說，這是一個(ge) 非常好的報告，我作為(wei) 政協委員還要深入學習(xi) 討論，在參政議政工作中遵循、貫徹、落實。

　　新京報：政府工作報告指出，去年國內(nei) 生產(chan) 總值超過126萬(wan) 億(yi) 元，增長5.2%；今年國內(nei) 生產(chan) 總值預期目標是增長5%左右。你如何看這個(ge) 變化？

　　寧吉喆：去年年初提出GDP增速5%左右，但全年實現了5.2%，今年繼續提出增長5%左右的目標，這是鼓舞人心、有利於(yu) 引導預期的目標，是積極進取、經過努力可以實現的目標。

　　從(cong) 生產(chan) 方麵來說，這是服務業(ye) 、工業(ye) 、建築、農(nong) 業(ye) 等三次產(chan) 業(ye) 共同拉動支撐的結果。從(cong) 需求方開始，投資、消費、出口這三駕馬車有序拉動、實現目標，特別是消費起了很重要的作用。我們(men) 的工農(nong) 業(ye) 產(chan) 品產(chan) 量、外貿的進出口量規模都挺大，實實在在的實體(ti) 經濟支撐了目標的實現。

　　從(cong) 國際經濟形勢來看，去年美國GDP增長速度為(wei) 2.5%，日本是1.9%，歐元區和歐盟增長0.5%。所以中國5.2%的增速在國際上還是處於(yu) 領先位置。對於(yu) 今年5%左右的目標，我很有信心。

　　新京報：有觀點認為(wei) ，中國經濟又到了關(guan) 鍵時刻。你如何看？

　　寧吉喆：從(cong) 大的判斷來說，我國正處在發展方式轉變、經濟結構優(you) 化和增長動力轉換的關(guan) 鍵期。去年以來，我國又處於(yu) 疫情防控平穩轉段後經濟恢複的一個(ge) 關(guan) 鍵期。這兩(liang) 個(ge) 關(guan) 鍵期疊加在一起，就更加關(guan) 鍵了。

　　去年我們(men) 實現了經濟總體(ti) 回升向好，今年要鞏固和增強經濟回升向好的態勢。這十分重要、十分關(guan) 鍵。

　　談 增強宏觀政策取向一致性

　　防止政策方向不一致造成合成謬誤或分解謬誤

　　新京報：政府工作報告指出，要增強宏觀政策取向一致性；各地區各部門製定政策要認真聽取和吸納各方麵意見，涉企政策要注重與(yu) 市場溝通、回應企業(ye) 關(guan) 切。你怎麽(me) 看這個(ge) 問題？

　　寧吉喆：去年有一些部門的文件在征求意見階段，對企業(ye) 可能造成了影響。但是總的來看，各部門政策的出台，還是遵循一定程序的。除了個(ge) 別少數，大多數政策都要公開征求社會(hui) 意見後，再向社會(hui) 公開以便實施。中央一直強調，要對政策的一致性進行評估，各項政策的出台取向要一致。我們(men) 現在強調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增強和鞏固經濟總體(ti) 回升向好態勢，大家都要一致起來，防止政策方向不一致造成合成謬誤或者分解謬誤，產(chan) 生負麵影響。

　　政府工作報告明確指出，要強化宏觀政策逆周期和跨周期調節，繼續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和穩健的貨幣政策，加強政策工具創新和協調配合；穩健的貨幣政策要靈活適度、精準有效；積極的財政政策要適度加力、提質增效；增強宏觀政策取向一致性。這樣就能夠從(cong) 政策方麵有利於(yu) 我們(men) 經濟增長預期目標的實現。

　　新京報：政府工作報告提出今年經濟社會(hui) 發展政策取向，要堅持穩中求進、以進促穩、先立後破。如何看這三者的關(guan) 係和節奏？

　　寧吉喆：堅持穩中求進，是我們(men) 各項工作都要遵循的總基調。去年的中央經濟工作會(hui) 議和此次政府工作報告，進一步明確要以進促穩、先立後破。

　　以進促穩，進就是要更多地用調整優(you) 化經濟結構，用深化改革開放的辦法來促進經濟發展，調結構、轉方式、推改革、擴開放，這樣的穩能夠更有成效。當然，穩是進的基礎，要在穩定增長、穩定就業(ye) 、穩定物價(jia) 的基礎上推改革、促創新、促發展、促開放。

　　先立後破，是因為(wei) 我們(men) 改革發展當中還有很多探索的東(dong) 西，在沒有形成各方麵共識、建立新的規矩以前，現有的管理辦法或工作步驟不能隨意廢除，而需要先立規矩，再全麵推進。破和立是辯證統一的，這次提出先立後破，我覺得很有針對性。

　　談 全麵深化改革

　　改革本身也可以起到政策的效應

　　新京報：政府工作報告指出，我們(men) 要以更大的決(jue) 心和力度深化改革開放。2月19日中央全麵深化改革委員會(hui) 第四次會(hui) 議也指出，今年是全麵深化改革又一個(ge) 重要年份。你如何看改革對宏觀政策的影響？

　　寧吉喆：剛才講，要加大宏觀調控政策力度，改革既是關(guan) 鍵一招，改革本身也可以起到政策的效應，因為(wei) 改革是體(ti) 製機製的創新。相比一般的宏觀政策，改革作用於(yu) 微觀主體(ti) ，更能激發動力和潛力。

　　中央深改委對今年的改革已經作了頂層設計，要進一步全麵深化改革，社會(hui) 各界都期盼這些改革措施今年持續發揮它的積極作用。46年來，我國之所以創造了經濟快速發展和社會(hui) 長期穩定的兩(liang) 大奇跡，靠的就是改革開放這關(guan) 鍵一招。現在我們(men) 進入新時代、新征程，要推動高質量發展、構建新發展格局，在調結構、轉方式、換動能的關(guan) 鍵時期，繼續前進仍然要靠改革開放這關(guan) 鍵一招，它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也用專(zhuan) 門篇章對改革提出要求，主要涉及企業(ye) 改革、市場改革、財政金融領域改革三大領域。這些要求非常明確，例如要激發各類經營主體(ti) 的活力，國有企業(ye) 、民營企業(ye) 、外資企業(ye) 都要發揮作用；要加快全國統一大市場建設；要謀劃新一輪財稅體(ti) 製改革，落實金融體(ti) 製改革部署，加大對高質量發展的財稅金融支持等。政府工作報告提出的改革任務，我覺得要抓好貫徹落實。

　　談 消費與(yu) 投資

　　把消費投資結合在一起 促進投資消費良性循環

　　新京報：去年接受我們(men) 采訪時你說“過去三年我的消費大大降低了。”過去一年，你的消費情況怎麽(me) 樣？

　　寧吉喆：我的消費肯定是恢複正常了。不光是我，你看大家外出旅遊、看文藝表演、看電影、參加娛樂(le) 活動，客運有時候還一票難求。我也是大家的一分子，都恢複正常了。

　　新京報：提振消費，你認為(wei) 還有哪些堵點、難點？

　　寧吉喆：首先是居民的消費能力問題，也就是收入問題；然後是消費環境問題。要保證服務質量，保證買(mai) 賣公平，防止坑蒙拐騙，這都屬於(yu) 消費環境，必須努力打造和優(you) 化消費環境，這樣才能克服消費障礙。此外，還有消費政策問題，重點是消費鼓勵政策。今年政府工作報告提出，培育壯大新型消費，實施數字消費、綠色消費、健康消費促進政策，積極培育智能家居、文娛旅遊、體(ti) 育賽事、國貨“潮品”等新的消費增長點。這些都是很重要的消費政策。

　　新京報：中央經濟工作會(hui) 議特別強調，要激發有潛能的消費，擴大有效益的投資。如何看二者的關(guan) 係？

　　寧吉喆：有效益的投資就是那些投入產(chan) 出比較高、資產(chan) 負債(zhai) 率較為(wei) 合理的項目，而不是那些收效低或負債(zhai) 高的投資。在產(chan) 業(ye) 創新發展、新型基礎設施建設、企業(ye) 技術改造等領域，這樣有效益的投資還是很多的，還要考慮經濟效益和社會(hui) 效益相結合、具有綜合效益的項目。

　　政府工作報告也明確提出了支持消費和投資的重點領域，例如支持科技創新、新基建、節能減排降碳和民生基礎設施建設，推動新一輪大規模設備更新和消費品以舊換新等，這都是有效益投資的體(ti) 現。要統籌用好各類資金，防止無效和低效投資。

　　激發有潛能的消費、擴大有效益的投資，把消費和投資結合在一起、相互促進，有利於(yu) 促進投資和消費的良性循環。總之，隨著居民收入提升，消費結構呈現出一個(ge) 轉型升級的過程，生產(chan) 結構和投資結構要相應調整，把有潛力的消費跟有效益的投資結合起來，會(hui) 發揮更大的作用。

　　談 增長居民收入

　　讓大多數人通過勞動和經營獲得收入

　　新京報：談到增長收入，應如何多渠道增加城鄉(xiang) 居民收入，擴大中等收入群體(ti) 規模，努力促進低收入群體(ti) 增收？

　　寧吉喆：中國的居民收入主要還是來源於(yu) 勞動，而勞動取決(jue) 於(yu) 就業(ye) ，所以很重要的是要通過擴大就業(ye) 保證居民勞動收入。因為(wei) 勞動收入占全國居民平均收入的50%以上，當然還有經營收入、保障性收入、資產(chan) 性收入等。

　　這些要綜合采取措施，讓大多數人通過勞動和經營獲得收入，對於(yu) 一些需要基本保障的群眾(zhong) ，通過社會(hui) 保障來增加他們(men) 的收入，保證他們(men) 的基本生活。要落實穩增長、穩就業(ye) 、穩物價(jia) 這一係列政策措施，使居民收入能夠保持合理增長。

　　報告指出，居民收入增長和經濟增長同步。應該說，過去一年這個(ge) 目標實現了，今年還要繼續努力。收入增長不是一個(ge) 簡單的問題，而是一個(ge) 綜合性問題，需要從(cong) 各方麵共同努力去解決(jue) 。相信隨著我們(men) 今年目標任務的貫徹落實，能夠解決(jue) 好這個(ge) 問題。

　　談 外貿外資

　　新增外資企業(ye) 大幅增長 外資對中國有信心

　　新京報：政府工作報告提出，擴大高水平對外開放，促進互利共贏。如何鞏固外貿外資基本盤，培育國際經濟合作和競爭(zheng) 新優(you) 勢？

　　寧吉喆：去年世界各國吸引外資總體(ti) 都是下降的，中國利用外資處在一個(ge) 穩定階段。穩住外資，最關(guan) 鍵的還是要營造一個(ge) 有利於(yu) 企業(ye) 正常投資經營的市場化、法治化、國際化一流營商環境。

　　去年我們(men) 對此進行調研，提出了一些政策建議。一年多來，在中國注冊(ce) 的外資企業(ye) 數保持大幅增長，說明外資對未來有信心。但也存在有一些產(chan) 業(ye) 轉移的問題，有的是傳(chuan) 統產(chan) 業(ye) ，勞動力成本上升，土地費用不僅(jin) 上升而且土地越來越稀缺，使一些勞動密集型企業(ye) 轉移到成本更便宜的地方，這是正常的。但也有一些是因為(wei) 外部複雜因素的變化造成的。我們(men) 要針對各種情況，更好解決(jue) 外資企業(ye) 在華營商環境問題，使中國繼續成為(wei) 外資的熱土。

　　去年國務院出台了24條文件，今年還將出台進一步加大吸引外資力度的文件，需要把這些政策落實到位。我們(men) 不僅(jin) 是要穩住這些資金，而且是要穩住產(chan) 業(ye) 鏈條，其實這也是穩住相關(guan) 的就業(ye) 、穩住居民收入，這對沿海地區非常重要，對全國也很重要。

　　新京報：談到營商環境，去年你去企業(ye) 調研，與(yu) 企業(ye) 家交流，他們(men) 表達最多的是什麽(me) ？

　　寧吉喆：說得最多也是最重要的還是要有一個(ge) 穩定的營商環境。剛才講外資需要市場化、法治化、國際化的環境，內(nei) 資特別是民營企業(ye) 同樣也需要政策穩定、公平競爭(zheng) 、平等對待的營商環境，有一個(ge) 合理的投資預期。這樣企業(ye) 家就會(hui) 去投資、去創業(ye) 、去擴大生產(chan) 經營和再生產(chan) 。

　　新京報：穩預期最重要的是什麽(me) ？

　　寧吉喆：穩預期最重要的還是要抓落實，把黨(dang) 中央關(guan) 於(yu) 加大宏觀調控力度、深化改革開放、促進創新發展這些政策措施，都落到實處，多行動、多落實來穩預期。

　　一些企業(ye) 家現在存在信心不足、預期偏弱的問題。我認為(wei) 這裏不僅(jin) 有政策問題，也有市場問題，國內(nei) 外市場發生了很大變化，對企業(ye) 家信心也有一定影響。很多沿海地區企業(ye) 麵對國際市場，國際市場上現在訂單少了，國內(nei) 市場競爭(zheng) 也更加激烈。各級政府需要為(wei) 企業(ye) 開拓國內(nei) 外市場創造好的條件，企業(ye) 自身也要主動去開拓市場，政府和企業(ye) 共同努力應對挑戰。

　　談 民營經濟發展

　　為(wei) 民營經濟提供法治化的生產(chan) 經營和投資環境

　　新京報：去年國家發改委設立民營經濟發展局；今年2月，相關(guan) 部門表示，加快製定民營經濟促進法。你如何看兩(liang) 個(ge) 促進民營經濟發展的重大舉(ju) 措？

　　寧吉喆：一個(ge) 是工作層麵，一個(ge) 是法製層麵，我覺得這兩(liang) 個(ge) 措施非常重大、重要。國家發改委民營經濟發展局已經在運行，國家發改委主要領導與(yu) 民營企業(ye) 家定期召開現場座談會(hui) ，民營企業(ye) 家反映的情況，民營經濟發展局可以及時反映到政府層麵，對訴求起到一個(ge) 綜合匯總協調作用，達到一個(ge) 好的效果。

　　民營經濟促進法更是一個(ge) 根本保障問題，營商環境最重要是要有法製保障，堅持“兩(liang) 個(ge) 毫不動搖”，為(wei) 民營經濟提供一個(ge) 法治化的生產(chan) 經營和投資環境。

　　談 就業(ye)

　　要適應需求、改善供給 但首先要擴大崗位

　　新京報：政府工作報告指出，預計今年高校畢業(ye) 生超過1170萬(wan) 人。你如何看今年就業(ye) 形勢？大學生就業(ye) 目前存在哪些結構性矛盾？

　　寧吉喆：大學生就業(ye) 有個(ge) 結構性的矛盾。一方麵，大學生就業(ye) 遇到一些新情況、新問題，找工作崗位難；另一方麵，一些崗位也麵臨(lin) 招工難，例如人工智能、芯片等新興(xing) 行業(ye) 生產(chan) 研發崗位、企業(ye) 技工崗位。因此要解決(jue) 好就業(ye) 的結構性矛盾。

　　這個(ge) 結構性矛盾也不光中國有。我們(men) 需要加強培訓引導，學校針對需求去調整教學結構、開設新的課程，使得學生畢業(ye) 後能夠很快適應就業(ye) 。要適應需求、改善供給，但首先要擴大崗位，保持穩增長、穩就業(ye) 。這個(ge) 結構性矛盾，需要多方努力，協作解決(jue) 。

　　新京報：今年1月，國家統計局宣布調整完善分年齡組失業(ye) 率統計，一是發布不包括在校學生的16至24歲勞動力失業(ye) 率；二是增加發布不包括在校學生的25至29歲勞動力失業(ye) 率。這背後有哪些考慮？

　　寧吉喆：這是一個(ge) 合理的調整。以前失業(ye) 率統計，包括在校大學生這個(ge) 年齡段，他們(men) 在校學習(xi) 但納入了統計範圍。以前中國大學生少，這個(ge) 指標剛建立的時候，沒有這麽(me) 多人，現在大學生人數對這個(ge) 數字影響很大。新的統計把在校學習(xi) 的學生去除了，我覺得這個(ge) 調整是合理的。

　　談 新質生產(chan) 力

　　發展新質生產(chan) 力是產(chan) 業(ye) 結構優(you) 化升級的過程

　　新京報：近期中央財經委員會(hui) 第四次會(hui) 議研究部署的“推動新一輪大規模設備更新和消費品以舊換新”引發廣泛討論。你如何看這一部署？

　　寧吉喆：居民使用的大宗消費品，不能適應網絡化數字化綠色化低碳化發展趨勢的，用起來不方便或成本高，就可用新產(chan) 品替代。這既有利於(yu) 調整生產(chan) 結構、促進經濟增長，更有利於(yu) 調整消費結構、擴大消費總量，是一舉(ju) 兩(liang) 得的事。

　　新京報：你如何理解新質生產(chan) 力？

　　寧吉喆：新質生產(chan) 力，我理解它就是創新型的、質優(you) 型的、先進性的生產(chan) 力。具體(ti) 產(chan) 業(ye) 包括戰略新興(xing) 產(chan) 業(ye) 、未來產(chan) 業(ye) ，戰略新興(xing) 產(chan) 業(ye) 有新一代信息技術、新能源、新材料、生物工程等，未來產(chan) 業(ye) 有人工智能、基因工程、量子信息等，也包括傳(chuan) 統產(chan) 業(ye) 轉型升級，在傳(chuan) 統製造業(ye) 乃至農(nong) 業(ye) 領域，都有新技術引領的新產(chan) 品、新業(ye) 態、新模式湧現出來。

　　我認為(wei) ，發展新質生產(chan) 力是一個(ge) 產(chan) 業(ye) 結構優(you) 化升級的過程，以科技創新為(wei) 引領，具有高科技、高效率、高質量特點，建設現代化產(chan) 業(ye) 體(ti) 係，是能體(ti) 現先進技術、顛覆性技術推動創新發展的這麽(me) 一種生產(chan) 力的新形態。

　　新京報首席記者 何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