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利平台 > 即時新聞 > 文化

讀徐兆壽《西行悟道》:與文明對話 讓文化發光

發布時間:2022-02-24 10:50:00來源: 光明日報

  與(yu) 文明對話 讓文化發光

  ——讀徐兆壽新作《西行悟道》

  中國的西部有著廣袤遼闊的土地和豐(feng) 富厚重的曆史,由於(yu) 惡劣的自然條件及地理環境的限製,有不少人隻是在文學與(yu) 想象中建構和理解西部。無邊的戈壁荒漠,阻斷了西行的腳步;漫天的狂風塵沙,遮蔽了曆史的光輝。徐兆壽先生的新作《西行悟道》在空間上一路向西、在時間上一路向古,與(yu) 天地對話,與(yu) 心靈交談,與(yu) 科學論辯,探討荒蕪的價(jia) 值,尋找文化的昆侖(lun) ,試圖重新擦亮掩蓋在黃沙之下的古老曆史,再度打開中華文明與(yu) 世界文明交匯接續的西部端口。

  一

  《西行悟道》是一部文化大散文,文化大散文的創作不僅(jin) 需要具備學者的格局和眼光,更需要具備文人的胸襟與(yu) 氣象。作為(wei) 一位有著豐(feng) 富閱曆和創作經驗的學者作家,徐兆壽在多年來不斷地思索、行走和創作實踐中,已然完成了該有的積累與(yu) 沉澱。作者在自序中提到,“每隔十年,我總是有一個(ge) 大的轉變”。“1992年畢業(ye) 至2002年的十年,是我人生的一個(ge) 時期,那時候主要是寫(xie) 詩。2002年至2012年是寫(xie) 小說。2012年以後到現在的十年是做學術。”不管是作為(wei) 詩人、小說家,還是作為(wei) 學者,作者的心魂一刻都未曾離開那片荒蕪蒼涼的西部大地,每一次的轉型隻不過是換一種表達方式而已。與(yu) 有些作家浮光掠影、走馬觀花式的西部描寫(xie) 不同,徐兆壽是把整個(ge) 的情感、信仰乃至生命都傾(qing) 注在了這片土地上,他把自己對於(yu) 西部大地的誠摯厚重的愛戀深深地浸透融入抽絲(si) 剝繭般的邏輯敘述中,火熱的情感在冷靜的文字下湧動,攝人心魄,他是真正的“西部大地之子”。

  西部是文化考古的重要場域,透過這扇窗口,我們(men) 可以重新審視和觀察中華文明與(yu) 世界文明交流以及參與(yu) 世界文明建構的曆史與(yu) 進程。《西行悟道》在展開西部講述的過程中把曆史、考古、民俗與(yu) 文學有機地結合了起來,從(cong) 中我們(men) 既可以感受到學者的嚴(yan) 謹與(yu) 冷靜,又可以感受到文人的感性與(yu) 溫度。在《心的禮拜》一文中,佛從(cong) 印度出發,沿著絲(si) 綢之路一路東(dong) 行,先是樓蘭(lan) 、龜茲(zi) 的西域風情,然後是敦煌、張掖、涼州的胡漢夾雜,當到達天水麥積山時又一變而為(wei) 漢文化色彩占據主導。這與(yu) 其說是佛教文化傳(chuan) 播與(yu) 演進層次的形象展現,毋寧說是佛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不同情況下對有情眾(zhong) 生所采取的不同的教誨與(yu) 度化方式。在《荒蕪之心》一文中,作者辯證地分析了實有與(yu) 虛無的不同價(jia) 值,他把沙漠戈壁看作與(yu) 青山綠水並列的另一種生態,這種荒漠生態的存在是對生命的另一重意義(yi) ——虛無的意義(yi) 。他認為(wei) :“生命中必須有一塊地是荒蕪的,它不是供我們(men) 來用的,而是供我們(men) 實在的心休息的,供我們(men) 功利的心超越的,供我們(men) 迷茫的心來這裏問道的。”

  從(cong) 《鳩摩羅什》到《西行悟道》,徐兆壽的創作向度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他把自己的目光和行動毫不猶豫地鎖定在古老的絲(si) 綢之路上,一路向西,“向古代走去,向天空走去”。作者在思考和嚐試回答“什麽(me) 是西部”時並不是局限在當下,而是逆時空而上,回到曆史與(yu) 傳(chuan) 統中去,時而仰望,時而俯視,用一種極為(wei) 縱深的方式分析觀察“西部精神”的基因與(yu) 密碼。

  《西行悟道》的每篇文章中都有許多個(ge) 問號,追問、質問、詢問、反問、設問……麵對這諸多疑問,作者一遍遍地行走在西部大地上,努力在那荒涼的大漠、戈壁、山川中尋找曆史的印記,並一次次深入曆史的天空,用曆史的視角思考探尋這些問題的答案。《尋找天馬》一文中一共出現了58個(ge) 問號,每一個(ge) 問號都有一種觸動心靈的力量,那是一種“吾將上下而求索”的精神。作者冥冥之中意識到,自己家鄉(xiang) 雷台漢墓出土的那匹“銅奔馬”代表了某種中華精神,那到底是一種什麽(me) 樣的精神呢?帶著這一巨大的問號,作者毅然踏上尋找天馬的旅程,並一遍遍重回曆史現場,梳理天馬與(yu) 大宛、烏(wu) 孫、月氏、匈奴的關(guan) 係,重述天馬與(yu) 漢武帝、張騫、霍去病的故事,嚐試探尋和解讀天馬所代表和蘊含的中華文化中“最為(wei) 浪漫、最具神采的美學精神”。

  

  作者對西部大地有著極為(wei) 深沉的愛戀,他的行走與(yu) 創作,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看作對自己濃重的文化鄉(xiang) 愁的紓解,但是他的鄉(xiang) 土情結卻絕不封閉、絕不狹隘。作者經曆過“外出—複返”的過程,作者曾站在東(dong) 方聆聽西部荒原之神的召喚,也曾在複旦的光華樓下與(yu) 科學之神對話辯論,作者選擇回歸西部和傳(chuan) 統,一則是要回到中華文化的根係上,找回中華文化的主體(ti) 性;一則是要嚐試打破過去關(guan) 於(yu) 中華文明的諸多意識形態的東(dong) 西,把中華文明納入全球化的視野中進行全新考察,進而探索發現中華文明對於(yu) 世界文明的建構價(jia) 值及再造作用。

  季羨林先生曾在《敦煌學、吐魯番學在中國文化史上的地位和作用》一文中提出,世界四大文化體(ti) 係匯流的地方隻有一個(ge) ,就是中國的敦煌和新疆地區,再沒有第二個(ge) 。《西行悟道》曾多次引用該觀點,既是要表達自己對西部曆史以及中華文明的自豪之情,更是要力證中華文明開放包容的特征,她從(cong) 來就不是封閉的,她始終在參與(yu) 世界文明的建設與(yu) 創造,中國的西部大地正是中華文明與(yu) 世界文明碰撞交融、和諧共生的最好見證。中國西部光華璀璨的曆史、文化、藝術既是中華文明的奇珍異寶,也是世界文明交匯融合而成的榜樣與(yu) 典範。作者對西部曆史和傳(chuan) 統文化進行的重新敘述和發掘,極大地提煉並彰顯了其中蘊含的時代精神和文化價(jia) 值,正可以為(wei) 當前全球化時代實現和而不同的多元文化生態提供最佳參照和借鑒。

  《西行悟道》的出版開啟了文化大散文寫(xie) 作的新高度,它與(yu) 作者前期創作的小說《荒原問道》《鳩摩羅什》一起共同完成了對於(yu) 西部地區曆史、人文的全新發現及初步詮釋,這無疑是作者創作生涯中的一個(ge) 重要節點,但卻遠不是終點,作者西行的腳步仍在繼續,堅實、沉穩而有力,作者關(guan) 於(yu) 西部的叩問、思索和體(ti) 悟仍在繼續,尖銳、熱切而又深刻,我們(men) 期待這位紮根西部大地的文化行者在與(yu) 傳(chuan) 統文化的對話中,碰撞出更加絢爛的思想火花。

  (作者:陳長旭,係信陽師範學院傳(chuan) 媒學院教師、文學博士)

  《西行悟道》 徐兆壽 著 作家出版社

(責編: 常邦麗)

版權聲明:凡注明“來源:新利平台”或“新利平台文”的所有作品,版權歸高原(北京)文化傳(chuan) 播有限公司。任何媒體(ti) 轉載、摘編、引用,須注明來源新利平台和署著作者名,否則將追究相關(guan) 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