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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文化遺存現今的模樣 】“愚公移山”新傳

發布時間:2022-07-22 10:27:00來源: 光明網-《光明日報》

  【這些文化遺存現今的模樣

  光明日報記者 崔誌堅 王勝昔

  “愚公移山”這個(ge) 典故,國人不知道的恐怕不多。

  這個(ge) 典故出自戰國時的典籍《列子·湯問》,強調的是人在自然天地間的積極作用——隻要不畏艱難、堅持不懈地與(yu) 自然抗爭(zheng) ,終將征服自然獲得勝利。抗日戰爭(zheng) 勝利前夕,在延安召開的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hui) 上,毛澤東(dong) 以《愚公移山》為(wei) 題致閉幕詞,把帝國主義(yi) 和封建主義(yi) 比作兩(liang) 座大山,以愚公自稱,表示我黨(dang) 堅決(jue) 反帝反封建的決(jue) 心。這篇文章與(yu) 《紀念白求恩》《為(wei) 人民服務》並稱為(wei) “老三篇”,收錄於(yu) 《毛澤東(dong) 選集》。

  盛夏,記者從(cong) 河南濟源市區驅車向西,隻一小時,便被“裹”進了層層疊疊的蒼山翠嶺之中。遠峰近巒、懸崖峭壁、溝穀溪潭……一路美景,令人目不暇接。峰回路轉,忽現一峰,峭拔而起,巍然獨秀,頗有睥睨天下之勢。

  “《禹貢》說,‘其山形若王者之屋’。看,像不像?”濟源市政協原副主席牛永清舉(ju) 手遙指,笑問記者。

  這就是傳(chuan) 說中愚公矢誌要移走的那座王屋山?記者仰頭凝望,“方七百裏,高萬(wan) 仞”雖然有些誇張,但東(dong) 依太行、西接中條,於(yu) 層巒疊嶂中仍能卓爾不群,力壓群峰,確非浪得虛名!

  “徒步,才能看到最美的風景!”在牛永清“鼓動”下,記者棄索道而步行上山,向王屋主峰天壇峰“進軍(jun) ”。盡管有心理準備,可顯然,我們(men) 還是低估了王屋山的博大。不多時,便汗如雨下,氣喘如牛!

  歇腳時,大家的話題,自然離不開“愚公移山”的故事。“‘移山’,對生活在這裏的人們(men) 來說,不僅(jin) 是一則寓言,更是一次次擺脫困境的真實探索,是一種不畏艱險、攻堅克難的精神追求。近代以來,‘愚公移山’的故事屢屢被仁人誌士所褒揚、傳(chuan) 頌,正是這個(ge) 道理!”牛永清說道。

  1918年,時局動蕩、思潮碰撞,青年學子們(men) 重提“愚公移山”的故事,激揚起革故鼎新的澎湃力量;1940年,金甌殘缺、山河飲恨,畫家徐悲鴻揮毫繪就《愚公移山》,令無數抗日誌士熱血沸騰;1945年,光明在望、未來可期,毛澤東(dong) 同誌再提“愚公移山”,讓不懈奮鬥、永遠奮鬥的精神像火炬一樣在共產(chan) 黨(dang) 人手中傳(chuan) 遞、心頭燃燒……

  “新中國成立後,這片熱土上,又湧現出一個(ge) 又一個(ge) ‘愚公’!”下了王屋山,牛永清與(yu) 記者驅車繞過王屋主峰,向東(dong) 折北而去。

  一個(ge) 半小時後,就到了海拔1470米的水洪池村。在這裏,記者見到老支書(shu) 苗田才。“當年想出趟山,得手腳並用兩(liang) 三天。不讓大山困住咱,就得辟出一條路!”苗田才從(cong) 兜裏掏出了泛黃的照片:一群人或彎腰弓背,或肩扛鐵鍬,在懸崖絕壁上鑿石挖洞。就這樣,55個(ge) 人,近10年的苦戰,修通了一條長13.5公裏、寬4米的盤山路!

  看罷一條路,牛永清要帶記者去看一條渠。“愚公渠,一條‘掛’在太行懸崖上的渠。”

  “濟源曾遭大旱,近乎絕收。強烈的念頭竄上了人們(men) 心頭:引沁濟蟒,修一條人工天河!”當記者真的站在這條“天河”之畔,牛永清的話令人仿佛回到了20世紀60年代,“上萬(wan) 人開赴太行山,跨過十丈河,繞過百道彎,爬上千層崖,鑿建了60餘(yu) 個(ge) 隧洞、400多座涵洞,修成了120公裏的人工渠”。

  “渠修好了,但90名民工‘躺’在了大山裏,再也沒回家。”牛永清感歎,年代久遠,已無從(cong) 尋訪他們(men) 的名字。但是,山河為(wei) 碑,人心即名。回頭望去,那青山上分明鐫刻了兩(liang) 個(ge) 大字——“愚公”。

  “如今,在濟源,陸、空、軌道網絡四通八達,大山已經不是阻礙,但移山的勁頭卻絲(si) 毫未減……”牛永清拉著記者,繼續尋找“新愚公”。

  “納米技術領域,做材料研究的多,做產(chan) 業(ye) 轉化的少。如何打通實驗室與(yu) 工廠之間的最後一公裏,讓科研成果量產(chan) ?我們(men) 決(jue) 心搬走這座‘山’。”在河南省納米材料工程技術研究中心中試基地,記者見到了正在“移山”的河南大學教授張治軍(jun) 。2003年,他帶領團隊落戶濟源時,人手少、資金缺,試驗屢屢失敗,沒人看好他們(men) 。而他深知,“急不得,更惱不得”,下定決(jue) 心“畢力平險”。經過10年摸索錘煉,他拉起百餘(yu) 人的科研隊伍,產(chan) 出一大批具有自主知識產(chan) 權的納米技術新成果。

  同在高新技術產(chan) 業(ye) 集聚區落戶的原子健是海歸博士。留學期間,他了解到一種硒化鉛探測器很有研發前景。2014年,他學成歸國。“最初就是在網上淘一些性價(jia) 比高的二手儀(yi) 器,一點點備齊家當,建立實驗室。”原子健說,最難的時候是在探索規模化生產(chan) 的階段,原本性能很穩定,但各項指標突然下滑,研發陷入僵局。“碰壁不怕,挪開這座險峰,或許就有無限風光。”原子健冷靜下來,與(yu) 更多同學、師長交流探討,並重組團隊攻關(guan) 。3個(ge) 人,5年時間,以每天工作近10個(ge) 小時的方式終於(yu) 突破一項關(guan) 鍵技術的瓶頸,填補了國內(nei) 該類型探測器在商業(ye) 領域的空白。

  同樣在“移山”的,還有王屋山下與(yu) “毒”共舞的吳豔新——河南豫光金鉛股份有限公司設計院總工程師。幾年前,他提出了一個(ge) 大膽的設想:將含砷物料轉化為(wei) 氧化砷產(chan) 品。這個(ge) 想法涉及重大安全生產(chan) 責任,讓很多人望而卻步。但為(wei) 了能將生產(chan) 流程中的含砷物進行更有效利用,他鍥而不舍查資料、做實驗、寫(xie) 報告,在經年累月的實踐中,探索出“一捏、二聞、三聽、四看”的製砷技巧,收獲多項技術專(zhuan) 利,成了業(ye) 內(nei) 響當當的大專(zhuan) 家……

  張治軍(jun) 、原子健、吳豔新……他們(men) 的故事僅(jin) 是新時代濟源愚公移山的縮影。目前,濟源市已建成省級創新平台及載體(ti) 93家、市級151家。與(yu) 高校、研究院所共同培育創新團隊73個(ge) 、專(zhuan) 業(ye) 技術人員5000餘(yu) 人。

  回程路上,峰巒連綿隱入雲(yun) 煙。這巍峨的山啊,你或許可以暫時遮蔽眼前的視線,卻永遠遏製不住跨越山海的內(nei) 心渴望,永遠阻擋不了“新愚公”們(men) 移山填海的腳步!

(責編: 李雨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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