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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傳統職場 為自己打工“數字遊民”看上去很美

發布時間:2023-02-08 11:05:00來源: 北京青年報

  為(wei) 自己打工“數字遊民”看上去很美

  離開傳(chuan) 統職場 持續由線上獲得收入

  青春派職場

  “遊民”原指無田可耕、流離失所的人。而有了“數字”二字作為(wei) 前綴,它被賦予了新的內(nei) 涵。“數字遊民”如今特指依靠互聯網和移動設備辦公,離開傳(chuan) 統職場,打破工作時空限製,持續由線上獲得收入的生活方式。 這種新的工作和生活方式在年輕人群體(ti) 中越發受到追捧。

  邊工作邊旅行 “再也不想回到傳(chuan) 統職場”

  “滴滴答答答、滴滴答答答……”淩晨4點,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一家青年旅館的狹小床鋪上,手機鬧鍾響起。Yeye翻身起床,打開電腦,戴上耳機,點擊進入“視頻會(hui) 議”。屏幕的另一端在中國,正是北京時間下午5點。

  從(cong) 亞(ya) 歐大陸到南美洲,隔著浩瀚的太平洋,互聯網連接起身處兩(liang) 地的Yeye和同事們(men) 。

  這是Yeye的工作和生活狀態。當不少職場打工人朝九晚六上班時,她每天工作四至五個(ge) 小時,“居無定所”,工作之餘(yu) 四處旅行,每周換個(ge) 小鎮或城市,每兩(liang) 三個(ge) 月換個(ge) 國家。

  Yeye通常會(hui) 在早上20分鍾的會(hui) 議結束後,躺回被窩補一覺,醒後再起床處理工作,下午則背包出門遊玩。

  她曾把自己的生活定義(yi) 為(wei) :帶著電腦工作的背包客在南美慢旅行。後來,她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為(wei) 一名“數字遊民”。

  此前,Yeye是一名標準白領。2016年本科畢業(ye) 後,她進入北京一家社會(hui) 企業(ye) 工作,租住在二環,騎車10分鍾到位於(yu) 三環的辦公室上班。企業(ye) 文化開放、同事關(guan) 係友好、薪資待遇不錯,但她總覺得“缺了點啥”。

  2018年辭職後,她買(mai) 了一張飛往哥倫(lun) 比亞(ya) 波哥大的機票。沒想到,原計劃中的度假變成了旅居,一待就是三年。她一邊工作一邊旅行,足跡遍布多個(ge) 國家:墨西哥、古巴、哥倫(lun) 比亞(ya) 、阿根廷、巴西、玻利維亞(ya) 、秘魯……

  在這期間,她的工作和收入分為(wei) 全職和兼職兩(liang) 部分,她一邊在公司做遠程項目經理,進行海外教育項目市場營銷,一邊做口語教練,偶爾做珠寶買(mai) 手、自由撰稿人等。她的總體(ti) 收入比在北京時降低了大約20%-30%,但每月花銷不超過5000元,還能有幾千元的結餘(yu) 。

  工作、旅行、不趕時間、順便學學西班牙語……這樣的生活狀態讓Yeye再也不想回到傳(chuan) 統職場。

  從(cong) 2021年起,她放棄了全職工作,成了“數字遊民”生活方式的推廣者,通過自媒體(ti) 進行內(nei) 容創作,並和朋友在大理合開了一家“數字遊民”共享辦公空間。

  破解孤獨困境 為(wei) “數字遊民”建一個(ge) “家”

  “遊牧”生活並不總是美好。旅途中,孤獨總會(hui) 在不經意間襲來。2019年Yeye從(cong) 南美回國,住進新疆的一家青旅,當其他遊客商量著去騎駱駝、滑沙時,她從(cong) 早上7點工作到晚上9點。“當時沒有人和我一起工作,但凡有一個(ge) ‘數字遊民’和我一起都會(hui) 覺得好些。那一刻我特別孤獨。”

  而作為(wei) “遊牧”了十多年的資深“數字遊民”,許崧找到了破解孤獨困境的出路。許崧自2004年起和妻子背包流浪,足跡遍布20多個(ge) 國家,出版過《美國走著瞧》《西亞(ya) 走著瞧》等旅行筆記,後來他們(men) 選擇定居在大理。大理有來自全國各地的人,這是一個(ge) 建立了熟人關(guan) 係、包含多樣生活方式的社區。而新型的社區關(guan) 係正是治療孤獨的解藥。

  2021年,他和朋友阿德在浙江安吉橫山村發起了DNA安吉“數字遊民”公社,希望能“複刻”大理模式。這間公社由一間廢棄的竹木加工廠改造而來,依照“數字遊民”的Co-working(共享辦公)和Co-living(共享居住)需求,設置了共享辦公區、宿舍區及各項配套。

  宿舍區有2人至6人共享的房間,也有集裝箱2人大床房,收費標準從(cong) 幾百元到千元不等,最高不會(hui) 超過2000元/月。園區內(nei) 設有共享廚房,也有食堂,還可以通過手機點外賣。而在辦公區、會(hui) 議室、咖啡區,“遊民”們(men) 都可以隨時停留、工作、聊天、娛樂(le) 、分享。

  插畫師沚楓自2019年起進入完全自由職業(ye) 狀態,到安吉是想認識有趣的“遊民”朋友,而這裏也確實很大程度上改變了他對社交的態度。

  沚楓一度不太熱衷社交。進入自由職業(ye) 狀態後,他前後兩(liang) 次租過共享辦公空間工位,每次時長大約在兩(liang) 至三個(ge) 月,但都與(yu) 人交流不多。為(wei) 了避免陷入封閉和低沉,他常常刻意安排自己參加一些知識分享交流活動。

  入住“數字遊民”公社已有一年多的時間,沚楓感受到了久違的“人情味”。“這些最終聚到一起的人本身有很多共同的特質,比如對自由生活的向往。而大家在這裏有了共同的生活經曆,彼此更容易建立起情感鏈接。”沚楓說。

  運營新模式 為(wei) 鄉(xiang) 村聚集更多年輕人

  自2021年年末開放內(nei) 測邀請以來,“DNA”已經先後入住400多人。其中三分之二的年輕人從(cong) 事文化創意方向的工作,如編輯、翻譯、插畫師、設計師等,剩下的三分之一大多是程序員,還有一些年輕人處在失業(ye) 狀態,正在尋找人生方向。

  2022年年末,從(cong) 大廠裸辭的阿綠開始嚐試“數字遊民”的生活方式,學習(xi) 文藝理論、心理學,嚐試寫(xie) 小說,和不同的“遊民”朋友交流。她不想再回到原本的工作狀態,打算和夥(huo) 伴們(men) 一起創業(ye) 做服務“數字遊民”和放大“數字遊民”價(jia) 值的平台,也計劃參與(yu) 到一些文旅或鄉(xiang) 村振興(xing) 的項目中。

  一年多來,沚楓接到了不少新的工作項目:以手帳形式呈現地產(chan) 公司樓書(shu) 、繪製安吉創意設計中心ACDC的100創新名人牆畫像、製作白茶原小報……其中,部分工作的收入與(yu) 大城市收費水平相當。同時,他還參與(yu) 到鄉(xiang) 村振興(xing) 外部項目的前期調研和策劃中。

  實際上,許崧和夥(huo) 伴阿德在最初發起“數字遊民”公社時就與(yu) 鄉(xiang) 村振興(xing) 聯係在一起,他們(men) 希望為(wei) 鄉(xiang) 村聚集更多的年輕人,而“數字遊民”聚集到鄉(xiang) 村的模式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guan) 注。

  公社的運營進入正軌後,許崧和“遊民”夥(huo) 伴們(men) 在安吉餘(yu) 村開始了鄉(xiang) 村振興(xing) 新項目,主要進行策劃、空間設計等工作。目前,該項目已經進入施工階段,預計將在2023年3月份試運營。與(yu) 此同時,江西、四川、江蘇、山東(dong) 等地也先後有鄉(xiang) 村有意向與(yu) 團隊合作……

  “麻省理工畢業(ye) 生拿到矽穀和洛杉磯的工作offer,他選擇去矽穀是不是順理成章?如果有一天,中國出現了一流的鄉(xiang) 村,北清複交等名校學生同時收到來自安吉和上海的工作offer,他也會(hui) 願意到安吉生活。” 許崧暢想著,聚集一批批誌同道合的“遊民”夥(huo) 伴,大家像“細胞”一樣分裂,共同投入到“數字遊民”生活方式的推廣和鄉(xiang) 村振興(xing) 中。

  “‘遊民’們(men) 通常在各地生活6至18個(ge) 月,會(hui) 跟當地發生深刻的聯係。當‘數字遊民生態’逐漸發展,全國會(hui) 有幾十上百個(ge) ‘數字遊民’據點,全世界有上千個(ge) ‘數字遊民’據點,那是不是可以想象,未來‘遊民’們(men) 會(hui) 在路上結婚生子?新的教育需求、新的學習(xi) 模式會(hui) 不會(hui) 也由此形成?”許崧說。 文/本報記者 陳靜 統籌/林豔 張彬 供圖/受訪者

  潮流檔案

  何為(wei) “數字遊民”?

  “數字遊民”這一概念最初由Tsugio Makimoto和David Manners在《Digital Nomad》(1997)一書(shu) 中提出,他們(men) 預言,移動和便攜式技術的發展將推動一種新生活方式的產(chan) 生,人們(men) 可以擺脫工作時間和地點的限製,重構工作與(yu) 休閑的關(guan) 係。

  如今,“數字遊民”已經從(cong) 暢想變成了現實。國內(nei) “數字遊民”部落創始人Jarod Zhang對此給出的定義(yi) 是,“數字遊民”是一種被數字信息技術賦能的全新生活方式,它的受眾(zhong) 特指那些完全依靠互聯網創造收入,並借此打破工作與(yu) 工作地點間的強關(guan) 係,達成地理位置自由和時間自由,並盡享地理套利紅利,全球移動生活的人群。Jarod 提出了“數字遊民”現金流的四個(ge) 象限:遠程工作、自由職業(ye) 、互聯網創業(ye) 、線上投資。他認為(wei) ,文案、設計、翻譯、編程等自由職業(ye) 是由傳(chuan) 統工作到“數字遊民”生活方式門檻最低的轉型切入點之一。遠程工作則是實現“數字遊民”生活方式途徑中最穩妥的一條,能夠享有穩定收入也能規避不確定性和風險。前兩(liang) 者在短時間內(nei) 最易達成,但從(cong) 追求自由度的角度考量,創業(ye) 、投資是更加長遠的選擇。

  在世界著名的“數字遊民”資訊網站Nomadlist.com上,“數字遊民”的發展被劃分為(wei) 四個(ge) 階段。

  第一階段為(wei) 2007年至2013年。蒂姆·費裏斯撰寫(xie) 的《每周工作4小時》描述了一種遠程工作和地理套利(大意指賺發達國家/一線城市工資,在發展中國家/四線小城消費)的生活方式。互聯網技術的提高使遠程工作成為(wei) 可能,這幾年間出現了第一批早期“數字遊民”。

  第二階段為(wei) 2014年至2020年,在以矽穀為(wei) 標誌的科技公司聚集地,遠程工作變得日常化,科技工作者領銜了第二波“數字遊民”的潮流。在這期間,全球興(xing) 起了清邁、巴厘島、麥德林、布達佩斯、裏斯本等多個(ge) “數字遊民”中心(即“數字遊民”聚集較多的地方)。有數據顯示,2013年到2016年,清邁當地“數字遊民”的數量從(cong) 數十名增加到數千名。該階段也湧現出更多針對獨立遠程工作者的企業(ye) ,共同工作空間、共同生活空間幫助“數字遊民”減少了“遊牧”生活中的孤獨。

  第三階段為(wei) 2021年至2028年,新冠疫情期間,越來越多的人采用遠程辦公的方式完成工作,這為(wei) “數字遊民”進入主流視野提供了機會(hui) 。

  該網站預測,2028年至2035年為(wei) “數字遊民”發展的第四階段,預計將有10億(yi) 人在一年中的部分時間遠離故土,“遊牧”在世界各地。

(責編:陳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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